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爱你,比整个世界都希望你活下去(2/1)

“你们要不要吃饭?这么久一定很饿了吧?要吃饭吗?”

一个肥硕的身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头顶带着厨师帽,还穿着白色的厨衣,只不过白色的都因为油污变得又黄又脏兮兮的,上面还有着一些褐色的块状。

他手上还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看着他们的时候还舔了舔嘴角。

“不……不了,谢谢。”

宋灵连忙摆手,有些欲哭无泪了。

这谁敢吃?到底是她吃饭,还是拿她做饭啊!!

她都要哭了好吗!

而另外一边逃跑的江淮和江清娴也不顺利。

就好像天黑之后的一瞬间,所有的鬼怪都吻了上来。

“妹妹,一定不要拿下玉镯,这个玉镯可以保护你。”

江淮拉着江清娴逃跑着,一边躲过障碍物一边说道。

“三哥!我……我在这边!为什么你声音那么远……”

江清娴听着自己哥哥另一半传来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她闭了闭眼,缓缓回头看着牵着自己的人。

“啊啊啊——”

却对上了一张惨白着脸,画着鲜红嘴唇五官扭曲的女人。

“是我呀~好~妹妹~”

江清娴只看见女鬼的嘴一张一合,脑海已经一片空白了。

“嘻嘻,不知道主人等一下会不会奖励我。”

看着已经呆傻的江清娴,女鬼露出了一个恶毒的笑容,准备将她撕碎。

这几个人可都是主人下了命令的,居然敢得罪主人,简直不把它们这种伴生鬼放在眼里!

“玉镯……玉镯……”

江清娴想到江淮的话,伸出手就朝着女鬼攻击过去。

“呃——啊!”

女鬼被一阵光芒冲击到,眼泪却先流出眼眶。

鲜红的泪水从她眼中落下。

“这是我姐姐的手镯,你们怎么会有她的手镯!”

她恶狠狠的盯着江清娴,试图将镯子抢回来,但很可惜做不到。

她已经很久不记得姐姐了,再一次见面时,眼泪和心跳比她先认出姐姐。

这边的羡鱼即将跑到那块灰蒙蒙的地方,所有的怪物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转向她。

“主人,一定要这样做吗?”

助理小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站在墨燃的身后问道。

“她后面的路太难走了,我想帮她,哪怕我死了也没关系,反正没人在意,我本来就被人一直讨厌。”

墨燃的眼眸低垂,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羡鱼的身上。

出于规则,他不能出手。

但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羡鱼活下去。

最后的真相,只能由羡鱼来掀开。

他又想到了那个眼睛被遮住的白发男人说:“如果世界注定让她死亡,那我们就以世界为棋,以身入局,让她活下去。”

直至死亡。

“在哪?到底是什么?这里一块都灰蒙蒙的,到底哪个才是污染源?”

羡鱼已经抵达了这个位置,雾蒙蒙的范围比她从外面看还要大,她根本就找不到污染源。

她一件件的翻找,身体逐渐被黑雾侵蚀。

这是没办法避免的。

“不能再被污染了,游戏设定中,污染值太高就会死。”

羡鱼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常,迅速的开始调整状态。

加快自己寻找的速度。

可是污染更快的想侵蚀她。

【快点啊!!一定要活下去啊!!】

一道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却不见人影。

【在地板里。】

又是一道男人的声音,只是这道听起来有些稚嫩。

羡鱼只觉得很耳熟,但是现在的时间不够她思考的,她迅速的看向地板。

“咚咚咚——”

她敲击两下,地板发出的声音明显不一样。

羡鱼不再犹豫,拿着之前看见的古刀就往地上撬。

一下,又一下,她在与时间赛跑。

黑雾蔓延到她的小腿又逐渐向上爬去。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羡鱼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黑雾已经蔓延到她的腰部,可是地板才仅仅翘起来一点边缘。

墨燃伸出手想帮忙,指甲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收回手。

“主人,你不帮忙吗?按照她这样的速度,很快就会被黑雾吞噬,然后死掉哦。”

小李在他身后提醒。

墨燃的身体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不会的,她第一百零五次就是这样死的,第三百次就差一点,而这一次,她会成功的。”

墨燃静静的看着羡鱼行动,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替羡鱼解决一切,但是现在不行。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计算好的,为了他们最爱的人能活下去,他们行走在刀尖上,一步也不能出错。

我爱你,比整个世界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所以你一定要在这满是危险的世界中活下去。

黑雾即将蔓延到她的脖子,羡鱼感觉到呼吸逐渐困难。

可是她还在努力,手指因为太用力已经磨破皮,渗出丝丝血迹。

“咔哒——轰隆隆!”

终于,她撬开了地板,整个地板直接塌陷下去。

露出了里面的空间。

黑雾还在蔓延,她必须要尽快了。

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却只看见了一具枯骨。

那具骨头小小的,用红绳捆住,环抱着自己的尸体。

尸体的手上还有着一把刀,那把刀上有着古朴的图案,还有着神秘的字体和符号,就像是符咒一样。

羡鱼一把抱住了枯骨,扯掉那些红绳,捡起他手中的尖刀,拿出他口中的玉佩。

她用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将这具小小枯骨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她的手指每一次的触碰,都会让旁边的墨燃心跳不止。

“啊……姐姐在触摸我了~姐姐~姐姐~”

墨燃看着那边羡鱼的动作,就像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一样,每一处的骨头都诉说着开心。

突然,他的身体一僵,一张脸涨的通红。

“够了,姐姐,那里就不用擦了!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羡鱼,颇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意味。

听到他的声音,羡鱼没有回头,将他的大腿处擦干净后,迅速朝着那副画跑过去。

消失的空间,被藏起来的少年枯骨,被献祭的人,诡异细腻的画。

这一切的真相,早就已经摆在她的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