第362章 自乱阵脚(1/1)
两日后,江停按原定计划出发回京。与她一起出发的还有罗子穆,但罗子穆还带了别的任务。
安东城知府勾结外敌私售兵器,粮草等罪名已经由各位官员一同写成了奏折送往京师。
罗子穆请辞后,杨明便得知了他的想法,在其中为了周旋,最终由罗子穆送奏入京。
比起稍显忧郁的江停,罗子穆明显开心得很。
对于他来说,如今的他也是有军功的人了,回家了也可以直着身板说话了。
江停虽说不至于郁结于心,但不痛快也是真的,看着乐得跟个傻子一样的罗子穆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甩了甩马鞭,她一鞭子抽到了罗子穆的马屁股上。
骏马嘶鸣一声,带着乐呵呵的罗子穆直接狂奔起来。
“啊啊啊啊啊江——停——你——我——和——你没完——完——”
声音由风传来,听不太清楚,但江停猜都猜得到他在说什么,没有害怕,只有幸灾乐祸。
勾了勾唇角,江停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怕罗子穆等会跑回来报复,江停当机立断下了马进了马车,当然还不忘叮嘱,“胡三,等会罗子穆回来了,让他离我们马车远些。”
胡三认真点头,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
马车摇摇晃晃,事隔几月,江停终于回京了。
罗子穆要去递交安东城于永宁相关的卷宗。江停自然就直接回杨府。
一阵热闹后,江停终于吃上了饭。
她回来的不是个好时机,杨怀达刚刚才吃完饭,于是局面便成了江停一个人吃饭,其他人干看着。
只有福德乐呵呵地为她夹菜说话。
杨怀达品着茶,不说话。
等江停快速咽下最后一口饭,杨怀达终于说话了,“这段时间学习得如何?”
江停险些没噎住,缓了缓她才幽怨地看向杨怀达,“恩师,我才回来,你怎么问这种问题,你不想我吗?”
这一刻江停终于明白了邢泰河每次被她抓到时的怨念了,还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杨怀达笑了下,又哼了一声,没事想也没说不想。
好在现场还有个嘴替,福德笑呵呵看着两人,“想的,自然是想的。”
“以往就算了,这一次,镇远公还老往咱们府跑,一个劲在老爷面前提你,勾得老爷有几天都茶饭不思了。”
杨怀达瞪了一眼福德,站起身,背着手,“我那是怕罗将那老小子暗算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停与福德对视一眼笑了两声。
“是我麻烦恩师了,恩师辛苦了”江停又长高了,如今的她已经比杨怀达肩膀高了。
她帮忙捶着杨怀达的肩膀,“不过镇远公还真是心黑,自己一身麻烦还往咱这跑,一看就没安好心!”
江停虽准备与罗家交好,但她可没打算这么明目张胆,私下交好一些,周景昭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明目张胆称兄道弟,这不是跟周景昭对着干吗?人家刚收拾完罗家,你就搁着与罗家称兄道弟,这不是看不懂朝廷动向,就是脑子有毛病。
江停与杨怀达明显两者都不是,自然是保持疏离。
而江停与罗子穆?哦,抱歉,你去安东城,去幽州城问问,江停和罗小兵是好友,和镇远公之孙罗子穆有什么关系?
“罗家应该出事了……”
刚进入书房,杨怀达便撂下这么一句话。
江停皱了下眉,“罗将想拖我们下水?”
杨怀达没说话,只敲了敲桌面。
江停自顾自坐下,又拿了块桌子上的糕点往嘴里塞,“难怪他一直催罗子穆回去,看来是大麻烦呢,指不定还有人要对罗子穆动手。”
江停劝罗子穆那些话半真半假,周景昭的身体不好是真,但罗将要他回京的动机,江停却不确定。
江停于罗将而言可以说是有恩的,但罗将还是不顾一切往杨府跑,江停就觉得奇怪了。
她与罗将相处过一段时间,这人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若不是情况紧急,他也不至于如此,甚至有几分自乱阵脚。
江停嚼完嘴里的糕点,就又准备塞一块,“啪”她的手被拍开了。
“这都是昨日的了,你吃了也不怕拉肚子……”杨怀达刚刚就想说了,但江停手快,糕点都塞嘴里了,他就懒得说了,想着冷了一夜的不好吃,江停发觉后就不会继续吃了,谁知江停完全没点自觉。
江停捂着手,“才一天而已……”嘀咕了一句,在杨怀达说话前,她开口打断。
“这天底下敢对罗子穆下手,让罗将慌成这样的没几个人吧?”
“首先排除咱们家,我们与罗家无仇……”
“几位阁老吧……”
江停细细地把朝廷里的大官员都扒拉了个遍。
“啧,罗家就这么个独苗苗了,没几个人愿意招惹吧?”江停不觉得大周朝廷有疯子,不要命去碰罗家的宝贝疙瘩。
“不会又是那位吧?”
其实一开始江停的想法就是他,只是不敢相信他能这么狠心。
杨怀达没说话。
“不是,他图什么啊,这么逼,罗家不得反啊?”江停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不信他看不出来罗家的忠心,他生个病中个毒,脑子还坏了?”
“江停!”杨怀达低声呵斥。
江停自觉失言,闭了嘴,过了会,她才叹口气小声道:
“恩师,这对罗家不公平……”
“那如果罗子穆不是罗家的独子呢?”
江停猛的抬头,“什么?!”
“罗将年纪这么大了还造了个娃出来?”
江停震惊无比,为这个想法默默献上膝盖,服得五体投地。
杨怀达无语地看着她,气的吹胡子瞪眼,好险没拎着江停的脑袋质问,但憋了憋,他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看你才是脑子坏了!”
江停被骂了,默默收回佩服的膝盖,尴尬得笑了两声。
怪她咯,要怪只能怪她在坊间待久了,七姑八婆的八卦听多了,脑子不知不觉塞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