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故事2,走廊和故事(1/1)
故事2
那应该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吧,在少年的描述中,慢慢的呈现出来,也许是有意,也许是巧合,在故事中的女孩也同样是一个无姓儿童,同样是被收养的。
“他们生活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城市里面,在那里,他们有一间自己的出租小屋,虽然很小,但是每天都很开心,她的养父是一个医生,很厉害的医生,即便是那个医疗科技发达的城市里面,也必不可缺的医生,她的养母喜欢编织制作一些可爱的玩偶,所以连带着她也像喜欢养母一样喜欢玩偶了。”
“明明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们却很爱那个女孩,从不打骂她,并且把她最开始收养的那个时间定为她的生日,在生日的时候,女孩收到了一个礼物,一个很好很好的礼物。”
天台上,少年和女孩肩并肩平躺在地面上,望着清澈的天,望着慵懒的云,鸟在云间畅游远去,也带走了女孩的思绪,少年慢慢地讲述着那个故事,女孩认真地听着,想象着,那个同样住在大城市里的故事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曾经仰望过同样的天。
同样清澈的天,像是平静的湖面,完完整整的倒映在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中,她垫着脚奋力地抬高自己的小脑袋,怀中抱着一个漂亮的玩偶娃娃,那是她的生日礼物,是她最爱的爸爸妈妈送给她的,所以她也最爱这个礼物了,哪怕是睡觉,吃饭,甚至打针的时候也从来都抱在怀里。
女孩垫着脚看了一会儿,很快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那是一只鸟?她在一些童话书里面看到过!
那是一只帅气的灰白相间的鸟,鸟的瞳孔是漆黑的却炯炯有神,充满灵性,但它的左翅膀却有些扭曲,羽毛中掺杂着一些红色的血斑,它停在窗户外面的栏杆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户里面的女孩,它歪歪头,女孩也学着样子歪歪头。
柔顺乌黑的长发随着女孩的动作晃动着,鸟的视线似乎也随着那抹黑色跳动着,它用自己的喙敲了敲窗户,女孩慢慢地张大了眼睛,然后焦急地跑开。
当她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木板凳,然后笨手笨脚地踩在上面,开了窗户。
那只鸟并没有直接飞进来,而先是高傲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然后一步步昂首阔步地走进窗框,来到女孩的房间,优雅而得体,与其说是一只鸟,倒不如说像一位高傲的贵族。
“小鸟?受伤了?”
女孩奶声奶气的问道,然后没等那只鸟回答就跳下板凳,蹦跶着跑走了,灰鸟像是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然后笨拙地飞到了女孩房间的吊灯上面,俯视着这间房间。
墙壁,天花板都被细心地涂成了柔和的淡粉色,柔软的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床下铺了毛毯,这是为了防止小孩玩闹的时候摔地上,桌角,床角,一切棱角的地方都贴心地装上了防撞贴,这里简直是一间公主房,光是看这个房间的摆设就知道有多疼这个小女孩了。
女孩又蹦跶着跑回来了,发现灰鸟不见的她,小脸立刻皱了起来,到处跑来跑去,在玩偶堆里面翻来翻去。
灰鸟的瞳孔中倒映着女孩的一举一动,透露出浓浓的好奇,那些被玩具盖住的一些仪器因为玩具的翻来而暴露了出来,虽然仪器的外壳刻意被做成玩具的样子,虽然颜色特地的改成了粉色,但还是可以嗅到那仪器上面浓浓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心脏复苏机,那边的是纳米治疗箱,还有人体扫描器。
那些本该摆放在顶级医疗中心的东西,此刻却以一个小女孩玩具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面。
灰鸟困惑地歪了歪头,明明那个女孩并没有生病........
