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并肩而战（2/1）
宋祁话音激荡，在归墟中掀起一重又一重的巨浪。
诸世万灵皆惊！
宋祁……竟然真的成皇了。
见识低的生灵只感觉茫然。
宋祁不是刚刚成王吗？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根本不存在的跨越，一步成皇？
要知道，这一步天堑，卡死了古往今来多少王者之上。
宋祁凭什么就这样成皇了？
而见多识广者可以轻易发现……这尊皇，是宋祁，但也不是宋祁。
他高高在上，与神明无异。
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点人味。
同为皇者，姜黎身上的人味就很重。
这是生命本质的区别，不在于位格，同样不在于力量。
宋祁不再是宋祁了。
此时的他，是一道神魂，操持着一尊先天生灵的躯壳。
但不论如何，宋祁在此刻成“皇”，对于宇宙万灵来讲，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因为这是真正有资格逆转局面的皇！
“人皇？”
冥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假借了一尊先天生灵躯壳，你还自称人皇吗？”
“你连人都已经不是了！”
宋祁黑袍白发，左眸燃烧着黑色毁灭之焰，右眸燃烧着纯白希望之焰。
在毁灭与希望融合之后，原本紫色的毁灭之焰似乎也得到了新的补全。
毁灭与希望为一体。
双方在互相剥离后，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再完整。
紫色还是太正派了。
只有纯洁无瑕的黑色，方才能够代表极致的毁灭。
“我心为人，我则为人。”
宋祁吐出宏大道音，引得归墟激荡，宛若巨大海啸。
关于当不当人这个问题，宋祁早早在妖神宫时期就有论述。
客观上，族群决定于生命形态，也就是肉身。
但主观上，拥有怎样的灵魂，就是怎样的生灵。
你不能因为现在宋祁变成了毁灭与希望之莲，你就说宋祁不是宋祁了。
“黎师！”
“弟子来与您并肩而战了！”
宋祁抽刀，发出铿锵声响。
冥煌则是瑟瑟发抖。
不是啊哥们……你成皇了，我就是个圣兵啊！
这是我应该面对的战场吗？
“哈哈哈哈！”
姜黎浑身浴血，有自己的鲜血，亦有古神皇、有冥、有睺、有其他原初生灵。
“同为人皇。”
“你不必称我为师。”
这一声“黎师”，叫的姜黎很是惭愧。
他除了为宋祁留下几门传承外，从未正式指点过宋祁修行。
宋祁能够走到今天，绝大多数都取决于自身努力。
外力，只是一个推进的因素。
泰皇大世界中，这一回，轮到悟道火树悲痛长啸了。
一个是点化自己的希望火莲，如父如母一般的存在。
一个是签订平等契约的宋祁，亲如手足兄弟。
如今兄弟与父母合体，将全部遗产留给了自己，血战星空。
这让悟道火树如何接受？
他一直将自己当做是宋祁的兄长，认为自己可以在宋祁成长的道路上为其遮风避雨。
但如今……却只能无力的苟全于归墟外，守护着宋祁留下的神藏。
“嗡……”
冥煌轻吟。
这一战，向死而生。
宋祁就没有准备能够活着回来。
他一刀斩出，并非是斩向原初生灵，而是冥冥中的规则锁链。
毁灭之力迸发，悟道火树浑身一颤。
他与宋祁之间的平等契约就这样被斩断了！
掌握着先天之力的宋祁不再受到任何掣制，毁灭之力已经成为了宋祁的本源精气。
真正的毁灭之力，并非是简单而无脑的真实伤害。
真实伤害虽强，但面对同位格的生灵，很难再奏效。
之前毁灭之力屡屡发威，是因为宋祁面对的对手层次太低。
根本不入毁灭之力法眼。
毁灭之力真正的强大之处，在于毁灭规则。
万事万物的运行都有规律可言，这种规律汇总起来，就是规则。
毁灭之力，摧毁一切。
所谓契约，就是规则之力的衍生。
第二刀，红云、雪里梅、雪银光三人轻颤。
豆大的泪珠在红云眼眶中打转，“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宋祁变得那么陌生……她再也感应不到属于宋祁的一切了。
“哇……”
悲从中来，红云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她脊背上的小麒麟被惊醒，跟着一起“哇哇”大哭。
“宋祁……”
孔滢面色苍白，一双晶莹的手握紧到骨节苍白。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羁绊尽去，无牵无挂！
宋祁一声长啸，岁月长河炸开。
没有本源皇兵的皇，又算是什么皇？
既然没有，那就借！
向未来的自己借！
宋祁左手探入胸膛，一把伸进体内世界。
这是宋祁第一次亲手触碰到祖凰骨。
没有想象中的沉重，也没有想象中的炽热。
“唳——！”
