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持有大剑的人(1/1)

生活在那的人们,在生命中难免会想起真正的死亡,或许是离得那么的遥远。

“从镇子上要来一批博物的展览了!”奥雷兴奋地从村口跑进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小伙伴们这个消息了。

奥哈拉老奶奶坐在摇椅上,这位年轻人急匆匆的从她的身边跑过。那双斑驳的手轻轻的摇晃着竹制的蒲扇,她微笑地嘱咐着让奥雷跑慢些。

“奶奶,奶奶!你听说了嘛,从镇子上要来一批博物的展览了!”奥雷激动万分,他想向每个认识的村子里的人们通知这个消息。

老奶奶听不太清,但是他看着奥雷欢快的神情,只是继续嘱咐他小心点赶路。

奥雷答应了几声,扭头继续跑向村子里面了,他觉得他的小伙伴们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肯定比自己更迫不及待地期待博物展的到来。

奥雷一路小跑,在奥雷住的村子中有一条小溪穿过。奥雷就沿着小溪往前跑着。

奥雷看到里安诺娜在溪边的广场上,和赛蒂奥一块坐在树边聊天。

“乌尔莎呢,”奥雷气喘吁吁地停在赛蒂奥的身边,“算了,不管她了,你们听说了嘛,从镇子上要来一批博物的展览了!“

“从镇子上要来一批博物的展览了!”奥雷喘了一口气,又再说了一次。

“真的嘛,”里安诺娜高兴地看着奥雷。奥雷可是村子有名的小灵通,里安诺娜也很久没有看过博物展了,上次村子博物展来的时候,刚好自己患了风寒,错失了上一次的机会。

“什么时候的事?那我们那天可得好好准备准备。”赛蒂奥知道,那天不止能看见平常见不着的各种新奇玩意,也是能买着很多连想象也想象不出来的物品的日子——也就是在几个月前的博物展上,赛蒂奥买到了能够将烧好的水一直一直保存,也不会变冷的水壶。村子里的树皮木板可造不出来这种神奇的玩意儿。

“奥雷奥雷,那我们之前保存的那些小石头正好可以拿出来啦。”里安诺娜提醒着奥雷。有那些金光闪闪的透明的小石头,他们才能和镇子里来的那些大人们换博物展上那些神奇的东西。

“那肯定那肯定,”奥雷终于是顺好了气息说道:“这次石头肯定够啦,上个月从黑石滩那边收集了不少呢,而且博物展就在两天后,这次要举行三天呢!”

“乌尔莎今天和她爹去下杨村收木板和机械了,可能得傍晚才能够回来了。到时候我离她家比较近些,她回来了我去和她说一声,这几天她可忙了。”赛蒂奥向奥雷说道。

“她这几天还在和她那位航天员父亲一直在研究那几个动力系统呢。”

“还在研究嘛,这艘小飞船不是前一段时间才刚通过起飞实验么?她父亲又想上去月尾卫星上待一段时间?”奥雷和其他两个小伙伴不一样,他相信着乌尔莎的父亲那个所谓“宇航员”的称号,“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带着乌尔莎一起去呢!真是羡慕!”

“就那样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赛蒂奥不屑地说:“他就是沾了不少镇里的大哥和他们朋友的光,那艘飞行器我可是除了看着冲天的火光外,从没见过它停在天上的时候!”

赛蒂奥接着补充道:“乌尔莎的大伯他才是真的英雄!上一次他们的事迹还在报纸上看到呢,他作为真正的宇航员,和他的朋友一起,登上过那个名为深邃星的行星呢!”

“听说,我听说哈,他们传回来的报告里头说,深邃星的里面是一个超大的黑洞呢!”赛蒂奥说得甚至激动起来了,站了起来,开始手舞足蹈地演示着那个超大的黑洞。

“我倒是觉得没准乌尔莎的父亲是想向他哥那样加入星际探索队呢,我倒是挺报期待的哈哈哈。”里安诺娜也是笑着回答道。

“可是那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啦,”奥雷对赛蒂奥说,“听说乌尔莎的大伯这次又飞上了双子星,不过,最近还没星际探索队新的消息呢。”“倒是不说这个了,”雷奥扶着刚站起来的赛蒂奥,“上次和乌尔莎一起凑着买给你的,这次博物展,你可得出多些呢。”

里安诺娜也笑嘻嘻地说:“这次我得挑个好的哈哈哈,上次没来,上上次凑得买给乌尔莎了,我可不管你了哦,雷奥。”

