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1/1)
待我准备再次爬上刀山,一睹看清造反者的面貌,一睹刺眼的‘太阳’。却被一平平无奇的犯人拍我后背,叫住:“部队在那边集合,你想干什么?”
当下倘若我继续爬刀山,会受到刀山群起而攻之,不够划算,还是暗暗潜伏。
“你怎么不说话?问你话呢?”
我稍稍思考,忘了回他的问题,怕引起怀疑,敷衍且冷淡的回了句:“没什么?”
我选择跟随他们归队,在没有绝对实力对抗整整18层地狱的犯人之前,顺从后找时机估计才是最保守的方案。
我眺望排列并并有条的队列,像个英勇就义的将士,昂首挺胸,不含稍一丝懈怠。
有一点是我很疑惑:他们的脚好像根本不疼,行走自如;而我的脚还是像往常一样,行动艰难;血流了一地,步行五六里,成功抵达他们的部队集结地。
此时,就如同刚才的队列,犯人排列有序。前排没有,只有后排等待我的到来。我顺势在站在最后一排,好在最后一排仅有四五个不认识的犯人,不用显得我很突出,不容易被觉察出来。如果是我一个,那么就显眼多了。
为了了解刀山地狱人员分布情况,我开始观察四周。遍地是人,刀山上所有平地上近百余人,临近刀山地狱的边界是最严密,每个方位都接近千余人,想要逃脱是不可能。
刀山周围也有数十人个看守,看来这个领导人把这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治得服服贴贴的。他们像忠诚的狗,守护强大的主人,给它们肉吃便足够。
观察结束,要想打探更多情报得问问他们,事物是保存已知展现在人类面前,而人类保存的是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于是,我朝右手边的犯人询问道:“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想问问领导人是谁?”
长发且头发略油腻,脸极其消瘦,身上唯一的书生气是他唯一可保存下来最后的尊严。他回答道:“兄弟,真巧,我也是新来的,怪不得我们站的都是最后一排……刚才你要问的是什么?哦领导人是名叫阿肆和那个白衣服的,那个白衣服的我也不知道。”
阿肆,倘若是他发起造反太合情合理,还有很多个理由可以造反,而其他人造反理由仅仅是对人间的挂念。那秦敏呢,正当我思索秦敏究竟在哪里,低头一瞅脚,脚还在流血,而身边毫无一人流血,却显得可疑,又再次问长发犯人:“那你们脚怎么不疼?”
长发犯人颇时感到诧异,张开大嘴,这表情好像在说不可思议,调侃:“哟,小伙子没在鞋里放铁制鞋垫,这可是每一个新人在刀山地狱都有的。”
我随口编一个理由:“我太急了,急着归队,没有在鞋里垫上。”
那个犯人嘿嘿一笑,小声朝耳边说:“小年轻无愧是小年轻,还是上学的年纪,算了,小年轻,要不要我卖给你?”
最前面不知道何时出现穿着囚服,却撸起双袖,远眺他的双臂仍显雄浑粗犷,身高7尺,身材壮硕,留着寸头,看起来30多岁,还留点小胡渣若隐若现。大叔朝我们吼道:“最后的那两个人,你们嘀咕啥,说来听听?”
长发犯人露出惊恐的神情,额头直冒着冷汗,低着头,独自嘟囔道:“完了完了,这邓部长要干掉我们,拿来练练手。”
我无视这个犯人的碎碎念,随意用力拔起旁边的长刀,不够钝,拿一下估计要出血大一些,但也足够达到威慑。缓步且摇摇晃晃穿过人群。
有看笑话的,带起微笑的面具,与身旁的犯人勾肩,在我耳边就像蚊虫在嘶咬我的耳朵。有下赌的,赌我可笑的行动,赌输赌赢,没有赌注只为乐一把。大多数全是脸上写着不在乎。
站在邓部长面前,距离邓部长2米之远,看起来他比我高三个头,又是体壮,相对于邓部长我看起来瘦弱,还手拿刀用来反抗。这些鲜明对比,使他忍俊不禁,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别人说话,只有我们这些部长和上面的领导者才配说话……”
邓部长话还没有说完,我眼里藏的杀意已然溢出,朝邓部长一挥刀,已经砍伤他半个身体。他开始感觉到眼前的我不是一般人,挥刀速度之快,他也没有完全看清。
“小子,你到底是谁?”
“嗯……一个赎罪的犯人。”
邓部长面对敷衍的回答,却愤怒起来,大吼:“你个臭小子,不管你是谁,敢砍伤我,这就是你的不对,速速受死。”
一个拳头就朝我而来,再接一个拳头,此刻他的拳速已成残影,再加上他的拳法刚烈且诡异,我也不免被刮伤,连忙躲闪。我面不改色,抓住一个挥拳的空隙,将长刀挥向他的双脚,长刀只是轻轻留下痕迹,还没杀死我,就已经开始单膝跪下。
同时,将长刀直刺他的胸部,贯穿他的整个身体,顿时他眼里充血、怒目圆睁,大骂道:“该死的畜生!”
