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以德报怨名震华阳 自怨自艾泪洒新桥(1/1)

大西北,北巴西郡城。

刘孝仪和长史席宗范分批带着百姓出城北去。

易琼站在城墙上,望着南边敌军的动向若有所思。

“将军,不好了。”

萧敬则神情慌张的奔了过来。

易琼转身正要走过去,二人一不小心便撞在了一起。

易琼袖中的木盒被这一撞,滑落在地,盒中的玉笛也随之裂成了两半。

萧敬则急忙行军礼致歉。

“末将鲁莽,还请将军降罪......”

易琼没有作声,拾起玉笛后瞥了他一眼。

“什么事啊。”

“禀将军,北门来报,索虏大军就在郊外了。”

“什么?”

却说易琼起身时,只见远处扬尘四起。

“看来这是要围城了。”

“刘参军护送百姓是何进展了?”

“回将军,最后一批百姓已被刘参军护送出城了。”

“现在城内只有我们属部将士两万余人驻守。”

易琼听后点了点头。

“果不出冯将军所料。”

“索虏来势汹汹,我们也不必再守了。”

“速速传我军令,出城迎战。”

“给冯将军他们再争取些时间。”

“得令!”

“报!”

一个将士奔了过来。

“报将军,冯将军有书信送来。”

“冯将军说,请将军务必按信中所言行事。”

“嗯,知道了。”

郡城南门外,易琼背靠麋鹿旗。

只见不远处的敌军有大旗十数张。

最中间的是一面金底龙旗,旗下面多了一副生面孔。

易琼再次看了看自己的队伍,此时如果把索虏比作饺子皮,现在易琼所部就如同那一小块的猪肉大葱馅。

就算把他们的盔甲都吃了,也喂不饱面前索虏的七万大军。

北军了望亭里,彩旗左右挥舞。

铁甲骑兵得令后从三面列队,手中皆执着红缨长枪。

“传令下去。”

“一旦敌军冲杀过来,我们皆向左侧冲杀。”

“是!”

易琼说完,拔出了手中宝刀。

顷刻之间,一通鼓声响起,三面敌军一起奔将过来......

“将士们,随帅旗冲杀过去。”

易琼一声号令,夹着帅旗奔了出去,所部步卒紧随其后,

而垫后的是骑兵,他们身后都背着一块厚厚的盾牌或是木板。

如此,敌军左翼阵营瞬间被冲开了一个口子,另一边的两股敌军见势便围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饱了饺子,只听得一阵号角声响起,殿后的骑兵得令后接连砍断了背后的绳子,将盾牌和木板一排一排的置到了地上。

待敌军冲杀过来,一大批战马被木板上的长钉刺穿了腿足,马上的索虏翻身滚下,死伤者不可计数。

没一会儿,易琼大军的身后便再无人再敢上前了。

傅竖言见前军中了诡计,于是亲自出马,领着北军绕了过去。

此时易琼的大队人马已冲进了树林,身后的傅竖言重整旗鼓,带着数万将士拼命追赶着。

南军兵分五路,穿过树林后皆向北面靠拢。

华阳城郊外,有一大片峡谷,此处沟壑纵横,草木茂密。

易琼所部被追的丢盔弃甲,适才那番诡计恐怕也是最后一招了。

傅竖言看了看将士捡来的南军甲胄,又望了望前面的山谷。

“传我军令,停止追击!”

“是!”

后面的部伍得令后便停了下来。

没一会儿, 身后奔来一匹枣红马。

只见马上的人怒气冲冲。

“为何停下!”

大喊的这位,是都督元遥的使节,司职骁骑将军的淳于堰。

傅竖言见状捋了捋胡须,并未在意。

“可是傅将军下令停止追击?”

“正是!”

“南贼仓皇逃窜,已是必败无疑!我大军既已逼近,将军何故下令停下!”

“你就不怕贻误战机吗?”

听了这番话,傅竖言抬起马鞭朝前面指了指。

“淳于将军没看到吗?”

“前方乃是峡谷,我大军并不熟悉地形。”

“若贸然追击,恐会遭遇敌军埋伏。”

淳于堰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

“我奉征南将军之令,来此督战。”

“傅将军得胜后却不追击,多有纵敌之嫌!”

“我回去,定会向将军如实奏报!”

傅子和听后气不打一处来,父亲明明是谨慎,却被这厮说成是纵敌,真是岂有此理!

傅竖言稍稍瞥了一眼,示意他退下,傅子和这才拱手示意。

“呵呵呵,既如此,淳于将军何不自行率军追击呢?”

“若将军功成,老夫自当为将军执马坠蹬!”

淳于堰听后勃然大怒。

“我若取胜,定会向陛下弹劾于你!”

