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年旧事（1/1）
“涧，我是好久没和你们这些残次品过过手了，你们是忘了什么叫臣服了吧？
还是说去了几趟前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的人，虽然只是个人罢了，但也不是你这残次品能动的。
黑决？修炼到魂魄境也不容易，可惜你跟错了主人！”
匀熟悉的声音从背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我第一次不反感这沙哑声音，虽然霸道，但是不会像三少主一样，几句话之间就欲杀我。
那血色蝙蝠随着匀的话语而陷入癫狂般对黑决发起攻击，直至黑决惨叫声慢慢减弱，最后归于平静，躺在木桥上一动不动，这个活死人，似乎又死了一次。
“匀，王座许诺过要等你锻体才会将鬼蝠交给你，现在看来，你倒是悄无声息的瞒过所有人锻了体。
这一次是我们莽撞了，我向你道歉，但王殿的规则在，你不能随意限制我们的行动。
黑决的死就算我的道歉了，放我们离开。”
被匀叫做涧的三少主见匀无动于衷，黑决半死不活的，依旧在蝙蝠群中惨遭折磨，涧俊朗的脸庞的在示弱完后更为阴沉了。
不再去看躺在桥面的那具仍被蝙蝠撕咬的半腐烂尸体，指着包围着他们的蝙蝠群对我和徐轩身后的黑暗交流着。
“滚吧！
老九，你居然和这些货色混在一起，改天我需要替你兄长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匀说完包围着涧三人的漫天血色蝙蝠变向着远处飞去，匀也不再说话，故作神秘般，始终没有出现。
涧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浓雾木桥中，漫天蝙蝠散去，这次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飞回桥底下。
“倒了血霉！这三少主一党，怎会悄无声息的从战事前线回到这湖内？，亏我还特意绕路！”
徐轩自顾自说着，又像在甩锅。
拉着我的手依旧没有放开，他带着我看着黑决的本就腐烂恶臭尸体被残留的蝙蝠一扫而过。
剩些破烂的的内脏，血沫在地上散落着。
看到一半我便挣脱徐轩的手，跑到桥边呕吐起来。
但当我跪在桥边呕吐是时，埋低的头颅刚好与倒挂在桥底的血色蝙蝠一双双泛红的双眼对视。
又将我吓回到徐轩身边，弥留在口腔的呕吐物让我的不适几何倍递增。
黑决的尸体被啃食消亡殆尽之际，一抹蓝色幽光从他体内慢慢升起。
徐轩才指着那抹幽光开口道：
“这就是鬼族魂魄境的根本，魂魄。
本来应该在度轮回，过鬼门关，入忘川水，忘却前尘旧忆，再一世为鬼。
可惜遇到了鬼蝠，魂魄境强者啊，算是魂飞魄散了。”
那抹蓝色魂魄迷茫的朝着四周望了望，就朝着远处飞去。
可应了徐轩的话，一只体型稍大，血色更浓的鬼蝠从桥底下极速飞过来，一口将那剧烈波动的魂魄吸入口中。
吸食完魂魄后的鬼蝠仿佛吃了大补之物，活力充沛，扑腾几下翅膀就消失在我眼中
残留的鬼蝠也散尽回到桥下倒挂，等待着下一次的命令。
“老大，咱俩现在可是生死之交了，日后富贵，请勿相忘！”
我被他一句话又从死后余生中拉回对死亡的恐惧中，本以为匀是我最大的敌人，没想到一离开祂我反而差点就死掉。
徐轩看黑决死透了后，拉着我往回走，朝着参拾肆世府走去。虽然我内心早有猜测，但依旧忍不住问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匀这么厉害怎么写劳什子三少主还敢对你我下手？”
我对灵动境的匀跨两个境界狂虐魂魄境的黑决更为好奇，但只有老万给我普及过境界层次，匀和徐轩并没有说过，我只能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老大，您初来乍到，还不了解这活大城内鬼族格局。反正我的命是绑在您身上了，能说的不能说的我就全给您交代了。”
