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农家福宝的懒惰二姐16(1/1)

夏家人的愤怒显而易见。

即便是眼高于顶的老头端木厌都看出来了,虽然他不怕得罪了夏家,但不希望这一趟跑空。

巢家大小姐可是巢老爷按照接班人培养的。

她的重病不亚于晴天霹雳,对整个药材行业都是坏消息。

巢双小姐智勇双全,他们这些药材小贩子,都是靠着巢家才能安稳喝汤。

若是这生意被外地人抢走,一定会被整得面目全非,届时谁也讨不着好。

因为巢家子嗣稀少,嫡脉也仅有一子一女。

不是没人起过心思。

可不论怎么去撕扯,达官贵人与百姓间就只认巢家招牌。

父女俩人又是绝对的坚强能干,才能稳住这惊人的财富。

可如今,

接班人重病,巢家老爷子已六年未主事,身子骨也不好。

而这刚满十二岁的少爷也是个被养废的,文不成武不就,成日招猫逗狗,游手好闲。

如此将要衰败的处境,

实在是撩动了不少人的心弦呐!

尤其是巢老爷私下求药的行为,更是印证了他们的无措。

端木厌就是在这时联合刘家夫婿撞了上来。

他想,

那些外地药商们未免过于短视。

怎么着巢家都是有个半大儿子,不愁没人继承打理家业。

再一个,他打听到急需药材中,有一类正好能用夏家发现的百年何首乌替代。

便升起雪中送炭的心思,想谋求一份恩情。

好说歹说才把救姐心切的巢泗小少爷哄来,可不能因为自己惹恼夏家而失败。

夏有米瞧着这两人变化的神情。

大致猜出了某些原委来。

这巢泗,原文中的夏家二女婿,也是要到后期才会出现的夏有米原身的官配。

那会儿,他已经是独子。

只怕长姐巢双没挺过来,反而是老爷子被激起了心气,用一副残破的身躯撑到了小儿子成家,两年后便离去了。

当时,夏有米和巢泗是抱着夏有恬的孩子糊弄巢老爷。

想让对方安心养病,激发斗志,为了孙子能振作起来。

结果,小娃娃太乖,气场特殊。

让巢老爷轻易看出了对方身上那抵挡不住的浓厚福运,就此认定了巢氏家族延续兴旺的必然。

而后,

更放心地撒手人寰。

他们悲痛欲绝,被夏家几个哥哥姐姐妹妹轮番接去玩。

本意仅是安抚。

结果,他们住得太舒心了,就互相达成了共识,这样的日子,还是不要停止吧!

他俩根本养不好娃。

是侄子侄女不香吗?还是外甥外甥女不够努力!

由此,他们按照不同月份开始了流浪亲戚计划。

每人每月去每家住上几日,还赶着人家生辰那阵子去,给送上各种贴心的礼物。

然后,

再回家待上一些日子歇歇。

也因对夏有米是真心爱护,还有一些隐晦的疼惜之情,各家都没有赶人的举止。

她又会哄人,

常常是各家盼着她的到来。

另外会不断地“磨炼”巢泗,让他渐渐成了一个好丈夫的形状。

这其中又以大姐夫鱼凌陵,和三哥夏以柳最凶。

一如现在。

看巢泗最不顺的也是老三。

“你们若不能好好说话,还是请回吧!家贫,招待不起贵客!”夏以柳明白他是最适合说出拒绝的人。

长辈会显得过于计较。

妹妹们开口会被传出名声不好的话。

只有他能战斗!

“啧!”端木厌原想软和一点,但被夏以柳高傲的表情一激,下意识又想摆前辈的架子指责一番。

但被巢泗阻止,“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话不能代表巢家!”

场间冷了一瞬。

但巢泗丝毫不觉得他说错话。

继续对着田朝雨诚恳表示道:“晚辈诚心求药,也知夫人家并不看重金银或是人情。但事态紧急,多有得罪,若能救下长姐,一定会登门致谢,全了礼数!”

巢泗也不是傻,这会儿看明白了。

这家确实有药,且他们更多的是警惕老头,担心惹祸上身,另外,他拜访的时机不对礼数不周。

几人面面相觑,都在等着田朝雨做出决定。

端木厌已经坐不住了,几次想要开口辩解,都被巢泗压下。

他原以为这个小少爷,是个二世祖好拿捏,可谁料对方是真心为长姐考虑,不惜放下身段恳求。

一点都不顾他的脸面。

“哼!”

