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宫商角徽羽（1/1）
看来从小便接受精英教育的温室花朵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说不定私底下玩的还挺花。
刚走出卧室门，林辰眼前一黑，原来是梦月将丝袜呼在了他脸上。
“送你了。”
“我真谢谢你嗷。”
看着手里这条泛着幽香的丝袜，挂在咸鱼上，打着美少女原味的标题售卖，想必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没多做停留，二人迅速来到蓉高的校长办公室，一身职业装的安雅校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首先昨天的事情，你们两个没受伤吧？”
“多亏了那两个半路杀出来的灵术使。”林辰掏出昨日收到的名片递给校长继续道：“校长，他们到底是谁？”
校长拿出电子蚊香深吸一口，“昨天你们遇到的是‘少羽’里的两名成员，陈立和邱落雨。”
林辰与梦月对视一眼，他们都听说过这个名为“少羽”的组织。
华夏国政府于500年前成立的边境防卫组织，取名参考《管子·地员篇》中的宫、商、角、徵、羽五音。
分别为镇守华夏中央共和国的中宫、镇守西方边境的钛商、镇守东方边境的判角、镇守南方边境的太徵以及镇守北方边境的少羽。
千年前降临蓝星的灵气，让人类进化，加速发展的同时，也滋生出一种名为魔兽的妖物。
它们本是由天地间的瘴气生成，与人们认知中的恶灵怨鬼类似。
虽偶有目击，但与人类不属于同一维度，因此也不具备危险性。
然而当它们接触到灵气后，便会化形出现实体，自由出没人间。
这种只遵从生物本能的魔兽，对人类的发展无疑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过去的人类虽组织过面向全球的除魔行动，但他们后来绝望的发现，这种自然生成的魔兽根本无法被根除。
位于北极的极寒之地，有一座连接未知领域的次元门，它源源不断的朝蓝星输送着魔物，且永不会关闭。
人类最终还是屈服于超自然力量，各国之间开始画地为牢独自发展。
而国与国之间的通路，则变为了充满危险的原始地带。
在这里，气象诡变，异兽横行，哪怕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植物，都有可能暗藏杀机。
五音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诞生的产物，属于政府部门，但区别在于他们的据点隐藏于市井之中。
原因是除了需要清除国境郊外的魔兽，他们还会时刻接受政府委派的各种任务。
如暗杀、绑架、拷问、卧底行动等，总之就是要干一些见不得人的脏活。
难怪那两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对劲，林辰笃定他们不止杀过魔兽，也杀过人，甚至是无辜之人。
“那他们让我和梦月抽空去一趟，是有什么事情吗？”
接下来，安雅详细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她本人在蓉高任职期间，也曾担任过中央政府军的执行教官。
严格来说，安雅属于军人，和少羽有点关系也正常，林辰甚至都脑补出她或许是曾加入过五音的前成员。
此前蓉大的科研组得出的结论，也被少羽的老大注意到了。
林辰是天生灵气为0的特殊个体，安雅能动用权利让他在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就读两年，且不交学费还管吃管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迫于上层压力，安雅明年无法再继续作为林辰的担保人，让他安稳在学院就读。
因此当少羽的人，也就是陈立和邱落雨找上门来之际，安雅决定将林辰引荐给少羽。
昨日二人成功契约的事情，安雅已经听说了。
俗话说得好，菜就找个班上。
这下正好，没有收入来源的林辰可以去少羽面试岗位。
最后能否成功被录用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有这些专业人士的指点和锻炼。
即便最后他不能待在少羽，对他未来的就业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而成为主人的梦月，现在和林辰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3个月期间，无法使用灵术的她必须要突破自我浴火重生。
如果能和林辰一同加入到少羽这样的精英部门，对她的帮助也会很大，毕竟真实的实践可要比书本上学到的东西要多得多。
听安雅一阵解释分析后，林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个...请问有工资吗？”
安雅似乎看出了林辰的小心思，她的镜片依旧反射着冷光，“你小子很缺钱吗？”
“不是的，只是...”
“这些都得等你们去了才知道，不过看在我的份上，少羽的那个糟老头子应该不至于会让你们打黑工。”
林辰小舒一口气，安雅又看向梦月，“你呢，梦月，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我...”梦月踌躇不定，有些拿不定主意，能有机会加入政府部门对她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
但她是景国的贵族，与华夏国虽互为邻国，且没有政治分歧与冲突，但五音的名声在整个华夏国一直都不太好。
这种政府暗部本就时刻触及着老百姓的敏感神经，且自带话题热度，她已经不止一次在网上看到过关于五音的负面新闻了。
现在的她，在意的还是前途和名声这类表面问题。
视线落在林辰身上，梦月看出隐藏在他眼眸中的期待，“你，想去试试吗？”
“嗯，对你来说，这个岗位或许没有什么吸引力，但对我这种人来说，任何机会都是上天的恩赐，这说不定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当然要抓住。”
二人的眼神交流着许多信息，林辰当然希望梦月可以和自己一起去。
毕竟他们是1+1大于2的组合，少了这个富家大小姐的加持，自己恐怕连只咸鱼都算不上。
端着下巴的梦月还在思索着答应这件事的得失利弊，安雅拍了拍手掌后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自己回去慢慢商量吧。”
所有问题搞清楚后，临走前，林辰将安雅单独叫到了走廊，而梦月则是站在拐角乖巧等待。
“雅姨，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从过去到现在，我欠您的实在太多了。”林辰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安雅点上一只传统香烟，看得出她是个老烟枪了，“雅姨？说了在校内别这么叫我，会被人误会的。”
林辰没有说话，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实则有很多感慨。
“算了，这里也没其他人。”安雅抬头吐了口烟气，“不用谢我，毕竟是受了你父亲所托，这个责任我理应承担。”
父亲？
林辰搜索着过往的记忆，一股刺痛感随之袭来。
他耸耸肩道：“你是说那个抛弃家庭，害我母亲郁郁而终的人渣吗...”
“什么？”
“我说的有错吗？他不就是个...”
“不许无礼！”
安雅突如其来的怒吼贯穿整栋教学楼，林辰不由心颤几下，赶紧立正站好，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动气的安雅。
“对不起校长...”
安雅指着林辰的鼻头，努力克制着情绪。
“你的父亲，是个为了国家，甘愿牺牲生命的英雄，即便世人对他有误解，但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值得世人尊敬的好人，你是他的亲生骨肉，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国家，甘愿牺牲生命，这句话精准刺到了林辰的内心。
他想起自己临终前，长官说的那番麻木不仁的话语。
对于前身的自己来说，隐瞒内心的真实想法已成习惯。
但此刻的触景生情，加上那死去的回忆开始裹挟自己，他不知为何想要好好跟眼前的校长掰扯一波。
“为了国家？愚忠罢了...”
“你！林辰！你到底在说什么！？”安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林辰，仿佛是盯着一个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
“抱歉校长，我真心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唯独这一点我不能承认，无法信守承诺，满嘴大义凛然的伪君子，不值得被敬仰，即便我是他儿子，这个事实也不会改变。”
听到这番话的安雅明显愣了一下，在她眼里，林辰一直是个会看人脸色行事的懂事孩子。
过去虽然也会记恨和埋怨父亲，但表现出的更多是理解。
每次聊到关于家庭的话题，他总是表现的若无其事，甚至会没心没肺吐槽自己的处境，以至于安雅都认为这就是最真实的林辰。
可如今的他，身上多了一股外露的沉重感，说出这些话，就好像他是真正经历过死亡一样。
此时的安雅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一点，这或许是积怨许久的爆发。
这个孩子，心中承受的重压恐怕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