“雷奥可不管这些哈哈哈,”赛蒂奥笑着和里安诺娜说道:“毕竟每回雷奥都会到处去看,没啥空挑要买的东西哈哈哈。”

“也是。”里安诺娜回答道。

“说不准嘛说不准,这次黑石滩你摸的石头可多了,一起摊一摊,没准都能找到自己想买的东西呢。”雷奥挠了挠头,对着里安诺娜笑了一下。

夜晚临近了,风也渐渐萧瑟起来。

奥哈拉老奶奶已经架起了火炉在烧着水。

壶口在村口的小林子里头,裹挟着傍晚的秋风,发出呼呼的声音,像一列火车,吱呀地开进这个有着一条小溪,很多树皮和木板,还有更多闪光的小石头的小村庄之中。

“老妇人晚上好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屋门口探出来,缓缓地行进在奥哈拉老奶奶的小木屋里头。

“我想向您问一下,下杨村是在此地吗?因为我的地图上没有标注这附近有个村落,所以稍微有些迷路了。迫不得已进来叨扰一下。”一个身披破布披风的壮实男人敲了敲门说道。但是比起他魁梧的身材,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背着把与之身材相比更为夸张的大剑。

奥哈拉老奶奶看到好像有人进来了,赶紧掀开披着的毛毯,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连带着躺椅摇晃着吱呀了一声。

“晚上好呀晚上好。”奥哈拉老奶奶用热情的口吻欢迎着这位来自远方的游荡者:“要不要先过来喝点花果茶,我刚煮了些喔;吃饭了嘛年轻人?要是没吃的话,我晚饭做多了些派,不嫌弃也可以尝尝咧。”

这时候男人才看清楚了老奶奶的身材样貌。刚刚奥哈拉老奶奶躺在躺椅上,形态便与常人无二致,但是当她站起来,站在男人的面前,男人才发现——即使是老奶奶佝偻着腰,其身高也近乎于自己的两倍。

身子也由于常年不加管控的饮食,显得宽大许多,兴许得有自己的三倍吧,男人在心里想着。这一站起来,显得原本就狭窄的木屋更是捉襟见肘。

男人也是行走多年,也却从没见过这样子的人类。强行咽下诸多疑惑,男人开口道:“便不需求吃食了,先道一声感谢,这次只是为了想稍微问下此地为何名姓;还有就是下杨村该怎么走便是了。”

而奥哈拉老奶奶其实已经听不清了,听着男人说话,便自顾自地倒起了茶水。原来那是个水桶般宽大的木制煮水壶,可在奥哈拉老奶奶的手中,却像个小水壶一般。

男人又重复道明了自己所来何故。见老奶奶并没有回应,便扭头想离开。但是,迟疑间老奶奶的茶水已经倒好盛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苦笑着希望老奶奶能看见,可看到她一个劲地将手中碗般大小的茶杯推搡在自己身前,男人也便知道这位老妇人眼神也已不济许久了。迟疑着,男人只能将就喝了些。喝完趁老奶奶加水的功夫,男人扭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叮铃铛叮铃铛……

一阵子清脆的金属敲击声慢慢地从小溪的另一头传过来。一名少女正一边提着一盏昏暗的木制提灯,一边牵着一头小毛驴,沿着小溪慢慢地走着。

而毛驴的身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论样貌,他已经算得上是小女孩爷爷般辈分的形象了。而小女孩对他的称谓却是父亲——溪边路途略有颠簸,女孩一遍遍重复着让父亲小心磕绊。

待两人终于快走到了自家的小屋门前,便看见有个小男孩正举着提灯,张望着在等待着什么。

“赛蒂奥!”女孩认出了这个邻居,也是自己的小伙伴:“今天我和爸爸去下杨村,你看,收集了好多有用的零件呢!”说着,女孩便将毛驴身上挂着的大大小小的金属铁器展示给赛蒂奥。

坐在驴背上的老人也咯咯咯的笑着,像是欣慰着自己的好女儿。

“乌尔莎,你们今天的战果看起来真不错咧。”赛蒂奥借着提灯瞅了几眼那些铁器,毕竟这是来自下杨村的,平时自己村子里只会做木头的东西,很少能见着铁器玩意。

趁着提灯昏黄的光,驴背上的金属呈现着红色黄色的复杂色彩,散布在其斑驳的表面上。

这些金属已经锈蚀有一些年头了,不过眼尖的赛蒂奥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丝银色的反光,“这次还有些是锈蚀得不严重的呢。”说着便伸手要去摸那保存完好的金属制品。但是却被乌尔莎伸手打了一下:“别摸,摸啥咧,这些东西我们都还要用咧。不过倒是你,这会儿站在这里,在找啥呢?”

