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顾傲白受伤（1/1）
房子找了一个多星期，我还蜗居在员工宿舍内。
叮叮叮——顾傲白的电话。
“喂，小白。”
“今天周末，在干嘛？”
“在寝室找房子。”
“出来，我在你单位门口，我有一个房源，带你去看看。”
“好啊。”
十五分钟的车程后，顾傲白把我带到了一个环境还算不错的小区，这里的房龄十五年，不算长也不算短。小区内绿化不错，主要是大门口的保安看起来认真负责，这对一个独居的女孩来说至关重要。
顾傲白带我来到一间小两室的房子，客厅很小，只能放下一张沙发，连茶几都没有位置摆放，两个卧室面积挺大，卫生间与厨房很干净，看得出以前的主人对这里很是爱护。
“前两天我问同事关于房子的事，他正好搬家，空出一套。他的要求不高，只要租住的人干净稳定就行。”
“嗯，房子我还挺满意的，离我们公司半个小时的路程，也不远。那房租多少？”
“你能整年租吗？”
“能能。”
顾傲白报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超出我的想像。
“同事没想对外出租，是我一再保证你的人品，他顺水人情才低价租给了你。”
我有些为难：“会不会让你欠人情？”
“没事的，人嘛，礼尚往来。”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个房子我租了，走，小白，请你喝酒去。”完成了一件大事，我很开心。
在我的计划里，租到一个房子是我开启新人生的第一步，是忘记秦天重要的一步。
秦天打开灯，满室的黑暗被驱赶。本来要送给林夕的公寓，自己却天天回来住，秦天自嘲自己的无用。
白天被繁忙的工作占据着思绪，无暇其它，可每到夜晚，那个倩影就会闪现在眼前，让人心乱。秦天试过把自己泡在喧闹的酒吧，用酒精麻痹那些混乱的神经，收到的效果甚微。午夜梦回，伴随着剧烈的头疼，依旧怀念有她的那些时光。每个宿醉的夜晚，秦天总在幻想，如果这时林夕捧着一碗面出现在他面前，带着献宝一样的笑容看着他，那将是多幸福的事情。而现在，他把她撵走了。
脱掉外衣，随手扔在沙发上。秦天把自己摔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用力吮吸。这是唯一留有她味道的东西，如今他必须每晚抱着入睡，才得以安眠。
我用了三天时间把新家布置妥当，看着这个完全属于我的小窝，心境越发安定。往事不可追，来世尤可待。
四个月，我已经四个月没有见过秦天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虽然午夜梦醒之时，心还是很疼很疼。不知道伤了的心到底多久才能痊愈，太过深沉的爱恋怎样才能被人遗忘？
顾傲白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我了，有些奇怪，于是我打通了他的电话。
“喂，小夕。”
“你的声音为什么这么虚弱？”
“咳咳……我在医院。”
“你怎么了？”我焦急的问。
“有个上访的人太过激动，我不小心成了殃及的池鱼。”
“严重吗？好了，不用回答，告诉我医院与病房号码，我现在去看你。”
“好，我发给你。”
收到信息后，请了假就跑去了医院。之所以这样着急过来，也是有私心的。现在是上班的时间，探望顾傲白不容易碰见我不想见的人。
来到病房外，敲敲门走进去，还好，就顾傲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
“小白，你怎么样？严不严重？”
顾傲白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连忙上前帮忙。
“咳咳……”
我把旁边的水杯递到他手中，喝了几口。
顾傲白虚弱的开口：“被那个人捅到了这里，”顾傲白用手指了指腹部，“没什么大碍，休养就可以了”
“没想到公务员还是个高危职业。”我打趣他。
“呵呵……咳……咳……”
“好了，别说话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上班了，有空再来看你。”我拿起包准备离开，在这里多呆一秒都有相见的可能。
顾傲白还没开口，当当当——敲门声又响起。
随即子晴与秦天走了进来。
子晴看到我，瞬间笑颜如花，跑过来抱住我，“死小夕，你去哪了？敢把我删除，你是不是活腻了？”
对于子晴，我永远没有办法憎恨。反手抱着她：“是，是我该死，我负荆请罪。”
我用余光关注着一旁的秦天，却不敢正眼瞧他。
“你们不要太过份，受伤的人还躺在这呢！”
“你怎么样了？我们刚听说你从重症室转出来就过来了。”秦天开口道。
我惊讶的转头看向顾傲白：“你进了重症室？你没告诉我！”
