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疼痛（1/1）
……
几分钟后，两个人画完画还没有下课，江晚凝收拾好颜料来到座位跟那些自习的学生一样学习。
与此同时，去外边洗手的许耀回来，他来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
江晚凝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时转头看，望着许耀，又看了一眼光从宽阔的蓝天坠落的门外。
时间去的有点久，她也不知道许耀为什么去了那么久？
难道真的是颜料洗不掉了？
她头深深低了下去，思绪飞到了天边。
另一边此刻坐下的许耀刚拿出笔记本要看，刘昊明就凑了过来怪里怪气夹着嗓门怪恶心的：
“江同学小心脚下～”
“你这话语气也太含糊了吧。”
“好家伙刚才的场面差点没把你的好兄弟我给吓死。”
…………
许耀:“……”
他冷眼一扫，看傻子的神情，把凑近的刘昊明无情的推开，警告的说：
“不要用你那腐朽的大脑，浮想联翩。我只是看到她快要摔了提醒一句而已，很正常。”
“很正常～～哎哟，那手呢？你自己伸出的手怎么解释？总不能是手自己伸出去的吧？”刘昊明得意的说，眉毛抬的极高等待回答。
许耀：“………”
看着刘昊明嘚瑟的神态，他沉了一口气，义正言辞声音正经的：
“那只是看到人有危险，下意识的身体生理反应出手帮忙而已。”
“下意识！身体生理反应！？你都说是下意识了，还不承认？”刘昊明炸了冗奋的说道。
许耀：“那不同，只是简单的身体应激反应，跟其他的没关系。算了……”
他眉头微微拧了起来，“跟你说不明白。”
“呵跟我说不明白？我看是你自己不明白！”刘昊明点点桌信誓旦旦，“你且等着瞧吧，等你心里的小种子哪天发芽茁壮成长到那时你就老实了。”
“现在……唉～我多说无益呀～～你也听不进去。”
他摇头摆脑语气可惜的说，想到以后许耀的遭遇止不住的乐呵。
江晚凝想了半天纠结了半天没有结果出来，飞远的思绪回到大脑。
她放过自己，心沉沉的拿起桌上的笔记翻开复习。
不过一秒，忽然，她的左胸膛肝区剧烈发痛。
先是从轻微的疼痛逐渐递加扩散就像一滴落到纸巾上的水一样，再慢慢的钻心噬骨要命的阵痛袭来猛烈的像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
江晚凝手抖着一把揪紧了布科细软的衣服，同时在左手边的笔记本掉落。
短短的时间内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呼吸也从平缓均匀变得急促匆匆起来。
她整张脸瞬间疼得开始发白，她咬紧了唇瓣手上一起使劲紧揪着衣服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最终苦痛的蹙着眉头，坚挺的背渐渐弯曲整个人慢慢趴在了桌上，就像枯萎毫无生机的花朵一样。
江晚凝感受着桌面带来的冰凉闭着眼痛苦的隐忍。
这时旁边不明所以的赵澄澄突然看见她趴下挠着头困惑的问：
“哎晚凝你怎么睡上了？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前一秒还在看书，现在这就睡上了？”
江晚凝脑筋突突突的疼，咽了口口水，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平常听起来一般无二道：
“对，我复习的太困了，你能让我安静的睡一会吗澄澄？”
“哦可以啊你睡吧，下课了我叫你。”赵澄澄不知所云眼神清澈的答应。
“谢谢，那我睡了澄澄。”
江晚凝忍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道。说完，她手慢慢的探进了包里。
她记得她的书包里还有药，她要吃药。
…………
江晚凝颤颤巍巍的将药拿了出来，勿忙打开，倒在手上也不怕被身旁的赵澄澄发现，一个仰头倒进了嘴里，喝了口水困难的吞咽了下去。
然后继续趴在了桌上，呼吸渐渐平缓……
闭上眼黑暗笼罩了她……
坐在后边的许耀自从听了刘昊明的话就一直不在状态。
他清晰的感受到心里有股炽热的一团东西压着，这是他心情烦躁的根本原因。
他脸色阴沉薄唇紧抿双手握成了一个拳后，忽然一个抬头眼睛看向前边趴在桌上只露出一截皙白脖颈安静的好像睡着了的江晚凝。
