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道院翻榜,陈庆!(1/1)

盟子跪了。

五体投地。

陈远懒得动手,挥挥手,算是送这些杂碎出了府。

七零八落,瘫倒一地。

外围有挖矿的天骄路过,便见这躺在马路上的人,其身上别着道院的身份牌,纷纷心惊。

这一打问,便知了这盟子吃了瘪。

“哼!”

盟子脸上又是寒霜,又是红云。

霜是气的,红云则是臊得慌。

双膝粉碎的疼痛,回到道院自然会自愈,可这丢掉的面子里子,该怎么挽回呢?

临走时路过柳寻家的院子,他心里一阵发酸,便灰扑扑地赶回了道院。

修为拼不过,只能拼门第了。

盟子在等,等待与十帝见面的一日。

师总会为弟子出头吧?

……

柳寻在府里急得团团转,只因方才那道响彻白玉京的“跪下”实在太像陈哥的声音了。

但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可能,便按捺住情绪,只等年后的供会。

可惜白玉京里,修士如凡,神识铺不开,不然她无论如何,也要挨家挨户地找这声源出处。

……

七尊法相,悬于京外,遮天蔽日。

“青鸾呢……”翁气之声响起。

“未在京内……似乎下界。”

“……供会将至,她不续命了么?”

“不知,但谁又能和长生过不去……”

七帝传声,法相微动,状于云后,难以观清。

“京里,似乎多了个好玩的小家伙……”

又有声音浮现。

“剑道三转巅峰,放在下界,算得无匹……”

“这也是蛟夫捉来的天骄么?”

“蛟夫也不过蛟道三转,如何捉拿同境大帝?依本帝看,这小子是来搅乱供会的……”

“如此明目张胆地释放气机,倒真不将吾等七人放在眼中?”

“……每百万年,也不乏勇士,但吾等便是寰宇法则,谁若乱来,便知其后果。”

“此人身上,有人皇气息。”

“人皇?”

七道身影寂静片刻。

“人皇又如何?老人皇不过死狗一条,当年看吾等不爽,却也无可奈何,以为留个不成器的后人衣钵,便能将吾等拿捏?”

“小心人皇,他算计太多。”

“剑道三转颠覆……呵呵,本帝让他砍万剑,也无妨。”

“呵呵呵……”

七道身影打趣间隙,却望向京内丹城中的天罡道院。

“这次供会,品质大不如前……”

“是极,炼人丹都还要用丹城气运养上一年,这道院炉子收进来的,也都是草包……”

“无妨,能续上命就算成了。”

“那胖小子,是地听之体,怎被安排在了丹炉最冷的地方?”

“地听之体?千万年一见的顶级人丹……本帝预定了。”

“骸骨大帝,你年岁比起我们,还算得小了,这等补品,可留给我们?”

“……你们既也想要,那便实力说话了。”

“骸骨,你莫耍孩子脾性,如今寿元将枯,哪里还有动手的心思……”

“那该如何?丹成,我占四成,你们六人共占六成,如何?”

六人法相沉默,隐是不悦,但供会当前,捉对厮杀乃是大祭,搞不好要将丹炉尽毁。

至于那骸骨大帝,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小丹城里的天骄们,挖矿的挖矿,修行的修行,更有甚者偷食仙草。

“吃吧,把你们养得肥肥的……”

“我有一议,这地听之体的胖小子放在丹炉之外,如何能养好?速将其放入丹炉中心的道院。”

“可那剑道三转的小帝,似乎与这胖小子关系匪浅。”

“他又何敢忤逆我等,传蛟夫吩咐便是。”

……

道院放榜。

如今道院的十名额,已有四人居之。

分别是浩然寰宇的散修,安景,大帝一转修为,灵根脱俗。

浩然寰宇的长白山主之子,长白随风,大帝一转修为,天赋极佳。

庆云寰宇的魔修,酒糟,假帝修为,根血极品。

长仙盟盟主之子,许不应,假帝修为,家世极品,八万极品灵石买通蛟夫大帝。

这其中,四人背景皆为一流寰宇。

放榜至丹城内外,皆让人艳羡。

万余天骄中,只有这四人享这顶级资源,哪怕短短一年光阴,也能堆成个大帝吧?