于是淳于堰率所部两千余人,冲进了峡谷。

“将军,淳于将军乃是使节,我们如此对他,传出去恐怕会对将军不利啊!”

龙骧将军李苗,在傅竖言身旁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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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竖言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于是勒过缰绳,再次望了望峡谷。

“传令,派五百重骑,带上盾牌......去救他们吧!”

李苗听后半信半疑,看样子傅将军是早有准备了,难道前面真有埋伏吗?

话说峡谷之上,冯巨基、席宗范和易琼已合兵一处,百姓由刘之遴和始兴王萧法曹行参军刘孝仪带着,藏在了后山。

“冯将军,那傅竖言身经百战,是北军老将,恐怕不会如此轻易上钩吧!”

席宗范擦着额头上的汗,低声问道。

只见冯巨基捋捋胡须,微微笑了笑。

“古有姜太公钓鱼,我等稍作等候便知。”

“有没有鱼,就在这片刻之间了。”

易琼眯眼看着山口,脸上挂着一丝不解。

“青云,你率一千兵马,于出口处等候,待敌军奔至,可以长枪击之!”

易琼看了看冯巨基,低头拱手。

“末将得令!”

“将军快看!”

席宗范指着山口,喜笑颜开。

于是众人落位等候不说。

淳于堰在傅竖言那吃了一肚子瘪,十分恼火,想着今日要是取胜了,回去定要叫他好看!

如此,众人闷头儿就是往里冲。

忽闻鼓声四起,紧接着响起了一片“隆隆”声。

只见雷石滚木从山顶铺天盖地砸来。

顷刻间,来时的路便已被乱石挡住。

北军躲闪不及,死了大半,剩下的将士惊慌失措,不知何去何从。

慌乱间,淳于堰指着里面的洞口大声吼道:“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身后的骑兵跟着打马向前,冲了进去。

来到转弯处,只见数千杆长枪飞了过来,山上的南军又以火矢溜缝。

经过这一番击杀偷袭,淳于堰身边已经不剩几人了。

易琼见状朗声大笑。

“哈哈哈,阁下并非傅竖言。”

“难不成他是怕了吗?”

南军将士看着落魄的淳于堰,齐声嘲笑。

淳于堰见状早已吓得两腿发软,再这么冲下去,就连小命都没了!

于是他打马回身,原路返回不说。

易琼见良机难得,策马便追了上去。

此时山口的那堆石头被那五百重骑破开了一个口子,北军将士以盾牌遮挡,迎了过来。

淳于堰见到北军的重骑,宛如见到了挚友亲人,埋着头奔了过去。

易琼追的正起劲儿,只听得山上一阵金鸣,便勒马停了下来。

峡谷外,淳于堰失魂落魄,埋着头不敢看傅竖言。

“看来淳于将军,并未取胜了?”

淳于堰满脸懊悔,只见他翻身下马,跪地行军礼。

“我行事鲁莽,多亏了将军出手搭救!”

“堰,必定会铭记于心!”

傅竖言见状歪着身子扶了他一把。

“你我皆为朝廷效力。”

“还望淳于将军再不可像今日一样,意气用事了。”

淳于堰起身后再次低头拱手不说。

北巴西郡城被北军迅速占领,益州沙盘上的北军小旗又向前挪了一步,乃是计划之中,不过经此一战,北军也死伤了五千余人。

话说傅竖言于华阳城外未卜先知,救下了淳于堰。

一时间北军将士皆被他的英明神武所折服,士气大振。

巴西梓潼二郡,奚康生和甄琛率合兵一处,共计五万余人。

南国假节都督益州外水诸军张子响,率水军三万,于涪水迎战。

两军打了一整日,北军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还折损了两千余人。

只因张子响水军皆乘大型战舰,北军连人都见不到,便被箭矢和抛车投来的滚石射杀了。

于是奚康生和甄琛只得在北岸十里处扎营,从长计议。

“那张子响最擅水战,使我军接连失利。奚将军早年统帅水军,亦是我朝水军佼佼者,不知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奚康生端坐于胡床之上,并未急着回应。

话说甄琛虽为督军,但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在这打仗方面还是得看奚康生的。

于是他续了一杯清茶,递了过来。

“康生兄,领兵作战,我在你之下。”

“还请康生兄以大局为重啊!”

奚康生听后捋了捋胡须。

“都督此言,我愧不敢当。”

“我军虽有战舰数十,但与南军相比,还是多有逊色。”

“此战,断不可正面迎敌!”

“哦?既如此,康生兄可是有计策了?”

