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家(1/1)

毛毛不敢想肉了!

在这个家里,挨了打也吃不到一块肉。

毛毛夹菜瓜拌米饭,老老实实地低头吃饭。

元宝抹一把眼泪鼻涕,擦在饭桌上。

司语看到元宝,擦在饭桌上的眼泪鼻涕。

胃里翻腾,还好腹中无食,呕不出啥?

元宝肉在嘴里嚼几口,忽然说不好吃,吐到小白盆里。

司语想这小白盆,相当于吐骨碟吧。

可司语看到元宝吃饭,嚼着嚼着,就吐到面前小盆里,极为恶心!

吐骨还罢了,这饭菜嚼嚼再吐出来。

着实难看还倒胃。

午饭吃到结束时,田贵花问豆豆,傻姑醒了么?

豆豆连忙说妈妈醒了,铁链锁在床上呢。

田贵花把元宝吃剩的半碗饭,还有丁文秀吃剩的一口饭。

统统倒进小白盆,又用筷子把掉在桌上的菜,扒拉进盆里。

用筷子在盆里,搅了几下。

田贵花把小白盆,递给豆豆,笑兮兮地说,端给你妈妈吃去,别让人说我田贵花,亏待你妈妈。

我可没少给过你妈妈一口吃的。

豆豆双手接过小白瓷盆,向这边走来。

司语看那小白盆里的杂食,这名叫田贵花的女人,拿傻姑当狗喂呢!

不是,狗也不是这么喂的。

狗吃得应该比这讲究。

田贵花进灶房,拿出来两只小塑料桶。

把剩下的饭,倒进其中一只桶里。

吃剩的菜瓜,倒进另一只桶里。

对着毛毛豆豆的背影叫道,毛毛,豆豆,你们妈妈吃完。

记得把锅碗洗了。

别忘了把桌上饭菜,送到田里,你们爸爸还饿着呢!

司语离开窗口,退到床边,坐回凳上。

豆豆走进屋来,把小白瓷盆,放到板凳上。

又拖着凳子,向司语身边挪了挪,递给毛毛一只小铁勺子。

对毛毛说,哥哥喂妈妈,豆豆去洗碗涮锅。

豆豆说完,迈着小短腿,慌慌忙忙地出去。

毛毛看到豆豆出去了。

转头看着司语的脸,笑着问,您确定吃这饭?

司语看着被元宝嚼过的肉菜,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毛毛看到干呕着的司语,先前还是试探。

现在可以确定,这傻姑和自己一样,也换芯了。

毛毛听豆豆讲那奥利奥的事情。

估摸着毛毛和傻姑,真魂应该溜了!

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应该也遭了事。

真魂出窍,找错了身体。

跑进毛毛和傻姑的身体里。

以前听同学讲过的小故事,说古代有个书生午睡,被同窗用墨涂了脸。

结果长睡不醒,找道士来问缘由。

道士说真魂外出,回来找不到书生的身体。

让人给这书生,立即洗干净脸。

书生的魂才归了原身,立即醒了!

人家那是涂了脸,咱这是出事了!

真魂急溜急投,才投错了身子。

毛毛看着司语,想着进傻姑身体的这真魂。

也不知哪里来的,自己都交了底,这女人却一直不说话。

搞不好,是个比老子还小的人,一直懵逼着呢!

毛毛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司语说,不管您来自何处!

老子这十六岁的灵魂,占了这三岁的身体,沦为田贵花的奴隶。

司语看着毛毛,这“老子”二字,充分显示出叛逆少年的本色呀。

小家伙应该是叛逆期,遭了非命吧!

天道罚他来到这三岁娃身上,重塑青春。

想不通天道为什么罚我?

司语回首半生,自己乖乖巧巧长大,认认真真教书育人。

相夫教子,没犯啥错呀。

自己母慈子孝,儿子儿媳已经读到博士后,即将毕业。

司语规划着,退休后,和青梅竹马的老公,去走天涯,看看世间繁华。

刚办了退休,下个月工资到账。

兢兢业业半辈子,老天缘何罚我!

司语想不通。

想起丈夫,司语丈夫名叫远方。

司语心疼远方失妻之痛,可否承受得起!

我的身体,去了何处?

也不用想了,八成死了、烧了、化成灰了!

司语有点悲凉!

毛毛等着司语说话,见司语半天无语,毛毛伸出小手。

在司语眼前晃了又晃。

问司语,您是否在听我说话?

司语这才回过味来,连忙点点头。

毛毛有些庆幸地说,成,还不错,原主这傻妈,只哑不聋。

听得懂就好呀!

毛毛伸出被筷子,打出血痕的小手说:“看好了,想吃肉得挨打。”

“最大的问题,挨打了,还是没吃到肉。”毛毛沮丧地说,“在这个家,没有天理,后奶奶就是理。”

司语看那约七厘米的筷子痕,横扫毛毛整个小手臂。

这田贵花,是有点狠,一块肉而已。

毛毛以稚嫩的声音,用老成的语气。

“唉!现在这四口之家,也只有老子能救了!”毛毛说着,仰起小脸,把小傲娇写到脸上。

老子原名赵启明,老子家不缺钱。

今天看到红烧肉,馋了!

老子奇怪,老子看不上猪肉,却馋猪肉!

仔细想想,应该是原主这身子,缺营养呀。

原主和豆豆,还有那个像老牛一样,只管种田,不争收入的假爸爸,对了,假爸爸名字叫赵伟杰。

伟杰这名字,给这老牛一样的爸爸,真有些委屈!

您住着的傻姑这身子,也亏着营养呢!

人体是离不开肉蛋的,得补充蛋白质!

古代人食不了肉蛋儿,普遍长不高,免疫率低,短寿。

司语心里赞许,十六岁的帝都男孩。

吃水果都要做成果盘,来这里才七天,开始思考生活了!

这些青春叛逆的孩子,换个环境,果然能改变。

毛毛对司语说,老子准备当家!

您呢,只管配合老子。

老子让您干啥,您干啥,可行不?

司语点点头,心里说,跟这少年混了。

十六岁,在大城市的父母身边,还是个宝宝呢。

司语想起康熙十六岁继位。

这十六岁的赵启明,来到这里,开悟后,似乎也能走向强盛。

可十六岁的灵魂,憋屈在这小小的,三岁毛毛的身子里。

能担得动这责任?

司语有点拿不准。

想着现在刚来,情况不明,先不管这些。

以静制动,看着就好。

豆豆走进来,吃惊地看着毛毛说,哥哥,你没喂妈妈吃饭?

毛毛摇摇头说,这么脏的饭菜,妈妈不吃!

豆豆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司语说,妈妈怎么会不吃?

又想不通似地说,这不算脏呀,元宝撒尿搅拌的饭菜,妈妈也吃了。

后奶奶还说是童子尿,傻姑吃着最精贵的饭了!

司语听了,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这田贵花,要遭天谴的!

毛毛拿起小白瓷盆,吩咐豆豆,把这个倒了,重新去拿干净的碗筷。

从爸爸的饭菜里,匀一些给妈妈。

豆豆点点头,接过小白盆要出去。

司语连忙拦住豆豆,连连摆手。

豆豆说傻姑吃过童子尿拌饭,恶心到司语了。

司语现在,是什么胃口也没了!

傻姑这胃里,到底装过多少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司语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