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求指点(1/1)

“红灵。”

男子淡淡出声。

“主人!红灵在!”小女孩立刻挺直了小身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子。

“去,把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一清,收拾妥当。”

男子吩咐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让仆人打扫一间客房。

“是!主人!红灵这就去!”

红灵脆生生地应道,脸上洋溢着能为主人效劳的喜悦,

迈开小短腿,噔噔噔地就朝着玲珑屋跑去,

动作麻利得不得了,完全没有一丝对“旧居”的留恋。

陆云菲和小飞只能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红灵(小红)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玲珑屋,

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一些属于她和橘猫小飞的“私人物品”——

比如小飞珍藏的几颗漂亮灵石、陆云菲用来记录灵植生长的小本子、甚至还有几件换洗衣物——

就像被扫地出门的垃圾一样,

被红灵(小红)一股脑儿地抱了出来,

随手丢在了湖边的草地上,堆成了一小堆。

他们的小窝,就这么被粗暴地“清理”了!

男子仿佛完全没看到陆云菲那快要崩溃的表情和草地上那堆“杂物”,

目光悠闲地扫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和远处连绵的药田,

然后轻飘飘地、仿佛给了多大恩典似的决定了他们的“新居所”:

“完成任务之前,你们俩便在外面找个地方安身吧。”

他用下巴点了点他们脚下草地,

“天地为庐,日月为盖,亲近自然,更利于你二人摒弃杂念,‘感悟’空间节点。”

陆云菲看着脚下的草地,再看看旁边堆成一堆的杂物,欲哭无泪。

这跟露宿荒野有什么区别?!

还“摒弃杂念”?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对这鸟人的“亲切问候”!

“本座乏了,无事莫要聒噪打扰。”

男子最后丢下一句,便转身去到了玲珑屋中,红灵紧跟其后。

湖边,只剩下呆若木鸡、如遭雷击的陆云菲和小飞,以及草地上那堆象征着他们“无家可归”的可怜家当。

陆云菲看着那扇已经易主的玲珑屋门,一股强烈的“打工仔被黑心老板压榨到极致”的辛酸感涌上心头。

“三十天!感应不到节点就完蛋!”

“她的玲珑屋被占了!她的马被抢了!现在还要风餐露宿!”

陆云菲在心中悲愤地低吼,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怒火。

发泄完,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

“坐!修炼!感应!现在!立刻!马上!”

陆云菲认命地在草地上盘膝坐下。

闭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试图通过神魂深处的那道“引子”,去感应,去捕捉,这方天地间中可能存在的空间节点波动……

最初的几天,陆云菲还能勉强沉下心。

她一遍遍内视神魂,小心翼翼地触碰那道属于冰焰神凤的“引子”。

那引子就像一颗沉寂的星辰,散发着微弱却独特的气息。

她尝试将神识依附其上,如同盲人摸着唯一的导盲索,向四周的空间“探”去。

然而,反馈回来的是一片混沌。

空间的冰火灵气狂暴而混乱,如同无数条咆哮的怒龙,轻易就撕碎了她那微弱的神识触角。

冰川方向传来的极寒意志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得她神魂剧痛;

火山方向涌来的灼热意念又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意识模糊。

别说感应节点,光是维持神识不被这恶劣的环境撕碎,就耗尽了她的心力。

……

第十天,

小飞猛地睁开眼,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惨白,

“该死,本少爷的空间天赋……被锁死了!”

他忍不住,还是催动了血脉中传承的空间天赋,试图辅助感应,

但每次刚有苗头,神魂深处那道神凤的“引子”就微微一震,一股源自更高位阶的恐怖压制力瞬间降临,

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他的空间天赋核心,

疼得他脑仁像要炸开,眼前金星乱冒。

五年前,他尝试用自己空间天赋的时候还能调动一丝,(虽然会难受,至少可以调动!)

如今竟然是一丝一毫也调动不了!

“那老鸟……他故意的!”

小飞疼得龇牙咧嘴,眼睛里面满了愤怒和无力,

“他竟然完全封了我的空间天赋!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

……

二十天过去,

陆云菲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

二十天!

她像个傻子一样枯坐在这里,神魂被反复蹂躏,

那道“引子”却像个死物,除了偶尔被动地帮她在神魂中抵御一下过于狂暴的灵气冲击外,再无半点反应!

节点?连个影子都摸不着!

“不行!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第二十一天清晨,陆云菲猛地站起来,因为虚弱踉跄了一下。

他们感应这么久都没有进展,要么是方法不对,要么就是那‘引子’有问题!

陆云菲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鼓起勇气,走到玲珑屋门前。

“前辈?晚辈陆云菲求见。”

门内一片寂静。

陆云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声音稍微大了点:

“前辈?打扰前辈清修,实属不该!

但晚辈二人,苦修二十余日,竭尽全力感应空间节点,却始终……

始终不得其法,神魂深处前辈所留之引子,亦……

亦无甚反应。

晚辈斗胆,恳请前辈指点迷津!”

她把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充满了“真诚”的困惑和“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

就在陆云菲以为对方根本不会搭理时,

玲珑屋的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红灵探出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然后又怯生生地让开身子。

屋内,男子并未起身,依旧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五彩晶石,姿态慵懒至极。

“何事聒噪?”

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云菲拉着小飞,恭敬地行礼,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恳切,还特意强调了小飞天赋被“压制”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