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污染（1/1）
在讲完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后，王羽还是不放心的去往了隔壁疗养室。
进门的动静让曾兰和葛力都扭头看了过来。
这时的曾兰坐在床上，身上没有再穿着黑红版式的除魔人服，也可以叫做差役服，而是穿着一身白色常服，配上略显苍白的面颊，竟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别样风情。
王羽从未见过曾兰穿过除差役服外的其他服装，突然见到曾兰一身素白，安静不语的样子，便有些失神。
“羽小弟，没事吧，愣在门口干嘛？进来坐啊！”曾兰见王羽沉默不语的看着她，还以为先前那一战自己被打伤把王羽吓到了，连忙开口，又拍了拍床边，让王羽随便坐。
王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略低着头，没敢看曾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我被打晕后，又发生了什么？你没什么事吧？吕城最后怎么样了？”曾兰对王羽询问着。
“吕城？”
“哦对，忘了跟你说，就是昨天那个御魔人。”
曾兰解释道。
王羽沉默了片刻，将刚刚跟林隐说的再次与葛力曾兰二人说了一遍，对那三个问题也是一一解答，更是边说边回忆，将自己见到的眼神细节也一同说了出来。
“最后他因为感应到三号御魔人要来，没管我，自己逃了。”
“实话说，在经历了吕城的突袭后，我对于御魔人们都不敢相信了，所以就算三号来了，我依旧没说敌人是吕城，更没敢说人受伤跑了。”
王羽回忆起当时见到三号来时的心理，对于御魔人的性格怪异他算是彻底的感到胆寒了，不实在不敢想万一告诉三号御魔人敌人是他的队友的话，他会杀自己还是追吕城。
他和曾兰当时状态太差了，根本不敢去赌那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所以他宁愿不说，乐意让三号当他不存在，吕城哪怕是逃了，自己也一定会杀了他，不需要去赌，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
曾兰葛力都认真倾听着王羽的诉说，曾兰只是沉默的听着，一言不发，可葛力完全不把事藏心里，好似自己也是亲身经历者一般，感慨着遭遇，咒骂着吕城，连带把御魔人一起骂上了。
可骂归骂，却并没有什么其他行为。
这让王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说都是一个组织的，对方这么下狠手，难道咱就闷声吃个哑巴亏，就不去找找御魔人们麻烦，哪怕就是告诉上级，至少得要个交代吧？
“我们不去找他们或者御魔人的上级要个交代吗？这么严重的伤，甚至命都要交代在那了，就白受了吗？”王羽实在不理解，忍不住问道。
曾兰张了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就被葛力制止了，让她好好休息，这个问题他来解答。
“唉～，这种事其实你早晚还是要知道的，唉，怎么说呢。”葛力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挠了挠头，面露纠结，像是在组织着语言。
曾兰听他哼哼唧唧的，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打在葛力后脑勺，眼神微嗔，意思大概是‘合着不让我说，彰显一下体贴，得！让你说你又搁这哼哼唧唧是吧？’
葛力扭头对上这个眼神，讪讪一笑，轻咳两声，再次开口。
“老四，你也杀过凶兽了吧？”
“杀过了，当时兽潮时，杀了不少。”
“那当时杀掉凶兽时，注意到没那些往体内灌注的灵力？”
王羽被葛力的这一问问得有些懵。
“好像，那些灵力也没啥吧，提升起境界还蛮快的，挺舒服的。”王羽听葛力这么说有些不确定道。
“那只能说你杀得不多，吸收得不多，当你杀到一定量，那不断灌注到你体内的灵力就会影响你的情绪。”
