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后知后觉（1/1）
林寒在支票上写下的“10:20”，绝非随意而为。
而是经过他一番精密测算。
当时。
他在天台暗杀叶千寻时，时间大概10点左右。
暗杀失败后。
警局发出紧急任务通知是10点10分。
紧接着。
第一批在警局值班的稽察于10点15分左右赶到大楼。
迅速封锁现场。
而第二批住在家里的稽察，收到通知后，大约在10点20分左右抵达稽察局。
这一系列时间点。
环环相扣，严丝合缝。
叶千寻听完司机的回答。
已然找不到继续追问的切入点。
对方的回应滴水不漏，实在难以从中挑出毛病。
无奈之下。
她只能对着电话说：
“好吧，感谢你的配合。”
随后挂断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
叶千寻转身看向王伟队长。
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你们从警局出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王伟掏出手机，仔细查看了一番记录，认真回答道：
“我们分两批赶来。在警局值班的同事10点10分左右出发，住得远一些、在家待命的同事，大概晚10分钟，差不多10点20分出发。”
叶千寻暗自思索。
按照这个说法。
司机称林寒坐出租车10点20分赶到警局，恰好与第二批稽察出警时间吻合。
她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却难掩失望之色。
原本满心期待能从出租车司机口中挖出关键线索，找到突破口，从而坐实林寒就是今晚暗杀自己的杀手这一罪名。
只要将他拿下，再略施手段，不愁他不招供自己就是天行者。
可如今。
事与愿违。
她满心无奈，缓缓叹了口气。
摆了摆手，宣布道：
“收队吧。”
失落！
不甘！
叶千寻缓缓转身。
原本明亮又充满智慧的双眸，此刻也黯淡了下来。
肩膀下垂。
每一步都沉重迟缓。
很是疲惫。
走出门口时。
她下意识地顿了顿。
回头望向这幢大楼。
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
似乎还在期盼着能出现一丝转机。
能够看到杀手。
然而……
回应她的。
只有空荡荡的寂静！
再次轻叹口气。
很是无奈。
风轻轻吹过。
撩动着她的发丝，却无法吹散她的愁绪。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
带着深深的挫败感，拖着稍显沉重的步伐。
一步步离开了。
她的身影。
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很长。
孤独。
落寞。
这时。
小雪心急如焚地追了上来，急切地问：
“小姐，要不要我明天去调取一下道路监控，看看那辆出租车昨晚的行驶轨迹，验证一下司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说不定能找出破绽？”
叶千寻脚步一顿，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疲惫无奈：
“不必了。”
小雪满脸疑惑，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呀？就这么放弃调查，太可惜了吧。”
叶千寻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小雪：
“你想想，司机对林寒的长相、手表颜色这些细节描述得丝毫不差，甚至连到达警局的时间都精确到分钟。从常理推断，一个普通司机，没必要为了一个陌生乘客，冒着承担巨大法律责任的风险向警方撒谎。既然目前所有证据都能相互印证，再继续调查下去，恐怕也只是徒劳。”
小雪还是不死心。
皱着眉头，继续道：
“万一这是林寒事先设好的局呢？说不定他提前给了司机好处，让司机故意这么说。小姐，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站在不远处的林寒。
不经意间听到了小雪这番话，心中一紧。
脚步也下意识地顿住。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暗自惊叹：
没想到叶千寻身边这个小助理，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精明了？
要是叶千寻真听了小雪的建议，去查道路监控。
那可就麻烦大了。
一旦行驶轨迹与司机的证词不符。
自己精心布置的这一切就会瞬间败露。
接下来的局面，恐怕会变得异常棘手。
林寒的心悬了起来。
目光锁住叶千寻。
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叶千寻的回应。
此刻。
叶千寻的一个决定，都可能让他精心策划的一切功亏一篑。
让自己暴露无遗。
叶千寻听着小雪的建议。
神色一滞。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迅速权衡着小雪提议的可行性。
良久。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摆了摆。
释然道：
“算了吧，该问的都问了，能查的也都查过了，都毫无收获。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累了，别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收队，回吧。”
听到这话，林寒暗自松了一口气。
嘴角微微下撇。
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叶千寻啊叶千寻。
