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纪元仙门（1/1）
昆仑山脉证道场，寒风凛冽拂面霜。积雪皑皑华光阵，人海茫茫竞仙缘。
下车落地，两人心情激动之余，也被山颠的寒风吹得一阵哆嗦。好在抵达山脚城镇时听从摊贩劝告分别买了厚衣服。起初他们还担心被摊贩忽悠，这六月盛夏天，怎么可能需要穿这厚衣服。现在只觉得，当时决定真乃英明之举。
昆仑山巅广场浩大无边，纪元仙门旗帜随着寒风飞扬飘舞。两人惊奇四望，叹为观止。
数名仙门仙长鸿衣羽裳，分布会场各处主持资质测试事宜。仙姿飘逸，威仪脱俗。
无数少年满怀期待，挑选心仪分院排队，等待测试。
纪元仙门共有两大总院，五行院和天综院。五行院顾名思义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各单一分院。天综院相对复杂一点，有监察院、丹道院、阵符院、神兵院和食仙院，也是五院。
文彬性子沉着喜权，好功名成就。所以选择其中一处监察院的位置排起队，等待测试。
青欢打小调皮捣蛋，不喜约束，所以对监察院并不感冒。简单和文彬交代几句，独自离开寻找钟意之院。
排队人长，青欢穿梭其中左顾右盼，寻找合适位置。期间看到不少少年轮流入阵测试，可惜鲜有资质反应。
“唉！可惜。”
少年们因为没通过测试，唉声叹气，遗憾自怜。
青欢穿过一道人墙，忽觉眼前一亮。与他处的熙熙攘攘相比，此处显得格外空荡。
一位银发白须仙长凌空盘坐空地中央，来来往往诸多少年却视如不见一般，从四周绕行而过。
仙长眼神微闭姿态怡然，他身前地上立着一块刻有“图书院”三字的牌子。
“这是什么情况？纪元仙门有图书院这一院吗？”
青欢大感神奇，转头四望。最终目光锁定在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少年身上。
少年体态敦厚，衣着光鲜。正站一旁排队，等待测试。
青欢走近轻拍少年肩膀，微笑招呼：“你好，帅哥，打搅了。能否请教一下，你们怎么不到这边的图书院排队？这老仙师看着多厉害呀？
少年正紧张排队，被青欢打扰问话有些不悦。转头再看到青欢这一身穿着，廉价又土气，他瞬间脸色红愠。
“喂！小乡巴佬，起开你的脏手，别碰脏本少衣服。这儿哪有什么图书院，你是眼瞎啊还是智力有缺？赶紧离我远点！！”
少年满脸嫌弃躲避，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而后转身继续排队，不再理会青欢。
青欢尴尬摊手，心中吐槽：呸！不说就不说，有啥了不起？资质测试看的是资质，又不是比拼家世。真以为能像凡间俗世一样，塞塞东西就给过了？老子一心修行证道，才不屑追求这些凡间俗物。
“呼…”
回身吐气调整心情，再揉眼睛拍拍脸颊，往空地中央看去。青欢确定无疑，是有一位身着灰白古袍，银发白须的修士正闭目韬光，盘坐虚空之上。
不过即使如此，青欢也是有些惊疑不定。自己这是遇到老神仙，还是活见鬼了？还是说…自己其实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即将开启专属隐藏副本？
想完又觉顾虑，担心这图书院跟学校图书馆一样，就是看书、藏书和登记管理。
自小苦等九年，费尽心思来到这里，为的可是修仙。要是莫名其妙当上什么图书管理员，不得哭死？
但老仙师这仙风道骨的模样，青欢又觉不能错过。机缘之事，失不复得。
豁出去了，青欢大步流星走进空地，来到老仙师面前。走近才发现，老仙师除了银发白须外，面容竟无一丝老态，传说中的鹤发童颜莫过如此。
青欢一时愣在原地，惊叹仙人不老，容颜不衰。
稳妥起见，青欢行礼拜呼：“仙师前辈在上，弟子青欢前来参加入门资质测试。”
银发修士似是等到了有缘之人般抬眼微笑轻语：“好…，小娃儿即有缘踏入我这五行迷阵中，修炼资质必是有了，只是资质品级如何还需一测。”
说罢，他指尖轻弹。凭空变出一块圆润的石头，飘到青欢面前：“此乃仙缘石，你且拿着它静心坐好，用心感应沟通。”
哇！凭空召物，仙人手段，这次赌对了。青欢开心接过质地滑凉的仙缘石，点头道谢。
