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魂被地府招编,肉身被画皮盯上(1/1)
许纯好似做了一个梦。
恍惚间,他看见自己的灵魂脱离身体,降临在一处深邃幽暝。
此地阴气弥漫,浓稠的像是墨汁一般。
但气息波动,却不像诡新娘一般森寒可怖。
反而有种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的畅快感觉。
被这股神异力量牵引,许纯终于坠入深渊底部。
视野所及之处,尽是群山峻岭,怪石嶙峋。
死寂、荒凉。
穿过前方关卡,眼前场景陡然一变。
蜿蜒的黄土路横亘在前。
曾经火照般的彼岸花,不知枯萎凋零多久,如尘埃般铺满路径,更添几分萧瑟。
许纯满心狐疑,继续踽踽独行。
尽头处,残破不堪的大桥蓦然闯入眼帘。
孤零零地横跨在早已干涸见底的河道之上。
“黄泉路、奈何桥……”
许纯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莫名涌入一阵悲凉。
奈何桥畔,那本该铭刻无数灵魂过往今生的「三生石」,此刻却呈现一片漆黑。
唯有石上刻着的“早登彼岸”四个大字泣血夺目。
“我,死了…?”
许纯叹了口气。
相亲有风险,网恋需谨慎呐!
举目四望,空旷寂寥的地府唯有他一个人。
踏过奈何桥。
许纯被一座散发着柔和光芒,看似不起眼的小庙吸引。
当他的灵魂入驻的刹那。
庙宇瞬间光芒大盛!
竟有照耀整个地府磅礴气势!
“轰隆隆~~~”
苍穹之上,雷鸣阵阵。
银蛇狂舞间,隐有无数巨大虚影浮现天际。
祂们形态各异,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仪。
六部功曹、十殿阎罗、五方鬼帝……
正是地府的统治者!
祂们手里攥着无数根锈迹斑斑的锁链。
向其身后的迷雾深处延伸,锁着数不清的恐怖鬼怪。
它们不断挣扎扭动,发出种种毛骨悚然的异响。
却始终无法挣脱分毫。
那些伟岸虚影俯视着荒芜死寂的地府,为其拂上一层悲恸。
往昔不再,衰败至今,不知岁几……
最终,祂们的视线聚集于下方的庙宇。
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指。
刹那间,
异常磅礴的幽冥之力从指间激荡而出。
周围空间泛起层层涟漪。
连迷雾中那些令人胆寒的大恐怖,都被震慑的惶恐失措。
吼……
阴司神祇无声咆哮,涌现的神异波动,仿若江河,源源不断地朝着庙宇奔腾涌来。
而后又化为灵动的丝线,丝丝缕缕地融入许纯体内。
【契合幽神:拘魂使·牛头】
【地府权柄正在交接……】
【1%、2%、3%……】
此刻的许纯,就像是一个亟待饱腹的饿死鬼,对这股力量来者不拒。
由死而生,因祸得福。
正在继承地府的权柄!
……
“滴滴——!”
炎城市中心,一辆灵车停在殡仪馆门前。
接送人员麻利地运送遗体。
“快点,别磨蹭。”
“看清楚记号,那几具尸体都有家属,不能碰。”
“其余无主的还是老样子,全都送到地下。”
“……”
朦胧间,
许纯似乎听到外界的噪杂声。
他的意识逐渐复苏,却始终无法睁开双眼。
只觉得好困、好困。
【地府权柄正在交接……】
【53%…56%……】
一旦权柄交接成功,许纯便会真正复苏!
“咣啷~咣啷~!”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粗暴搬运尸体。
当轮到许纯的时候,他们忽然顿住。
“呀呼,还是个高级货!”
“这可是超凡者的尸体,献给「画皮娘娘」,绝对会重重奖赏我们。”
他们像是发现宝物般,火热地盯着许纯的尸体。
‘玛德,不会是碰上变态了吧?’
许纯暗骂一声。
看了眼进度条,已经涨到70%。
他的感官得到巨大提升。
能觉察到自身被放上担架,乘上电梯,像是在下坠。
“叮~”
电梯门打开。
突然。
一股刺鼻的恶臭顺着鼻腔袭来。
除此之外。
许纯还嗅到极为熟悉的味道。
诡异的气息!
【地府权柄正在交接……】
【80%…83%……】
此刻,许纯勉强睁开眼缝。
虽说两颗眼珠被诡新娘挖走,双眸一片空洞。
但许纯却奇异的,能模糊看清外面的场景。
惨白的灯光在头顶闪烁不定。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一条从上延伸的运输带,传送着一具具赤祼的尸体。
许纯怔了怔。
这踏马给我干哪儿去了?!
这还是国内吗?!
昏黄灯光下,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鬼鬼祟祟站在手术台前忙活着。
“这个都死七天了,臭的都能熏死个人。”
“还有这具尸体也是,瘦的皮包骨头,也就这张人皮勉强可用。”
“……”
“谁让你们俩下来的!”
闻言。
抬着担架的二人,一脸谄媚道:“李医生,有好货!”
“你快看这个!”
二人遂将许纯的‘尸体’抬到手术台。
“超凡者的肉身?!”
李医生双眼放光。
“还是刚死不久的新鲜货!”
“你们还算不错,没有私藏,我会向馆长汇报你俩的功绩。”
而就在这时,
墙上挂着的一张人皮,突然开口说话:“不必劳烦馆长,这身体奴家要了。”
画皮诡!
出奇的是,周围人没有惊慌,反而极为恭顺。
“画皮娘娘,您吉祥!”
张帅、赵鑫奴颜婢膝的跪在地上。
“哟,你们搁这儿呢。”
那张人皮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扭曲活动着。
二人如狗乞食般,献媚道:“回娘娘的话,这具尸体本就是小的们准备孝敬娘娘的。”
“嚯,还算你们有孝心。”
「画皮诡」的声音极其刺耳,就像是进宫多年的老太监。
“大人,馆长曾规定,凡是超凡者的尸体,必须向馆长报备。”
李医生壮着胆子,“您这样擅作主张,不符规矩……”
“哟~~~”
那张人皮飘至,像是围巾般缠住李医生的脖颈。
“你这是拿馆长吓唬我呢?”
“不,不敢!”李医生咽了口唾沫,“只是我担心您这样做,会被馆长怪罪……”
“嚯~~~”
“原来你是在关心奴家呀。”
人皮嘴巴一张一合,公鸭子般的声音,笑的花枝招展。
“听听,都听听。”
“年头可真是改了,一个狗奴才,都敢跟奴家斗嘴皮子!”
咔嚓!
画皮诡直接扭断了李医生的脖子。
地下室的其他医生们见状,全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身为画皮诡的狗腿子,张帅激灵一下爬了起来:
“都瞧见了吧!”
“以后谁再敢不听画皮娘娘的话,谁就得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