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1/1)

下午和夜主管汇合之后,莫灵讲了一下找到的线索,现在基本已经能够锁定凶手是谁,但夜主管给两人提了个醒,江天那节车厢的人大多数人都和拉科有关联,希望他们两个再多多留意一下。

回到车厢后,莫灵找伯拉借来备用钥匙,随后又进行了一次搜查,江天则是在房间里看着自己问话时的笔记。

先是一个叫比莱的男性,根据他的说辞,拉科之前要他们投资的一项军火产业似乎出现了某种问题,导致他们血本无归,他们几个特意和拉科一起前往王城查看具体情况。

然后就是一位叫末的女性,她说自己有一支特殊的药剂通过拉科运往星医研究所,但现在拉科死了,药剂也不翼而飞,和她同行的崃山是因为欠了拉科的钱,所以这一路上的开支都是由他买单,以江天来看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然后就是茂德,据他交代,他最早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后来觉得无聊就开始接触军火,一开始大把的钱足够他挥霍,后来他不问家事,疏远亲信,在交战区做了一个梦,他回过神时家族资金就已经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大洞,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拉科在一些廉价的军火后附加了高额的服务费,交战区就是这样,每天打出去的子弹比吃的饭还多,后来他还不上债了,拉科杀了他在交战区的妻子,卖掉了他的孩子,而且这次行程正是去抵押他最后的家宅。

茂德明明都把我是凶手写在脸上了,为什么他就不能直接认呢?

其实他们几个都有可能,比莱可能在拉科醉酒时得知产业就是个骗局起了杀心,也可能是末她的药剂被拉科高价出售被发现起了杀心,或者是那个欠了钱的崃山,而且他车票也是他买的,车厢序号想必也是由他来排,完全可做到提前准备。

江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凶手为什么要把拉科从床上拉到墙边,第一枪没有打死他,按理来说应该立刻补第二枪才是,还是说有不补枪的理由吗?

药剂…难道被拉科使用过吗?不,他那个位置根本什么都拿不到。

江天回到了拉科的房间里,床单上有大片血迹,莫灵之前在床下找到了一颗镀银弹头,虽然她有个藏起来的小动作,但江天正好看到了,包庇犯人嘛,虽然莫灵的动作加深了江天对渡莉的怀疑,但所谓的真相就是有人需要的时候让人们所相信的就是真相。

江天看着地上的血迹行走的方向,尸体再往前就是一个衣柜,而衣柜里面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有,如果这里藏有东西的话应该会有什么痕迹才对,而且药剂之类的易碎品更应该用箱子装起来。

江天:嗯,两个不同的人动的手吗?如果不是第一时间杀死很有可能是另一个人啊。

江天的猜想是,第一个人开了门,用渡莉小姐的枪射了拉科一枪,但由于他太过害怕枪也是垂直射击,没有击中大脑,但失血、疼痛以及醉酒让他挣扎好久,虽然很疼但不至死,而第一个人已经跑了,当时的门大概是关上未锁,然后等他爬到大概窗户这个位置的时候,第二个人就进来了,他使用拉科的枪打穿了他的脑子……然后拿着拿着药剂走了?

这样的话第二个人应该很了解拉科,也知道药剂的事,难道是末女士?

江天难以完全排除任何一个人,很快莫灵就找江天汇合,分享了一下信息后,江天决定等会儿去诈一下茂德,很快渡莉小姐就通知两人去吃晚饭了。

在经过车厢的时候,伯拉拉住了江天,江天让莫灵先去吃自己等会儿就来,莫灵看了一眼伯拉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伯拉将江天带到车厢外,这里虽然有护栏江天也不敢碰生怕伯拉把自己推下去。

伯拉:莫灵小姐和你说过我和渡莉的事吗?

江天:没有,今天她一早就把我拉到现场,我连早饭都没吃,好像午饭也没有。

伯拉:等会儿给你们多搞点,呼…其实我们和拉科之间也有不少的恩怨……

江天:停!如果你觉得讲故事就可以让我网开一面的话那就算了,莫灵可能会放过或是包庇你们,但我不会。

伯拉: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在遍地沙土的交战区生活,有一段时间里我再也找不到任何食物了,就像很多书里写的那样,我被渡莉捡回家了,然后渡莉每次都会分一半食物给我吃,虽然两个人都吃不饱,但终归是活下来了。

