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舅舅家(1/1)
那地方不是什么偏远的郊区,而是一个ktv,只是里面正不正规就不知道了。
在去的路上,丹同样给自己人发了消息,已经派人出发。
顺便向时初一问了一些问题:“初一你觉得会是谁?”
“楚无双。”
除了楚无双,他不作他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要盯上李谨?难道就因为李谨跟他走得近了一些吗?
那……冯瑶呢?
“丹,你让人查一下冯瑶现在在哪里?”
“她有没有收到什么怪异的消息。”
丹笑着点点头:“遵命小老大!”
十多分钟后,丹就收到消息。
“小老大,你的同学冯瑶现在也在我们要去的地点。”
“他和李谨似乎在一块呢。”
“楚无双,这是想要干什么?”
时初一面色有些冷,没说话,只是道:“如果你那边安排的人比我们先到,可以先进去将楚无双的人控制起来,把人带出来。”
不出意外,楚无双是不会自己过去的,他做这种事,只会让人参与,然后事后再来检查自己的战利品。
他会做什么?
他会将李谨打成一个强迫欺辱女孩子的恶徒,伪造的证据,伪造的证人,然后就任由你如何解释,也再洗脱不了罪名。
那个女孩子呢?
要么被风言风语逼迫得自尽了事,要么就被众人诋毁一蹶不振只能远走他乡,只是这种女孩子的污名,却会跟着她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
楚无双惯会用这些腌臜手段来压制对方的气头,然后抢夺运气到自己的身上。
时初一不免多想起来,所以现在在楚无双的眼里,他身边有气运的人变成了李谨和冯瑶?
他明明都想要避开主线剧情了,却还是要绕着他来转?
如果他离开这个场所,不与这个学校的其他人扯上联系,想必楚无双也还是会找其他的无辜者,也还是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所以,还是不能任由楚无双一直妄为下去。
他之前想的是避开,可是为什么不能直接从根源解决问题呢?
时初一的后脑勺冒出了一些冷汗,好像有一个意识一直压制着他,让他从来没有从其他的方向想过。
因为一旦想到从根源处解决问题,就是得到一个答案:“现在暂时没办法解决楚无双,因为他的身上有主角光环,会受到保护,伤害不了他。”
甚至于,压制了他,让他有这个意识的,是二哥。
他以自己的手掌有贯穿伤的代价告诉他,楚无双杀不死。
楚天瑞也一直反反复复地跟他强调,不能伤害他。
真的,杀不死吗?
二哥曾经也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如果他伤害他,就不再是他的二哥。
那么是不是也是在说明,二哥也是会骗他的?
不是那种故意的骗,而且,他自己也不能掌控的欺骗?
二哥说自己抓到了系统的碎片,那他在研究过程当中,是不是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丹,掉头。”时初一突然叫停了丹开往的方向:“你让人去将李谨和冯瑶救下来,所有的录像和视频全部销毁。”
“送我去找楚无双。”
丹有些犹豫:“小老大,这个,不太好吧。”
“容易出事。”
“不会,你送我过去。”
对方上一世都得等到他成年后才能弄死,而且……一直试图对付他抢夺他身上的气运,而今确实没办法从他这里拿走什么,所以才会盯上他身边的李谨和冯瑶。
那么也就是说,他也是有主角光环的,正牌对上冒牌,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定。
只是,要怎么做?
直接杀了他?
时初一在这一刻,非常久违地起了杀心。
然而自从跳脱出那个“不能杀”的设定后,所有的一切线索再在时初一的脑海里再次重组构建。
系统能够被剥离……只是不能杀,没说不能把人关住……
时初一的心脏久违地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兴奋地跳动起来。
“丹,快一点。”
“我要去见楚无双。”
时初一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丹疑虑地看着他,一边掉头朝着楚无双的方向过去,一边给楚方岑发了条消息。
得到的回复是:“听他的。”
丹心里有了底,道:“小老大,我们要不要将楚无双叫出来?”
毕竟,直接找去楚家,要是遇到了楚家长辈,似乎不那么好。
时初一皱了一下眉,很显然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他可以用什么理由把人叫出来,而且把人绑起来几天还可以不让楚家人怀疑呢?
脑海里各种纷杂的消息正在疯狂运转,时初一突然想到了二哥提及的外祖父一家。
“丹,二哥有将外祖父的住址告诉你吗?”
“我们去那里。”
丹眨了眨眼,眼神复杂地点了头:“好的,小老大。”
老大早就将住址告诉过他,当时他还挺疑惑为什么要他记住这个地址,但是老大安排的事,他自然是听从,就是后面一直也没有有要他去接近杨家的命令,他以为当时老大就是让他随便记记的。
此刻再听到初一的要求,他莫名有一种回旋镖的感觉。
就好像,老大早就知道此时此刻一样。
时初一注意到他的表情,敏锐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二哥一早就吩咐了吗?”
丹摇了摇头,又点头:“是也不是。”
“emm小老大,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时初一垂眸面色冷峻,“嗯,那就不用说了。”
他大概知道了。
这一路以来,其实二哥一直都有在给他各种各样的提示。
他跟他说自己的事,说楚天瑞和楚飞白的事,除了想要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之外,也有在跟他说,谁可以帮他。
在那些曾经的过去里,杨家,是不在楚无双的围猎的范围内。
他只是将外祖父对付完了之后,就又回到了楚家,为什么?
