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揶揄(2/1)
梵西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陈淮西在她身后抱住了她。
梵西蜷缩着,陈淮西也随着她的蜷缩弓身侧躺着。
“陈淮西。”
“我在。”
陈淮西刚醒,还不是很清醒,只是下意识地侧身抱着梵西,声音也还有些哑。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喜欢我了。”
“……”
环绕到身前的手臂收紧了,他的脸贴在梵西的后颈上,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听见了。”
“听见了。”
陈淮西避而不答。
梵西撇撇嘴,自顾自地转了一圈,原本背对着他的姿势变成了对着他。
脸却深深埋在了他的胸口。
她顿了顿,在埋和不埋之间选择了大埋特埋。
“呜呜呜呜呜好大……”
“嗯?”
陈淮西摸着她的后脑勺,胸腔振动发出一点疑问词,或者说疑问语气更为精准。
系统无语,系统很想把她扒出来。
梵西火速改口,“呜呜呜呜好难过。”
陈淮西问,“因为我棒打鸳鸯吗?”
这回是梵西不说话了。
他们彼此之间只能深深地呼吸,深深地环抱,深深地沉默。
直到时间流逝一遍又一遍。
“我做不到。”
“心有点痛。”
两人沉默后,不巧地同时开口。
陈淮西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依偎在自己的身上的梵西,她眼皮耷拉着,看得出来心情不佳。
“是在怪我?”
“没有。”
“真的没有?”
梵西摇摇头,眼泪却在此刻啪嗒啪嗒掉下来。
没有钱的时候,只想要很多很多钱,不缺钱的时候,就开始想要很多很多虚妄的,不切实际的爱。
“我很不好。”
“我很不好……我贪心,我既要又要,我谁也舍不得……”
“我很不好……这里痛……好痛啊……我刚刚和他说了很不好很不好的话……但我不怪你。”
一方面难过得厉害,所以想哭,另一方面,哭起来没有大人样子,觉得丢脸哭得更难自已。
陈淮西给她擦眼泪:“你好,你哪里都好,你什么都好。”
“我不信你说的……我做什么你都是这样说的,你的话没有可信度。”
“怎么会,每年杂志采访都说我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梵西知道他在哄自己。
“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宝宝就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
梵西揽着他的脖子,使劲蹭了蹭,想要和他更亲近一点,也想记住这份亲近,“陈淮西,你答应我,不要那么喜欢我了。”
“那可能要小西先从我身上下去再说。”
“不要,这是在考验你的意志力,你就要在现在回答我。”
“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不管,你就要说。”
陈淮西问,“为什么偏偏要我说这个?”
“……”
梵西抬眼看他,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
陈淮西把她摁回自己的怀里,深呼吸。
放松,陈淮西,更大的场面你也见过了,放松。
根本做不到。
“我做不到的。”
陈淮西做不到。
她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不要……我不要说。”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蜷缩着,握紧她的手,低声细语地拒绝时,唇瓣也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
快速触碰,分离,又触碰,一下又一下,借此表达他的爱意和眷恋。
梵西倒吸一口气,哭到微微抽搐。
“对不起。”
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和他更进一步。
现在也不应该答应他之后,无理地要求他克制感情。
“没关系的,只要你爱我,什么都没关系的。”
撒谎。
这只是安慰她的话而已。
只要她有生出别的念头,他就会嫉妒到要变异。
“你才不会,你嫉妒起来会变成扭曲的虫子。”
陈淮西亲亲她的额头,“小西说得都对,我是只会嫉妒的虫子,一只常年躲在角落里,没有你的爱浇灌就会死的虫子,所以我宁愿我卑劣。”
“……再说我就觉得恶心了。”梵西塞住陈淮西的话。
背后有只巨型虫子抱着自己,好怪。
陈淮西乖乖闭嘴,不再说虫子的事情。
“我爱你,哪怕你为此感到气愤,我也爱你,因为我早已抑制不住我的爱。”
陈淮西的嗓音向来低沉磁性,哪怕梵西平时很刻意不去感受,但是就是魅魔级别的嗓音啊……
现在天地静谧,像是被包裹进一片真空环境里,而他的声音就慢慢在耳边流淌。
“这些话你再多说一点,我想听。”
梵西抹抹眼泪,又蹭到他的衣服上。
“那以后不要让我再少喜欢你一点了好不好,我的这里也会很痛很痛。”
他的指尖指到自己的胸口,指腹却擦过她还有些湿润的脸。
顿住。
动作要比脑子快得多。
陈淮西的指尖拨起她的下巴。
梵西没有反抗,随着他的动作仰起脸,静默。
陈淮西的唇瓣微微张开,“或许,我们现在能接个吻?”
“为什么要现在接吻。”
梵西回答得像个木头人。
“不知道,感觉这样会很合你的心意,就说了。”
“哦。”梵西很冷淡地应了一声,却没说到底可不可以接吻。
好一会儿,她又说,“你真的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体会到她的言外之意的陈淮西闭眼,落下一个吻。
“宝宝,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了。”
系统摇头叹息,“还是你厉害,失恋了还有男朋友哄。”
“滚一边去。”
系统没有滚一边去,就窝在梵西的脑子里,看显示屏里她的眼泪。
看到代码运行起来都沉重了很多。
没等它为此深沉多久,她脸上的眼泪就被擦得干干净净。
“喂……我说你们两个,昨晚不是刚刚——喂!怎么又屏蔽我?”
……
晚餐时候,陈冲和喻言在家里看见陈淮西的时候,下巴差点掉在餐盘里拌饭。
“淮西?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
喻言和陈冲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昨晚什么时候,昨晚我在三楼,我都没注意到你回来。”
喻言和陈冲先后说。
陈淮西难得感到尴尬,偏偏梵西和他握着的手在这时候揶揄地戳了戳他的掌心。
见到他哽到说不出一句话,梵西就在他身边偷偷地笑。
可不是吗?
一回家就钻进了妹妹的卧室里。
行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