“你先别说话。”

“哟!”

端木厌再次被压制住,表情已经十分扭曲,这会儿夏以柳当面哟他,简直是气人至极。

“那老夫也不伺候了!”

他已经准备投入敌方,就赌这巢家起不来。

“不送。”夏以松补刀。

“可以。”

就在端木厌起身那刻,田朝雨出声同意了。

她默默观察两人表情。

察觉到已经分崩离析,也就不介意卖个好,至少这小子是为了家人,这老货肯定是为了好处。

他们不再往一处使劲,才不会搭上夏家人。

至于老货想背后搞鬼,也无济于事,他让自己成了独立一方。

巢家的人情不会飞走。

“多谢!”巢泗不清楚人心险恶,难道出门前姐姐没给他交代?

他一直防着端木老头。

这会儿,巢家马夫和侍卫都在门外待命呢。

只要这伙人有什么鬼,即刻就能得到支援。

一桌子人全将端木厌架在那里,也没赶他。

“这是长辈留下的暖玉,有调理身子的效果。我来时听人说,你们留下何首乌也是为了养生。若非已经寻不到上好效果的药材,是万不会过来叨扰这一遭。”

“这玉,还请您收下!”巢泗将一枚质地温润的玉从怀中取出,双手捧到田朝雨面前,眼中满是希冀。

并非没有金银物件,只是拿出来容易让这家人惹上什么灾祸。

而暖玉本身不值钱,重要的是心意,和养暖玉的材料和时间。

知道这药不好到手,也只能先许下人情,将来等长姐来还礼。

他对这些人情世故,其实还有点不习惯。

好在,

这家人心地是好的。

“太贵重了!”

田朝雨其实已被打动。

她为了儿女求医多年,最是能共情这种亲情。

若非端木厌故意气人,她早就将何首乌送出。

“不贵重的,比之何首乌差远了,更何况是我巢家有所求!”

“松儿,米宝去取药。”

“是!”

见到夏家准备赠药,巢泗也不藏着,唤出自家侍卫登门。

准备直接接过回城。

至于端木厌,

谁管他!

后来,那枚暖玉被送到夏有米手上。

他们家人轮流养了一阵,但是,爹娘嫌它太大,兄长姐姐嫌它太碍事,小妹嫌它太重。

只有夏有米对于这玉的疗效感兴趣。

她便按当下医书中的一些方子养着。

还真褪去了好几分寒意。

至少在老舅公田丁兰的诊断下,是这般的效果。

那晚,巢泗拿着他们匀出来的药材,连夜就回了丰州城,根本没有参加第二日的婚宴。

端木厌被落下。

也无需夏家人或者巢家收拾他。

刘家女婿就已经闹得他头疼了,他们原先是说好了分账,要从夏家收下的药钱中扣的。

可谁知道他们一分没要。

还那么不给面子地回城。

许多冲着巢少爷来的富商也毫不客气地离开,排场大减。

顿时,风言风语就多了。

他们只能快速结束宴席,带上刘家老小去了化山镇生活。

好歹是没让人继续议论。

四月末。

到了三哥夏以柳的生辰。

自然又是关门大摆筵席。

其实这个月他就很躁动,明白生辰一定会比以往更隆重。

就总是羞涩又闲不住脚,还暂时舍弃了大件木雕的制作,时不时想给家中装点一新。

给各个房间的窗户修整,吭哧吭哧。

还带着兄弟们将院中的花圃凿开了,种下去的花卉也是姐妹几个去山上移栽的品种。

夏有米严选自然不会错。开工那日,几人还排成了小队,前面松土,中间下种,后头夏有恬带着洪雅一起拎着小小的水壶给根系浇水,哗啦哗啦。

再有,他还不忘在夏家宅院空屋处,状似无意地转悠着。

想着会不会家中某处也在为他动工,还是悄悄的那一种,又是期待,又怕拆穿,心跳总是不受控制,怦咚怦咚。

他的反应明显到人尽皆知,就连总来串门的洪雅都晓得。

如此,就又多了一位准备礼物的人。

等这日众人打扮一新,准备开饭时,夏以柳都不见家人有什么动静。

那紧张感快将他淹没。

其实,夏以柳猜测过,也许,家人有谁会为他准备一整套陨铁雕刀。

可很快他又自我否定,陨铁刀具极稀有还价值奇高,甚至不输黄金。

应当不会有这般手笔。

但,礼物又多半与兴趣挂钩,他无非就是喜爱木雕。

在夏以柳苦思冥想,将自己的期待值拉满又放下时,大门被叩响了。

是一辆低调的马车。

来人是巢双和巢泗。

“多有叨扰!”

