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灵性 升阶(1/1)

“砰!”

一声爆响,瓶身登时碎裂。

剩余的半瓶酒沫,混着托比头顶的鲜血,一股脑地流了下来。

托比惨叫一声,剧痛涌上脑袋,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勉强站稳,正要还手,脸上却又挨了一记重拳。

这一拳,吴求索凝聚上了灵气,其威力已非常人能够承受。

脑袋发沉,托比眼前昏黑一片,即刻栽倒在地,开始了婴儿般的睡眠。

“呸!”

吴求索吐了口唾沫,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返回船舱,继续给奥莱更换毛巾。

望着死狗般地躺在门外的托比,舱内水手心头无不一震。

谁都知道,托比嗜酒如命,身边纠集了一帮酒鬼朋友。

放在以往,只有托比欺负别人的份,谁挨了托比欺负,也只能默默受着、自认倒霉。

可今天,吴求索只靠一瓶子一拳头,不到十秒就把托比给撂翻了。

这少年,够狠!

惊叹之余,却又不禁为他隐隐担忧。

出了这事,托比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他领着那帮狐朋狗友前来报复,吴求索又当如何招架?

沈昆是个明白人,当即便提醒了吴求索。

“没事,昆叔,我自有我的办法。”

夜里,奥莱已经熟睡,吴求索悄悄离开船舱,去往昨夜的那间荒废小屋。

就着热水,喝下仅剩的半瓶血液,月光下,他展开身形,开始在躯体之内运转灵气。

灵气者,可舒筋络,可强筋骨。吴求索幼时,曾随族中长辈苦修过几年,现在要做的,便只是温习昔日功课。

和六年前的自己相比,今日的他,虽然年岁增长,但实力却是远远不如。

究其原因,无非以下三点。

其一,受胸前血符所咒,体内灵性、灵气皆是于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直到昨日初饮人血,这才开始恢复。

此时此刻,其灵性品阶与体内的灵气浓度,大概只有六年前的十分之一。

其二,自遭受诅咒以来,他便落下了胸痛吐血的病根。

加之生活极为窘迫,饮食极为粗粝,使得他面色苍白、肌体干瘦,身体素质大不如前。

其三,六年来,日夜操劳忙碌,使得当初习得的本领大为荒废。

许多基础的拳脚招数,现在只能记起十之二三。

唯有灵气运转法门,始终铭记在心,未曾忘却。

吴求索叹了口气,心道别人都是越活越好,自己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想恢复到原先水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再者,胸前血符始终抹除不去,犹如一把随时可能斩下的利刃,时时刻刻都悬在头顶。

自从饮用人血以来,胸口疼痛虽稍有缓解,但始终没有根除。

由此看来,对于血符,人血也只有缓解之效,并无根治之效。

稳妥起见,不能只是饮用人血,还要辅以适量鹿血。

他已服用鹿血多年,每每服用之后,顿觉心头一舒、隐痛大减,可见其疗效之高。

一番思索,对于将来之事,吴求索已有了清晰规划。

为今之计,在于以下三点。

其一,坚持饮用人血与鹿血,在稳住血符的同时,不断恢复灵性与灵气。

其二,搞钱,吃点儿好的,把虚了的身子补回来。

其三,习练拳脚招式,配合体内灵气,快速提升战斗实力。

吴求索判断,以上规划,只要能完成一半,便能恢复原先二分之一的实力。

到时候,攻守之势异也。区区倪家,便只是砧板上的一块鱼肉罢了。

夜已静极,码头空无一人。

遮住头脸,披上一袭麻衣,向着漆黑石碑走去。

伸手触摸,望着碑上那道精纯稳定的光芒,吴求索微微扬起嘴角,心中亦是传来些许悸动。

灵性,一阶。

虽然只比昨晚长进了半阶,但已足够让人振奋。

照这样的进度,一个月之内,便能恢复到十阶灵性了。

并没有沉溺在喜悦当中,吴求索身形急动,遁入黑暗。

次日,清晨。

吴求索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

“哎,我真不骗你们。昨晚我起夜撒尿的时候,远远望见码头石碑附近,掠过一道人影。那人刚把手放在石碑上面,碑上就立刻有一道光亮起。”

“照你这么说,那人影,也是有灵性的咯?”

“可不是吗?但当时天色太暗,那人身上又披着好些东西,我实在看不清他的脸。按理说拥有灵性,这是该敲锣打鼓的事,可我看那人的样子,像是在藏着掖着。”

“嗨,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或许人家跟谁有仇,不想让仇家知道罢了……”

说这话的二人,就住在吴求索隔壁船舱。

一番话听完,吴求索只感觉汗流浃背,还好他捂着被子,没有被别人察觉到异常。

身形虽被人看见,但身份还未暴露。他暗暗告诫自己,码头周边终究人多眼杂,以后可得少去摸那石碑。

托比昨晚在门外睡了一夜,这会儿正摇摇晃晃地走进船舱。

他摸了摸自己红肿的下巴,没有说任何话,低着头乖乖干自己的事。

吴求索与沈昆相视一笑,心中皆是觉得有趣。有时候,拳头的说服力,可比嘴皮子强多了。

奥莱的高烧仍旧不退,但意识稍稍清醒了些。

甲板上,已传来倪虎的催促叫骂,吴求索为奥莱换了条毛巾,便出去干活了。

一上午很快过去。

午后,倪虎如昨天那般,领着宝贝儿子出来招募人体沙包。

有了奥莱的前车之鉴,众人皆是面露惧色,低头不语,恨不得将头埋进裤裆里面。

毕竟,奥莱现在还在船舱里昏迷着。

挨十拳就挣一枚银币,拼什么命啊?

见没有人吱声,倪豹心中十分不悦,扯着倪虎衣袖,眼中含泪地闹起了性子。

“爹,孩儿要打沙包,孩儿要打沙包,你快帮我找一个。”

对这唯一的孩子,倪虎一向极为溺爱,他一边哄着倪豹,一边满面凶光地冲众人暴喝。

“怎么?没有人出来?那老子可随便点了啊!”

听了这话,不少人暗道不好,眉头微微一皱,后退半步,将众人护至身前。

“好好好,都是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骨头,那老子就亲自点,点到谁就是谁。”

说话间,倪虎眼神一一扫过众人脸庞,最终停留在一个中年人身上。

“就是你了,给老子滚出来!”倪虎指着那人叫道。

望向那人,吴求索心中顿时一震,倪虎所点不是别人,正是和他关系要好的沈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