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念天堂(1/1)
“孩子!孩子!”一声喊叫,在他耳边莫名回荡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耶尔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随着那股席卷的大火一般一起死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空之中,眼前则是万丈光芒。
“这..这里就是天堂吗?.”
“不,这里是维迪亚市医院”这显然不是上帝的声线。
耶尔缓缓撑起了如铅球般的眼皮,各类仪器堆满了他的身旁,他的嘴被氧气罩牢牢“禁锢”着,而他第一眼见到的也并不是上帝。
取而代之的的是一位身着白大褂,在一边不停的鼓弄他身旁仪器的医生模样的人,而从他淡然的声线和那从容不迫的眼神能看出,他至少也应该是专家级别的人物。
“嘶....好痛!”耶尔下意识想抬起左手,却发现大脑好像失去了与左手的连接,他的左手似乎失去了知觉没办法抬起,但一动就痛不欲生。
“别动哦,你的左手骨折了,还没来得及治疗呢呢。”说罢他吩咐护士取来了一根针筒。
“你吸入了过多的烟雾昏迷了,还好警察救的及时。”医生像是读懂了耶尔的心边弹着针管边回答道。
“我...昏迷了多..。啊”话还没说完,一股疼痛突然席卷了耶尔的整个身体,那感觉像是自己被压在了废墟之下,压力感让他甚至无法好好呼吸。
“今天应该是第三天吧”医生接过了话语权。
“你也别紧张,送你进icu也只是以防万一,毕竟你是局长儿子嘛,下午你应该就能转普通病房了。”
耶尔用力睁了睁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你现在不需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吧。”说罢医生贴近耶尔的左臂,将针朝左臂注射了上去。
“好好睡一觉吧”,主任留下了一句话接着走到了耶尔左侧的床位。
上面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频繁闪烁的心率仪上来看,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也许再过不久就会和死神打个照面。
那个满身火光的黑影是什么,和诞兽完全长的不一样,实力更是天差地别。还有只吸入了烟雾为什么会骨折?耶尔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有一股奇妙的感觉莫名在耶尔面前徘徊,久久不愿散去。
不知不觉,耶尔的眼皮变得越发沉重,看来是药剂起作用了,不知不觉耶尔熟睡了过去。
再睁眼,他被转到普通病房,透过窗户,几缕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使他倍感温暖。
“呦,你醒了”最先向他搭话的是正在为他换药的护士。
耶尔望向周围,除了护士,就没人了,房间空荡荡的。唯一在出声的是电视机,播放着合家欢小品。
“好了,别轻易乱动哦,待会就会有骨科的医生过来了,在这期间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按你右床的铃声。”
“好的,谢谢护士。”一股暖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呆呆的望着一步步远去的护士,直到她关上了门。
好了,耶尔又剩下你一个人了,“妈…妈…我好想你...”
耶尔的母亲玛丽.帝蕾娜。
八年前,就在父亲竞选前的一夜不知为何突然消失不见了。
警方调查监控,发现记录只录到了她最后一次走出了小区,然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下一个监控镜头里。
警方当然没有放弃,走访调查,设卡拦截,甚至从卫盟申请抽调了一批精英重案组和大量警力将全国翻了一遍。
但都是徒劳无功妈妈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没人能解释这一切。
案子轰动一时,当时媒体报道五花八门有说被别的国家抓去做人体实验了,有说是某些赫种的能力所为。
一时间人心惶惶。
随后警方找到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对外界将此事归结为死亡。
但向父亲承诺绝不会放弃对母亲的搜查。
当时父亲身处要职当然知道要是再不结案所引发的后果。
这事会成为一根导火索直到彻底引燃民众与维迪亚政府日积月累的矛盾。
父亲再三考虑迫于无奈只能答应。
最后警方以监控录像出错,尸体已找到为自杀为由结案,并严格封锁了消息。这才堵住了媒体的嘴。
父亲因此郁郁寡欢,放弃了竞选机会,终日与酒为伴。
直到三年前才走出阴霾重新竞选竞举,并一举当选。
耶尔很想分散注意力,但脑中的记忆和过往却总是挥之不去。
在耶尔眼里没有父母的陪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他在懊悔也就是昏迷了几天而已,竟然还在床上多愁善感了起来。
本来这种“小事”就该独自面对,男人不能被任何事情打垮,这也是父亲一直告诫他的。
看来是见证了太多死亡,我也害怕了起来吧。
“好孤独啊。”
三天前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泪水又一次划过了他的脸颊,只不过这次帮他擦拭的不是火焰,而是他自己。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扰了耶尔的思绪。
“请进!”耶尔答到
“耶尔!你没事了吗?”推开门,一声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马修!”耶尔一扫了脸上的阴霾。
“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去卫盟进修了吗?”耶尔显得有些喜出望外。
马修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哪有你住院了重要!你昏迷的第一天我就请假了。恼,卫盟的批假流程真复杂!”