盘腿静坐，双手捧住仙缘石。心中默念：神啊！赐我一身通天彻地的极品资质吧！
心念感应，尝试沟通约莫半个钟。“不妙啊！”仙缘石毫无反应。“不会要坏事吧?我的修仙之梦还没开始，就要破碎了？”
青欢紧张思虑，几欲崩溃。
突然，仙缘石有所反应。从手心升起，飘浮身前。
一滴水珠幻像缓缓从中映照而出，微微散发蓝光飘浮在侧。接着是一棵绿色小树苗，一缕火苗红光，一捧黄色流沙，一抹银白流光，五种幻像分立仙缘石周围。
五种幻象应该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五行。就是不知道这代表着怎样的资质测试结果。
银发修士面色无波，恍若一切皆在预料之中。
这还没完，接着仙缘石旁边五个小幻象围绕着仙缘石缓慢旋转，化作光环。光环上方陆续映照出一个小旋风，一小道电芒，一小颗冰块，然后是一团往复变幻的虚影和一方折射视线的空间。再接着，仙缘石正上方缓缓生成一个小型漩涡，漩涡中央亮起一丝微光。最后是仙缘石正下方也缓缓生成一个黑洞一般的漩涡，漩涡内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番景象倒是让银发修士眼底闪过几丝惊讶，起身落地来到青欢面前。
自己这是什么特殊资质？能让仙师前辈都有所动容，看来修仙有望，成名可期。青欢嘴角不自觉勾起，喜不自胜。
“仙师前辈，您看弟子这资质如何，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弟子还能看出来，但上面还有些其他属性，弟子却是无法分辨。”
银发修士取回仙缘石，重新坐回虚空轻叹：“也罢，小家伙。今日你与老夫也算有缘，不知你可愿拜入我图书院，做我纪渊第十弟子？至于你的资质问题，待你考虑好答复于我，再说与你听也不迟。
虽没得到仙师解答，青欢也知当下何事为重。立马开心应承，磕头跪拜：“师傅在上，徒儿愿意。”但凡犹豫半秒，都是对修仙之梦的不尊重。
纪渊见青欢拜师干脆，心中也甚满意：“好徒儿，那且随为师回殿再说吧！”
说完大手一挥，不管青欢心中诸多问号。一阵空间漂移感觉过后，两人出现在一座大殿之中。
纪渊泰然自若坐于主位，偌大宫殿里，仅有他们二人。
青欢内心赞叹不绝“这是什么神仙手段？虚空传送吧！”
真是佩服自己的英明，师傅如此强大，做他弟子定能修行无忧。成仙之路，老子来也！
纪渊抬手轻挥，三份书卷凭空出现，飘到青欢面前：“徒儿且先看看，这是咱们门派的简章和门规。待你看完，为师再与你讲那修行之事。”
“好。”
青欢接过卷轴，打开其中一份。字体优美，富含神韵，就是…“啊？怎么一个字都看不懂？”
青欢面露尴尬：“师傅…，这上面的字，弟子好像一个都不认识呢。”
“哈哈…是为师疏忽了。”
纪渊轻轻拍了拍额头，随后伸手指出剑指。轻吟：“大道融文，万法归一，明心达意…去。”
一道虚空指印化作流光没入青欢额头，他只觉脑中好似涌入一丝清灵。
纪渊满意点头：“嗯，如此便好，你且继续看吧！”
纪渊身形隐去，独留青欢一人孤身大殿。
“啊？师傅？徒儿我看…，不懂啊…！”青欢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卷轴，声音逐渐变弱，他突然看懂了。“我靠，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有这手段还看什么书，直接biubiubiu指过去就好，真乃神仙也。”
大殿空荡，青欢拿着卷轴往大殿门口走去。想看看修仙世界外面是否大有不同，不过走到门口发现殿外就只有一座巨型广场，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是啥情况，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算了，索性坐在大殿门槛上翻阅卷轴。
依书卷介绍，本门派为纪元仙门。开派祖师纪盘，号盘元道人，门派创立于上古鸿蒙一纪末。
一纪末是什么时候？看是看懂了，就是不懂它的意思。
纪元仙门以修炼五行之力为根本，最终参悟常见的风、雷、时间、空间、阴、阳、冰，七种大道法则。
