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震撼福吉一百年!说好的毕业礼,怎么变成了军队游行?(1/1)

圣诞的喧嚣在霍格沃茨城堡内沉淀。

但对于整个英国魔法界,一场真正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对角巷。

傍晚,天色被染成深紫。

破釜酒吧里,油灯的光晕将木桌照得温暖。

老板汤姆正用一块不算干净的抹布,机械地擦拭着一只矮胖的啤酒杯,动作透着烦躁。

“梅林的胡子。”

他对着吧台前一个喝着火焰威士忌的熟客,压低声音抱怨。

“让那群……东西,在对角巷集会。疯了,这是要把所有客人都吓跑!”

那个“东西”,被他含混地吐出,像一块烫嘴的石头。

熟客打了个酒嗝,深以为然。

“谁说不是。我老婆今天都不敢让我女儿来买墨水,就怕被冲撞。”

酒吧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交换着心照不宣的、混着恐惧与排斥的眼神。

就在这时。

巷口的方向,亮起一片蓝盈盈的光。

不是咒语。

是成千上万只荧光蝶,组成了一条流动的光河,安静地从巷口铺开,一路延伸向对角巷深处。

光河两侧,一排排中式红灯笼凭空漂浮。

灯笼的绢布上,银线绣着精巧的、不断旋转的狼头图腾。

更远处,巨大的丝绸条幅从古灵阁的白色穹顶,一直拉到摩金夫人长袍店的屋檐。

流光溢彩的魔文在上流动:【月光所至,皆为勇士】。

【掠夺者动力公司,祝狼人学院首届毕业生,前程似锦】。

中式的灯笼,英式的标语。

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符号,在道格拉斯的恶趣味下,被强行糅合成一种怪异却又无比盛大的奇景。

汤姆擦杯子的手停住了。

他和其他客人一起,探出头,望向窗外。

对角巷,从未如此安静,也从未如此奇异。

沿街的店铺,都探出了好奇的脑袋。

奥利凡德站在自家魔杖店的窗边,那双看过万千魔杖与人心的眼睛里,是一种深沉的、若有所思的光。

摩金夫人长袍店的橱窗,挂出了一块崭新的木牌,优雅的花体字写着:【今日为勇士,九折】。

古灵阁门口,两个妖精守卫交叉长戟,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苍蝇,在人群中嗡嗡作响,羽毛笔已经饥渴难耐。

光河的尽头,红毯铺就。

第一批身影,出现了。

毕业生们列队入场。

他们穿着统一的、绣着银灰狼爪纹的深色制服。

没有喧哗,没有交谈。

三十余人,两列纵队,步伐整齐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每个人的手里,都紧攥着一枚温润的月光石徽章。

咚。

咚。

咚。

每一步落下,都发出沉闷而统一的声响,踩在对角巷的石板路上,也踩在所有围观者的心上。

他们走过。

纪律与沉默构筑的气场,让周围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

一个《预言家日报》的记者,看准时机,猛地冲上前,将录音羽毛笔怼到队伍最前方一个毕业生的脸前。

“请问!”记者的声音尖锐而兴奋,“作为第一批在对角巷公开毕业的狼人,你此刻是否担心自己的情绪失控?”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那名毕业生停下脚步,嘴唇紧抿,眼中闪过屈辱。

他身后的队伍,随之停下,整齐划一,像一堵沉默的墙。

就在他要开口反驳时。

“噗嗤。”

一声轻笑传来。

丽塔·斯基特,穿着她标志性的酸绿色长袍,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她的速记羽毛笔,乖巧地悬浮在肩头。

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拨开那个男记者的羽毛笔,动作里带着猫戏老鼠的优雅。

“我亲爱的小同事,”她的声音甜得发腻,“福尔摩斯教授教过我一件事。”

“永远不要去问一个,你心中早已预设了答案的问题。”

她那双藏在眼镜后、如同甲虫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脸涨得通红的男记者。

“你在寻找一头野兽,对吗?”

“可真正的故事,是野兽身体里,那个努力想要成为英雄的人。”

丽塔抬起下巴,朝那些毕业生努了努嘴。

“看看他们的眼睛。那里面有紧张,有不安,有被围观的局促。”

“但没有你想要的疯狂,更没有你期待的失控。”

“那里面,是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才有的决心。”

说完,她不再看那个记者,转身对着毕业生队伍,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请继续,先生们。别让这些嗡嗡叫的苍蝇,打扰了你们的加冕时刻。”

队伍,重新前进。

红毯的尽头,小天狼星·布莱克站在那里。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长袍,胸前别着掠夺者动力公司的铂金徽章,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是新兴商业帝国的掌舵者,当然,也是还要给道格拉斯打工八年的小老弟。

他游刃有余地与陆续抵达的宾客握手。

“福吉部长,感谢您拨冗前来。您的支持,是魔法部开明与进步的最好证明。”

康奈利·福吉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被这顶高帽戴得满面红光,连连摆手:

“应该的,应该的!布莱克先生,这是我们乐于见到的新气象嘛!”

紧接着,是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

小天狼星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几分。

“斯克林杰主任,今晚对角巷的安保,有劳您费心了。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任何宵小都不敢造次。”

斯克林杰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线条绷紧,重重点头。

“分内之事。”

几位来自法国和德国魔法部的官员也到了。

小天狼星用流利的法语和德语轻松交谈,风度翩翩。

一位法国官员在与同伴交错时,用极低的声音感叹:

“我算是明白了。”

“布莱克家族的血脉……阿兹卡班的十二年,也无法将其稀释。他天生就该站在这种地方。”

他的同伴深以为然。

这种掌控全场的能力,是任何牢狱都无法磨灭的烙印。

当最后一位毕业生走过红毯。

三十余人的方阵,在高台下方,重新集结。

他们站得笔直,像一排排沉默的标枪,插在大地的胸膛。

没有司仪。

没有口令。

所有毕业生,动作整齐划一。

抬起右手,握拳,横在胸前。

一个代表着“约束”与“力量”的礼节。

那一瞬间。

整个对角巷,所有的嘈杂,所有的窃窃私语,所有的相机闪光,都消失了。

一种铁与血浇铸出的集体意志,化作实质的压力,瞬间扼住了整个广场的呼吸。

围观的巫师们,脸上看热闹的表情僵住了。

他们看到的,不是一群所谓的“危险生物”。

而是一支纪律严明、意志统一的军队。

一场毕业典礼,被他们变成了阅兵式。

破釜酒吧门口。

汤姆老板张着嘴,手里的啤酒杯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

他呆呆地看着广场上那片沉默而坚毅的身影。

那股扑面而来的力量感,让他心脏狂跳,喉咙发干。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这……”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