史蒂文.马修,耶尔在维迪亚共治小学认识的死党。
“喂,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了?”耶尔有些不解,他只记得自己刚步入富娜街,然后看到满目苍夷的景象,还有黑漆漆的会喷火的怪物。
再然后,他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还要问?”说罢马修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报纸,与往常的报纸并无什么两样,可主刊上“爆!维迪亚警察局儿子竟昏迷在十一区?生死未卜!”这一串醒目的标题着实让耶尔冒了一把冷汗。
“啊,我昏倒了吗“耶尔有些难以置信。”
“对啊,是后来接管的卫盟部队发现了你,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拜托,你连这也忘了”
“好像,不记得了“耶尔挠了挠脑袋。
“不记得也好“马修突然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耶尔的肩膀。”
“有些痛苦的回忆,还是不记得为好,毕竟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说完。马修一脸深沉的看向了耶尔。
耶尔只觉得他装逼的样子十分讨打。
但紧接着,翻到下一页更是离大谱。
“前线特报!昏迷中的局长儿子竟受到二次伤害,从天而降的广告板。是蓄意谋杀?还是一场巧合?”下期“掩埋在广告牌之下的塞托.耶尔”尽请期待。
“我算是知道我这骨折和压伤哪来的了..”想到这耶尔不禁拿出了知觉良好的右手捂住了额头。
“你说这些报社是不是都疯了,我只是警察局局长儿子的又不是市长的,至于这么大篇幅的报道吗?。”
“哎,现在的媒体不就是这样子的吗,你说咱们这发生了怎么大的事,那不得狠狠的大肆报道啊,这可是卫盟的专刊日报,全境都可以买到,你现在可以说是“享誉”十三国了!。”
转念一想当一个上过头条的人的朋友还是挺有面子的。”
“滚..”耶尔只觉得晦气。他甚至觉得是记者看到了昏迷不醒的自己为了噱头故意把广告牌压到他身上的。
毕竟有的记者真的是要钱不要命。
下一秒,耶尔不禁漠然失落了起来,哪怕外界如此夸张的造谣他的伤势,他第一眼睁开时看到的依然是陌生人,那种得到亲情关怀的感觉好久没体会到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没事就好。”
马修见势不对马上打断了耶尔的emo。
“医生说你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你说说我为了请个假还答应了卫盟,要去帮助修缮11区的事情,说是帮助,其实更多是在旁边看啦,你等我这两天忙完了,咱可得好好聚聚哈!”马修说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
“嗯,再...见..”
“不是等会!”耶尔喊道。
马修正理帽子的手被吓得一抖擞,帽子沿着他的头顶与地面来了个完美的下抛线。
“我去,你还是改不了你喜欢一惊一乍的毛病。”马修低头捡起了帽子抱怨道。
“十一区??修缮?那里怎么样了,还有哪里有个会喷火的巨形怪物!他死了吗?”耶尔瞬间卯足了精神劲他迫切的想知道关于十一区的事情。
“嗷,那里现在情况挺糟糕的,毕竟是一只诞种,伤亡肯定是免不了,但好在那天,柯泽航正巧也在场,不然估计你可没办法这么安心的躺在医院了。
马修重新理了理军帽回答道。
“啊?慢着慢着什么?什么诞种?诞兽进化了嘛?就跟神奇宝贝一样?”耶尔一脸迷惑的挠了挠下巴。
他确信自己只躺了三天,而不是三年毕竟电视上显示的日期不会作假
但是马修脱口问出的柯泽航那可是他耳熟能详的大人物。
“还有这个柯泽航…就是前两年报考卫盟学校考试的时候,以全科目接近满分的成绩入选进了佩姆利顿的那个家伙?”
“噫,想不到你还挺了解嘛。”
“当然了,他可是拿了全境第一,市长高兴的都快把家里供着的关二爷换成他了,后来他启程离开的那天,市长派了我老爹和近半个局的人护送他去坐火车,回过头来想想,貌似还是我给那家伙拎的行李。”
“呦,没想到你还和这家伙有过这么一段孽缘啊,他现在可是在我们学校混的风生水起,前几天刚当上了学生主席,现在想帮他拿行李的小女生多的他甩都甩不掉,你可就别抱怨了。”
“我可没抱怨,相反,有这么个老乡在头上罩着,以后你还不得吃香喝辣的啊。”
“吃个屁啊,一天天累死累活的,读个学校天天搁那打怪升级,有八条命都不够造啊。”
”打怪升级?“耶尔邹起了眉头。
“呃...是啊,你想考试打扫卫生什么的不就和打怪升级一样吗”马修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些什么,
“总之吧,你就好好养病,十一区的事情会由卫盟那边的人全程搞定的。”
“可是..”
“没有可是了,我要走了!等你出院了我们再聊哈“
“所以诞种是什么?在扭头的瞬间耶尔的问题将他硬控在了原地。
“你想知道吗”他掉头故作玄虚的回答了一句。
“想....“
只见马修一转嬉笑姿态忽然一本正经的看向了耶尔。
“听着我现在要告诉你的可是卫盟最高级的机密。”
马修神情变得出奇的严峻。
看到昔日没个正形的马修一转笑脸变得如此严肃
耶尔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那就是....”
“你想知道你就想吧,嘿嘿润了!“马修做了个鬼脸,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消失在了耶尔的面前。
“你tm..”话还没说出口,耶尔才忽然意识到马修这个b有个小癖好那就是喜欢吊人胃口。
据他所说看着别人这种想知道却知不道的那种憋屈的感觉有种迷之爽感。
先谈不谈马修是不是有心理变态的潜质,耶尔觉得马修迟早会因为这个特殊的癖好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