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雕像(1/1)

沈锋对众人问道,“你们以为如何?”

一众捕快差役闻听此言,眼泪都快下来了。

心说我的爷,你可算是要回了。

还问我们如何?

要不是怕遇上那匪寇,我们早就丢下你跑没影了。

当下纷纷应道,“沈头儿说的是,如何剿匪,还要大人定夺,咱们这就回城禀告大人去吧。”

见众人均无异议,沈锋安排了一个年轻的差役,背上赵思的尸身。

沿原路返回之时,又找到刘能的尸身让另一名差役背上,一行人快步返回苍洛城。

到得城下之时,苍洛城城门早已落下。

沈锋拿出王县尉的令牌,让守门卫通融一下。

哪想到守门卫根本不卖沈锋面子。

说是要么在城下等到天明,要么就是让县尉大人亲来。

总之,城门断然不能轻启。

从曲云亭那里,沈锋已然得知王县尉和县令孙梁、卫所统领鲁启云不怎么对付。

没想到,今天倒是让自己吃了挂落。

无奈之下,只得掏出一块散碎银子,使了暗劲扔至城头上的守卫头领身前。

“老兄,手下弟兄们劳累了一天,求您行个方便。”

那守卫头领也是入品武者,伸手一抄便接住了银子,掂了掂手里的分量,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不是刻意为难你们,只是最近城外乱的很,不得不防,行了,下不为例。”

说罢,向城下摆了摆手,示意卫军打开城门上的便门,将沈锋一行放入城中。

进得城来,沈锋向其他差役打听了王县尉宅邸所在,又安排他们将尸身放置到敛房之后,便可自行散去休息。

众人应言一一和沈锋拜别。

沈锋拍了拍身上的风尘,按差役所说位置,找寻过去。

王县尉府宅。

“老爷,门外有人自称您手下的捕头,想要求见。”

书房内,烛光映在窗上,照射出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答道,“知道了,且在前厅奉茶,等等我便过去。”

前厅,沈锋等不多时,便见王县尉从门外走了进来,起身抱拳,“大人。”

王县尉手掌虚按,眉头微皱着开口道,“你此时前来,可是找寻到了刘能赵思的踪迹?”

“属下和众捕快差役在城西十五里处,发现刘赵两位捕头的尸身,故此才深夜打扰大人休息。”

“刘能赵思都已死了?”

“正是。”

“可知死于何等兵器,现场打斗情况如何?”

沈峰摇摇头,“应是死于刀剑之类的利器之下,具体如何属下也看不分明,两位捕头的尸身,属下已命人带回,放置于敛房之内,待明日仵作验过之后便知详情;

现场颇为凌乱,其中似有多人脚印,这倒让属下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刘能赵思身上的致命伤,沈峰不虞其他人猜测到自己身上。

两人皆为青芒斩杀,创口细窄,相较于厚实的钢刀,反倒更像是剑一类兵刃造成。

王县尉脸色阴沉,眼神微眯,沈锋亦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片刻之后,王县尉才道,“今日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在押房等候本官。”

“是,大人。”

沈锋告辞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王县尉这才说了一句。

“他说的,可都属实?”

此时,门外又走进一人。

若是沈锋在此,必然大吃一惊。

这人竟是下午与他一同出城,众捕快差役中的一个。

“大人,沈捕头所言皆实。”

王县尉又问道,“那些凌乱脚印,你有否注意到?”

“小人见到了,现场确有诸多脚印,小人还留意到,那些脚印最终是向着东北方向去了。”

东北方向?

苍洛山中?

难不成是……

王县尉眉头紧蹙。

这三年来,他与对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怎的现在会突然出手抢了他的两脚羊?

难道是那苍洛山中‘狼狈’的授意?

“大人?”差役见王县尉半晌不言声,小意的问了一声。

“哦,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沈捕头若有什么异常,随时向我禀告。”

遣走了安插的耳目,王县尉再次返回书房。

在一排书架中,寻到一处机关,用力一扭,只听一阵吱嘎吱嘎的机构声响。

片刻后书房地板之上,竟然开了一个向下的洞口,里面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所在。

王县尉端起桌上的烛台,从洞口处拾阶而下,几息之后,来到一处地下密室。

按下墙上的一处机关,待洞口缓缓关上,王县尉这才逐个引燃了几处墙壁上油灯。

油灯光影幽碧,照的此处空间分外诡异。

密室的一角,摆放着一尊黑漆漆的雕像。

雕像是一个筋肉虬结、非人非兽的怪物,额头中央生着独角,身后还有一对巨大的肉翼。

若是有荡魔司的人在此,必定能认得出来,这竟是一尊血魔的雕像。

王县尉在血魔雕像面前,先是叩拜了片刻。

然后才起身来到雕像前的一个铜盆处。

只见他趴伏地面,双手搓着铜盆的边缘,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很快,铜盆内清水便如沸腾一般,不断有雾气涌出。

待雾气升至一人高左右时,里面忽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有何紧要之事,需要耗费圣力联络?”

“禀香主,道心种魔祭炼所需的武者,属下已经找到了。”

“当真?不是九姓大族外出游历的弟子吧?”

“不敢蒙骗香主,此子乃苍洛城土生土长之人,绝不会为圣教招惹麻烦。”

“如此甚好,此事记你一大功,事成之后,赏‘造化丹’三颗。”

王县尉脸上喜色闪过。

有了这三颗‘造化丹’,不日定可晋升六品。

这时,白雾中阴冷声音再次传来。

“三日后,将那祭炼胚子带来香堂,没其他事情就先断了吧。”

王县尉急忙拦道,“香主,属下尚有事情禀告。”

“何事,讲来。”

“这,这一批的贡品出了差池,乞求香主宽限几日,不日凑齐贡品再送往香堂。”

“什么?蠢货!到底怎么回事?”

王县尉便将派人运送流民、半途却被劫走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末了还补了一句。

“据属下猜测,此事极可能和北面那只‘狼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