“哦对了对了,乌尔莎,再过几天村子上要来一批镇子上的博物展览啦!”赛蒂奥差点忘了正事,不过他这会眼睛还在盯着驴背上那点银光闪闪的金属铁器咧。

“那太好啦,上次好不容易来一趟展览,可惜我受了风寒没去成,这次我一定得去一趟咧。对了,之前咱们不是在黑石滩摸了挺多宝石的嘛?这次可好啦”乌尔莎很是高兴,因为今天在下杨村也收到了很多不错的铁器,这会还能听到这好消息。对于乌尔莎来说真的是幸运的一天!

深夜。四周安静得出奇,黝黑的深空仿佛要吞噬一切。

乌尔莎被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吵醒了,她把头转向门口,看向卧室门外的厨房。

“爸爸?”乌尔莎揉了揉睡眼,看外面的天空,距离日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爸爸?”乌尔莎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见父亲没有回应,乌尔莎逐渐警惕起来。“爸爸,是您在那边嘛,这么晚了喔?”

“忘了,差点忘了。”厨房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声音比乌尔莎的音调不知道大了几倍。先是吓了乌尔莎一跳,等冷静下来,乌尔莎又安心了些,因为有时候父亲也会突然间一惊一乍的,只是现在都那么晚了。乌尔莎掀开被子,想要去提醒父亲再休息一段时间。

乌尔莎刚一起身,突然,父亲掀开卧室的帘子,径直地冲进房间中来,这一股冲力,即使是父亲瘦骨嶙峋的苍老身板,也几乎快把乌尔莎撞翻在床边。乌尔莎刚要说些什么,只见老父亲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

“差点忘了阿,乌尔莎。”外面的星空逐渐地发亮,仿佛是整个宇宙被什么东西照亮了。可是乌尔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她刚安心下去的脑袋,被父亲现在这一下搞得正有些头晕。

“快,你快起身去书房,在实验室那里帮忙收拾一下,还记不记得上次去诺麦村找到的那块铜质徽章嘛?快帮我拿一下,我需要找一些东西,你先过去帮我拿一下。”乌尔莎快被父亲没头没尾的话说懵了,虽然她确实还记得有这么一块铜质徽章,因为它是三个月以来父亲收回来的品相最好的一块金属材料了,其表面几乎没有发生任何氧化。

父亲把事交代完毕,用了稍重一些的力道把乌尔莎甩在了一旁,开始在乌尔莎床下找着什么。

乌尔莎混乱的思绪裹挟着她,迷迷糊糊地走到了实验室——这是父亲研究飞行器的工地,一半在室内,一半则是露天的,露天的那一侧正停放这一台木质的飞行器。在乌尔莎的记忆中,这台飞行器就起飞过两次,其中有一次是只有他们父女两人才知道的,那一次甚至已经开上了离这里最近的月尾卫星!

父亲让她拿的铜质徽章就在这个实验室中,乌尔莎翻找了一小会,很快便找到了。“父亲居然还没有使用上这块金属,可能是太完好了吧,反而难找到能用在哪处。”这时乌尔莎才抬头看到了外面的天空,五彩斑斓的白色光芒已经布满了整片夜空。

“好美啊。”

可是就在乌尔莎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夜空又瞬间暗淡成一片死黑。

几乎又是一瞬间,原本变得死黑的夜空突然被一道刺眼的白光撕裂。那光芒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将整个村庄照得如同白昼。紧接着,天空开始扭曲,五彩斑斓的光晕在云层中流转,仿佛整个宇宙都在颤抖。

“怎…?”乌尔莎喃喃自语,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她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轰鸣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画面从她的眼前飘过。

世界在一声轰鸣中安静了下来。

在某处空间中,一名背着大剑的男人正走向一位高达三米的男性老人,这名老人浑身已经被烧得焦黑,衣服和身上的皮肤粘在了一起,面容也已变得十分可怖。可是他还活着,剩一口气正喘息着。

老人见到男人的出现,眼神中充满着不可思议与震惊。而男人却径直走到老人的身边,伸手将老人手中紧紧握着的黑色石块夺走了。老人的眼神由震惊逐渐转为震怒,可是他浑身已经动弹不得,他已经想不起为何而奋斗着了,无力又失望地,重重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