小胖子尖锐的声音里有些无奈之情，不过也情有可原，被匀指我做他老大，从匀的狗腿子变成了匀的奴隶的狗腿子，他肯定也有所怨言。
不过刚刚过这一场生杀大祸，他也认清了现实，只能真心诚意跟着我了，虽然关键时候我相信他会毫不犹豫的卖掉我。
“这是现任的楚江王，四世王蝉殿下定下的规矩。
蝉殿下每一世都会亲自从鬼界大陆的鬼族和忘川之水中欲入轮回的魂魄中挑选九个天资异禀的鬼，定为世替。
世替之间会在下一世挑选新的九位世替之前决出一位胜者，称为世子。
等到楚江王年老力衰之时，就会将用秘法将那从楚江王一世手中传下来的身躯禅让给接任楚江王王位的世子，给下一世的楚江王增强实力。
啊对，您还不知道，鬼界二十一年为一世。如此便能让楚江王这一座位上始终是一位越来越强的当世巅峰强者。”
“诶诶诶，不对啊，这怎么确保每一位老去的楚江王都愿意放弃身躯给下一世啊？
还有，现在怎么才第四世？匀是三十四世，那祂之前还有三十个世子？等他称王得等到猴年马月啊！我能活到那时候吗。”
我心里还以为九界大劫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没想到这才传到第四世，难道才几十年，转念一想这是四世王定的规矩，谁知道一世王二世王。
“老大您眼光挺毒辣，一下就挑出两个禁忌的问题，不过在参拾肆世府周边地盘上，我们还是能谈论一些的，不过您记得以后在外边可不能随意讨论这些事情。”
徐轩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
“老大，传说前三代楚江王都是同一副躯体，是大劫之前楚江王一世在大机缘中得到的传承，而且传位用的也是类似的禅让制，让出王位和那具不死不灭的躯体。
直至三世王铭殿下刚刚从二世王手中接过活大城，称王仅五天便失踪。
当时活大城鬼族上下惶恐不安，直到中央鬼帝到来，重新指派了现在的四世王蝉殿下作为新任楚江王才安定了活大城和周遭蠢蠢欲动的敌人。
不过当时城内许多人对中央鬼帝大人的选择不满，因为蝉殿下那时年纪才只有二十一岁，仅仅只是魂魄境，就实力而言并不能服众。
不过中央鬼帝大人在活大城停留了半世，九年，祂离开时蝉殿下却已经是归虚境大圆满，用雷霆手段清理了城内不服蝉殿下的不轨之徒。
所以即使是到现在，在鬼族漫长的生命面前，四世王蝉殿下虽然也算是迟暮之年，但依旧修为鼎盛，实力不减。
也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再次发生，蝉殿下才定下每一世挑选九位世替竞争，挑出一位世子，供给资源，直属蝉殿下，待到蝉殿渡劫，楚江王位便会开始每一世一更换。
保证活大城内部中高层力量的坚实，又防范争斗过度。
至于蝉殿下为何会认为每一世的楚江王殿下都会主动禅让，小人私下认为与那献祭秘法和代代相传的楚江王躯体有关。
虽然这具从初代楚江王大人手中流传下来的躯体随三世王铭殿下的失踪而消失不见，直至现在也没有找到，但鬼界内的楚江王画像依旧有灵气波动，起码能证明铭殿下没有消亡。
至于您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作为人族肯定不能了，不过等到匀少主计划成功，您就能拥有鬼族漫长的寿元了。
到时候还望隶大人帮助小人，也让小人成为鬼族，才好始终侍奉您，为您鞍前马后，尽忠效力！”
小胖子徐轩也打着自己的算盘，确实在这鬼界，作为鬼族会有更多的便利和好处，甚至能有更悠长的寿元。但我也没有回应他，毕竟我在匀和老万之间还未作出选择。
听完这段三世王四世王的故事，颇觉震撼，回想起挂在匀房间内古式画像的压迫感，我确信这陈年旧事故事的真实性。
“归虚境，很强吗？”
徐轩忘了似的一直没有和我说起鬼族的境界层次，我只能假装无意地抛砖引玉让他继续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