上一世,楚无双致力于让他众叛亲离,接近的都是与他有关系的,伤害的也都是与他有关的。
桃心院的众人,他身边的亲友……而杨家,在他出生被丢掉之时,就已经跟他没有了关联,所以不在剧情之内……
不在剧情之内,却又跟他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能够帮忙的便再好不过。
车子朝着杨家开去。
时初一心里激动,却也不免忐忑起来。
杨家的人,尽管与他是亲人,可是他们到底没有过多的交集,真的会帮他吗?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杨家大门口停下。
门没有关,甚至大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老管家等在门口,一直望着时初一车子的方向,等车子停下,他恭敬地走了过去,替时初一打开车门。
恭恭敬敬地把他迎出来:“时小少爷,您来了。”
“杨先生一直在等您。”
时初一很诧异,张了张嘴,但没说什么,只是跟着管家安排的车,朝着庄园里走去。
庄园很大,但是一路上没有看见什么佣人在。
管家解释着:“这几天,先生给家里佣人都放了假。”
“一直在等着您过来。”6
时初一收回目光看过去:“管家爷爷,您说的先生,是——?”
老管家笑着回答:“是您生母的亲二哥,杨志晔先生。”
时初一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是回复了一个“嗯”。
之前他与杨家根本没有丝毫的关联,或许有很多的答案,可以从杨家这里获得,有很多的突破口,也可以从这里打开。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时初一终于到了一处老瓦片住宅区。
上面门匾上写着“杨氏祠堂”。
时初一看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点点头,拦下了丹,领着他往前走去,解释道:“这里是杨家的祠堂,祭祖认亲什么的,都会在这里进行。”
“时小少爷第一次过来,应当来见见老爷子和大先生的。”
时初一的心跳了一下,有不安也有忐忑。
管家的意思是,那两个人都已经去世了吗?
他站在门口,有些无措,没想到自己来到杨家的第一次,居然可能是“认亲”,他自己的家都没有这样过……
老管家敲响了门,然后看向时初一,目光慈爱:“时小少爷,您进去吧。”
“我就不送您了。”
老管家退下去,时初一看了一眼,再回过头的时候,门便已经打开,里面站着的是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少年。
少年看见他,扬唇笑了一下,又顾忌这个严肃的场景,很快就将笑容掩下,道:“你终于来了?”
“快进来!”
少年打开门,抓住他的衣袖,就将他拉了进去。
进去后,时初一才惊觉,屋内站了不少的人。
粗略扫了一眼,男女老幼有二十二个人。
人好多。
大家都看着他,时初一抿了抿唇,难免有些紧张。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头发略微泛白的男人目光更是紧紧落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眼眶都泛红,最后才叫了拉着他衣服的少年道:“扬兴,把他带过来。”
扬兴推着他往前,将他按在了中央的菩提垫上跪下,又接过男人给他的三炷香递给时初一:“你拿着。”
“面前是你的外祖父和大舅舅。”说话的时候,扬兴也微微红了眼:“你回来了,给他们拜拜吧。”
时初一捏着香,朝着旁边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点点头,“拜拜吧。”
房间里的氛围肃穆,时初一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肩背,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拜了三拜,起身将香插在了灵牌面前。
香似乎是亮了亮,烧得更好了。
男人上前拍了拍时初一的肩膀,“好了,你跟他们叫一声吧。”
时初一诺诺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喊出声。
男人见状,也没有为难:“没事,等以后你习惯了再叫。”
“走吧,我们去客厅。”
一行人又来到杨家主厅。
杨家喜欢古建筑,庄园里的家具建筑,都是模仿古时候的建筑,汀兰小筑,曲水流亭。
男人单独领着时初一去了书房:“有些事,我得先跟你单独谈谈。”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到时间了你自然就能明白了。”
“不过你要是有什么现在想知道的,能说的我可以告诉你。”
男人望着时初一,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眸色。
时初一问道:“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男人一愣,诧异地看着时初一:“你的问题,就是这个?”
时初一点头:“总得知道怎么称呼您。”
男人面色放松了些许:“随你想怎么称呼。”
“你愿意怎么称呼?”
时初一盯着他,皱了一下眉头,脑海里想着他是长辈,理当是他先表示,然而嘴唇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男人笑着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笼罩在时初一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还真是跟你妈妈一个性子。”
“执拗不愿意妥协分毫,即便是面对家里人。”
时初一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男人走到书架上拿出相册,拉着他一块走到旁边的茶几上,两人一人一边坐着。
相册在茶几上翻开。
男人指着上面短发飒爽的女孩说道:“这个就是你的母亲。”
时初一没有说话。
男人眼神黯淡了几分,道:“当然,现在这个不是。”
“你还能从这个照片里看出当年你母亲的样子吗?”
时初一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男人叹了口气:“她遇到你父亲之后,她确实也变了很多。”
“会梳头发了,也会打扮了,但是性格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变化。”
“她想让你父亲跟她妥协,但是你父亲也是个性子倔强骄傲的,从来不知道妥协两个字怎么写。”
“两个人就对上了,一开始还只是对敌,对着对着哼,就对到床上去了。”
“后来他们就结了婚,你母亲生了你的几个哥哥后,性子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但其实只是把锋芒都隐藏了起来,骨子里根本就没有变过。”
男人有些惆怅:“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
他看向时初一:“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一切都是从生下你的那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