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逢场作戏(2/1)
八月的港城,空气依旧热辣,海风粘稠,不带一丝凉气。
蔺月漓只穿了一条轻薄的丝绸抹胸长裙,依然觉得热。
她斜靠在泳池边的藤编长椅上,鲜红的长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像染上了一层银光般耀眼。
蔺月漓是港城闻名的美人,她像极了她的母亲,曾经的港岛玫瑰,兰家的三小姐兰玫。
说起来兰家出美人,兰玫她们三姐妹年轻时个个都拥有顶级美貌,兰玫是其中最美的那个。
只是港岛玫瑰婚姻却不太顺利,先后两次婚姻都以离婚收场。
第一次婚姻是和京北的权贵之家蔺家联姻,可是夫妻性格不合,分分合合好几次,终于在蔺月漓五岁那年离婚。
第二次婚姻是和一个东南亚的拿督,但只维系了一年就离了。
侍者给蔺月漓送了一杯冰饮过来,粉色的冰沙,玻璃杯边缘还插了一枚蓝色的小伞,一根黄色的吸管。
她接过冷饮杯,“多谢晒。”
听到这声音,侍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熨帖了,被紧紧裹着身躯的西装三件套制服带来的烦闷似乎都被驱散了。
蔺月漓亲启朱唇,将吸管含入口中,吸了一口冰饮,一阵凉意穿过身体,她喟叹了一声,“好爽。”
身旁的好闺蜜唐觅打趣道,“比你和郑少在一起还爽?“
蔺月漓偏过头去,佯怒道,“Angela,你再乱讲嘢,我不理你啦。”
就算是生气,兰月漓的模样和声音都是娇滴滴的,让人心生爱怜。
唐觅不由在心里疑惑,“眼前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郑少是怎么忍得住不吃的?还一忍就是三年。”
不远处几个男人的眼光逡来,若有似无地落在蔺月漓的身上。
唐觅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形,她默默扫视了一眼那些男人,各有各型,有一两个还特别出挑,可惜蔺月漓心里只有郑少洲。
蔺月漓的手机响了,打扰了她享受冰饮的雅兴,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一个视频给她。
蔺月漓也不知这个号码是什么时候加的,没有多想,随手点开了视频。
视频看起来是偷拍的。一个男人正搂着一个身穿短裙的女人。
男人的脸没有对着镜头,但是蔺月漓一下就认出来了,男人正是他的亲亲好男友郑少洲。
郑少洲酷爱穿黑色丝绸衬衣。
画面中的男人身上就穿着一件黑色丝绸衬衣。除了郑家二少爷没人能将这种衬衣穿出这样风流矜贵的味道。
蔺月漓皱了皱眉。
穿短裙的女子是一个三线小明星,经常出现在港城的八卦杂志上,因为喜欢钓豪门公子而被送外号嗲精。
嗲精手指在郑少洲胸前画着圈,“听说郑少要和兰家联姻了?”
郑少洲的嗓音响起,散漫而带着一丝调笑的意味,“我点可能娶蔺月漓那个花瓶?就算娶你都好过娶她啦,……”
嗲精轻轻推了郑少洲一把,“郑少真会讲笑。你这样我会当真的哦。”
郑少洲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没开玩笑哦。我讲的是真心话。”
嗲精笑得花枝乱颤,随后画面黑掉了。
蔺月漓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在她身旁的唐觅隐隐约约看见了视频的画面,已经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郑少洲是郑家的二少爷,生了一副好皮囊,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他靠着这副好皮囊时不时在娱乐圈玩一下票,客串一下电影电视剧。
帅是真的帅,渣也是真的渣,郑少洲各种绯闻不断,是八卦小报最爱追踪的对象。
饶是和蔺月漓恋爱的这三年里,郑少洲和别的女人的绯闻也没断过。就连八卦小报都忍不住感叹郑少洲有蔺月漓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还死性不改。
唐觅一直为蔺月漓觉得不值。
正好此时郑少洲走了过来。
唐觅冲到他面前,“郑少洲,你这样对得起阿漓吗?”
郑少洲面色不变,只是懒懒掀了一下眼皮,
“唐觅,这是我和阿漓之间的事情,没你插话的份。”
唐觅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刮子,但看见蔺月漓冲她摇了摇头。
郑少洲走到蔺月漓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手机,睨了一眼视频,
“阿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吧?你都知道的啦,逢场作戏而已。”
蔺月漓看着他浑不在意的模样,心中烦乱,用力扇了扇手中的折扇,
“阿洲,这样的事情都是第几次发生了?你每次都说是逢场作戏。可是你有么考虑过我的感受?”
郑少洲接过她手中的折扇,慢慢帮她扇着风,
“阿漓,这些都只是场面上应酬一下,我怎么会和娱乐圈的人认真?你别乱想了,生气会变丑得哦。你要记得我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
兰月漓心中的烦闷被扇下去不少,但还是觉得憋屈。每次他都是这么说,和别人是逢场作戏,只有和她是真心的。
想起刚才视频里郑少洲说不会娶自己,她心中突然升起一阵胜负欲,
“阿洲,如果你心里真的只有我,不如我们结婚好不好啊?”
郑少洲带着散漫笑意的脸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漫不经心的模样,
“阿漓,我是非你不娶的。只是现在还未到合适结婚的时候。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蔺月漓嘟了嘟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蔺小姐,你别傻了,郑少都亲口跟我说过不会娶你的啦。刚才那个视频只是其中一小段,后面他还说了好多其它话,你有没有兴趣知道啊?我可以现在发给你。”
兰月漓和郑少洲一起抬头看去,只见嗲精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手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一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斜睨着蔺月漓。
郑少洲皱了皱眉,但他也不恼,依旧保持住世家公子的风度,
“我和我女朋友在说话,有你什么事?”
嗲精看向郑少洲,声音立刻如同浸了蜜糖,
“郑少,你昨天还说我才是你女朋友,怎么今天就换人了?你昨天亲得人家好痛,今天就想不认账了?”
说着,她一手扯开脖子上系着的黑色丝绸飘带,露出点点红痕,挑衅地看向蔺月漓。
蔺月漓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看向郑少洲,
“这就是你说的逢场作戏?是床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