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结义太学府,元子收心腹(1/1)

杜乂活动活动筋骨,

说道,

“你们两个猴崽子,

我好心好意的来看看,

你们有没有威胁,

差点把我废了。”

王恬挠了挠头,

说道,

“大外甥女婿,

你说你这神出鬼没的,

天又这么黑,

又看不到你绝世的容颜,

造成这样的误会……”

杜乂摆了摆手,

说道,

“好了,

知道你们没事,

我就放心了,

我也是觉察到有人在窥探太学,

一路跟了下来,

没想到,

反而落在元子身后,

还被你们当刺客给打了,

真是羞愧,

我这一世英名哪。”

桓温笑了笑,

说道,

“侯爷说笑了,

师父说了,

侯爷的武功独步天下,

若不是侯爷故意放出气息来,

让小子们感知到,

小子们哪有这班门弄斧的机会。”

杜乂乌溜溜的黑眼睛转了转,

满意的摸了摸桓温的头,

说道,

“不错,不错,

不愧是长豫舅父的高徒,

占了上风,

还给人留足了颜面,

说来惭愧啊,

刚才藏得树上,

正好踩了个鸟窝,

被几只燕雀一啄,

这气息就乱了,

哎,还是好日子过多了,

这么样,

审出这些家伙,

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嘛?”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号称是汝南王府的,

不过,

确实是东海王府的,

侯爷倒是可以把这几个不知死的家伙,

拉到汝南王面前,

逼他往前走一走。”

杜乂也没客气从身上翻出个装人的麻袋来,将地上的三具尸体全都塞进去捆好,

那动作,

熟练的让人心疼。

说道,

“元子也刚从太学过来,

想来也没见到太子殿下吧?”

桓温点了点头,

说道,

“侯爷说的没错,

师父派我去护着太子妃,

太子妃哪,

又担心太子殿下遇到了什么危险,

这才……”

杜乂摆了摆手,

说道,

“那就是,

太子殿下真的中了激将法,

跑去汝南王府找事去了?”

桓温看了看王恬,

点了点头,

说道,

“嗯,

差不多是侯爷猜的这个情况。”

杜乂听出了猫腻,

问道,

“差不多?

是差多少?”

王恬挡在桓温身前,

说道,

“大外甥女婿别为难元子了,

有什么想知道的,

问我就行。”

杜乂笑了笑,

问道,

“我这个小小舅父,

还挺有担当,

那好,

我问你,

长豫舅父派了谁去保护殿下?”

王恬说道,

“我师父。”

杜乂点了点头,

说道,

“文举兄啊,

那我就放心多了,

可别真让殿下独闯连营。”

王恬笑了笑,

说道,

“倒是大外甥女婿,

你今夜不搂着娇妻花好月圆,

大晚上的,

跑出来掏鸟窝?

有些不正常吧?”

杜乂也笑了笑,

说道,

“彼此彼此吧?

我没猜错的话,

你是故意绕了远路,

就怕对方不上钩吧?

怎么样,

反正这天也黑了,

杀一个也是杀,

十个也是杀。”

王恬摆了摆手,

指了指棋盘,

说道,

“最近有个姓江的,

很是嚣张,

都赢了我好几盘棋了,

我得回去下功夫了,

大外甥女婿,

你多多保重。”

杜乂笑着摇了摇头,

转头看向桓温,

还没开口,

桓温摆了摆手,

说道,

“侯爷,

我倒是也想跟着你去见世面,

可万一对方来招调虎离山计,

那……”

杜乂点了点头,

说道,

“看来,今夜这救驾之功,

我又要独享了。”

王恬小大人一样,

踮起脚尖来,

拍了拍杜乂的肩膀,

说道,

“外甥女婿啊,

小心吃独食生不了儿子。”

说完,两人就结伴往太学方向而去,

王恬问道,

“你都追出来了,

那文君姐那边?”

桓温说道,

“阿螭放心,

殿下身边有眼色的人才真是不少,

那是赌神袁耽,

领着十几个好手,

埋伏在太学周围。”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老听你提起此人,

今天总算有缘见上一面。”

桓温一愣,

问道,

“阿螭,

你不会要手起刀落吧?

我还指望着袁耽教我怎么赢钱哪?”

