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2章 许大茂提供的消息,追查,井上千代子(1/1)
下午三点多,李副厂长接到电话从部委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听说厂里出了迪特,李副厂长当场吓得冷汗就冒出来了。
现在轧钢厂靠着这些定单,发展得很好,杨厂长只能继续生病。
他本来想靠着生产发动机再进一步,把杨厂长挤走。
眼看成功了一大半,结果出事了。
要是这事情真闹大了,说不定杨厂长可以抓住机会展开反击。
李副厂长下了车顾不得休息,火急火燎的来到了李爱国的办公室里。
“爱国同志,具体情况怎么样?”
李爱国给他递根烟,自己拿着本子站起身:“李怀德同志,按照组织规定,桉子正在调查中,具体情况不便于对外泄露。”
李副厂长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连忙尴尬的笑笑,点点头:“是是是,我们全力配合调查,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提。”
“厂里面的工人暂时没办法离开,后勤工作不能大意了。”
“我马上联系食堂,让他们组织人手为工人们送饭。”
李爱国本来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道:“你们厂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到位啊。”
轧钢厂内有一万多工人,不可能长期滞留在厂里面,要尽快搞清楚泄密事件的真相。
离开后,李副厂长小声重复刚才那句话。
“保密工作不到位”
“负责保密的领导是胡得利”
李副厂长心中一紧。
厂里面的人都知道胡得利是他的人。
胡得利确实好用,能办事儿,会办事儿。
只是现在成了拖累,只能尽快切割了。
此时厂里广播站播放着“禁止在厂区闲逛,禁止离厂”的通知。
不时有巡逻的保卫干事经过,硕大的厂区显得空荡荡的,看上去有些萧瑟。
李爱国到了人事处调取了路世昌的档案资料,又派人去资料上路世昌那远房亲戚家的住址调查了,得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
“压根没有路老栓这个人?”
“也不是,我去了阡儿胡同的三号大杂院,路老栓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路家也没人了,房子分给了木材厂的工人。”保卫科马科长回答。
李爱国皱眉头:“当初路世昌入职的时候,你们没有调查过?”
马科长尴尬的笑笑,没有接话。
李爱国明白了:“这事儿难道是
胡得利负责的?”
马科长见李爱国眼神不善,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其实这也怪不得胡得利,路世昌只是个临时工咱们厂有一万多职工,很难全部核对。”
旁边两个气象员听得直摇头。
要是保密工作都跟轧钢厂这种搞法一样,要不了多久京城就得被敌人弄得全都是窟窿。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只花了几个月时间,摇身一变,变成了电影放映员,还能进入保密区域。
你敢想?
刘队长将路世昌押送回气象站后,此时已经返回了。
“猫组长现在正带人审问路世昌,要求我们这边也尽快展开审讯,双方口供方便核对。”
“我审问许大茂开,他是路世昌的师傅。”
“老刘,你去招呼胡得利。”
“是!”
两人分头行动。
羁押室门口有保卫干事,打开了门。
李爱国一进屋就打开了灯。
许大茂正蹲在墙角,骤然开灯,刺激的眼睛直流泪,不停的用袖子擦着。
适应了好一会,才看见站在门口的是李爱国。
“爱国,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能给我点水喝吗?”
保卫科的工作很谨慎,给许大茂上了脚链,走起来哗啦哗啦响。
李爱国让保卫干事给许大茂打开锁链,保卫干事扒拉着肩膀,把他按在椅子上。
刘队长倒了杯水,递过去,跟着李爱国坐在了审讯桌后面。
许大茂喝了几口热水,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手也不再发抖了。
李爱国看着许大茂说道:“路世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他跟什么人联系,上线是谁,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许大茂将搪瓷缸子递回去,舔了舔嘴唇,苦笑道:“咱们都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你还不知道我,特别胆小,要是知道路世昌是迪特,哪敢收他当徒弟啊,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许大茂这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收这个倒霉徒弟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我就不讲了,你要是嘴硬的话,将来有得你后悔的。”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大茂被李爱国扫了一眼,竟然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好兄弟,竟然还有如此威严的一面。
许大茂被淡淡的盯着,感到有些难以呼吸了,
心中也发了慌。
“爱国.领导,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说,那个.路世昌是胡副科长介绍进厂的,安排给我当了徒弟,我没办法拒绝啊。”
许大茂这会已经被吓破了胆,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刘队长听得直咧嘴,不再看许大茂畏畏缩缩的样子,专心做起审讯记录。
李爱国是知道许大茂别看小毛病不少,好色、贪财,却没有胆子跟迪特有牵连。
许大茂也就是个放映员,也不可能把临时工弄进厂。
要是真有这本事,乡下那些老相好,早就能在轧钢厂食堂里搓麻将了。
许大茂越说越流利,竟然开始猜测胡副科长收了路世昌的钱,还说他曾看到胡副科长跟路世昌一块去找过半掩门子。
“爱国领导,我绝对没有找过!”
