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得他翻不了身(1/1)
下午。
姜枝予充当了温斯尧助理的角色,和他一起去了酒店见客户。
客户见到她,当下一惊。惊讶中更多的是错愕。
“温总,小姜总。”
两人同频率的点头。
温斯尧手掌托着身边人的腰肢,带上前,“小姜总刚毕业回国,今天带她出来学习一下。”
闻言,姜枝予顺着他的话讲下去,“李总,今天多有打扰了。”
“好好好。”李总笑的嘴巴合不拢了,眼睛眯成一条线,拍了拍温斯尧的肩膀,“来了新茶,我们边喝边聊。”
……
与其说是谈生意,不如说“叙旧”。
他们聊得内容,姜枝予能听懂一点。
俩人谈论到最后,由于涉及到两家公司的商业机密,所以,姜枝予识相的找了一个理由出去……
——
酒店后面有块巨大的人造湖,钓鱼台上分散坐着不少头戴渔夫帽的老者。
姜枝予坐在湖边的方亭下,从包里掏出一根银色电子烟,含进嘴里,放下,吐出茫茫的烟圈。
水面波光粼粼,湖风吹起她的发丝,高照的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撒在裙摆上。
她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一道突兀的男声打碎她的好心情,“姜小姐,何老请你进屋喝杯茶。”
姜枝予轻咬着黑色烟弹,神情倦倦,敛眸,轻睨了一眼站在亭子外的年轻男人。
“姜小姐,何老有请。”
姜枝予提包,走进他时嘀咕了一句。他虽然没听清,但也知道那不是好话。
……
穿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弯弯绕绕,走到一处玻璃房停下。
男人替姜枝予拉开房门,“姜小姐,请。”
“谢谢。”
大门的玄关处放着一道屏风。隐隐约约的,姜枝予能看清里面人倒茶的动作。
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何老听到这不小的动静后,讲话开始阴阳怪气的了,“小姜总,好久没见,一来,把我养的鹦鹉都吓着了。”
姜枝予听完,哂笑了一声。越过茶桌,用力地合上了落地移门。
挂在屋外的鹦鹉笼子。里面的鹦鹉被她吓得从食盒上跳到了栖木上,叽咕重复着“姜小姐姜小姐”。
估计是被这只虎皮鹦鹉的滑稽样吸引住了,姜枝予盯着它看了一会。随后不请自便,坐到了何老对面的位置上。
“何老,你的鹦鹉嘴皮子和人一样利索,不输你。”
两鬓花白的老人听完这句话,气得喝茶都呛住了。
伏案,捂嘴咳了几声。
偏偏,姜枝予不嫌事大,抬手给他斟了满满一杯,“何老,再喝点缓缓。”
“够了!姜枝予!”
他年轻时在部队是受人敬仰的,退休后,又被身边人哄着巴结着,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
何况,还是被一位小辈看了笑话。
既然这样,姜枝予也不装了。黑着脸,问:“何老找我什么事。”
“熠琏喜欢温家小子,我也有意和温老提。可偏偏,温斯尧喜欢你。”
最后两句话,姜枝予听出了里面的嘲讽。
她一脸鄙夷,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讥笑,“何老卖完儿子,又准备卖自己的孙女了?还是位不安分的私生女。”
“姜枝予!我是你长辈!”何钟拍案而起,指着姜枝予的鼻子,怒斥,“我活了这么多年,轮不到你来评判我。”
姜枝予不怕他。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
在他惊慌的目光下,缓缓开口,“何熠琏安排人在美国撞我,这件事,除了你,你的孙女,我,我哥,没别的人知道。如果我说出去,你以为,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趾高气扬吗?”
“你!”
“我?呵!你身处高位又怎样。我爷爷是姜栖,我是姜慈桉的女儿,付云霆唯一的外孙女。何熠琏居然蠢到来动我,那她可得准备好了。
万一把我惹急了,我就放消息给班柯,送他一条独家新闻。”
既然他喜欢用权力压人,那姜枝予就让他被压得翻不了身……
……
“温总,温总,你不能进去。何老在里面——”
“别拦我。滚开!”
“温总!别!”
