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魄的放牛郎(下)(1/1)
刘老爹一气之下,病倒了,寄奴知道自己惹父亲生气,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刘老爹捶胸顿足悔不当初,恨铁不成钢的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到处惹事生非。说完咳嗽的厉害几声,脸也憋得通红,姨母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伤心的说:这么多钱可怎么还啊?还有那匹宝马,我们家这么穷,哎!愁人的日子。
寄奴本来坐在一边,闷不吭声,突然,站起来向外走去,众兄弟姐妹看着他,姨母急问:裕儿,你到哪里去?
我去想办法筹钱还账,你们不用担心钱的事,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去一年半载就回来,等我的好消息。寄奴说着,到他的偏草屋收拾衣服。
众兄弟姐妹也跟着,不知所措,不知当阻拦还是支持,一时都没了注意,还是霞姐有见识,说:男儿当自强,志在四方,出去开阔一下眼界,学习一点本领,也是好的,家人们你放心,有我在,会挺过去的。
众兄弟姐妹觉得有理,也七手八脚的帮忙,不大一会儿收拾差不多,也没有什么东西,就几身麻衣布衣和被褥。
这时巷子口有马嘶鸣声,马蹄声,众兄弟姐妹以为刁霸天,又反悔上门找茬,抓起农具砍柴刀就要去看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两次出手相救的王谧王大公子,他穿着真丝的长衫和绸缎的披风,一脸笑意,下了马,正往寄奴家走来,家奴提着点心盒跟在后面。
寄奴及众兄弟赶紧上前迎接,寒暄几句,原来王公子不放心寄奴,怕他和家人有什么闪失,特地从建康赶过来看看,只见有人还帮寄奴提着包裹,了解来龙去脉后。
哈哈大笑,说这点钱不算什么,没必要挂在心上,就当借的,以后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没有就算了,我们去看看老爷子,说完,走在前面,往正屋去,众兄弟姐妹也一并上前跟去。
王谧先给老爷子行礼,说一些不用担心,钱不重要,不要放心上。
但老爷子毕竟心窄,怕事,寄奴三番五次的闯祸,早晚连累家人,他是又急又气,一下子病倒了。
老爷子继续说道:让他去谋生赚钱,还你们其一,以免在这继续惹事其二,三去闯荡一下江湖也好。
王谧见众人的意思,也明白了,说:要不到我家,我家有很多活计要干,正好寄奴我们也放心。
寄奴说:在你们家那就是客了,哪里还是伙计呢,不好再给王府添麻烦,我自有寻事情做的方法,王公子不用再担心我。
王谧说:离这里150里地的滁州,有一臧姓县太爷,其父亲与我爷爷以前同朝做官,内阁大学士,家风教育优良,为人正派,刚正不阿,只可惜臧老去的早,现在是他的儿子主事,正好你可以去谋个营生,就说我们王家介绍的,会好好待你的。
寄奴一听,那感情好啊,我就喜欢跟着正派人士做事,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如此这般那般的大致了解一下,便启程上路,王公子要把胯下马再让寄奴,寄奴及众兄弟姐妹,也是不干,不要的。
王公子歇一晚再走吧,天色已晚,我们家没有山珍海味,到也能填饱肚子,只要你别嫌弃。
众人赶忙准备酒食款待救命恩人,挑灯夜喝,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正在尽酒兴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众人不解,这么晚了谁啊,难道邻居来借什么东西吗?
大牛起身到外面门前,轻声问到,谁啊,你找谁?
门口外一个弱女子,口气急又惊恐的说:我是阿紫,寄奴哥在这里吗?
“阿紫”,众兄弟姐妹赶紧过来,看到阿紫,大家欢呼雀跃的同时,又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出什么事了吗?辛大师呢小童子呢?
众兄弟姐妹一阵猛问,阿紫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了,嘴里也是又干又渴,赶路也很累。
寄奴赶紧扶她进来: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吗?先喝口水。
几口水喝下去,发裂的嗓子头算好点,寄奴又拿了一个肉,让她先吃点,又累又饿,千辛万苦打听到到寄奴这。
“你们走后第二天傍晚,来了一队黑衣人,直接把丹山寺包围了,然后大开杀戒,辛大师小童子我爷爷都死了,我因为在外面洗衣服,回来的迟,远远的躲着,想哭又不敢大声哭,急得把自己的指甲都抓流血了,可无能为力呀,寄奴哥,你要给他们报仇啊!