“那半掩门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就在水大院,名字叫做柳翠,在解放前据说是八大胡同的头牌,八大胡同没了,柳翠休息了两年后重操旧业,这女人特别会唱曲儿。”
“你怎么知道?”
“.”
许大茂感觉自己今天邪了门了,这些事情怎么讲出来了,就像是他的嘴巴不受控制一样。
李爱国没有继续追究许大茂的责任,只是询问了柳翠的详细情况。
签了字,按了手印,许大茂重新被砸上锁链。
李爱国带着口供出了羁押室,询问了刘队长那边的情况。
“刘队长还没有出来,刚才我去看了,胡得利的嘴巴很硬,什么都不承认。”
李爱国并没有立刻去支援刘队长。
像胡得利这种人是老油条了,还有多年保卫科经验,远比许大茂难对付,没有证据的话,只能是白费功夫。
李爱国拿起电话联系了气象站,老猫对路世昌的审讯仍在进行中。
跟李爱国预料的一样,路世昌自打被带回气象站就一言不发,老猫打算让药物小组介入,被农夫拒绝了。
“现在药物小组无法保证百分百安全,农夫觉得咱们应该用传统方式寻找突破口。”
药物不是万能的,有时候甚至会产生反作用。
自打药物小组建立后,农夫就高瞻远瞩,规定不能够滥用,更不能产生依赖心理。
“我这边有了点发现,争取寻找突破口。”李爱国在电话中说道。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老猫对李爱国
办事儿特别放心,挂掉电话后,大步走进审讯室内继续熬鹰。
破案就跟爬山差不多,有些地方特别险峻,就要绕开,然后找一条小路爬上去。
现在这条小路就是那个半掩门子。
李爱国没有耽误时间,联系了当地街道办后,喊来几个队员:“你们跟我到水大院抓人,这次的目标是个半掩门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枪。”
“明白!”
现在气象站也换了装备,行动队配备了山地摩托车,两人一辆,山地摩托车呼啸着出了轧钢厂。
水大院其实是个胡同名字,位于编译局附近,胡同内住的基本上是干杂活的手艺人。
这年月物质匮乏,老百姓的生活过得都很清苦,为了生活,精打细算,每一件物品都会物尽其用。
碗破了,锅漏了,水壶底儿渗水了,都不会丢掉,因为可以修补继续使用。
这些手艺人就是“锔碗的”“补锅的”“焊洋铁壶的”。
他们走街串巷,推着车子或挑着担子,将家家户户破碎的物什儿,修补完好。
等来到胡同门口,街道办的两个干事早就等着了。
李爱国出示了证件,两个干事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你们要调查的柳翠儿就住在前面的三号大院里。”
“我们街道办也接到过群众举报,说她乱搞男女关系,只是一直没有抓到实际证据。”
李爱国看到胡同口的人越来越多,担心惊动了柳翠儿,挥了挥手:“你们在前面带路!”
“是!”
胡同内逼仄,到处都是杂物,摩托车只能停在路边。
两个街道办干事在前面带路,李爱国带着队员跟在后面,一会功夫,冲进了胡同尽头的大院里。
大院里有大娘正在洗衣服,被这动静惊动了,当时就要站起身,那两个街道办干事赶紧打手势,大娘吓得捂住了嘴巴。
现在最关键的是速度,李爱国没有耽误时间,问清楚了柳翠住在后院,便带人冲了过去。
手枪举在手中,冲着一个队员打出信号。
那队员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脚踹在门板中间!
