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落魄大佬的退休生活10(1/1)
又一个明媚的日出。
瓦勒站在棚外等夏有米的信号,隔着一道草帘,以他的耳力,能时不时听到一些极委屈的痛呼,但这不代表他被允许进去。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随风飘来野姜辛辣的味道。
锅内还压着块石头,质地圆润,仅有手掌大小,是夏有米早前处理过存储最干燥的“武器库”里。
那会儿,
夏有米解释过用途。说哪天肚子不舒服可以煮了代替暖手宝,等冬天一定有用,所以他们遇见了就可先收集着。
如果不是手被要求放在腹部上代替暖炉,凭夏有米呢喃几句,指不定瓦勒没想明白找哪块石头。
棚内,
夏有米将装载过量的灰带解下,其实没有很紧,只用柔软纤维绳在两边提四角,而后在腰间打个活结。
如果不是腰腹带来的剧烈抽痛,她早就处理了,而非摆烂式地任它往下渗。
褪下后,她将绳子在中间缠上,倒扣在草席外。
拿起瓦勒消毒加热过的背心往脖颈和面上擦去,更多,她也不打算再放肆。
既然已经有了动作就一鼓作气。
夏有米拿起另一个包好新灰的布带,其实就在她手边,颤巍巍从下往上套。
绳结并未完全系好,她力气不允许。
正要将长裤拉上来,夏有米就听到雨棚外传来了声音。
“不能再穿湿衣服,这个,先套上。”瓦勒听出了动作,背身靠近将刚取来的风衣外套递帘至外。
这会儿,年年一直帮忙注意着一切。
瓦勒的动作与轨迹都没显示出问题。
“嗯......”
低低的回应自棚内传来,瓦勒将风衣透过草帘往内扔。
扑面而来的是干燥清香,除了阳光的加持,更熟悉的,是夏有米提取的皂荚液与贝壳灰搓成的“洗衣球”,掺了野橘皮煮过的水,洗完衣服会留下安心的香味。
就像是晕车的人鼻间忽然得到净化,夏有米无法抗拒。
她明白耽误下去对自己并没有好处,而瓦勒的衣服长,套上后几乎只露出一小节脚腕。
“咳。”
“背心我先拿去套石头。”得到允许,瓦勒没心思打量谁羞窘,利索地继续下一个步骤。
“嗯。”风衣埋住脑袋的夏有米从底下发出闷声。
身上干爽些,但大动作过后第二波剧痛正袭来,她皱成一团。
棚外,
擦过汗水的背心重新丢进石锅。
资源丰富时,他们陆续搭建了不同功能的石锅,这个专门给衣物消毒。
等待时,
瓦勒就已将所有火堆重新点燃,对应的锅具和水都满上。
背心捞出后拧干,简单烤一烤,这阵儿,瓦勒已经将夏有米的衣物和灰带全部拿出来。
挑拣出没有特别湿的校服外套,用其包裹上背心和用姜水煮过的石块,送去她的雨棚。
“谢谢。”
一层层包裹下,石头没那么烫,但这个温度足以疗愈。
瓦勒在外没闲着,熬着用捣碎干芋头配上椰子水的粥,给她补充糖分。
一股脑儿将夏有米的衣服搓洗,趁太阳还未高高挂起,尽可能多晒晒。
此外,
连同那条灰带也被他带走洗了。
本来想直接扔掉,但这个愚蠢的念头只停留了两秒钟。
在不便利的岛上,夏有米裁衣服做出来的会只用一次?