奚康生缓缓的摇了摇头,并未多说。

入夜,奚康生于水边的了望亭上朝南军望去。

涪水水面宽阔,水深数丈,水流缓慢。

大型战舰下水后就如同战马驰骋于平原,毫无畏惧。其势如同下山猛虎,令人望而生畏。

此时南军的战舰皆并排停在远处,舰上灯火通明。

奚康生见状后长叹了一口。

“南国有如此水军,我等又如何能破呢!”

奚康生的长子奚刚,抖开了一件斗篷,给奚康生披了上去。

“父亲,入夜起风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说话间,阵阵清风袭来,水面泛起了波涛。

奚康生见状后捋了捋胡须,又看了看天空。

“轸车东移,大风将至。”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奚康生说完,神态异常兴奋,快步走了下去。

奚刚满脸疑惑,不知所以。

新桥别院,萧辰急的团团转。

只见辛寿从门外奔来。

“怎么样?找到她们了吗?”

“回郎君,没有。”

“郎君,夫人走时只说在门口转转,小人并未多想,就......没跟上去。”

“夫人走失,罪在小人,还请郎君处罚。”

辛寿跪在地上,等着萧辰发话。

“你再去找......”

“再去找啊!”

“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辛寿说完,一溜烟儿般的跑了出去。

萧辰刚失去了环儿,现在连玉漱也不见了,可谓是倒霉透顶,一时间心乱如麻。

一个大活人,绝不至于能走丢了,更何况这就是秦淮河沿岸,玉漱熟悉的很。

当前情形,仅仅是院子里这些人出去找还不够,思来想去,萧辰朝着建康令府衙奔来。

建康令江阁得知萧辰家人走丢,便派出了府中差役,在新桥附近搜索。

寻至后半夜,还是没找到人,于是众人便先行回去歇息不说。

如此过了两日,仍旧无果,萧辰双眼通红,神情游离,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郎君,您已在这一整日了。”

“如此下去,人怎么能受得了啊。”

辛寿端着一碗鸡汤,放到了萧辰手边的桌案上。

只见萧辰目光呆滞,嘴唇发白,那顶漆沙小冠也不知道在哪里弄丢了,只有满头的黑发在风中凌乱。

“郎君,您喝一口汤吧!”

“小人求您了!”

辛寿端起汤碗,用汤勺给萧辰喂了一口鸡汤。

鸡汤一滴滴滑落,全都流到了胸口。

“玉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大哥交代啊!”

“我抛弃环儿在先,守护玉漱不利在后。”

“这世间不仁不义之事,都被我遇到了。”

“这是命吗?呵呵呵......”

萧辰放声苦笑,眼睛里却是泪水纵横。

“人找到了吗?”

只见伍有常从门外奔来。

看到院子里的萧辰这副模样,不由得一阵心酸。

“我已向领军将军奏请,拨出了五十禁军将士,在别院附近寻找玉漱了。”

“你要振作些!”

伍有常拍了拍萧辰的肩膀。

萧辰缓缓的回身,机械的点了点头。

“玉漱既是身怀有孕,定不会远走。”

“常侍可知,她在京都还有什么亲人吗?”

“将军有所不知,玉漱她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

辛寿听后放下汤碗,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夫人是出去探亲,也要说一声不是。”

“可这都过去数日了,还是不见人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伍有常心里萌生了出来。

他看了看萧辰,恐怕萧辰也感觉到了。

可是他这副样子,若是玉漱真的有事,后果真就不敢想象了。

“走,我们一起去找!”

说着,伍有常便拉起了萧辰。

萧辰如同没了魂魄,还好那双脚还能动。

如此,二人沿着门外的运渎河水朝南边走着。

伍有常心里清楚,与其让萧辰在家里等着,倒不如让他出来走走,心里也能好受些。

“事已至此,你心里要有所准备啊。”

萧辰听后摇了摇头。

“准备什么?”

“如果玉漱回不来,恐怕大哥也不回别院了。”

“我在这里无牵无挂,若说亲人,也只有大哥他们了。”

“可如今......”

“我连亲人都保护不了,我在这还有什么意义呢!”

伍有常抚着萧辰的肩膀,稍作安慰。

“话不能这么说。”

“虽说朝廷有诸多肱骨臣工,可陛下最青睐之人并不多。”

“你萧辰就是其中一个。”

“我记得你曾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

“南郡和南新蔡二郡百姓,都在挂念你。”

“你能救数万百姓于水火之中,能支撑北徐大军镇守边疆。”

“能冲破束缚,力行革新之策。”

“如此功劳,朝中有几人能媲美呢!”

“这就是意义所在啊!”

萧辰听后冷笑一声。

“呵呵......”

“那又如何呢!”

