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轻易(1/1)

“可以准备了。”

对李福来说,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利。

可惜,郑红袖实在等不了了。

她人十分憔悴,脖颈处还有伤痕,显然那许百雄不是个温柔的主。

“怎么下手?”恨意取代了良知,女人现在是百无禁忌。

“简单,让他再教一次拳,我找机会偷袭。”李福说出打算。

“我让小顺、王开泰帮你?”郑红袖提议道。

“不需要,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成就成,不成就是死。”

说得挺豪气,实际,成功的把握至少有着七成。

还是那个道理,对方只要没有防备,别说换皮、壮肌的武夫,就是入劲武师,都得被阴死。

跟对方学了一个月的拳,有些熟悉,不会再像初见时那般畏惧。

体格大,不代表差距大,对方的力量也就四、五百斤,他同样超过了三百。

“我同你一起。”郑红袖坚定一说。

“那更稳妥了。”李福表示赞同。

接下来几日,不练拳了,改练撒石灰。

石灰遇水即热,一旦让眼睛受创,目标实力少说能去五成。

不仅他练,郑红袖也跟着练,以防万一。

“虎爷。”

预演过几十遍的场景终于来到了现实。

“小子,看在红袖的面上,我就再教你几日,先打来看看。”

“好的。”立马打起鬼虎拳。

乍看有模有样,其实,拳招已错得离谱。

许百雄冷着脸,上前纠正。

“肘落到底,手往这个方向,摆住,打出去,要靠惯力……”

严肃且认真,倒是个好师傅。

可惜!

机会稍纵即逝。

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紧张万分。

失败的下场,无疑会很惨。

大脑不断下达指令:动起来,给我动起来。

“手脚这么僵硬干嘛?”

许百雄的声音一落,李福终是动了。

上衣内口缝了个布袋,从里面抓起一把白灰,瞬秒之间,撒向对方眼部。

确定撒中了。

眼睛受创,首要是视力的丧失。

同样有着本能反应,虎爷双手格挡,护住眼部,脚下则拉开身位。

是个行家。

然而,李福已经预演过几十次,且,自身动作也不慢。

一撒完石灰,他就弯腰、侧跑、绕后,动作行云流水。

看准对方的后脑勺,一拳挥上。

四百斤或许差了点,三百五十斤的力道总归是有。

一拳实打实击中。

壮硕的身体,朝前倒下。

“成了?”

郑红袖不敢置信,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好像还有气?”李福不确定道。

“那就送他一程。”

郑红袖想到多日来的屈辱,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对着许百雄的后背就捅。

一刀,两刀,起码四五刀。

许百雄毫无反应。

“夫人,已经死透了。”李福赶忙拉过有些魔怔的郑红袖。

人是死了,事还没解决。

院外,还有这虎爷的手下弟兄,都是好勇斗狠之辈。

“姓许的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势力,最好不要浪费。”李福为夫人计道。

事前,并没有想过收尾,因为:只要对方不死,万事皆休。

而死了,就都好商量。

“怎么做?”郑红袖恢复了些许正常,美目凝视而来。

“我也不知。”

谁又不是天生会做大事!

“嗯,我想到了办法,听我的。”杀过人的郑红袖,气质都不同了。

“好。”

李福的目的是安稳练武,对夺权争势,暂时没兴趣。

*

“哪位是做主的?”

翠儿丫头受郑红袖之命,提着胆,向一群糙汉子询问。

“小美人,我们虎爷不是进去了嘛?”一面相猥琐的汉子,用猥琐语气说道。

“你们…虎爷…分不开身,我家娘子有…事吩咐。”面对这一群无恶不作的地痞,翠儿难免紧张。

“这是虎爷的意思?”

问话这人,年纪有点大,坐姿却比别的汉子正得多,旁边还奉着茶水,有股子文人的架势。

“是的,虎爷让你们听我家娘子吩咐。”翠儿也被其人气质感染,心安不少。

“既如此,我陪你去一趟。”

“军师,俺也去。”一个体格跟许百雄差不多的汉子,站起身来。

“好吧。”卢松略显无奈。

这个朱莽表面看似是个憨货,实际上,心思细腻,一直在跟自己争权。

翠儿在前引路,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进了屋,见到了人,卢松的眼皮子也狂跳。

郑红袖手底下的护院好像都到齐了。

“夫人。”卢松自觉这称呼合适。

身侧的朱莽,站着没说话。

“姓许的死了。”郑红袖用着平静语气。

“怎么可能?怎么死的?”

“这不可能!”

反应基本一致。

“死了就是死了,尸体已经埋了,想看,自己去挖。”

郑红袖似乎在说着不关己的话。

“是你杀了虎爷?”朱莽在问话间,突然暴起。

他很聪明,也很果断,看出这是场瓮中捉鳖局。

破局的唯一办法,便是擒贼先擒王。

率先拦他的是王开泰,对拼三拳,竟被打倒在地。

硬碰硬,靠的就是纯粹力量。

朱莽同样是一次壮肌,但体格大,基础力量强,总的力量能超过两百五十斤。

王开泰一被打倒,李福就动了,使出了鬼虎拳中的锁喉扣。

速度相当快,力量强劲,一招将朱莽的喉管捏碎。

这喉管碎了,人自然就离死不远。

出手如此狠辣,众人惊惧。

李福其实不想的,是控制不了,目前全力出手的状态,全凭着身体本能。

这或许就是靠面板速成的弊端。

见到汉子喉管的惨状,他甚至产生了呕吐感。

但这么多人看着,只能硬生生憋回去。

“现在,你信了?”郑红袖第一个调整过来,问向惊恐中的卢松。

“信…信了,有事您吩咐。”聪明人说聪明话。

一个是军师,另一个是最强打手,两个都解决了,剩下的就不是问题。

武力镇场,就是这般见效快。

帮郑红袖再镇上几次,李福便开始调整心态,继续练拳。

此外,他还要弄明白入劲的奥秘。

“这些是你的。”

桌上摆了两千大钱。

许百雄的虎爷,不是白叫的,这些年强取豪夺,积累了不少家资。

只可惜,现在都便宜了面前的女人。

“姓许的还有一个儿子,在林家武馆学拳。”

“你是想?”

“斩草除根。”郑红袖是爱上生杀予夺的感觉了。

“我不是杀人狂魔。”李福摇了摇头。

这段时日,他睡眠不好,常做噩梦,显然是杀人的后遗症。

按前世的见识,这是生物基因决定:同类不得相残。

“我现在唯一信任的就只有你,我俩在一条船上,他活着,对你我都不利。”郑红袖鼓动道。

“王开泰呢?”

“何意?”

“他迟早会知道真相。”李福说出自己的顾虑。

“你要对他动手?”郑红袖居然露出笑意。

“不,由你对他动手,我就去解决鬼虎的儿子。”这是在等价交换。

“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动手?”郑红袖似笑非笑。

见了血腥,这女的现在有点可怕。

“你可以的,会比我做的更容易。”李福给了个鼓励的眼神。

“既然这样,我就试试吧。”女人说得轻描淡写。

“我要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李福还附带了一个小小要求。

“还不信我?”郑红袖佯装生气。

“让我安心一点。”身为男儿,在女人面前,语气放软,兼示弱,不免有那么一点丢脸。

“好!”郑红袖倒是吃这一套,应了下来。

……

‘不行,这个女人危险,一定要解决。’

这是李福越来越强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