“哐当”一声巨响,本就朽坏的门闩直接崩断,门板带着碎木渣往屋里倒,扬起的尘土混着一股怪味。
不是煤烟味,是股脂粉味掺杂着油漆味,还混了霉味的气息,腻得人心里发慌。
烟尘还没消失,队员们一拥而上,李爱国紧
跟其后。
“冲!”李爱国低喝一声,率先迈过门槛,队员们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柱在屋里乱扫。
可这屋子比想象中更暗,窗户被三层报纸糊得严严实实。
光柱照上去,只映出报纸上模糊的铅字,连半点光都透不进来。
进到里屋,手电筒扫到一个身影。
“举起手!”一个队员立刻举起手枪。
手电筒的光柱慢慢聚过去,就见屋子角落的椅子上,坐着个穿和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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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服是暗紫色的,领口袖口绣着细碎的白花。
她背对着门口,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际,手里攥着一把木梳,正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沙沙”声就是梳子划过发丝的响动,慢得让人心里发毛。
“柳翠?”李爱国沉声问,手指又紧了紧枪柄。
那女人没停手,梳子依旧慢悠悠地梳着,直到最后一下,她轻轻把头发往肩后拨了拨,才缓缓回过头来。
“我早等着你们了。”
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她脸上,李爱国的头皮“嗡”地一下就炸了,连呼吸都忘了。
想象一下,你正在观看温馨的年代剧,突然画面上出现了一张古怪、诡异的小丑的脸是什么感受?
没错,那女人的脸上涂得惨白,却又不像是涂了白色脂粉,而是透着点青色。
最吓人的是她的嘴,牙齿被涂得漆黑,一张一合间,像黑洞洞的窟窿,连呼吸都带着股油漆味。
几个队员也都是见过血的,当时就惊得汗毛竖起来了,有两个甚至举起了手枪。
“放心,她是活人!”李爱国立刻拦住了他们,那两个队员这才注意到女人胸脯起伏不定,是在呼吸。
李爱国一边让人盯着“柳翠”,一边拎着手电筒打开了开关,吊在屋顶的白纸灯泡滋滋响了两声,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屋里的黑暗。
李爱国走过去,细细打量“柳翠”:“你的脸上涂了什么?脂粉?没这么白吧?”
“是从油漆厂买的白漆,只是没想到效果好像有点不好。”柳翠面对枪口子竟然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扭过头对着镜子看了看,鼻子抽了抽,似乎非常不满意自己的妆容。
她自顾自的拿起一根毛笔,蘸了白漆往脸上刷,只是这种白漆不是护肤品,在没有完全干的情况下,看上去像是青色,这让柳翠非常不满,她一遍接着一遍的刷。
“这女人疯了吧?”一个队员小声说道。
他见过无
数迪特,被抓到后有苦苦求饶,有企图蒙混过关的,还有打算鱼死网破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
“她不是疯了,是不想活了。”
李爱国端详柳翠片刻,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面前:“港城那边能买到从小本子那里搞来的白色粉底,那玩意涂在脸上特别白。”
“我知道可惜国内买不到。”
“我能买到。”
柳翠手里的毛笔停下来了,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李爱国:“你愿意帮我?”
“你觉得呢?”李爱国没有回答她,反问道。
柳翠丢下毛笔,斜靠在椅子上,苦笑道:“你是为了路世昌的事儿来的吧,今天他没有按时把胶片送来,我就知道他出事了。”
“这么说,路世昌是你派去的?”
“你答应我的白色粉底?”
“在你死之前,我保证帮你搞到。”李爱国直截了当的回答。
那玩意在港城算不上稀罕物,让人想办法送来一些就行了。
“你倒是个诚实的人。”柳翠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烟盒,冲着李爱国晃了晃。
李爱国点点头,柳翠抽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深深抽一口后,才说道:“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李爱国没有接话,只是示意一个队员打开本子做记录。
“你猜猜我是什么人?”柳翠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冲着李爱国问道。
“小本子。”
听到这个,那几个队员都愣住了。
他们调阅了柳翠的档案,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十八岁嫁给了个大烟鬼,大烟鬼把她卖到八大胡同里。
怎么变成小本子了?
让他们惊讶的是,柳翠非但没有反驳,反而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猜到的?”
“这些白漆挺不错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给自己上艺伎妆吧?