在男人的惊呼下,温斯尧推开屋门,闯了进来。
不得不说,他来的真是个时候。
姜枝予和何钟刚聊完,他就进来了。
对比温斯尧的焦急,姜枝予显得气定神闲许多——
脊背挺得笔直,坐在太师椅上,悠哉的品着杯盏里盛的茶……
温斯尧见她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吐了一口气。然后,把视线投在了失魂落魄的何钟身上。
出于小辈的礼貌,喊了一声,“何老。”
“斯尧。”何钟强撑着,嘴角提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我有点累了,就不招待你们了。”
话落。
站在后面不做声的年轻男人立马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带他进了里屋休息。
人都走没了,姜枝予留着也没意思。
双手撑住桌沿起身,一个趔趄,身体往外侧一偏。
迎来的,没有想象中落地的痛苦,而是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怎么了?”温斯尧拖住她的腰,满脸的担忧,“哪里不舒服。”
“脚。脚踝疼。”
生理性的痛苦。脚踝处如虫子叮咬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席卷全身。
姜枝予低垂着脑袋,整个人缩在温斯尧怀里,声音闷闷的,“你抱我出去。”
温斯尧打横抱起她,刚走出去,便听到了怀里人弱弱的抽泣声。
姜枝予两手捂住脸,“疼死了。”
踩着10cm的尖头高跟鞋走在鹅卵石上,她第一步,差点要摔倒在地。
何钟今天摆明了要她难堪的。
温斯尧看了眼她肿起的脚踝,眼底晃过一丝狠戾。走路的步伐愈发加快。
——
孟时闻今天在自家医院视察,接到温斯尧电话后,立马安排了骨科医生进vip楼栋。
他结束会议,姗姗来迟。透过门缝,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不放心地问:“什么情况。姜枝予怎么崴脚了。”
“我下午和她去见客户,她中途出去了。我结束后找人,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她被何钟的人带走了,我找到她,她已经崴脚待了很久了。”
“果然,何晟一去新加坡,何钟就按耐不住,开始作妖了。”孟时闻顿了一下,试探开口,“何钟想牵线搭桥你和何熠琏的婚事,你知不知道。”
“放心好了。沈女士和我奶奶不会同意的。”
沈虞做梦都想让姜枝予当自己家的儿媳妇,怎么会允许何熠琏半道插一脚。
况且,要是这事真发生了,温家老太太是不会让温老爷子过安身日子的。
孟时闻,“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何晟吗?”
“不了。他去新加坡陪周姨过生日,别扫了他的好心情。”
“也对——”
……
隔着一扇门,两个人都能听清里面人发出的惨叫。
姜枝予脑袋埋在枕头里,发丝凌乱,额角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主治医师注意到温斯尧他们进来,摘下手套,拉下口罩。
“软组织挫伤,万幸没有伤到骨头。病人这几天要在家静养。一周后来复查,看情况。”
温斯尧,“好的。”
“等会去拿药,每天都要记得喷。”
“有止痛药吗?”
“有的。”
“……”
姜枝予坐在轮椅上,温斯尧提着药,推她进电梯下了地下车库。
“去我家,我照顾你。”
“不用。”
回答的坚决。
“时蔚子忙着布展,姜麒瑞在上海谈生意,温叔付姨不在家,你经纪人和助理去了海外……”
一圈下来,就剩温斯尧了。
“……”
姜枝予为了自己的脚,最后还是选择去他家休养了。
温斯尧先陪她去了公寓收拾行李,然后带她回了樾公馆……
-
姜枝予不愿意坐轮椅,于是温斯尧抱她去了沙发上,自己进了厨房准备晚餐。
……
崴脚要忌口。
这一顿,格外的清淡。
不如直接上一盘草。
姜枝予托住下巴,吃的没滋没味……
结束晚饭。
温斯尧端着水果盘,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靠近,姜枝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油烟味,这才想起来——她晚上怎么洗澡!?
想着想着,脚踝处的疼痛感占据了上风。痛的她快要哭出来了。
……
温斯尧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起身,取下挂在阳台上的浴巾,刚准备上楼洗澡,被姜枝予叫了回去,“谁帮我洗啊!?”
“等会有阿姨来。”
“我不要。”
闻言,温斯尧戏谑地反问道:“那我来?”
“更不要!”
姜枝予语气有点不好。
后知后觉,担心地往楼梯口方向看——
温斯尧插兜站在原地,笑着望着自己。“你先忍几天~”
“烦死了!都怪何钟那个老不死的。”
“嗯。你快要熬死他了。”说完,他朝姜枝予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以你为榜样。”
“嘁!”
……
-
来的阿姨是温家的人,负责照顾温斯尧的饮食起居直到他出国上学,再到他回BJ接手公司。
是温斯尧最信得过的阿姨。
……
温斯尧洗完澡出来,很快的,抱起姜枝予上了二楼主卧的浴室。
浴缸里放好了水。姜枝予用的沐浴用品都放在了她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温斯尧离开。
崔姨站在浴室门口,姜枝予尴尬地和她对了一眼,“崔姨,麻烦了。”
“没事的,姜小姐。”
她察觉到了姜枝予的别扭,便主动问:“我要帮你做什么?脱衣服,还是扶你进浴缸。”
“扶我到浴缸边上就行了。我洗完了,会喊您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