身后的犯人先是一惊,后是一阵喝彩,声音太大,引起上面的阿肆和白衣服的注意。阿肆向下一望,随后向白衣服示意,在下面看发生什么事,白衣服点点头,阿肆拿起两把合适的长刀向下爬去。
邓部急忙捂住伤口,他没有再为难,我倒也脚疼,还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脸上沾着血,一脸平静,向他询问:“有没有铁制鞋垫,给我。”
他眼里写满怒火,这狼狈的样子,他也没有想到想要打人释放一下野性,让自己偶尔爽一爽,练一练手,为之后造反做准备,这是上面允许的,他也没想到出这茬:一个无名之辈踩在自己头上,成功建立威摄,我给他三分威胁,原本不想给的鞋垫,现在必须给了。
邓部长咬牙切齿,带有七分怒气说道:“给给,小陈给他,然后拿完鞋垫给我滚犊子,回队里去,改天收拾有你事做。”
我稳稳接过后面犯人给的铁制鞋垫,脱下一只鞋子,单脚支撑,放上去,放完后,待到两只鞋垫放好,径直朝我原本的位置走去。
旁边的犯人要么称赞,称赞勇于挑战权威;要么痛骂一顿,痛骂随地杀人,道德谴责。在所有犯人的见证之下,我到原来的位置后,长发犯人赞不绝囗:“牛哇,我的哥,我叫白乐饼,可以叫我月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老大了。”
我仔细一瞧,看起来已是25岁以上,30岁以下,长发且略油腻,体型不算太大,年长的青年成了我的小弟,可能是因为我头发长到看不清我的脸(眼睛可以透过头发看到外面),已经接近地面。从外表看上去,我确实比他老。
一盏茶时间,刀已经被邓部长拔出来,扔在一旁,邓部长恢复得差不多,此时,扑面而来的沉默愈来愈强,直至稀稀疏疏的人声化为一片无言。
我朝刀山一望,有个犯人身手矫健从刀山爬下来。用手撇了撇我的头发,由于距离有点远,我还是不清他的面貌,也听不清楚邓部长和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他们小声嘀咕了几句。
邓部长用手指指我那个方向,那个神秘人正一步步朝我走来,隐隐约约有不祥的预感,此时,他也杀气外露。他的面貌也愈加清晰,他正是这场造反的发起者之一的阿肆。
阿肆每走一步,我就多一丝惊恐在心里,表面还是依旧不动声色,只见他用站在我旁边,然后又朝白乐饼一看。其他犯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向后看去,还没有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经掐住乐饼的脖子,阴冷的在他耳旁说道:“我定的规矩你忘了吗?”
乐饼被掐得声音沙哑,用极其嘶哑的声音回复:“没有,没有,是……”乐饼用手指向了我,阿肆觉得只是一个小矛盾,然后放下乐饼。乐饼先是咳嗽,仿佛都要咳出血来后是口吐白沫,脖子一处那里留下很深的红色痕迹。
阿肆向后撇了我一眼,冷冷警告我一句:“别再犯事。”
他头也不回,一路向刀山,选择返回,没有多说什么。好在没有认出来,不然以他们的人数可以完全碾压,若是以那“16年的战斗”我还可以一己之力打败。
半晌过后,一批又一批的队伍抵达,此时我不是最后一排,已融入其中,丝毫不起眼。
我身后又有成堆的犯人集结,面露凶神恶煞的,像一条饿狼,看到猎物随时可以猎杀。而乐饼才开始缓缓恢复精神,摇摇晃晃起身,扶着脑袋,右手靠在我的肩膀,并说了句:“让我靠一下,谢谢。”
转瞬即逝,满层刀山地狱都布满了穷凶极恶的犯人,充沛稀稀拉拉的响,好像要吞噬万物。随后从前到后开始颁发利刃,好在有了刀柄,不易割破双手。
那个白衣服的人为了鼓舞士气,喊起口号“打倒地府,重返人间!”他们着了魔,我只好跟随他们喊,连喊几句口号,真真正正的响彻整个地狱,刀山都在为之颤抖,空气都在回荡着他们的咆哮。
我们开始井然有序次第地冲向刀山地狱的门口,先是最前排,再是第二排,以此类推。那个白衣服的人和阿肆见时机成熟,分别开始缓缓下刀山。而我在刀山底下一直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探白衣服的神秘面纱。
他们爬下了刀山,我转身向后跑去,像是水流中的逆流,更像是待在暖春回流的鱼儿,最像落单的小孩。大家望向我感到不明所以,但又因为是命令,没有劝阻我,只是转头回望片刻,而是直奔大门,大批犯人涌出地狱。
这次我真正的看清他的脸庞,清清晰晰,站在我的面前的不远处,可他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我愣得出神,人群从我们的身边游过,周遭的事物都得到隔绝,四目相对,那清澈的眼眸,翩翩白衣,我绝对不会认错,他就是秦敏。
他和阿肆掠过一大群人,走到我的身边,凑近我的耳朵幽幽地说道:“老九,你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