还有你的牙齿,涂得黑乎乎的,这也是艺伎的做法。”
柳翠明显愣住了:“可我不是艺伎。”
李爱国站起身俯视柳翠:“你确实不是艺伎,只不过成为艺伎是每个小本子女人的梦想,小本子女人结婚时,都会画上艺伎妆。再搭配上你这身和服,这一切都显得一目了然了。”
柳翠沉默了。
昏暗的光线中,只能看得到烟头忽明忽暗。
那些队员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叹,火车司机同志竟然猜中柳翠的身份。
烟头总有燃烬的时候,柳翠扔掉烟头,叹口气道:“没错,我确实是从小本子那边过来的。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刚满十八岁,有个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未婚夫,要是没有那场战争,我们肯定已经结婚了,儿女成群。”
柳翠也许是自知无处可逃,没有隐瞒,又点上一根烟,把一切都讲了出来。
柳翠原名井上千代子,出生于礼文利尻岛,这里位于北海道的最北段,日子过得虽清苦,却少了很多纷扰。
战争爆发后,其未婚夫井上清一正却突然推迟了婚期,非常狂热的加入了队伍中,成为了小鬼子的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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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别之前,井上清一正表示自己要建功立业,让井上千代子过上好生活,从此之后却没有了消息。
井上千代子曾数次给未婚夫的队伍写信都没有得到回应,反而被邀请加入了“国防夫人会”。
这是为了专门鼓舞那些小鬼子而成立的女性组织,能够获得前往这边的机会。
井上千代子抱着希望参加了“国防夫人会”,因为相貌姣好,顺利获得了前往这边的机会。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见到未婚夫,结果却得知了一个噩耗,那个口口声声要建功立业的未婚夫,已经死在了战争中,连尸首都没能找到。
井上千代子万念俱灰,于是要求回去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只是此时已经由不得她了。
“我被竹机关看中,他们让我效命。”
她手指蜷缩,烟蒂烫到掌心才猛然回神:“我一个女人能干些什么呢?”
“竹机关的影佐告诉我,正因为我是女人,才适合干这种工作,我是在为天荒尽忠,是完成井上清一正的遗愿。”
“我犹豫再三之后答应了,随后边留在了这边,一边接受语言教学,一边学习如何窃听。”
“我一直好奇未来的任务会是什么,是不是跟特高科的那些人一样,执行各种艰难任务。”
“直到一天,影佐带了一个八大胡同的老鸨过来……那女人身上的廉价胭脂味,和我家乡海风的咸腥混在一起,熏得我整夜作呕。”
听到这里,做记录的队员指尖的钢笔顿了顿,审讯记录纸上洇开一滴墨渍。
那些队员们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他们都经历过那个年代,也知道小鬼子的狠毒,只是没想到,小鬼子对自己人也如此禽兽。
“这些年你一直在八大胡同里,帮着小鬼子窃听情报?”李爱国脸色平
淡。
柳翠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井上千代子,她苦笑着点点头:
“八大胡同的客人来自三教九流,有拉车的车夫,也有军阀,这些人喝醉了,难免会泄露一些隐秘的事情。
我在里面坚持了几年,等到那边投降了,联系了影佐,打算回到老家,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
可是没想到,影佐严令我留在这里,继续探听消息。”
“你竟然还愿意?你难道没认清那帮禽兽的真面目吗?”一个队员忍不住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影佐威胁我,一旦我逃走,就把我这些年干的事情,全都告诉家乡人,还要派人杀死我为数不多的亲人。”
井上千代子讲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缓声道:
“其实我挺感谢你们的,要不是你们取缔了八大胡同,现在我说不定还得继续遭受折磨。”
李爱国继续问道:“所以你后续干起了半掩门子生意,通过这种方式收集消息,路世昌是怎么回事儿?”
“半年前,我突然接到了来自那边的电报,影佐要派人到这边执行任务,要求我配合。我当时吓坏了,担心被发现,要求影佐取消任务,影佐不听。”
井上千代子苦笑道:“这次派来的人就是路世昌,他也是竹机关的人,跟我差不多,那边投降后被留在了这里。”
“这么说影佐策划这次任务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摩托车发动机的图纸?”听到这里,李爱国皱起眉头。
半年前,山地摩托车的样车才刚制造出来,小鬼子那边怎么得到了消息?
不.应该是小鬼子为何会重视山地摩托车,毕竟每年这边也搞出不少新产品。
“我不知道,我就是个棋子,影佐是不会告诉我原因的。”井上千代子摇头。
“那封电报呢?”
“已经烧了。”
电报虽然没有拿到,经过对屋子的搜索,队员们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一台老式电报机,两把手枪,几十发子弹,一个队员还在箱子里翻出几件和服,看样子好像是井上千代子自己缝制的。
其中最重要要数路世昌当初来京城时的一张路条。
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那些住户们对着屋内指指点点。
李爱国站起身看着井上千代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井上千代子扬起头看向李爱国,乞求道:“就不能给我个痛快吗?我现在只想下去陪着井上君。”
“你不需要白粉底了吗?”
担心井上千代子的样子吓着人,李爱国找来一个麻袋套在了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