伯拉:当时渡莉的父母都还在,他们虽然总是因为我的事去说渡莉,但最后我也没走,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某一年的冬天,我带着渡莉一起去偷存有食物的仓库,那一次有了渡莉帮忙真是大丰收,可等到回了家以后,渡莉的父母双双躺在地上,后来才知道是拉科从那里经过让客人试枪,刚好选中了渡莉的父母而已。

伯拉:自那以后渡莉就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虽然很麻烦,但我还是让我们活下来了,渡莉饿极了就吃,困的受不了了就睡,除此以外就是呆呆的坐在地上,呵呵,她那个时候像个小木偶还挺可爱的,后来我就一直干扰拉科的生意,那家伙总是被我戏耍的团团转,但我也逐渐意识到不行了,我没法这样照顾渡莉一直照顾下去了。

伯拉:然后我们就一路逃到某辆列车上了,在此期间我一直教渡莉重新说话,我就和她说,什么都不要想了,只要听我的话去做就行了,渡莉也很听话,唯一不听话的就是我想去偷一些东西的时候她总拦着我,可能她觉得父母的死就是因为她偷了东西,然后我实在是拿她没办法了,我就到处打工,勉强能安稳生活了,可以说现在的我都是她害的,所以这些事情就不要在和她说了,她虽然看起来很什么都不在意,但她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指责,你可以怀疑我做的,但绝对不会是她。

江天:嗯,我饿了,走吧。

伯拉:反应这么冷淡吗?

江天:我也一开始就没有怎么怀疑过你们,能把凶器留在现场的人到底要多自信啊。

江天:就算真的是你们,我们也可以串供,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管这件事,这件事可能牵扯王城里的诸多事宜,管了可能我也会很难办啊。

江天进入车厢开始享用他一天唯一的一餐。

江天:你偷听多久了?

莫灵:嗯?你在和我说话?

江天:是啊,从我出去时一直看着我就能猜到了,而且刚才渡莉小姐正好也看到你了,刚才购餐时她和我说了一下。

莫灵:这…我什么都没听到。

江天:你还真的偷听了?我只是察觉你刚才眼神乱瞟,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莫灵:你你你!你还和伯拉说我会因为听了故事就心软,你不相信我吗?

江天:我找到了你藏起来的子弹,那一发来自渡莉小姐枪里的子弹,虽然我想说一句干的不错,但下次就别瞒着我了。

莫灵:被你发现啦,咳,先不说这个,我找了所有人的房间,我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拿来了。

莫灵向江天挨个展示物品,其中最让人在意的就是,茂德房间的计划书和崃山房间里找到的药剂,莫灵说这支药剂被藏在床架里,找到药剂后又去把没有拆的床都拆了。

江天拿起桌子上的药剂,看着玻璃瓶里银白色的药剂,这确实是江天从未见过的东西。

江天:真有你的,没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灵:真的吗?其实我也只是想尽力找到真凶而已啦。

江天:当然了。

江天把目光从药剂上移开,转而放在莫灵身上。

江天:对了,等会儿还需要你帮忙,我们可有一场好戏要演。

很快几位“特约嘉宾”纷纷赶到现场,首先就是末女士和她的朋友崃山到这里享用晚餐,随后就是茂德坐在他们的旁边,这时我们的主演就该上场了。

莫灵:什么嘛!这还不如直接每个人都拷问一遍!

江天: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凶手可能只是为了那个东西才杀的人。

莫灵直接坐在末女士旁边,而江天坐在另外一边。

末:两位我的药剂找到了吗?

江天:末女士,还请您不要心急,我们现在还在寻找,不过寻找到以后会暂时无法交换给你,毕竟那也算是证物了。

莫灵:那东西根本就不重要……

末:很重要!那是我耗费十多年才研制出的药剂,它能拯救成百上千的人。

莫灵:抱歉抱歉,我的意思是它对于案件来说不重要,这分明就是因为仇恨才杀的人,我说的对吧,茂德先生,我在你的行李中找到了你的计划书,上面很清楚的交代了你的行为与动机。

莫灵把从茂德房间找到的计划书拍在桌子上。

茂德:呃…呼,还是被你们发现了,杀了那家伙之后我一直心神不宁,那家伙好像要把我也带到地狱里去!我已经完全受不了了!

崃山:果然是你啊,我也能理解,毕竟他要起钱来几乎把人的灵魂都洗劫一遍。

江天:那药剂你也拿了吗?

茂德:啊,我…是我,我本来想用那支珍贵的药剂拿去卖钱,毕竟有些债主是我曾经的亲信,他们过的也不是太好,我就在想能不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江天:哦,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没有去拿走他那一大袋的金币,而是选择了一支不知道价格的药剂是吗?