看到这里，青欢大概能猜到自己的资质属性，莫不是五行七法则俱全？
继续查看门规，其中内容无非是尊师重道，不可同门相残，不得擅闯凡人世界，胡造杀孽，修行当以追求和谐共生为主等条款。
不知这修仙世界里，是否也有凡人存在？
再接着看下去，是门派规定。新收凡人弟子修行满七年方后，方可回家探视一次。仙凡有别，寿数有命。
青欢心生些许失落，难道修仙就注定要与凡人分隔？即使亲人也不外乎？还想着修行有成以后，可以回家耍耍威风呢。还有答应小棉的事，唉！只能先作罢，待到修炼期满再说。
继续接着看到图书院简章。图书院院长纪渊，号纪元道人。初代掌门纪盘亲传弟子之一，跟随掌门开派创教，现为门派太上老祖之一。先天五行极品，七法则极品亲和度资质。
青欢也没想到，师傅他老人家身份地位竟然这么高，而且还是全极品资质，那得多厉害。还好自己刚才没错过拜师，不然肠子都得悔青。就是不知，师傅现在是何等修为境界。
直到后来某天，听到他院修士谈论。青欢才知师傅是本门资历最老的太上老祖之一。但因师傅全系五行同修，所以修为境界进境极慢。慢到与他同辈的修士中，有些要么已经陨落，有些要么已经飞升成仙。就连后辈修士中，也有很多早已飞升成仙，纪渊老祖还依旧驻留此界。漫长岁月过去，老祖修为境界早已无人知晓，也无人敢失礼去探询。
回想测试场景，数数自己在仙缘石上盘旋的属性数量。
莫不是自己资质与师傅一样？不知这是好是坏？算了，青欢止住臆想继续翻阅。
根据简章记载，青欢还有三位师叔。他们和师傅一样，都是本门太上老祖。
二师叔纪弘，号弘元道人。和纪渊老祖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修士。也是五行极品资质，不过达到极品法则亲和度的只有五种。此做隐藏，境界不祥。
三师叔纪阿，号玄元道人。也是五行极品资质，五法则极品亲和度，境界不祥。
四师叔纪清灵，号灵元道仙。五行极品资质，六法则极品亲和度，境界不祥。
青欢心生猜疑，怎么都是五行资质？难道这就是大会广场上，只有自己能看到师傅的原因？
继续阅览发现，从上古漫长岁月下来至今。整个图书院就只有纪渊老祖一人负责收授徒弟。算算人数，加上青欢，一共十多人。
青欢不敢相信，难道整个图书院只有十来个人？
赶紧跳起，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其他人影。结果一无所获，青欢抓紧时间快速看完余下卷轴，起身跑到大殿中央呼唤师傅。
“师尊在上，弟子已阅完毕，请师尊教诲。”
唤完果然湊效，纪渊老祖身形凭空出现在大殿主座上。
老祖正坐肃目，凝神问道：“徒儿可知，修行路漫，修途险阻。不谈行功差错引得走火入魔，最终空梦一场。纵是修行有成，成仙回望，却无故人。如此，你可还想踏上这可能招致自己于孤身漫漫的修行之路？”
青欢资质表现一般，纪渊老祖本不看好。料想以他之资步入修行，将来怕是须经历诸多磨难，方有所成。不过还未入修行，怎可乱人道心，纪渊老祖将选择权交与青欢自决。
修仙机会只此一次，青欢哪能错过。当即神色坚定回应：“师尊明鉴，弟子对修仙一道神往已久，早盼着他日修行有成，问道长生。到时自在遨游九州环宇，简直快哉。所以为了修行证道，就算前路艰难漫漫，弟子也绝不退缩。”
说完青欢又有点头大为难，自己如此说会不会太显自私。是不是该说点更远大的志向抱负，比如救苦救难，拯救天下苍生之类。不过又担心自己无心瞎说，无礼不诚，反惹师傅不快。
纪渊老祖似能读懂人心般说道：“礼法虽在，不过修行应随本心，不必太过拘束言行。我们图书院人本稀少，更应相近如亲。修行一途本无需太多理由，世间诸天万道万念皆可修行。但需谨记，杂念太多，易生心魔。当重修心，少因果，勿妄念。”
没想到师傅这么开明随和，青欢心中紧张之感瞬间得以瓦解大半。青欢心中其实还有好奇，图书院为何不多招些弟子，毕竟一个分院才十几个人，确实有点人才凋零之意。不过现在还是先关心自己的事情为重。
“师傅，您看。关于资质，弟子是不是与您老一样，俱是五行七法则齐全之资？”
纪渊老祖略作沉吟表示，以资质属性来说确实如此。不同之处在于，青欢的各项资质品级都只是初级品质。