“这不出来了吗？”
子晴狐疑的看着我们：“你们？和好了？”
“没有！”
“没有。”
我与顾傲白异口同声，一个声音焦急，一个声音虚弱。
“那你们现在的关系看起来很好嘛？”
“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嘛！我们俩个说开了，以后当好兄弟。”我跟子晴解释到。
子晴狐疑的看着我们，将信将疑。“这么快就想开了？你们俩恢复情伤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子晴作势向我竖起大拇指，转念一想，又接着问：“不过你俩吵架分手，关我和小天什么事？小夕，你一并把我们都删了，做的有些过分了。”子晴抱怨。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太绝了，但事实真相又不能对子晴坦白。罢了，就当是磨炼吧，即使见了秦天我的心还是会痛，就这样痛着吧，有一天它痛的麻木了，我也就解脱了。
“对不起，我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在你们身上了，是我不对。”
“好了好了，”子晴又抱住我，“我知道你失恋了很伤心，不怪你了，不过下次不要自己一个人承担，我陪你喝酒发泄，你会好的更快的，好不好？”
“嗯，下次一定找你。”脑袋急转，“呸呸呸，没有下次。”
“哈哈……咳……”床上的顾傲白听到这句话着实没忍住。
子晴一副你真是傻孩子的表情看着我。
为了融入氛围，我嘿嘿傻笑两句。此时的我第一次看向秦天，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笑。抬头起，双眸就落到一张若有所思的脸上，秦天一直在我看，目不转睛，那张俊美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其它表情，只是盯着我看。
“咳咳……”顾傲白似乎看出了我与秦天之间眼神的拉扯，发出声音，结束了我的出神。“现在我想休息了，你们都走吧。”
“嗯好，我还得回单位上班。”我连再见都没时间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秦天第一次对我开口说话，“我们送你。”
我们——对，当然是我们，他与子晴形影不离。
“不用了，我打个车回去很方便的。”我连头都没有回，脚步也没有停下。
“一起吧，你的单位不是在资天附近吗？和秦天顺路。”子晴也追了上来，挽住我的手，“小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秦天对着顾傲白挥了挥手，也跟了上来。
躺在病床上的顾傲白叹了口气——林夕你保重。
我与子晴坐在后座上闲谈，秦天在前面当司机。
“小夕，你与顾傲白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好好跟我说说。”
看来不给子晴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在她那是过不去的。只需要两秒钟，一个痴情女子与留学归国的初恋再度相逢，以为可以破镜重圆，没想到初恋有自己的白月光，痴情女子伤心欲绝，最后想通默默陪伴在初恋身旁，只盼看到他开心幸福的爱情故事就在我头脑中成了型，并讲给了子晴。
子晴本就知道顾傲白的心意，她也与顾傲白尝试过在一起，所以我的故事她深信不疑。握住我的手：“小夕，你就那么爱小白吗？”
我看似不经意的描了一眼开车的秦天，“他是我第一个爱的人，我非常非常喜欢他。”
“哎……”子晴发出一声惊呼。
秦天的车一个紧急刹车，我与子晴差点撞上前座。
“没事吧？刚才突然出现个路人。”秦天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
“没事，你还好吗，小夕？”
平复一下心情：“我也没事。”
子晴掏出手机，递给我：“把我的联系方式全部加回来，并且保证，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幼稚的形为。”
“好的好的。”我讨好样的接过手机，储存上我的联系方式，双手捧着手机：“女王陛下，您笑纳。”
子晴恨铁不成刚的样子看着我，“哀家乏了，去上班了。”子晴的学校比较近，她先下了车，临走时对秦天说：“安全把小夕送到单位啊，别老急刹车。”
我轻笑着，子晴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她。
看着子晴走远，我开始坐立不安，因为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只有我与秦天两个人。