譬如安景和长白随风,这二人便是借助道院资源,一举从假帝破境。

至于长仙盟盟子许不应,外出一次,回了道院便郁郁寡欢,修行停滞不前。

……

半年过。

道院再换榜。

新添一人,陈庆。

未记录在册寰宇,陈庆,无修为,地听之体。

放榜那日,小胖子在院里激动得不像话。

陈远依旧懒洋洋,但好歹从床榻之上来到了院外椅上。

“恭喜恭喜。”

“不不不,都要感谢陈远哥,若没你照拂,我这半年早把自己挖矿挖死了……”

小胖阿庆满眼热泪,就要对着陈远磕头。

“诶诶诶,这是干嘛,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要轻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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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不说还好,这一说,阿庆又忙忙跪在地上,刨着膝下之土。

“哪呢!哪有黄金!”

“……”

陈远哑然失笑。

“陈远哥为我赐姓,便是我亲哥!否则就算我的名字出现在道院榜单上,也只是个‘阿庆’,但叫‘陈庆’就不一样了!阿庆斗胆,将陈哥认作亲哥!”

小胖拱手再拜。

这时便轮到陈远面色郑重,应下。

“好。”

“嘿嘿。”

“阿庆。”

“诶?”

“如果你发现,这一切都是场骗局,会怎样?”

阿庆看着陈远认真的面孔,心里一慌,便又认真想了想,道,

“若是骗局,他们会骗我什么呢?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之前主家发的工钱几两,都给他们好了!”

“哈哈。”

陈远一笑,拍了拍阿庆胖乎乎的脸颊,

“说,怎么吃这么胖的,给人家主家都吃穷了吧?”

阿庆摇摇头,茫然道:

“蛟夫大帝带我来之前,说要以秘法为我充肉,嫌我太瘦,体质弱,撑不过长途跋涉,就把我泡在缸里,半日我就这么胖啦!”

陈远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院里的风景很单调,灰扑扑的瓦片,稍显脏旧的老砖。

藤椅上陈远的银发,是这院里独一抹色彩。

小胖穿的鞋露出了脚趾,他看着陈远,一直在笑。

“阿庆,你能窥见人心,知道他们恶,却也会跟他们走吗?”

阿庆听着,低下头,无可奈何道,

“遇见的,大都是黑心的,只是有的黑的浅,有的黑的深,阿庆无人依靠,谁给我吃的我就跟谁走。”

“不过陈哥,你放心,等我入了道院,潜心修炼,我也要成厉害的大修!陈哥罩了我这么久,我也要罩住陈哥!让法堂再也不敢来骚扰你。”

“好志气,男儿就该如此。”

陈远含笑,拍了拍胖小子的肩。

他没有戳破这出身寒微,一生波折的可怜小子的宏图大志。

他只知道的,现在的陈庆,意气风发。

“陈庆。”

“诶?”

“你现在还看得清我的心么?”

阿庆瞪大双眼,

“还是看不清诶……”

——

丹城从远而观,便像个炉子。

这天傍晚,模糊夕阳洒在长路,阿庆同着陈远告别。

背起简单行囊,便要往道院而去。

陈远将藤椅搬出院外,算作一日的运动量。

阿庆三步回头,与义兄告别。

少年往心中朝圣之地而去,纵有对故土不舍,但意气风发。

陈远靠着藤椅轻摇,目里映着暮。

斜阳被七尊遮日法相打散,像是雨点一样淅淅沥沥归于尘埃。

阿庆走了。

院子里又只剩下陈远。

这一年,很快过去。

藤椅不再摇,榻上之人,一言未发。

同年秋。

霜铺老砖,暮云合璧。

七帝法相,面白玉京,宣宴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