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焦头烂额(1/1)
晏国皇帝本来就在先帝的光环之下,晏国的繁荣也是先帝努力夯实地基才有的,说实在的,与当今皇帝并无多大关系。现在所推行的一些政策都是当年留下的,只要一步一步推行下去,盛世也是必然。
而临国之事就是意外。
先帝大概也知道临国撑不了多久,却没有想到这么快。而临国的战乱却是让当今皇帝狂喜,有了开疆拓土的名头,他已经能够想象史书上如何书写了。
他的名头虽然高不过开国皇帝,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但名头绝对不会小。开国与拓土,皇帝的最高荣誉在开头两个皇帝便已经做完了。
这两位皇帝在历史上将名垂青史。
后世的子子孙孙想要超越基本是不可能了,并行都难,唯一能相提并论的只有君王死社稷。这让当今皇帝容光焕发,本来便也不老,花甲之年正是闯荡的好年纪。
为了名垂青史,为了开疆拓土。
晏国这个庞然大物动了起来,这其中的能量可想而知。粮草、兵器、巨船、草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可是一个烧钱的事情,但对于现在的晏国来说还真合适。国库中的银子多到花不出去,与其放着吃灰,不如撒出去流通起来。
战争的前期准备直接或间接地拉动了整个晏朝的经济。
将一滩死水搅活,更是发展了各种技术。
采矿、炼铁、锻刀、造甲,光是这一项便动了一整条的链条。虽然这都是由朝廷把持,但不是还有造船、种粮、商贸等等。当一切做好准备后,就是开疆拓土,而开疆拓土也就意味着军功。
这可是跨越阶级的最为便捷的手段。
高风险代表着高收益,这足以让晏国中的年轻人疯狂。
因为临国的代价,晏国再一次腾飞。
国内呈现一派火热,在盛世之上再迈出一步。
不过,他们就算再激动,也没有用。现在需要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当一切准备完成后,才是真正的饕餮盛宴。开疆拓土并不是意味着打下来就行了,这往后的机遇少不了。
光是开发、合并就能让往后两代人繁荣昌盛。
只要往后两代的皇帝不是蠢货或者昏君,至少百年不会落魄。
晏国的兴盛已经势不可挡。
……
魏明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虽然渡江来到的人少了,可经过最初的茫然时期后,两岸竟然做起了贸易。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粮食、果蔬、瓷器、茶叶送过去,换来一船一船的金银珠宝。这其中的利益让不少人眼热心动了。
江对岸可是最富裕的一批人。
与他们做买卖亏不了,这就导致这一块三不管地带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了。虽然那些人动不了魏明,可放着大块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明里暗里,来找魏明的人就更多了。
而且为了江面上的安宁,这帮大人物还向斩妖司施压,让他们快些开辟出安全的航道来。
各种事情挤在了一起。
一边是不断有人厚着脸皮找上门来,这背后代表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尊贵,拒绝也得委婉地来。一国的财富有多少,很少有人算得明白。哪怕是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是一个国度。现在朝廷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别说做贸易了,现在你自立为王也没有人管你。
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要是挡不住那些蛮夷小国,整个国家都要亡了。皇帝不再是皇帝,你一个自称为王的家伙会有人认你吗?
而且两岸的贸易中,金银珠宝已经不再有用,现在需要的是粮食、药品和武器。武器药品捏在朝廷的手中,但粮食却可以适当放露出一点。
这一点就是一笔大数目。
而临国皇帝不断地贱卖奇珍异宝,从江对岸买粮。当然了,理论上将粮食卖给临国是不允许的,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经过两岸的倒手,盖上了一块遮羞布。
“钱钱钱!全特么是钱,当初怎么避之不及,现在全特么的赶着凑过来了。”魏明最近脾气见长,能让一个读书人气成这样,可见烦心事多,也能看出这承德江两岸之间的贸易利润大到什么程度。
斩妖司虽然依旧没有解决承德江怨气的问题。
但重压之下还是开出了一条条能够供船只行驶的安全航道。但一两条航道每天能开几艘船?于是疯狂的商贩为了钱铤而走险。
死了不知多少人,又沉了多少船。
可这在利益面前不值得一提,而且很多大商贩为了逃税也更愿意铤而走险。
“疯了,真的都疯了。”魏明扶着跳动的额头,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苦茶去火。
“哈哈,一国的财富等着你去捡,不是每个人都像魏大人您这样无动于衷的。”蜃龙笑着说道。
苏苜自从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了白泽身边。
那边的动静一点也不小。苏苜的道极致绚烂,而白泽想要演绎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搞定的。两人释道、论道所产生的天地异象连蜃龙都差点没挡住。那边已经被列为禁区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这要是进去,那可不是普通的论道,这可是对于天地的感悟。苏苜自成环,各种道交织起来,简直和开天辟地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你以为的天地异象,走进去发现枝繁叶茂,麒麟与凤鸟起舞,紫气腾空,霞光漫天,两人坐在原地面对面?
真实的天地异象。
你刚走进去时就是误入桃花源,就是进入到了一片完全陌生的世界。山是真,水是真,连人也是真。一草一木,一动一静皆是真,你根本分不清这是异象还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等你想要出去?早已经迷失了来时的路。
哪怕你知道苏苜长什么模样,你都找不到。因为苏苜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可能在不知名的山村当中,也有可能是玩闹的孩童,可能是街道上的卖货郎,是读书人,可能站在群山之巅,可能端坐深海之中。
甚至可能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