它从吊灯上面飞了下来。
女孩看见了它立刻停止了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然后不知道在哪里掏出了一卷绷带,张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灰鸟。
灰鸟面无表情和她对视。
然后下一秒,女孩像是小奶猫捕食一样扑过来,但是被灰鸟轻松躲开。
“给你治病啊.....你要像我一样不哭不闹,妈妈在工作,我们不能打扰妈妈,乖啊。”
灰鸟像是能够听懂话一样,慢慢地蹭了过来。
任由小女孩笨拙地给它包扎,而它那漆黑的鸟瞳却锁定在女孩房间的门上面。
上面有锁,数十道锁,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锁住的话,住在这里女孩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就算翻窗,这里也有上百层楼高,那里看起来是一个温馨的房间,但实际上却是一间监狱!!
“灰白的鸟?”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哑然,然后回顾四周,却丝毫没有看见生命的痕迹,只看见自家孩子认真可爱的小脸,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下次给你买一个吧。”
“不是.....真的!你看你看!”
女孩焦急地举起停在手中的灰鸟,但是男人还是一头雾水。
“好好好,有有,有的,现在要准备作手术了啊,听话,乖。”
男人把门在被后关上。
拿出了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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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和故事
十分钟前。
脚步声在走廊中不断的回荡,一个男人逐渐在黑暗中浮现出来,是何长,他漫步在血泊之中,眉头紧锁着,思考着那用鲜血涂抹出来的壁画所表达的意思,画壁画的孩子应该生活在一个被家暴的家庭里面,何长的手下意识地触碰那幅壁画,却意外发现了除了壁画以外还有一行短短的小字。
“太阳天,和小灰一起玩,很高兴,但是要做手术,不高兴了,但是,要给小灰做榜样,小光会努力!”
壁画上面是一个被束缚在床上面的孩子,一个男人拿着手术刀站在床的另一侧,房间摆满了各种的仪器,这一次的壁画画的很全,甚至画出了房间的所有摆设,何长注意到那个房间门上面被上了好几道锁,简直就像是监狱一样。
何长继续向前走,一张又一张的画壁在他面前经过,他的眼睛也不断地闪烁,那些诡异扭曲的“儿童画”被他硬生生地记在了脑子里,如果给他一支笔,他甚至可以在十分钟内一比一地默写复刻出来。
在那一个个笨拙的字体中,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孩,在她那黑白分明的世界中,父母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她无条件地服从他们,即使是做那样的手术。
“没有太阳天,小灰的翅膀好了,很高兴,爸爸去外面了,妈妈给了我玩偶,很高兴。”
她明显没有语文基础,写出来的东西让人摸不着头脑,表达心情的只有高兴和不高兴两种,但就像是把自己的宝物藏在破破烂烂的箱子里面一样,她也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那歪歪扭扭的字中了。
“下水了,很多水!”
在这里有一个笑脸。
“小灰飞出去了,没回来,等小灰。”
这里有一个哭脸。
“小灰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长得很大,有很多亮晶晶的,把黑夜烫了很多个洞。”
在字的旁边,那个壁画罕见地哟两米长,几乎画到了天花板上面去了。
虽然画的很是潦草,但是何长瞳孔微微一缩,因为那个壁画看上去像是一颗通天的大树,而树冠部分却有无数星星点点,繁星闪耀,是在比喻这棵树和星辰一样高吗?不对,按照那个孩子的语言逻辑,他应该还没有掌握这种技巧。
虽然满是疑问,但是何长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太阳天,做手术,做手术好痛的,小光不想做,但是妈妈送了玩偶,小光很高兴,最喜欢玩偶了!”
虽然和之间做手术的壁画差不多,但是这一次的壁画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拿着一个人偶给在床上的小孩,一只手在小孩的躯干上面缝补些什么。
并不光是在躯干,何长突然发现就连在那个孩子的颈部处也有一道缝合线。
太诡异了,不光是这个壁画,还是这个壁画的内容。
突然,有密密麻麻的枪击声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何长的脚步声。
他猛地抬头,目视前方。
似乎是从那里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