你平日里自诩聪明过人，却没想到今日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太过自负了。
竟对小雪的合理建议置若罔闻？
只要你肯多花些心思，调取道路监控，就会发现今晚10点左右，根本没有出租车载着我前往警局。
司机的每一句话，都是为帮我摆脱嫌疑编造的谎言。
可惜。
你就这样白白错过了抓住我的绝佳机会。
林寒转而又想起那个出租车司机。
不禁在心中暗暗赞许。
那司机确实机灵。
今晚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
不枉自己两次出手相助。
想到这。
林寒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
今晚的调查无果，让叶千寻倍感挫败。
随着叶千寻的率先离开。
原本严阵以待的警力开始有序撤离。
大楼周边，狙击手缓缓收起枪械。
特勤们整齐划一地归队。
一辆辆警车依次启动，警灯闪烁。
却不再有来时的紧迫。
一道道红色的尾灯。
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居民楼内外。
紧张的气氛随着稽察的撤离慢慢消散。
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叶千寻坐在车内。
轻声叹了口气。
今晚。
别墅已不再安全。
经历了暗杀的惊魂，她决定返回警局。
那里，有着严密的安保。
在返回警局的车上。
夜色深沉。
窗外的风呼呼地灌进车内。
肆意撩动着叶千寻的发丝。
她却浑然不觉。
此刻。
她的面色凝重。
复杂。
秀眉紧紧拧着。
满心的疑惑，如乱麻纠缠不清。
她怎么也想不通。
一个在眼皮子底下作案的杀手，怎么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作案的枪支都没找到。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车内一片寂静。
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发动机低沉的轰鸣。
叶千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神空洞。
突然。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原本疲惫迷茫的双眼瞬间瞪大，再次迸发出锐利的光芒。
所有的倦意一扫而空。
她转头紧紧盯着身旁的助理小雪。
小雪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姐，您这是想到什么重要线索了吗？”
叶千寻深吸口气，难掩兴奋道：
“我们……被林寒给骗了！”
小雪一脸茫然。
完全摸不着头脑，眼中满是疑惑：
“啊？什么意思？”
叶千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
“小雪，你平常坐出租车，会刻意去记下车牌号吗？”
小雪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不会啊，谁会注意这个。”
叶千寻重重地点了点头，语速加快，急切道：
“那就对了！林寒却能脱口而出他乘坐的出租车车牌号，这太反常了！他一定是提前就记下了，就等着应对我们的询问。”
小雪瞬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激动道：
“对啊，这小子绝对有问题！”
“没错，”叶千寻斩钉截铁道：“你之前说得对，那个出租车司机肯定被林寒收买了。”
小雪忙问：
“那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叶千寻毫不犹豫，果断下令：
“你马上联系交通部门，调取今晚那辆出租车前后时段的道路监控，仔细查看它的行驶轨迹，我倒要看看林寒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说罢。
她紧紧握住拳头，眼神透着坚定！决心！好像已经看到了揭开真相的曙光。
小雪抬眼瞧了瞧车载时钟。
面露难色，无奈道：
“小姐，您看这都快凌晨了，交通部门的工作人员早下班了，现在过去也调不出监控啊，要不这样，天一亮我就立马赶过去，到时候，林寒的那些谎话肯定瞒不住，一下就被戳穿了。”
叶千寻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身子向后仰靠在座椅上。
脸上带着一丝自负的神情，轻声喃喃：
“林寒，你可别得意太早，明天，我定要让你无处遁形。”
那模样。
像是胜券在握。
小雪在一旁附和：
“没错，只要明天监控调出来，那可是铁证如山，量他林寒再有本事，也没法狡辩，到时候看他还能怎么抵赖。”
车内昏暗的灯光下。
两人一个自信满满，一个斗志昂扬。
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寒被揭露后缉拿归案的狼狈模样。
……
在返程的警车上。
昏黄的灯光洒在每一个稽察的脸上。
映照出他们深深的疲惫与失落。
这一晚的追捕。
耗费了大量精力，却连杀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大家的情绪都很是低落。
“这杀手简直太滑头了！”坐在前排的年轻稽察张俊一拳砸在座椅扶手上，满是懊恼：
“咱们部署得这么周密，竟然还是让他给跑了！”
身旁的老稽察李国栋叹了口气，摇着头说：
“我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从咱们这么多双眼睛底下溜掉？”
“是啊，原本想着这次肯定能瓮中捉鳖，结果连根毛都没捞着。”
另一个稽察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奈，满脸沮丧。
“肯定是咱们有疏忽的地方，被他钻了空子。”一位女警皱着眉头，分析道，眼神中透着不甘。
