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欢离合(二)破傲(1/1)

“那你有什么办法?”二月第一个问道。

他依然只是笑了笑,随后严肃起来说道:“我们应该从家长出发,虽然自杀的确是孩子,但是我们目前能捕捉到的问题是家长,所以这个便是我们的入手点,”见我们没有反应,他便继续解释道,“她不是恃子为傲吗,我们就破了她这份傲气。”

“怎么破,这个可不简单,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傲气,怎么可能说破就破?”欢合姐很明显对一件事情坚信不疑,这份傲气与生俱来、得与天时、无懈可击、无计相破。

封尘却只是笑了笑:“二月,如果以你的成绩和他相比,结果如何?”

“他啊,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轻轻松松,全科碾压他。”

欢合姐仍然眉头紧锁:“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除了成绩好。他还有培养出来的特长,他会弹钢琴,而且还有证书。”

“那么池鱼,如果以你的音乐才能和他相比,如何?”

“音乐的东西也是艺术创造的一门,我根本都没有听过他的钢琴曲,可能是他名气不够吧。但音乐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一种感觉,既然他真的具有音乐相关知识,估计以他的心理环境,创造出绝世曲目,也有一定概率。”

“哦?池鱼你这样可不行啊,做人必须要自信,这个概率有,也是极其渺茫的吧,还有我们并没有探讨音乐,我们在探究如何破傲。”

池鱼想了一下,说道:“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比赛结识了不少得作曲小姐姐,在她们的比赛中都没听说过有这个人,估计几张比赛证书就能压倒他母亲了。”

欢合姐打断了谈话:“那这也不行啊,在各个专业领域强过她儿子的人真的有很多,但是重点是他们各自都是各自,不是同一个人,真正让她如此骄傲的,是那个‘全才’‘神童’的名声。”

“那我们就把池鱼和二月当做一个人不就好了吗?”封尘依然在笑,似乎成竹在胸。

欢合姐顿了顿:“所以你是想让谁去假冒谁?”

二月顿时激动了起来:“哎呀简单,就让池鱼顶着我的名字,去给他来一首千古绝唱,直接震慑住他们。”

溟铎摇了摇头:“不可,池鱼的音乐才能在于演唱功夫上,让一个作曲家和一个歌手相比较,做个搭档倒还成,以此想震慑住对方,怕是谁都镇不住。”

池鱼随着他点了点头:“我刚刚就想过这一点了,毕竟我们都知道我们要面对的并不是我们要相比对的人,而是旁观的人,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的。”

封尘打断了他:“池鱼我非常不喜欢你这讲话的方式,门外汉就是门外汉,对牛弹琴在这里才是正解,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如此一味的在言语上迁就别人,日后会吃亏的。”

我直接白了他一眼:“人家那是有礼貌,做人吗,有礼行遍天下懂不懂。”

而他却直接大笑,随后严肃起来说道:“天真,千言啊千言,你都快成年了,还这么天真,咱且不说你这句话改的,咱就说原句,什么叫有理行遍天下?那得是对待讲道理的人才会这样,咱们不是在搞辩论,是在救人啊,你明白不明白?”

我从未见到他如此严肃认真,就像当时二月的突然发狂一样突然,可能还是来自于那个战乱的年代,但是,封榇,他真的也和那个年代有关系吗?

我赶忙闭上了嘴,场面也一度十分尴尬,突然的语气变化让整个氛围变得沉重,谁都不敢多言。

“抱歉,我失言了。”封尘终究是缓和了过来,继续扮作原来的胸有成竹和自在悠然,欢合姐急于得到答案,首先将话题进行了下去。

“那么,浅笑封尘,你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够帮助他?”

“哈哈,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们别忘了你们是谁,你们可不不是凡人。”

我急切于挽回我的错误:“你是说,借助星空的力量来改变他母亲的看法,是吗?”

“要不然呢?”

“可是渡不在,没人能够消除记忆,这该怎么做到?”

“你为什么以为改变记忆就能改变她的看法呢?”

“我....”我觉得记忆控制一个人的看法是在正常不过的了,毕竟人的记忆改变,对事物的看法就也会随之发生改变,这是很明显的常理吧。

见我不说话,他又笑了笑,“不错,按常理而言,记忆决定认知,认知决定态度,这是一点毛病都没有的事情,但是我们要知道,她已经不能用常理去概括了,她的看法已经成为了一种偏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执,或者说好听一点,叫信念,她的孩子就是王,这就是她的信念。信念无从改变,因为这是她认定的事实,是公理,只要她不对自己的想法进行反思,无论你再怎么更改她的记忆,这个信念就像伴随着灵魂,根深蒂固、不可改变。

“所以我们要破了这分傲,就是相当于破了她的信念,既然她没有自我反省的能力,我们只能要她正面接受现实,要让她正面思考她的信念,她的思考中是不会通过所见所闻来得出结论的,而是把所有相关的所见所闻用来证明她的信念,那我们就要把她所有的路堵死,这个信念也便不攻自破。所以我们才需找到一个全才来攻克这一关。

“你讲的得很明白,但是到底要怎么做呢?”欢合姐仍然保持着质疑。

我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那么喜欢笑,而且并不让人愉快,“你们听说过催眠吗?”

溟铎也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是想借助易容师的精神压迫能力,借助池鱼的歌曲让她放松到催眠状态,但是,这可行吗?”

“当然不可行。”

“啊?”他这不负责任的言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原来所谓的方法仅仅是一个尝试。

“因为,这不是我的方法,唉,你们只管你们自己招的人,对我招来的人还真不是不提呢,我要的是凌琦索构筑噩梦,来压迫她的思维。”

这时终于轮到凌琦索说话了:“封榇你就别为难他们了,催眠的本质就是让人放松使潜意识暴露,你这反其道而行之,谁能想得到,话说这个方法,真的合适吗?”

“其实如果溟铎所言可行,大可不必如此,只是我们无法让她心甘情愿的被催眠,我要让她的思维乱,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们再假装让她偶然遇到催眠师,在极其需要的时候,人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他人,而且,是真正的信任。然后我们就可以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催眠的工作我来做就好,但前提是你们必须要旁敲侧击的让她母亲知道二月和池鱼的存在,不宜透露太多,但是一定要塑造出这两个人的才能很高,而且尽量用模糊的语言构造出一种他们可能是一个人的感觉。凭我的水平,只有做到这些,催眠才可以成功,才没有后顾之忧。”

“就这样吗?”

“就这样吧,千言,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让她产生这种感觉,凌琦索,计谋的内容我可以和你详谈,但是现在不太方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七天之后就轮到我上场了,到时候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加油。”

封尘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然而我却还是好奇他们到底想做些什么,于是我就把电话给池鱼那边拨了过去,结果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我转身问向欢合姐:“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选择了这个见效不快的方案呢,让她接受催眠的方式,怕是有很多吧。”

欢合姐端着茶杯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花零缓缓地走出来:“我觉得我明白他的意思,既然给别人带来了痛苦,自己总是要经历些痛苦了,我想,浅笑封尘的做法。”

“狠,残忍,不悖情理,不留情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说出了一些违心的话。

“但有些惩罚也是应受的,这同样也说明了浅笑封尘对于破傲势在必得,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罢了。”没有想到,能够说出这种话的竟然是花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