茂德呆呆的看着江天,然后看向崃山、末女士和莫灵。

崃山:看我干嘛!他问你话呢!

茂德:是,我当时很害怕什么都忘了,拿起药剂就走了。

江天:呵,不错的回答呢,我们再说说细节上的事,现场有两处弹痕,但死者手上的枪里只少了一发子弹,另外一发子弹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吗?

茂德:呃…我、我自己带来一把枪。

江天:那枪呢?

茂德也知道拉科习惯带枪,但他这时不说,就代表他没有接触到那把枪,人就是这样的,在说谎和博取信任时总会下意识的说一些不存在的事,然后被追问后才开始接近现实,除非对方经验老道,那也不会表现的这么的慌张。

江天:让我来说吧,你和你的同伴一起进行了这个计划,首先就是你进去开枪杀人,但因为你过于害怕只是将枪口放入死者口中就开枪,因为子弹没有命中大脑,死者也很是幸运的活下来,你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根本不敢补枪,你把枪扔在桌子上逃跑了,但之后你和你的同伙商议之后,你的同伴就去给了他最后一击,你的同伴看着地上的血迹想着已经没法伪装成自杀了,于是就做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江天:他偷走了药,又把计划书放在你的房间里,说不定他还拿了不少的钱呢。

茂德听我江天说完的瞬间就看向自己旁边的崃山,现在江天已经完全可以发挥自己全部实力了。

江天:崃山先生,就是你了,茂德先生的同伴,最后枪杀拉科的人。

崃山:怎么可能,我只是欠了他一点钱,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江天:对他当然算不了什么,但对你可能就是一生积蓄了,我当时就在想了,为什么是由你来买单,呵,毕竟那个人可是连灵魂都会洗劫一遍的人,如果你是债主发现了欠债人有了钱却不还是为什么?

江天:但我不管这些,我只会让对方想方设法的还上,无、论、如、何。

江天:你想看看我在墙壁里找的的子弹头吗?

江天从兜里拿出一颗“弹头”。

江天:我在墙上的某处发现的它,它正好被卡在那里!

崍山:呵,这怎么可能,那明明……

江天:明明打穿是吗?崍山先生,当时你们都在走廊,而且弹孔也被窗帘所遮挡,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灵:那这枚弹头是?

江天:这就是我那时候在想的“伪证”啊!

江天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原来他手上的是一枚完整无缺的子弹,刚刚只是露出些许弹头而已。

江天:不止如此!这是从你房间找到的!

江天把一个装有液体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

末:这是我的药吗?

崃山立刻抓起玻璃瓶,不顾末女士的惊呼直接把玻璃瓶摔在地上。

崃山:哈哈哈,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又怎么样,物证啊!物证啊!第二枪是这家伙打的!药剂也是他拿的!哼!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江天:债台高筑啦,你欠下的债真的越来越多,该还了,马上就该还了。

崃山听着江天这似曾相识的话,他回想到这次也是这样,自己已经把全部的钱都拿出来以买单为由还掉债务,可那家伙说,“这些可是都你自愿的吗?还有这次回去之后该还钱了。”,崃山几乎崩着自己最后的神经,自己绝对不能意气用事。

江天:你还要吗?我这里还有。

江天微笑着将又一个玻璃瓶递到崃山的面前。

崃山:你耍我?

江天:没有,只是想看看你在最后能不能减少自己的“债”,但很可惜你又输光了。

崍山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的暴起死死的掐住了江天的脖子,末女士被吓得站起身,莫灵见状立刻上前拉开他们。

但莫灵被江天推了回去,他的戏还差最后一幕,眼前这个不顾一切只想杀死自己的灵魂,他早就已经失去了力气,他现在只是在癫狂的燃烧着。

江天掰着他的大拇指导致他根本没有按住江天的气管,但对方显然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是一边喷吐着仇恨,一边做着走投无路的倔强,江天为了让他能在愤怒中交代一切真相,还不得不假装痛苦。

当江天和众人都听到他自述后,江天已经没有了耐心,他对这个灵魂已经感到厌倦了。

江天:嘿呀嘿呀,真可怜啊,但是很抱歉,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江天的眼神平静如水几乎看不到慌乱,崃山这才微微清醒过来,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就被江天一击上勾拳打的失去意识。

江天对他的评价就是,意料之内的感觉,味道单一,让人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