“继续杀到一定程度，便会感觉到身体异变了一些，可能只是少量皮肤，又或是手、脚之类出现一些异化。”
“对情绪的影响也会一直存在，整个人也会更屈从于欲望，如同野兽一般。”
“而杀到最后的话，整个人都会异变，情绪也会完全失控，就像吕城一样，吕城应该是原来就处在了一个临界点，在这次的击杀恶魔时，再次吸收了恶魔被杀死时涌出的灵力，使他心灵愈加被污染，最后心理被影响到控制不住，沦为只知杀戮的野兽一般。”
“而且，这种对心灵的污染不止于杀凶兽，不管是吸收空气中的灵力修炼，还是杀兽，人或是恶魔，都是一样的，只是吸收空气中的灵力修炼相对来说污染最小罢了。”
葛力面容严肃，向王羽仔细解释着，刚毅的面颊上显出几分无奈，眼神中却藏着抹不去的哀伤。
因为他知道，迟早，他们也将会有这么一天，这或许就是他们这群人的宿命吧，就如一句老话所说，屠魔的少年终将成魔。
“不会吧，怎么会？”
王羽被这个刚得知的信息惊住了，一时头脑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心中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
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书中看到的，恶魔也具有一定的智慧，进行一番联想后，王羽意识到吕城异化后会丧失理智，但在不断的杀戮后，可能会恢复一些神智，看起来就像恶魔有智慧，可以学习一般，不过那样恢复神智的人还是当初的人吗？
碎裂的镜子，就算重新拼凑好，照出的东西不依然四分五裂吗？
心灵呢？
被污染的心灵就算恢复神智，可谁又能肯定，还是当初的他呢。
听葛力这么一说，他不禁就联想到曾兰如同吕城那般异变，疯魔化，这种画面王羽心中难以接受。
再有他的亲人，队友在提升自己实力，加强自保能力的同时，亦是在丧失人性，陷入异化，王羽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希望才好。
可片刻后，王羽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这种对情绪的干扰，对心灵的污染自己平时真的一点没感受到，要说葛力形容的这种感觉，他也不是真的没感受过。
是了！那池子水！当时他接触自己脑海那池水时，不就像是葛力形容的一样吗？
想着，王羽闭着眼假装面色复杂以手捂脸很苦恼的样子，实则心神沉入脑海，可这次的进入却让王羽惊讶的发现，池子里的水都没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王羽根本不知道池水为什么消失，由于当时王羽情绪过于激动，才导致丝毫没有意识到脑海当时的变化。
虽然没有找到那池水，但王羽依旧有着自己的猜测，就算不能立马验证，却也可以回头测试一下，看看湖心亭了的水是不是本该对他心灵污染的物质。
“老四你也别担心那么多，人固有一死嘛，何况那啥心灵污染又不是没有解决手段，只是获取比较困难罢了。”
葛力见王羽这般苦恼的样子，向王羽开导道。
王羽听到心灵污染还有解决办法时，便抬起头闪烁着眼神，等待这葛力的下文。
“心灵污染这问题咱们城里早有研究，但成果寥寥，不过还是有些的，像咱们这种官差的话，每月工资都可以领到一小瓶净灵水，净灵水虽然做不到彻底净化心灵污染，却也能适当减轻心灵污染程度，不过对异化的身体好像用处不大。”见王羽似乎相当在意这事，葛力仔细给王羽科普着。
“据我所知，有些奇异植物有着减缓心灵污染的晶核，不过嘛，本身晶核这种东西就难得，还是建立在奇异植物的基础上的，我活了这么久，知道的也就一例。”
“这种晶核可以长期佩戴，可以减少心灵污染的程度，不过过量的杀戮依旧会令其心灵污染，只是使佩戴者心灵污染承受能力上限拉高了。大概与我说的相差不多。”
“也可能是它可以让佩戴者每次吸收灌入的灵力时，有一小部分被晶核吸收了也说不定，毕竟只已知就这一例获取到净化晶核，实际什么效果我也不清楚，只能从那人的状态反推测。”
“相信以后应对心灵污染的手段会越来越多，所以你也别担心太多，坚定的活着，相信迟早会有彻底解决心灵污染那一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