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伊始(1/1)

龙国航州,一家西式檀木餐厅的二楼内,舒缓的音乐伴随着刀叉酒杯的碰撞缓缓进行着。

“老妈,他家的西餐味道不错,我给你点几份招牌菜尝一尝,稍等一会。”

一个穿着白t恤衫牛仔裤的男人冲着面前的老奶奶笑了笑,随后叫来了服务员。

男人的衣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显得十分突出。

“您好,请问你们这的招牌菜品都有什么?”

“您好先生,我们的招牌有三至七分熟菲力牛排,俄罗斯烟熏火腿肉,炙烤和牛排…”

“那好,这些一样来一份。”

“好的先生,还需要些什么吗?”

看得出来,男人十分大气。

“儿啊,你点这么多我吃不了的,少一些,少一些吧。”

坐在男人对面的老奶奶显然觉得这些食物价格不菲,于是对男人劝道。

“没事妈,这周我在消防大队跟战友一起赢了区内的比赛,顺便拿了好多奖金,根本花不完。”

“这钱,你还得以后留着买房买车不是?听妈的,点一个那个牛排就行了,妈就尝尝味。”

“…行妈,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们再点。”

跟服务器说了一通后,白谷最终只点了两份七分熟菲力牛排和一份樱花国红蟹腿肉,以及一瓶老妈挑的葡萄酒。

“您的菜品,请慢用。”

“妈,尝尝吧。”

“这…妈不太会用啊,这里有筷子吗?”

老奶奶拿起刀叉,一时竟不知如何下手。

“妈,这里是西式餐厅,没有筷子的,来,我教你用刀叉。”

老奶奶看着面前的男人教自己的样子,想起了白谷小时候她教他拿筷子的场景,不禁眼眶微红。

“唉,儿子长大了,妈也该享儿子的福了。”

老奶奶心里念叨着。

“对,就是这样。”男人看着自己的妈妈会使用刀叉后,嘴角也微微上扬。

“我妈就是比同龄人接受新事物更快。”

白谷夸道。

老奶奶向嘴里塞了小半块牛排,静静地咀嚼着。

“妈,喝点葡萄酒润润。”白谷开玩笑对着她说道。

“嗨,这个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喝过啊,可不能当水喝。”

看着老妈破解了自己的“小阴谋”,白谷也露出了笑容。

“妈…”

“嘣”“砰”“哗”

餐厅厨房那边传来了剧烈的声响。

“那边什么情况?”

“是不是着火了?”

白谷回头望去,厨房中火光一片,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几位厨师正举着灭火器欲将大火扑灭,可无奈几人对火十分恐惧,连对准火源都没做到,只是胡乱用着手中的灭火器。

“着火了!快打119啊!来人一起灭火啊!”

一个白皮肤的棕发厨师飙着一嘴流利的中文站在厨房口对着四周的服务员喊道。

见此情形,白谷的职业使命占据了大脑,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厨房门口。

“你好朋友,有人被困在里面吗?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

“有,有好几个,有一个新来的厨师将烟头扔在了垃圾桶边上,引爆了油桶,我刚要去捡起来油桶就炸了,这屋子本来就是木制的…”

“我知道了,我是消防员第一大队副队长白谷,你不用害怕,先去帮我稳定一下他们的心情,顺便打个火警电话,还有,别让其他人过来。”

说吧,白谷开始在四周寻找东西来保护自己。

看着棕发厨师跑向围观的人群并拦住了几个想来帮忙的普通人,白谷心中踏实了不少。

简单用现有的物品制作了简易的防火服,以及一个装着过滤罐的假面骑士面具后,白谷戴好装备便冲进了厨房。

“咳咳咳,烟太大了!我找不到出口!”

“菲利普!都怪你!你干嘛扔烟头啊!”

“怪我干嘛?这破木屋子做一个月厨师才给我多少钱?要找找卫生部去!”

厨房中的几人互相叫骂着。

白谷用力挥挥手勉强驱散了部分烟雾,看着一地的油渍和桌上手柄已经发黑的的厨具,白谷有些反胃。

看来,这家餐厅的后厨卫生也没那么好,还好跟老妈都只吃了一点。

“厨房里的人都来我这边!我是消防员!”

“大伙别慌!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别着急一个一个出来!”

“咳咳…有人来救我们了!快,快走!”

随着几道脚步声靠近,几个脸色苍白的人来到了白谷面前,他也顺利的将几人快速引导出了厨房。

“没有真正的防火服,不太好处理啊…”

白谷找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灭火器,熟练的操作一番后成功打开了它。

在找到火源后,白谷看到了这里的墙壁已经开始燃烧。

没有犹豫的,白谷摁下了手柄,一股白色气体飘逸而出。

“嗤”

眼看火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灭火器却没了动静。

白谷用力晃了晃灭火器,也许是火的声音太大,他并没有从灭火器中听到一丝声音。

火势又大了起来。

“这…”

白谷将手中的灭火器日期一看瞬间呆住了。

“我去,2年前的?你们这也太会省了?”

白谷将灭火器扔到一边,摸索到洗碗池边上拿了两块湿抹布一齐向缩小的火源扑去。

幸运的是,火源被扑灭了,但是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大半个檀木楼顶,只有消防车上的高压水枪能快速清除它们了。

“没办法了,先出去疏散群众。”

白谷又凭着记忆摸索回了外面。

“各位,火警我打完了,他们还要三分钟才能来,我们先下楼跑出去再说吧。”

“大家一个一个走…那位女士,不要再管那些身外之物了!”