无尽真焰自宋祁胸口处向外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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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诸天的火道皇者确实多。
宋祁这边六尊皇，有三尊是火道皇者。
而背叛规则宇宙的古神皇……亦为火道皇者。
“凰……”
原初生灵面色凝重。
灿烂的祖凰骨被宋祁抽出体内世界，震动诸天。
关于宋祁的凤凰战体之谜，终于揭开答案。
原来没有什么凤凰战体。
是宋祁的体内世界中，埋葬着祖凰遗骨。
看着祖凰遗骨，姜黎面容上满是欣慰。
作为人皇，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大罗祖地中埋葬着祖凰遗骨？
不止姜黎知道，风羲同样知道。
二人还知道，这具遗骨，并不是为了他们二人所准备。
它等待着真正的有缘人。
“轰！”
冥煌与祖凰遗骨共鸣。
以冥煌当前的位格，自然不可能与祖凰遗骨融合。
但冥煌与祖凰遗骨就是当下时间节点通向未来的媒介。
宋祁在时间长河下游，看见了真凰光影摇曳。
那是最炽烈的火焰，泼洒诸天。
“唳——！”
一柄战刀，如同神凰般自时间长河下游向上袭来。
它极尽舒展羽翼，跨越时间，跨越空间，跨出岁月长河，落到主人手中！
本源皇兵——冥煌，请战！
“你……”
所有原初生灵皆神色巨变。
未来是不定式，但在不定中未必不存在定数。
宋祁唤出了未来的本源皇兵，是不是意味着这一战，是规则宇宙胜了？
如果不是，那么宋祁又怎么可能在不发生的未来中唤出本源皇兵？
“卧槽！”
冥煌现世身大惊。
它看着未来的自己，流线深邃、铭刻皇道符文、涌动真凰纹理。
我今后会变得这么吊？
祖凰遗骨与冥煌现世身一同被宋祁打回体内世界。
“啊啊啊！！！”
冥煌尖叫着，却来不及多欣赏未来的自己一眼。
时间长河的光影不断闪耀。
宋祁东借一下，西借一下。
姜黎为宋祁借来了未来的时间大道，宋祁则以此为基础，开始贷上加贷。
他借来了宿命、借来了因果、借来了力、借来了自在、借来了极尽的水、火、雷、刀，诛般大道。
沉寂在宋祁体内……不对，沉寂在自己体内的希望火莲一整个亚麻呆住了。
你们修行时间的人玩得真脏啊！
还可以这样操作的？
但很快，希望火莲就升起了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既然是借，就要有人偿还。
宋祁的躯壳已经完全燃烧，最后的毁灭之力也还给了希望火莲。
现在的宋祁，只剩下一个神魂。
那么问题来了，宋祁已经宣告破产，不具备偿还能力。
借到的这么多未来力量，到底要谁来偿还代价呢？
好难猜啊。
有些希望火莲看似还活着，实际上已经死了有一阵了。
宋祁把能借的都借了一遍，可惜，就是借不到未来独属于自己的术与法。
无论是冥煌、还是宋祁已经修行的大道，都是客观事实存在。
所以可以借。
而宋祁的术与法，还没有正式开创，在客观上并不存在。
即便是时间大道，也不能无中生有。
“一个只存在于未来的皇。”
古神皇的声音仍旧平静。
“结局不会改变。”
现在的宋祁确实是皇，但却是一尊没有术与法的皇。
不存在彻底改变战局的力量。
只能说带来了一定变数。
“姜黎。”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让路，我等共得永生。”
回应古神皇的，是两道刀光。
一道出自姜黎！
一道出自宋祁！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宋祁终于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人后，等待着更强者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了！
“原始天魔真解。”
古神皇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幽邃起来。
在其眉心间，浮现出神秘印记。
宋祁一惊！
这竟然是那如意施展出的那门完全不逊色于八门遁甲的无上秘术！
这竟然是古神皇的秘术！
进入“原始天魔”状态的古神皇似乎攀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即便是姜黎的现在身，应付起来也很吃力。
宋祁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姜黎实在是太仓老了，没有办法燃烧寿元，开启八门遁甲！
“小鬼……在战场上也敢分心吗？”
原本参与围剿姜黎的一尊原初生灵脱离战场，将宋祁轰向归墟深处。
这是一尊名为熵的原初生灵。
他并不如冥、睺一般强大，但同样也是可以媲美皇者的无上存在。
宋祁没有术与法，熵没有本源皇兵。
二人战到一起，倒也算是旗鼓相当。
（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