“下次再让我碰上他，非得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一个脾气火爆的稽察握紧了拳头，恶狠狠道：“不把他扒层皮，我就不姓刘！”
“别灰心，有叶神探带着咱们，早晚能把他抓住。”有人鼓劲道。
“哼？什么神探？”
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带着几分质疑：
“我看也就是徒有虚名。来警局这么久了，连天行者的影子都没找到，现在还差点被暗杀，这算哪门子神探？”
这话一出口，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迅速做出“嘘”的手势，神色紧张地低声提醒：
“小点声，可别乱说，让叶神探听到可不好……”
那质疑的稽察却满不在乎，梗着脖子继续道：
“这本来就是，她来咱们这儿这么久，被天行者耍得晕头转向，上次那个越狱的家伙，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我有时候真怀疑，这叶千寻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该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此时。
真正的天行者林寒就安静地坐在他们身旁。
他微微侧着头，目光透过车窗。
望向外面飞速后退的夜景。
城市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闪烁。
映出他嘴角若有若无的上扬弧度。
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紧张与恐惧。
只有淡定！
从容！
那是对自己完美伪装的绝对自信。
林寒在心里暗自冷笑。
所谓的远东第一女神探叶千寻，也不过如此。
那些精心策划的调查、自以为是的推理，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
叶千寻。
不过是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丑。
而这些稽察，也只是这场闹剧中的配角。
浑然不知真相早已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
这一夜。
1502号住户家中灯火通明。
经历了杀手闯入和警方的一番搜捕后。
一家人睡意全无。
妻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抱怨着丈夫：
“你今晚到底怎么想的？干嘛要对稽察撒谎？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咱们可就完了，得吃官司的！”
焦虑又气愤。
丈夫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
听到妻子的抱怨，他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
“你知道刚刚稽察打电话来问的那个乘客是谁吗？”
妻子停下脚步，满脸困惑地摇了摇头，不耐烦道：
“我哪知道是谁啊？管他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丈夫深吸一口气。
郑重其事道：
“那是我们的大恩人天行者！要是我刚才不帮他制造不在场证明，天行者恐怕就要被稽察抓走了。”
“天行者？”
妻子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但很快又恢复了迷茫。
她似懂非懂地看着丈夫，一脸疑惑。
丈夫无奈地摆了摆手：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今晚我们见到天行者的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听到了吗？”
妻子和一旁的儿子忙不迭地点头，齐声道：
“知道了，知道了。”
正当一家人沉浸在紧张忐忑中时。
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男人一把抓起电话，刚将听筒贴近耳边，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整个人瞬间僵住。
随即眼眶泛红，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天行者大大，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电话那头。
传来林寒沉稳的回应：
“是我。”
男人激动得双手不停颤抖，手机险些滑落。
千言万语在心头翻涌，却一时间难以说出口。
只能语无伦次地重复着：
“真的是您……真的是您啊……”
卧室内。
行动不便的老父亲听到动静，艰难地从床上撑起身子。
费力地拿起拐杖。
在听到儿子提及“天行者”三字时，原本浑浊的双眼猛地一亮，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嘴唇颤抖着，激动得老泪纵横。
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朝着客厅挪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天行者？他可是咱家的大恩人啊！咱这一辈子都报答不完呐！”
老父亲刚走进客厅，便泣不成声：
“咱们隔着手机，也得给大恩人磕一个啊！”
男人和妻子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
老父亲已经卧床许久，几乎无法行动。
如今却听到天行者打来的电话，强撑着站了起来。
短暂的震惊过后。
