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圣诞诡异录之染疫猎手（1/1）
雪花在落地窗前无声坠落，艾莉森将那封烫金边的邀请函翻来覆去检查了第三遍。羊皮纸上印着暗红色花纹，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台灯下泛着诡异光泽。
"圣玛丽孤儿院百年重聚？"她轻声念出卡片上的字样，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那个褪色的盾形徽章。十年前那个血腥的平安夜突然在脑海中闪现——刺耳的尖叫声、燃烧的蜡烛、以及走廊尽头那扇永远打不开的门。
"别去。"手机屏幕亮起，是卢卡斯的消息，"我查过这个地方。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孤儿院就被永久关闭了。"
艾莉森盯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正是这种过度保护的本能，让她在警局档案室第一次见到卢卡斯时就无法移开视线。那个总是穿着整洁西装、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表面上是司法部的法律顾问，实则是地下情报网的编织者。
"正好相反，"她回复道，"这可能是找到真相的机会。"
窗外，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车灯在雪地上划出两道光痕。艾莉森迅速拉上窗帘，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把老式左轮手枪。枪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M"字母，那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圣玛丽孤儿院比记忆中更加破败。尖顶上的十字架歪斜欲坠，彩绘玻璃碎了大半，只剩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大厅里，十二把镀金椅子围成诡异的圆圈，每把椅背上都刻着编号。
"欢迎回来，孩子们。"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二楼走廊传来。
艾莉森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枪上。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安东尼神父，孤儿院的前任院长。十年过去，他的白发更加稀疏，脸上布满老年斑，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
"神父，"艾莉森放下枪，"很高兴见到您还活着。"
安东尼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亲爱的。毕竟，我们中的一些人...比其他人更擅长生存。"
卢卡斯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看来我们的小艾莉森没听我的劝告。"他穿着深灰色大衣，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艾莉森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情况危险。
"看来司法部也对孤儿院的秘密感兴趣？"安东尼眯起眼睛。
"只是例行调查。"卢卡斯走近，将玫瑰放在破旧的接待台上，"毕竟，十年前那场大火导致十三名儿童死亡，而官方报告却只有十二具尸体。"
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掠过大厅。艾莉森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他们，像是冰冷的指尖划过脊椎。
晚宴在废弃的食堂举行。长桌上铺着褪色的红布，摆放着银质餐具和蜡烛。十二把椅子空了十一把，只有他们三人围坐在桌旁。
"其他人呢？"艾莉森环顾四周。
安东尼神父从阴影中走出来，手中捧着一个古老的皮面相册："他们来不了了。不过，我想你会对他们现在的样子很感兴趣。"
他翻开相册，第一页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十二个孩子站成一排，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艾莉森立刻认出了自己，站在最左边，脸上还带着稚气的笑容。其他孩子的脸却让她感到一阵眩晕——那些面孔似乎在照片中蠕动，像是活的一样。
"这些孩子..."她声音颤抖。
"都是实验品。"安东尼轻声说，"圣玛丽孤儿院从来就不是一个慈善机构，而是'狼群计划'的试验场。我们挑选有特殊能力的孩子，训练他们成为完美的猎手...或者猎物。"
卢卡斯突然按住艾莉森的手腕："小心！"一支银质餐刀不知何时已抵在她颈侧。
阴影中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凯尔，曾经的"狼群"领袖，如今面容苍白如纸，眼睛却闪烁着不自然的光芒。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个狰狞的笑容："好久不见，小羊羔们。"
凯尔的手指收紧，餐刀在艾莉森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痕，血珠缓缓渗出。
"你以为十年过去了，我们就会忘记？"他声音嘶哑，像是多年不曾说话，"狼群一旦认定猎物，就永远不会放弃追捕。"
安东尼神父叹息道："这就是为什么我邀请你们回来。狼群已经失控了，他们不再满足于游戏规则...而你，艾莉森，是你母亲留下的唯一钥匙。"
艾莉森感到一阵剧痛从太阳穴传来，零碎的记忆突然闪现——母亲实验室里的试管、墙上奇怪的符号、以及那个雨夜母亲塞给她的小盒子："记住，当狼群认定你是猎物时，就要让自己染上瘟疫..."
凯尔突然松开手，退后几步："她不会听你的，神父。她已经选择了另一边。"他转向卢卡斯，"那个在司法部替我们擦屁股的律师，以为自己很聪明？"
卢卡斯冷静地摘下眼镜："我只是在利用你们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像你们利用艾莉森一样。"
艾莉森突然明白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那是她随身携带的消毒酒精。"用他们最怕的规则为武器，"她轻声重复母亲的话，"用他们想要的利益作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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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瓶子砸在地上，酒精迅速蔓延。凯尔本能地后退，眼中闪过恐惧。
"在监控下卑微弯腰，"艾莉森站起身，声音冷冽，"在阴影里精准挥刀。"
她按下藏在袖口的遥控器，整个大厅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隐藏的摄像头开始旋转，录音设备启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游戏重新开始，凯尔。"她露出微笑，"但这次，规则由我来定。"
红光笼罩大厅的瞬间，凯尔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刺瞎的野兽般踉跄后退。墙角的阴影里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那是他藏在袖口的小刀落地的声音。
"你疯了？"他嘶吼着，声音却透出不自然的颤抖，"你知道点燃监控意味着什么？狼群不会放过——"
"狼群？"艾莉森打断他，缓步逼近，鞋跟踩在洒落的酒精上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不，凯尔，你搞错了。这里没有狼群。"她猛地拽开墙上一幅破旧的圣母像，露出后面整面墙的监控屏幕——十二块显示屏同时亮起，每一块都映出不同角度的大厅画面，而其中三块屏幕上，赫然是其他"孩子"的实时影像。
安东尼神父的咳嗽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看来我的小羊羔比我想的更聪明。"他颤巍巍地指向天花板，"那些摄像头十年前就装好了，只不过一直对准的是空房间......直到今天。"
卢卡斯突然按住艾莉森的肩膀，她闻到他袖口传来的淡淡硝烟味："小心，投影仪的位置......"