“请进!”

这下快将夏以柳气炸了,为何这般属于他的好日子,会有这个浑少爷来插一手。

若不是看在他气质出众的姐姐面子上,高低要怼人。

“我这弟弟不懂事,多有冒犯。贵府大义赠药,巢双感激不尽,特来叩谢恩人。”

说着,巢双就真要跪谢。

还是田朝雨和夏有晴连忙拦着,将人迎进门。

堂屋是一桌丰盛的席面。

夏有米总觉得这个画面,她曾经见过。

来不及多想,巢泗已经吩咐侍卫将一箱箱礼物抬入。

他们夏宅里有一个侧门就是马圈,只不过荒废已久,从那处驶入马车,是能直接通向院内的。

所以,这些礼品搬运时,也没有外人能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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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巢双的情商满分,又在商海沉浮几年,她的话术总是让人舒服。

不觉间,那些赠礼就没等推拒的,入了库房。

一点都不让人感到卖弄。

夏以柳怀中被塞了个香香的小妹,慢慢平复了情绪。

“三哥,你想不想知道爹娘的惊喜。”夏有米低声道,她见这还有得唠,饭菜也还差一段时间,就想带着三哥小妹找点乐子。

“......”夏以柳可耻地动心了。

他勾起嘴角,一脸准备做坏事的模样看向两个妹妹。

“走!”

两人起身,将夏有恬拎起来,就往院子的后面溜去。

夏有米当然不是在提前泄密。

她只想逗一逗这个过分紧张的三哥。

他们来到平日里,大哥二哥放置狩猎器具的房间外。夏以柳也没想到,惊喜藏在这里。

要知道,

因为总在家打转,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去山上狩猎了。

两位哥哥常常较量,一个比一个牛。

他感觉自己很多余,只能去捡猎物。或是兄长采集到了什么药材,要他跑腿摘取带回。

后来,某日他没去。

发现一点都不影响,大哥二哥依旧的满载而归,甚至还能劈柴火,晚上还能自修功课。

简直是,强悍无比。

淡淡的失落裹挟着,他只能愈发沉浸在木雕里。

实际上,

他也想如兄长一般,拥有一身力气,百发百中,还能扛起妹妹们。

可惜,这些都不行。

梦里,

他如一个巨人般灵活行走在树林间,冷酷无比。

“三哥,推门吧!”

夏有米出声打断了夏以柳的呆愣愣。

“噢,好!”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伴随着夏有恬的惊呼和夏以柳的惊讶,这个原先用来装狩猎工具的杂乱小屋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里面干净又整洁。

还有一套套工具,却不是狩猎用的,而是木雕专用器具。

就这还不算什么。

墙上挂着一把崭新的猎弓,还有不少眼熟又眼生的画作。

“唔,我就知道!一定会有间屋子!”

夏以柳心潮激荡,他猜测了许久,会不会有一间新屋子,还将那些旧损的院落都看了个遍。

本以为猜测错误。

却还是得到了这样的惊喜。

夏有米拉着他开始四处看,里头暗藏的玄机一点都不少。

方才两位兄长暗示过她了。

可以先带夏以柳来看看这,免得真难过到不行,就失去了本来的庆贺之意。

但爹娘准备的确实不在此。

“这木雕!”

“是二哥为你做的!”

“这件呢!”

“是我和小恬恬的。”

“这猎弓?”

“是大哥打磨而成。”

“这刻刀?”

“是大姐找人做的”

“那这画?”

“嘻嘻,三哥你再仔细瞧瞧,这是谁做的?”

夏以柳这才发现,房间内的许多件作品,都是他曾经的手笔。那些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物件,记录着他的成长,被小心地按照顺序摆放。

还有妹妹们送的木雕小马,一看就下了功夫。

他简直,幸福得要飞起了。

等他们嘻嘻哈哈回到前厅,夏以柳见到爹娘,这才想起来方才二妹并未介绍他们送的是什么。

好在,

他已得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