他们来不及多想，赶忙双膝跪地，朝着手机重重地磕起头来。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大恩人，我们给您磕头了！感谢您救了我们一家，这份恩情，我们没齿难忘啊！”
磕完头。
男人的心情稍稍平复。
他努力压下内心的激动。
声音依旧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低声问：
“大大，您刚刚没出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
林寒的声音依旧平静：
“没事。”
男人暗暗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呼吸急促，略带紧张地问：
“我刚刚在警方电话里的回答，还过关吧？”
林寒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
“你很机灵，表现得不错。不过，我接下来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男人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胸脯一挺，激动道：
“大大，您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我一直都想着怎么报答您。只要是您交代的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尽管吩咐！”
林寒微微沉吟片刻，说：
“好，你听着，现在，立刻开着你的出租车，来凤来小区。”
男人毫不犹豫，一口应下：
“好好，我这就出发！马上到！”
说罢。
他挂断电话，匆匆拿上车钥匙，大步迈向门外。
心中满是为恩人效力的热忱。
……
晨曦微露。
柔和的日光，悄然洒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驱散了一夜的黑暗。
天一破晓。
小雪牢记叶千寻的嘱托。
早早就守候在交通部门的门口。
待工作人员一上班，便立刻沟通协调。
顺利将出租车车牌号为靖A T3198的出租车，昨晚10点左右的道路监控视频拷贝到手。
随后马不停蹄地赶回靖宁市稽察局。
叶千寻端坐在办公室内，面色凝重。
她将李国栋叫进办公室，注视着他，缓缓开口：
“老李，今天找你来，是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你可有信心完成？”
李国栋心中一惊。
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结结巴巴地问：
“什……什么任务啊？”
叶千寻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紧盯李国栋，一字一顿道：
“我始终坚信，你的侄子林寒，就是昨晚试图暗杀我的杀手！”
李国栋只觉心头猛地一震。
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笑容却僵在脸上，语气中带着几分忐忑：
“怎么可能？昨晚您不是已经和出租车司机通过电话，验证过林寒的行踪了吗？”
叶千寻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我怀疑，那出租车司机被林寒收买了。”
“您的意思是，司机故意作伪证，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李国栋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没错！”叶千寻道。
“这……不会吧。”李国栋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叶千寻接着说：
“所以，我已经让小雪去交通部门调取那辆出租车昨晚10点左右的监控视频了。只要掌握了出租车的行驶轨迹，真相必将水落石出！”
李国栋站在原地，只觉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向他涌来。
叶千寻那锐利的目光，直直地锁住李国栋，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问道：
“倘若你的侄子林寒真的就是那个杀手，你能否坚守正义，大义灭亲，严格秉公执法？”
李国栋闻言，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怎……怎么个秉公执法？”
“立刻将林寒逮捕归案！”
叶千寻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刹那间。
李国栋的脸色变得煞白。
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
眼中先是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紧接着，陷入了深深的挣扎。
痛苦。
纠结。
叶千寻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从那复杂的目光里，她看到了一个人在亲情与正义之间艰难抉择时的煎熬。
李国栋深吸一口气。
让自己镇定下来。
颤声道：
“如……如果林寒真的是杀手，我肯定会践行一名稽察的职责，绝对不会徇私偏袒！”
叶千寻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满意：
“很好！现在，咱们就静待结果吧。”
就在这时。
嘭——
办公室的门被小雪猛地推开。
小雪满脸通红，气喘吁吁，难掩兴奋地说：
“小姐，道路监控拷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