话音未落，所有屏幕突然爆出刺目的白光。艾莉森本能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大厅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道人影——那是另一个"她"，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黑色高领毛衣，站在餐桌尽头冷冷注视着这一切。
"欢迎来到镜厅。"安东尼的声音忽远忽近，"每个猎物都以为自己是猎人，直到看见自己的倒影开始捕猎。"
假艾莉森抬起右手，指尖掠过餐桌上的烛台。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在跳动的火光中，艾莉森终于看清那些监控屏幕上的画面——
第三块屏幕：浑身是血的童年自己被按在手术台上，安东尼神父的手术刀抵在她锁骨下方；
第七块屏幕：少年卢卡斯举着摄像机，镜头对准地下室里抽搐的孩子们；
第十二块屏幕：此刻的大厅全景，而假艾莉森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
"记忆碎片。"卢卡斯突然低声道，他的眼镜片反射着火光，"他们在我们脑子里埋了神经印记，只要特定频率的光线......"
假艾莉森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身体开始像玻璃般碎裂，无数黑色飞蛾从裂缝中涌出。艾莉森捂住口鼻，发现那些飞蛾组成诡异的图案——正是孤儿院徽章的形状。
"快走！"安东尼推来一个锈迹斑斑的急救箱，"地下掩体还能撑十分钟！"他枯瘦的手指划过箱盖上的血指印，"你母亲留下的解毒剂......"
楼梯间弥漫着腐烂百合的气味。艾莉森踩到什么滑腻的东西，手电筒照亮一地蠕动的蛆虫——它们正疯狂啃食着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那身制服她再熟悉不过：圣玛丽孤儿院的护工服。
"那是十年前的老汤姆。"卢卡斯用枪管挑起尸体的下巴，"但他应该在火灾当天就......"
地下室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艾莉森转身时撞翻了一个医疗器械推车，玻璃器皿碎裂声中，她看见墙边立着十二具等身人偶——每具都穿着不同季节的孤儿院制服，胸腔位置却嵌着不同的机械装置。
"欢迎来到狼群的摇篮。"安东尼点燃墙角的蜡烛，火光在人偶空洞的眼眶里跳动，"这些是失败品，情绪模块失控的......"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地下空间。人偶们突然集体转头，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艾莉森抄起手术钳刺向最近的人偶，金属穿透胸腔的触感却像扎进一团腐肉。
"它们没有痛觉！"她大喊着后退，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卢卡斯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亮出个奇怪的装置："还记得你教我的黑客技术吗？"
卢卡斯将装置贴在控制台上时，整个地下室突然下起血雨。不是比喻，是真的鲜血从通风口喷涌而出，在地面汇成扭曲的二维码图案。艾莉森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图案她见过，在母亲实验室的电脑屏幕上。
"狼群计划的核心数据库......"她喃喃道，手指悬在半空，"只要破解这个......"
人偶群已经逼近到三步之内。安东尼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胸膛上密密麻麻的手术疤痕组成同样的二维码："快啊！我的身体就是活体密钥！"
卢卡斯将装置按在神父胸口，刺耳的数据读取声中，艾莉森看见无数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母亲将婴儿放进培养舱的背影；自己童年时被绑在电椅上的记忆；还有此刻，十二个真正的"狼孩"正从地下掩体的各个入口涌入......
"找到你了，姐姐。"为首的金发少年举起弩箭，箭簇闪着诡异的蓝光——那是她亲手研发的神经毒素。
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监控屏幕突然爆出雪花噪点。艾莉森趁机按下装置上的红色按钮，整个地下室的机械装置开始逆向运转。人偶们像被抽掉骨头般瘫软在地，而那些入侵的狼孩则突然抱住头颅跪倒在地。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卢卡斯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只能维持......"
剧烈的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话。艾莉森在气浪中抓住安东尼的手臂，发现神父胸口的二维码正在发光——那是她母亲设计的最后保险：用狼孩们的神经信号作为能源，引爆整个地下室的神经毒气。
"跑！"安东尼将某个金属U盘塞进她手里，"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
当艾莉森和卢卡斯冲出孤儿院时，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轰鸣。雪停了，圣诞钟声恰好敲响十二下。她展开手中的U盘，在晨光中看见上面刻着的小字：
"给永远长不大的小狼崽们——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