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处刑(1/1)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张魁这几日都在纸扎铺中扎纸人。

因为老李家纸人降价的影响,最近的生意,都不算太好。

原本扎好的纸人,卖出去的也不到十指之数。

幸亏上次在白轩死后搜了他的银两,现在自己还有些银两,暂时还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压力。

只是时不时就要上山一趟,将纸人烧给那些孤魂野鬼。

而这三天下来,阴德点数也是突破了100大关,来到了128点。

原本张魁还以为100点就能祈祷一次,但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100点祈祷一次,是因为所需的功法境界,只要100点足矣。

如今自己已经到了启灵中期,100点已经不足以祈祷一次,至少要200点。

这样一来,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修士,为什么越到后面,修炼境界进展越慢。

实在是因为需要的资源,多了许多。

自己积累阴德突破尚且如此,不知道那些修炼到极高境界的人,是怎么突破的?

需要的资源,又得是多少!

张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思考太久,正所谓兵来将来,水来土掩。

自己只要扎扎实实积累阴德,境界,总是能提高的。

张魁将手中的纸人放在一边,他记得今日,就是那罪犯伏诛的日子。

他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即便是不喜欢凑热闹,但这刑场,自己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原本林言之还想凑这个热闹,但是被木鬼拦住了。

理由很简单,他现在尚未启灵,接触的死人太多的话,容易冲煞,不利于功法的修行。

无奈之下,林言之只能放弃了去凑热闹的想法。

张魁便独自一人出门了。

今日的集市格外热闹,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是过来做生意的。

一个个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张魁刚到集市没多久,就看到燕捕头与另外四名捕快,拉着一辆囚车,缓缓的从集市上经过。

此时的囚车上,一名身穿白色囚服的中年男子,脚上、手上都被拷上了镣铐。

他须发犹如枯草一般,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囚车中的囚犯,在看着这么多人的时候,双手一直砸着囚车,

像是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又像是在倾诉世道的不公。

他拼命的呐喊,可就是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却说不出具体的话语。

张魁毕竟眼力异于常人,在这脏兮兮的囚犯开口的时候,便看到了,

这囚犯的口中,空无一物。

他的舌头,被割了。

然而,这名囚犯刚开口,便引起了周围百姓的一阵谩骂。

“就是他侮辱了柳木匠的女儿,还将她杀了,这样的人,猪狗不如!”

“可怜那柳木匠,都一把年纪了,还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看这人就不像什么好人,幸亏有许大人,不然我们镇上,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跟着遭殃啊!”

谩骂声不绝于耳,同时,烂菜叶,臭鸡蛋,也是一股脑的,朝着囚车扔去。

一边扔,还一边骂着“杀了他!杀了他!”

燕捕头在一边,也是有些无奈。

他一个劲的让众人不要扔东西,却阻挡不住众人的激愤,

也得亏了自己距离囚车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众人的目标并不是他,不然的话,此时的他,估计也是一身臭味。

游街示众,这是行刑前的流程,燕捕头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

午时一刻。

囚车已经被拉到了刑场。

处刑台是个长宽各一丈的高台,四个位置都有台阶上台。

刚抵达刑场之时,燕捕头便将罪犯直接押上了处刑台。

此时的处刑台上,刽子手已经站在一旁蓄势待发,他手中的鬼头刀,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着森然的寒光。

罪犯刚被押上处刑台的时候,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他拼命的挣扎,由于双手双脚都被捆住,他只能摇晃着肩膀,似乎在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一旁的燕捕头,却不会让他这么乱动。

他一脚直接踢在罪犯的膝盖内侧,那罪犯一吃痛,直接跪了下来。

他还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燕捕头按住了肩膀,无法动弹。

他抬起头,双眼朝着整个刑场巡视一圈,在看到监斩台的时候,咬着牙,恶狠狠的盯着监斩台上的人。

只是不知道他看的是许三,还是一旁的钱师爷。

原本已经准备认命的囚犯,看着监斩台,身体又开始动弹了起来。

燕捕头按压这囚犯的双手愈发用力,随后,也不知道他在囚犯的耳边嘀咕些什么,这囚犯,竟然放弃了抵抗,

将头垂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张魁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从囚犯的种种行为上看,便知道了,此事必有蹊跷。

但自己并不是县令,这种事情,并不需要自己操心。

自己只要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便够了。

监斩台上。

许三穿着象征着县令的官服,一副严肃的模样,看着处刑台上的囚犯,没有任何表情。

反而是一旁的钱师爷,方才在跟那囚犯对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脊柱有些发凉,

但看到一旁的许大人正襟危坐,老神在在的时候,便将心中的石头,放了下去。

许三看了一眼天色,此时的太阳正盛,原本地上人群的影子,越来越短,直到只剩下一个圆圈的时候,许三开口了。

“罪犯刘禹,奸杀柳氏小女柳絮罪名成立。时辰已到,行刑!”

说罢,许三将一枚刻着“斩”字的令牌,往地上一丢,

令牌哐当一声,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便不再移动。

处刑台的刽子手,在看到令牌停止之后,像是收到了某种命令一般,

拿起一碗烈酒含在口中,随后朝着自己的鬼头刀一喷。

那烈酒,便直接喷洒在自己的刀上。

他拔起插在囚犯背后的斩牌,手起刀落。

一颗西瓜大小的人头,便从处刑台上掉了下来。

咕噜几圈,直接滚到地上。

那充满血迹的人头,双目圆睁,他看向的方向,正是监斩台上,钱师爷的位置。

而就在囚犯身首异处的时候,

一名身穿粗布衣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到了监斩台前,对着许三大喊。

“许大人,不好了,离阴河有人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