虽瓦勒没有具体概念,但能大致推断两个应该都不够,从他找到一盆晒过的干灰就能看出,跟布袋的填充物外型和气味一致,很可能是她打算继续做第二批,但还没来得及就忽然倒下。
他确实猜了个差不多。
夏有米在物色材料和布料的时候就不是只打算做两个,最极简的情况,她也必须准备三个。
一个用,一个被清洗,一个备用。
但反复实验,等确定合适的用量,她把最先准备好的衣服带子填充完,补充的灰就受潮了。
这个,得一直准备着。
她立刻多安排制干灰,搓好麻绳,但尚未剪衣服消毒就碰上迟来的它。
将所有东西都晾晒上,瓦勒去瞅了眼夏有米,发现她已经昏睡了过去,拧紧的眉早已抚平,但满室的血腥不容忽视。
他们在爱洁上有些像。
能接受沾满泥污劳作,但是在吃饭睡觉时必须弄干净。不方便时忍耐,但也仅限于汗水的短暂残留,手上身上最终必须归于洁净状态。
所以,
绝对能看出夏有米不是在装疼痛,从她这段时间频繁扶着腰,还有力气不及巅峰就能看出,这磨难早有征兆。
只是,
连当事人都没想到会偷袭式出现。
瓦勒望向岛中央的丛林深处,对今天计划搁置倒没太多遗憾。
只是,猎物兴许不会等他们。
午后,
将琐事处理好,瓦勒照常去查看夏有米的状态,如果还没醒,就要重新准备一锅粥。
“大哥。”夏有米姿势古怪,显然休息一场让她没有那么狼狈。
“喝水,吃东西。”
“好。”
没有拒绝瓦勒的安排,夏有米显得不知所措。
她在热石块的作用下,或者还有温暖白日里,气候更干燥的加持下慢慢昏睡了过去。
但刚醒来,稍微起身,就感到了汹涌的血流,正以一副要流干的架势拼命往下溜走。
哭笑不得,既希望早点完成早点恢复。但是,又害怕从未有过的经历其实暗含玄机。
总之,
明明晒出蜜色的肌肤,却还是被瓦勒和她看出不自然的苍白。
喝过温润的芋椰甜粥,夏有米继续补充温水,她还在想什么食物补血,如何获取呢,就听见瓦勒在问她需要什么。
夏有米望向先前放着用过灰带的位置,想让瓦勒将灰端过来,她想咬着牙再缝两个。
“哪个?”
“嗯?”
“没干。”瓦勒挤出这两个字,认真道。
“啊!您帮我洗了?”
“不能洗吗?”
“不,不是!”
夏有米一阵惊慌,眼泪很快就涌上来。
“对不起!大哥。”
“嗤——”瓦勒一脸不屑道,“这有什么。”
似乎夏有米认为他介意才是一种冒犯。
“我,想哥哥了。”
没头没尾,夏有米冒出想念布利的话。
两人思绪共同牵扯到那个年轻小伙曾说过的话,“我妹妹,我一手带大的!小时候天天给她/你洗尿布!同学们不是叫我呆娃,就是叫我屎娃!哼哧!他们一定羡慕我有妹妹才故意诋毁!明明抱妹妹久了身上都是香的!”
瓦勒动了动嘴,还是没将看作你哥这样恶心的话说出口。
他明白,此刻不需要代替布利去安慰。
她是个坚强的,提供必要的保障就好。
给得多了,也不会真的变成血缘亲人,不会得到布利同样的喜悦和满足。
收回思绪,夏有米看向瓦勒,轻声道:“大哥,您能帮我把干灰端来吗?”
“做什么。”
“想......再做点,那不够用了。”
“要用哪块布料?”瓦勒想到她那件两侧空空的短袖校服,没有剪的空间。
他这么说,也是打算帮着处理布块前期消毒流程的意思。
夏有米估算一番,能用的其实只有同一件短袖,长衣长裤都暂时不能动。
“用这个!”瓦勒将因为吃饭就放到一边的热石块拿过来,一层层布拆开,露出里面快烘干的背心,他将其拎起来,然后示意夏有米裁出下摆的那一圈,起码能再做出两条灰带。
并且,因为背心够长,即便少了约二十厘米长,还是不影响穿着的功效。
即便瓦勒穿着不像样,给夏有米穿倒也刚刚好。
比起将她的校服裁破,无法再修补要合算得多。
当下,
那件短袖其实还有救。
将两侧重新缝上夏有米还能当作修身的衣服穿,再裁剪,就套不进去了。
夏有米没拒绝瓦勒的提议,只是愧疚之意更甚。
正想让他下午继续原定行程不必继续守在基地,忽然一阵抽痛再次袭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