资质品级划分有初、中、高到极品四个品阶，而五行资质是所有灵根资质中最难修行的体质之一。
搞了半天，自己的资质等级竟都是最低品质。
“有必要差的那么均衡吗？而且还是最难修行的五行灵根体质。”
本来以为自己资质媲美老祖，即将荣登修仙巅峰。这一下打击，直接将青欢敲回谷底。
纪渊老祖不忍打击青欢，适当给予安慰道：“修行路远，皆在人为。最终成就如何，也在悟性与缘法，徒儿不必灰心。”
青欢努力调整心态，让自己释然。想着凡人好命一百年，能修几年是几年。反正对于凡人而言，肯定稳赚不赔。
想罢不再纠结，神色复常：“多谢师傅宽慰，弟子定当循序渐进，努力修行。”
“只是修行一事，弟子当如何进行？”既然资质差，青欢决定趁早努力。
纪渊老祖见青欢淡然甚快，满意点头，为他讲解图书院修行方式。
图书院修士均以五行兼修为最终目的，只是最初修行切入点各不相同。具体要等炼气入门，看看开启何种五行属性气漩之后方能定论。
此外，图书院一般不进行传功授课，只论心境经验。至于传功学习，图书院弟子可到门内任何分院，任意传功堂进行学习请教，这是独属于图书院的特殊待遇。
说着，纪渊递下一块令牌：“此乃图书院五行令，它可保你在门内几乎任何地方自由通行。待你突破练气一层时可将其滴血炼化，收入气海。此外，咱们图书院内藏书数以万计。前人修行经验，丹道炼器，阵法经验之流也多有记载。你可随意翻阅，学习借鉴。谨记修行之路漫漫，不必操之过急。”
青欢接过五行令：“多谢师傅教诲。”
好奇把玩观察，五行令质感温润如玉，五色相融组成一个八卦图。内藏太极，外附五蕴，分别代表五行七法。
青欢于殿中承老祖教诲许久，半日末了。按照提点依照五行令指引，前往元灵山寻找自己未来在门内的居住之所。
终是踏修行路，身轻气爽步徐疾。
“也不知文彬通过测试没有，可惜自己能力有限，不能返回昆仑广场找他。回头到监察院那边看看，说不准他也能通过测试，入了仙门。反正有这五行令，仙门何处不可去也。”
心念依照五行令指引，翻越巨型广场，一路小跑奔向元灵山。
“哇！这也太神奇了，好美啊…
登峰途中但见神奇光景，青欢大涨见识，直呼过瘾。
峰峦叠嶂云环雾，仙鹤翱翔青鸟渡。
一路所见尽皆神仙景色，青欢脚步不停，高声诵情。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晴空一鹤排云上，我自成仙登风去…”
“哈哈哈。”青欢大笑不停，好似发疯。
虽是奇景，也觉腿酸，青欢费力登顶元灵山峰。放眼望去，元灵居大门高耸入云，甚是雄伟。两边院墙无限延展，不见其边。
“哇！真乃人间仙境，神仙手段。”
此前一直以为仙家住洞府，现在看来，有被小说误导之嫌。
双手抵住大门，尝试推动。五行令微微发光触应，大门徐徐敞开。
仙家桃源，映入眼帘。青欢差点看呆，走不动道。
“如此美景，不枉此生。”
一路七拐八弯，边走边欣赏沿途风景。直到腿脚酸麻，才找到自己别院。要不是有五行令一直心念感应提醒，青欢都怀疑自己迷路了。
别院大门上挂着一块空白匾额，就差等人入驻，刻字宣主。
可惜自己笔墨功夫一般，回头再另想办法。
推门入内“别院还挺大。”青欢穿过前院来到正殿，简单四处打量。别院共有前后左右，四个小院组成。
爬山已累，实在没什么力气再去逛遍四院。只能大致看了主院，有大殿、偏殿、练功房、卧室和杂物伙房等。
而且此时天色已近傍晚，青欢肚子也咕咕叫饿。但光有厨房，没有柴米油盐，纵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拖着疲惫身躯来到厨房一阵翻箱倒柜，也没找到任何能吃的东西。翻开背包，只有几套换洗衣物和零散钱币，但钱币在这怕是没啥用武之地。
转头看看砧板上锋利的短刀，青欢心生疑虑。
“仙门修行第一课难道是荒野求生？”
演武场和练功房那边倒是有一些弓箭和兵器，但自己压根没练过，就算勉强能用，那准头估计也是一言难尽。
青欢满脸苦涩，小声嘀咕：“不会还没修行，就要饿死仙山吧！师傅您老人家不食人间烟火，弟子可是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