啪的一声,寄奴一拳打在桌子上,谁这么心狠手辣,为难一个出家人的庙宇,我一定会找出真凶的,只是他们死的好冤啊,是我害了他们,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寄奴哥,不怨你的,是我们爷孙俩的责任。阿紫哭啼的说道。
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一定会查到是谁的。寄奴又说道:明天去滁州,顺便去丹山寺看看情况,把他们尸骨埋了,查查线索。
“我和一起去,路上可以给你端茶倒水,阿紫一心想和寄奴一起去。
不行,你去会拖慢我的步骤,而且我一个人好办事,带上你,万一紧急情况不好脱身,再说我去臧家,带上你的话,好说不好听啊,你在这里,有众兄弟姐妹照顾你,我比较放心,我会安顿好你爷爷的尸骨,做好记号,下次你就可以去祭奠他了。
阿紫听到这,也不好坚持,点点头同意了。
其实,阿紫早就在心底默默的喜欢寄奴,为人正义,洒脱,有责任心,天天想看到他,在他面前好有底气安全感。
这边冷落了王谧,到不要紧,王谧一看到阿紫,打心底喜欢这个善良朴素的楚楚动人的女子,模样也标志,肤如凝脂,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惹人怜爱。
作揖道:刘大哥,还没介绍,此女子是你什么人啊?贵姓呢,
寄奴这才想起恩人来,拉着他的胳膊,上前介绍,她叫阿紫,当日,如何勇斗刁善德狗畜生,怎么引到丹山寺,占住辛大师那里,怎么有个疯和尚,胡言乱语的说了一通。
王谧听了连连咂舌,暗暗称奇,刘大哥智勇双全,一生正气,人中豪杰,令人佩服。
赶紧又和阿紫打招呼:姑娘,你叫阿紫,好名字,我叫王谧。
阿紫回到:公子不必客气,奴家自幼父母双亡,爷爷带大,本姓陈,陈阿紫。阿紫看到他彬彬有礼,相貌也算可以,衣着华贵得体,也有好印象,只是心里已经有寄奴了,容不下别人。说过话,始终和王谧保存距离。
众人各自安顿一宿,第二天,公鸡刚打第一遍鸣,寄奴就起身收拾行李,洗漱一遍,别人都在梦乡,他已经准备出发了。
中秋的清晨,已有一丝凉意,天空渐灰渐明,太阳想挣脱天边的束缚,使劲的攀登,撒发自己的光和热。
阿紫早早的醒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别看细皮嫩肉的,做起活来不含糊,早早的下厨房给寄奴哥哥做好了早饭,心灵手巧,心地善良的孩子。
寄奴狼吞虎咽的吃完,嘴一抹就要走了,查找原因心切,寄奴走在土路上,一边树木倒影在另一边的池塘里,仿佛池塘的镜子,呈现出华丽美妙的世界。
寄奴急急的赶路,其实,阿紫的心也随寄奴去了,牵挂寄奴,日日思念,只是寄奴不知道,另一个也同样喜欢一个人茶不思饭不想,他就是王谧。
寄奴由于没有众兄弟姐妹要照顾,走起路来格外得快,中午不到,赶到丹山寺,寺里已经烧的漆黑,三具被烧成灰烬的尸体,隐隐约约能辨认出两具大人,一具孩童。
寄奴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敛起骨灰,找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了起来。回来后,细细查看蛛丝马迹,留下重要证据,日后好公开质问。打探一番后,寄奴下山了,直奔臧天志家,臧府所在地,滁州城。
滁州城日落西山,火红的天边燃烧了一样,太阳又大又红,像寄奴一颗炽热的心。
走过护城河上的吊桥,穿过青砖大石的翁城,来到城门,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滁州城的大字上,诉说着岁月的刻画,抵御了无数次的蛮族,在这个时刻这个空间,这个世界,到底谁主宰,谁的世界。
寄奴赶了一天的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宿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问店家,府衙怎么走,一路来到地方府治的中心,求见臧爷。
臧爷也是一位知识渊博,一心为民,家底殷实的官宦之家,看到寄奴,臧天志年纪五十左右,穿官服官靴在处理公务,了解缘由后说:原来是王家的朋友,自然也是藏某的朋友,这样,暂且住我家里,我家祖上靠养牛起家,如今,还有一百多头黄牛,部分租给佃户,其余的给自己的放牛郎们,放养为主,你帮我放牛吧,也不会亏待你。
寄奴连连应许,虽然,他的能耐不止放牛,但好歹给臧大人王公子的面子,一定要干好最简单的事。
其实,臧大人一眼就看出,寄奴非等闲之辈,必定人中龙凤,这是在考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