我局促不安，空气中弥漫着秦天特有的木质香味，那是秦天常用的香水味道。我最爱这款香水，以前我总爱趴在他身上，像一只小狗一样嗅探。如今我害怕这种味道，它会让我记起幸福的时光，同时提醒我，我不再拥有那个人。
“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我试图打开车门。
啪嗒——车锁落定。
一脚油门，汽车飞奔出去。我还没做好准备，身体被抛靠在背椅上。
一路上，秦天一言不发。我以为我们会这样沉默着，直到目的地。
嘎——汽车突然停在路边。秦天从驾驶坐上下来，看着他一连串奇怪的动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秦天绕到后面，打开后面车门，一把把我拽出来。他是不是也忍受不了与我在同一个空间内，想把我扔下车。踉跄着下了车，秦天的手并没有从我的胳膊下放下来，随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又我把塞了进去。这一连串动作，让我也惊呆了。
秦天返回驾驶坐，第一件事就是锁上了车门。
“你做什么？”
“我不是你的司机。”秦天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他在生什么气，我想不明白。
秦天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转向我，盯着我看，我不敢看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期待这场“酷刑”尽快结束。
好一会，只听秦天叹了口气，身子倾向我，我感到不安，两只手交叉在胸前，向后退。秦天看到我的样子，冷笑出声，单手越过我，拽过安全带。
呼——原来是这个。
“你在瞎想什么？”秦天戏弄我。
我白了他一眼，“能想什么？偶像剧的烂俗剧情呗，哎，我说，系安全带这事你不会说一声？还要自己动手。”
秦天突然伸手摸上我的头：“你终于可以跟我说话了。”
他的手掌温热，有股热流从我的头顶传入。
我扒开他的手，“秦总，你这种形为会被别人误会为撩人，请你自重。”我就是沦陷在他这种若有若无的勾引之中，随便散发自己的荷尔蒙，他不知道自己很吸引人吗？
“林夕！”秦天显然对我的拒绝非常不满。
“开车吧，我还要上班。”我冷漠对他。
秦天半天未有动作，车内寂然无声，空气似乎都停滞了流动。不知过了多久，秦天启动了车子，车内又一次陷入沉默。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下公司楼下，我等待着秦天打开门锁。
秦天的手敲打着按钮，就是不按下去，我等的不耐烦了，“开门，秦总。”
秦天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第一个爱的人？非常非常喜欢的人？林夕，你确定，那个人是顾傲白？”
“啊？”反应了一会，才记起我刚跟子晴说过的这句话，那是我故事里的一环，秦天当真了。想起他与子晴的关系，我也不打算否认：“对，是顾傲白。”
啪——秦天一只手重重的打在方向盘上，“林夕，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你最好说实话。”
无理取闹，我在心中暗衬。“秦总，作为一个有了女朋友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好奇是不应该的。”
秦天愤怒了，因为我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火焰。
秦天用力掐住我的手腕，很疼，但我忍住了。目视着他，一步不肯退让。
秦天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控，松开手，眼底澎湃着痛苦的神色，“小夕，我好想你。”
被他这样痴情的看着，就好像这半年来的所有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他还是我的小天。
我几乎马上要脱口而出——我也好想你。
理智适时地被拉回头脑中，告诉我子晴的存在。
“所以呢？”我冷漠的回复。
“所以……所以……”
我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所以我要有所回应？秦天，我是一个记仇的人，被抛弃过，就不会回头。”我越过秦天，伸长手臂按下了开门键。
我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