“我本以为南国朝廷只是一时被困住了手脚。”

“可是没想到,他们却是在心里筑起了一堵墙。”

“大哥在战场奋勇厮杀,回到朝中也不过是个下品小将。”

“玉漱本为歌姬,抚琴唱曲又能得罪谁呢?”

“可她还是找不到栖身之所,只得在别院里躲藏。”

“至于环儿......”

“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约束人的把戏。”

“这不是束缚,又是什么?”

“我跟陛下没有一丝血脉关系,他心里也知道我喜欢环儿。”

“可是呢?”

“为了所谓的大局,他就忍心把自己女儿的幸福作为筹码!”

“我呢?我又犯了什么错?”

“有常兄,你告诉我。”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

伍有常朝四周看了看,赶紧拉了萧辰一把。

“低声些!”

“呵呵呵......”

“再看你伍有常。”

“一个禁军校尉,就差把宫门给守破了。”

“又得到了什么?”

“张将军铁面无私,忠心耿耿。”

“于宫中守了那么多年,也不过是外放司州任职。”

“而这一切的坚持努力,换来的就是这些吗?”

伍有常听后甚是不悦。

绷着脸看了看萧辰。

“快住口,我看你是病了!”

“对!我是病了!”

“这草台班子我待不下去了。”

“我想回家了......”

“回家?”

“别院就在身后,你还能去哪?”

“那......不是我家。”

萧辰摇了摇头。

“我家里有父母,有菜园,有土狗,还有......”

“和这里不一样的一切。”

伍有常瞪着萧辰,十分恼火,甚至是发怒了。

“你太让人失望了!”

“你名唤萧辰,没想到内心也竟是如此消沉!”

“既然如此,你走吧!”

“就当我伍有常......不认识你!”

萧辰呆呆的笑了笑。

“本来这里,也不属于我......”

缓缓说完,萧辰迈进了新桥酒馆。

从柜台上搬过两坛浑酒,坐到了一边。

“郎君,要些什么小菜吗?”

一个面生的小二向笑脸问道。

萧辰看了看他。

“老店家去哪了?”

“奥,叔父偶感风寒,这几日店内事务先由小人料理。”

萧辰本要坐下,听了此话后便将腰间钱袋扔了过去。

“都收着吧,就当是我去看望老店家了。”

小店家捧着钱袋,深深拱手作礼。

“多谢郎君,郎君大恩,我和叔父定会铭记在心。”

于是萧辰抱着两坛酒走了出去不说。

深夜的新桥旁,萧辰靠在河边的石桌上,喝的是天旋地转。

一时间汗水和着泪水流个不停。

这个世界本不值得留恋,只是来时的路,走过的桥,看过的风景会在心里扎根,缓缓的开出一朵朵花来。

如今那些鲜花也随风零落在了荒野,取而代之的是心头那一簇簇慌蛮的野草和放手的念头罢了。

胸口的吊坠滑出了衣领,萧辰摸着它,也跟着滚到了地面上。

听人说不敢自行了断的人最是懦弱。

萧辰只得苦笑一声,闻着发腥的泥土的气息陷在了一片虚无之中。

“如此颓废消沉,何以来此受苦呢!”

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此时的萧辰已经无心理会这些,仍旧贴着泥土,发出一阵毫无底气的声音来:“呵呵呵......”

“你我同为人,难道你就快乐吗?”

只听得身后老者长叹了一声,而后闷声回道:“阿弥陀佛......”

萧辰听到这句,倒是有些惊讶,于是睁开眼回身瞧了瞧。

只见一双赤裸的大脚杵在自己的身后,再往上一看,是一根锡杖。

原来是那个疯和尚!

“又是你!”

“你不是说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那老和尚面带荣光,样子根本不像是七老八十的老人。

“我就要远行。”

“没想到在此相遇,看来你我之间,佛缘未了啊。”

萧辰拄着青石板靠在了石桌上。

“既然佛缘未了,那就敢问大师,玉漱现在何处了?”

“如果大师能帮忙找到,不管是生是死,我便全听你的!”

疯和尚听后摇了摇头。

“道不假修,但息知解。”

“我佛虽慈悲智慧,但从不渡无缘之人。”

“自怨自艾者,唯有自渡也!”

说着,原地起了一阵旋风,进而是一片白茫茫,萧辰遮着眼睛躲避着。

待风息夜静,只剩萧辰一人靠在石桌上,也不知道那疯和尚去哪了。

萧辰皱着眉头,右手再次拄着地面想起身,只觉得手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俯身一看,原来是一只耳坠。

借着月色再仔细看,那耳坠乃是玉漱所配之物。

萧辰见此,顿时打起了精神!

于是二话不说,奔向了建康府衙......

有诗云:

无意恋尘世,何处觅清风。

悲喜不由己,死生皆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