不过几秒，他又看见江晚凝起来好像捂手打了个哈欠，又像吃了什么东西一样，喝了口水又重新趴在了桌上。
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许耀露出笑，头深深低了下去，手指揉搓着笔记本细软的纸页……
不知道为什么江晚凝起身抬头喝水的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播放跟电视剧一样……
……
有风进来，拂过江晚凝发烫的耳畔。
吃了药她好受了许多，一脸宁静什么事都没发生真就睡了一觉一样平常的起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和干燥的嘴唇，心里想着等会去办公室的措辞。
就在这时，赵澄澄瞅见她起来，嚯的一声，“你这么快就睡好啦？我还没叫你呢。”
“嗯，睡了一会醒了，不用你叫了。”江晚凝平淡的说。
赵澄澄眼底流露出佩服，“厉害啊，学霸就是不一样。时间管理大师啊，睡个觉一会就睡醒了，跟我这沾课桌倒头就睡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哼也没有那么厉害，谢谢夸奖了。”
江晚凝说道，然后…看向窗外炎阳光照郁葱的树。
……
中午12点多，办公室。
江晚凝避开所有人，只身来到办公室找闻弘义谈话。
将刚才自己身体不舒服的情况说了一遍，请求下午和这两天请假休息，她要去医院一趟。
闻弘义闻言，顿时同意开了个假条就让江晚凝等会趁着吃中午饭的时间让容语苏接她回去。
江晚凝的情况他作为班主任自然还是知道一些，摘下眼镜一双历经岁月疲劳的眼睛带着忧伤打量江晚凝哀婉的说：
“去吧。”
“嗯。那我走了闻老师。”江晚凝点头，拿着假条返回。
回到教室，跟前边一样无事发生平平淡淡安静的回到座位拿起书看。
三分钟后，下课铃响，赵澄澄拉着她一起去吃饭。
吃完饭原本应该是两个人一起返回，赵澄澄去找江晚凝时，江晚凝：
“澄澄我家里忽然有急事，下午以及明天后天都可能要请假，拜托你这几天的卷子帮我收拾一下放抽屉里，过几天我回来再写。”
毫无预兆被下了通知的赵澄澄惊讶了片刻，说，“好吧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拿着江晚凝给的吃的进了学校。
一路上，赵澄澄盯着手里吃的发呆满脸愁容不高兴。
回到教室把吃的往抽屉里一搁，就拿起笔写题。
这时，从外头回来的刘昊明和许耀，刘昊明瞅见江晚凝的座位空空荡荡，许耀同时也看见空空荡荡的座位，抽屉是空的，心里顿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刘昊明惊奇问道：“哎江同学呢？吃饭还没回来？这都午休了。”
“不回来了，家里有事跟她妈妈回家去了。”赵澄澄语气怎样的讲。
“啊？”刘昊明一惊，“这么突然吗？”
说完，余光扫了一眼许耀，语气打抱不平的：
“怎么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再走。”
这话赵澄澄听不下去了，回头怒怼道：“她有必要跟你们打招呼吗？跟你们又没那么熟。”
“嚯——”刘昊明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硬气的，“他是跟我不熟，但是她跟许耀熟啊。两个人天天讲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不熟吗？”
赵澄澄：“………”
她无力反驳，撇嘴翻了个白眼，拿起笔化悲愤为动力，奋笔疾书。
刘昊明扳回一城高兴得眉毛抬得飞高的笑，许耀却不见得。
他沉重的坐下，目光也跟着沉重，落在前边空荡荡的座位。
鲜明的心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就像一团纠缠不清的线堆里，他找不到那一切开始柔软的线头……
……
车上——去往医院的路上，街边繁华热闹的街景在江晚凝的眼睛里升起，她坐在车里，心里只想：
快点赶到医院，救自己，延长自己的寿命，哪怕又要吃那些她畏怕厌恶的药与接触冰冷的仪器，她亦不害怕、不退缩。
因为她还有想见的，重要的家人以及想见的‘普通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