棕发厨师朝着一个贵妇喊道。

而那贵妇正在一处座位上收拾着一大片的化妆品。

“烟太大了!有人晕倒了!”

不知谁吼了一句,众人瞬间慌乱起来。

“快走啊!我可不想被呛死!”

“别推了,底下的人说大门的出口被烧掉的牌匾挡住了!”

“谁去撞开它?”

“咔嚓”

众人只看到一个身影撞破玻璃从二楼飞跃而下,翻滚了几圈后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随后他举着手中的灭火器对着牌匾开始狂砸。

“哐”

“哐”

“哐”

几十秒过去,牌匾终于被砸烂,白谷迅速将牌匾拽走,与此同时,由于没做好防护措施,屋内的人又晕了几个。

大门被拥挤的人群挤开,众人纷纷拼命的向外跑去。

而白谷,则与他们反方向擦肩而过,跑进了整个都在燃烧的餐厅。

“咔嚓”

“轰隆”

白谷刚将一个昏迷的女子抱出餐厅,转头便又冲进了房屋内。

“这里还有几个…”

与此同时,两道巨响便接踵而来。

随着横梁断裂,整座餐厅完全沦为了火海…

“老妈,对不起,儿子不能再照顾你了…”

白谷被燃烧的横木压倒在地,闭上了双眼。

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自己跨过火海将人从屋内救出时所看到的那幅画面:一个脸上挂满泪珠的老太太哭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回来。

“可惜啊,再也听不到了…”

最后一丝意识被火海吞噬,白谷好似陷入了无尽的轮回之中…

“最近状态不好,连控制灵魂跃迁和修复机体都会出差错,我是该歇歇了…”

“嗯?竟然有人能进入我这里?”

“难道你是…呵,不可能的。”

听到声音,白谷睁开了双眼。

他没看到一个人,面前只有一个混乱的空间。

这里有很多画面在白谷身边旋转翻动,有草原,有雪山,有江河,有城市。

他张了张嘴,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让我看看…嗯,面对这种情况还能从容不迫的救人,勇气可嘉,值得我出手救你一命。”

“去夜暮重新开始吧。”

话音刚落,白谷四周的环境就再度旋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四周的景象终于停留在了这里。

“444号列车已经进站,请站台上的乘客迅速上车。”

“广播?”

“终于能说话了…刚才看得我都晕眩了…”

“不对啊…我是死了吗?”

白谷听到广播,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辆银白色的列车,四周甚至还有人正在上车。

“大黑哥们,走不走啊?车快要开了。”

列车前站着一位乘务员模样的人对白谷说。

白谷起初没在意,以为他不是在说自己。

可眼看着那人朝着自己走来,白谷回过身看了一圈:没有人。

难道说的是我?

来不及作出反应,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拉住白谷,将其拽上了列车:

“我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好作死啊,你才多大啊就来这儿了?”

“大…大哥,请问一下这是哪里?”

白谷一脸疑惑问道。

“边缘之地啊,我得给你们送上车去黄泉开始新生活。”

“我不能自己走去吗…”

“嗯…也不是不行,也就个五六百公里吧。”

他十分淡然的解释道。

这下完了,这趟贼车他是不得不上了。

“那请问一下,我是死了吗?”

“啧,你傻我傻?你这么年轻,不作死你能来这里吗,小伙子?”

“不是…”

白谷不死心的还想再问些什么。

“诶,打住别说了,有疑问去找列车长去,我还得去看看还有没有没上车的乘客。”

乘务员打断了白谷的话语,并向后一节车厢走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闭一下眼死了,睁开眼在混乱的空间里转半天就又活了?”

白谷十分纳闷。

“不行,我得去找列车长问问,别把我拉去哪里给卖了。”

走过了一节又一节车厢,穿过一群又一群人,问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他终于来到车厢的尽头:一个标注着“控制室”的车厢。

“什么事啊老弟?不知道去那边干啥了吗?”

控制室内传来一声雄厚的声音。

“您好,我是白谷,请问这辆列车是开向哪里的?”

“老刘没告诉你吗?看来这小子又摸鱼不干活,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他。”

“这车是去黄泉的,我是444号列车的列车长,你可以叫我姚哥。”

一个憨厚的面孔浮现在白谷面前。

就在老姚探出头的时候,白谷感受到身上的压力剧增。

这列车长压迫感这么强吗?

不是去边境的就行…等等,黄泉?看来我真的死了。

不是吧?难道救人还要下黄泉吗....

“白谷老弟是吧,趁着没到地方,你去跟车厢里的乘客混个眼熟,将来在那边说不定能遇到呢。”

列车长又发话了。

“麻烦您了…那祝您一路顺风,我先走了。”

白谷一刻也没敢多待,转头就跑,实在是这个列车长的威压有点大,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等他走后许久,老姚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噌的一下站起身来。

“不对啊,他是我的乘客,不应该我祝他一路顺风吗?”

老姚本打算将这句话还给白谷,但是考虑到列车无人驾驶,又只好坐了下来。

“真是的…算我欠你一句。”

随便来到了一节车厢,白谷找了个没人的座位正欲坐下准备歇歇脚。

“喔 !喔喔喔 !@#%*\/@$# !”  车厢前方传出一阵怪声。

白谷探头一看:一个光膀子穿着兽皮裙的长毛男子(or猿人)跳来跳去拍打着车窗并大喊大叫,可周围的乘客都当做没看见一样继续谈笑风生。

“这厮怎么还没找到下车的门啊?这都困在444上面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