王恬敲了一下桓温脑瓜,

说道,

“我那么喜欢杀人嘛,

头前带路,

为我引荐引荐这个京城奇人。”

桓温长出一口气,

说道,

“难说啊,

我刚才还看见你对安期兄动了手。”

王恬目光一闪,

手捻在黑棋之上,

旋即又放下,

说道,

“元子,

这是最后一次,

收起你那些试探。”

桓温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反手一摸,

一道血痕印在手上,

说道,

“阿螭,你什么时候出得手,

我怎么没察觉?

这手功夫,

你得教我。”

王恬撇了撇嘴,

说道,

“你想让我废了长豫兄的心血栽培?

还是赌我的耐心?

长本事了,

是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

京城赌神袁彦道吧?

阁下既然已经来了,

何必躲躲藏藏?

就好像能藏得住似的。”

王恬的话音刚落,

袁耽就从墙头飘落到两人身前,

说道,

“小公子见谅,

叩响高门,得出些大动静。”

王恬点了点头,

说道,

“你在东海王府,

也说了这话吧?

你倒是很敢赌,

我看是嫌命长。”

袁耽点了点头,

说道,

“瞒不过公子的慧眼,

要是不起些事情,

殿下怎么知道,

谁真心助他,

谁只是想借他的势,

办自己的事。”

王恬看向袁耽,

手又按在黑棋上,

说道,

“你倒是很敢赌。”

袁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问道,

“但不知道,

公子允不允许在下赢这一局。”

王恬笑了笑,

说道,

“你倒是很上道,

听说逸少兄的零花钱,

都是从你这里孝敬来的?

那么多银子白白送人,一点回报没有,

你不心疼嘛?”

袁耽说道,

“这不就是回报嘛?

在下实在想不出来,

除了逸少公子,

还有谁的话,

能让公子止住杀意。”

王恬笑了笑,

说道,

“你倒是很敏锐,

不错,

逸少兄是专门嘱咐过,

说你是他的朋友,

不许我轻动,

但也没不让我动。”

袁耽忙点头,

说道,

“公子有什么吩咐,

在下照办就是了。”

王恬把棋罐塞对方手里,

说道,

“我这棋罐,

你先拿着,

等我什么时候,

想念他了,

再来找你取,

让你的人都收了弩箭吧,

断了弦的箭,

再锋利也射不出三尺。”

王恬说完,

转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桓温瞪了袁耽一眼,

说道,

“我让你给小公子展示展示,

没让你要挟他啊?

这下好了,

我都被你害惨了。”

袁耽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道,

“元子,

你也没说这小公子有这等武功啊?”

桓温叹了口气,

把手掌递给他看,

说道,

“你看我这脖颈,

就是刚刚被他划破的,

不是他说,

我都没注意到,

我说了多少遍了,

王家这些公子们,

没一个是凡人,

你怎么就是不听哪?”

袁耽从地上爬起来,

说道,

“走,看看那几位被吓尿的兄弟吧。”

袁耽二人来到了几个隐蔽处,

把吓坏的几个萧家兄弟架了下来,

问道,

“哪里受伤了?”

萧整的三个儿子萧儁、萧辖、萧烈,

相互对望一眼,

摸了摸身上,

萧烈说道,

“小公子很有分寸,

没什么伤,

只是裤裆有点凉。”

桓温翻了白眼,

说道,

“萧兄,

这个赌鬼疯,

你们也跟着疯了?”

萧烈叹了口气,

说道,

“这不是想露个脸嘛,

没想到,

把腚给露出来了,

今夜的事情要是传出去,

我们兄弟就只好回晋陵种地了。”

桓温笑了笑,

说道,

“还没恭喜令尊萧令,

调任了建康县令。”

萧烈叹了口气,

说道,

“这还不是靠着袁伯父、桓伯父的提携?

不然,

就家翁那个脾气,

哪里进得了京,

这以后啊,

还要仰仗两位伯父多多照顾。”

袁耽点了点头,

说道,

“这事情错在我,

我没听元子的劝告,

低估了这位小公子的手段,

我自会去西园负荆请罪,

辛苦诸位兄弟,

和元子一起,

把太学守好了。”

桓温笑了笑,

说道,

“今夜倒是热闹,

想来是无人入眠,

这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他们敢来太学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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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道兄……”

袁耽点了点头,

说道,

“是该报复回去,

不然让别人以为殿下软弱可欺。”

桓温摆了摆手,

说道,

“不,我们这次不去找东海王的麻烦,

我刚才缴了那些人的刀剑,

正好去闹一闹武陵王府,

也给兄弟们一个出气的机会。”

萧烈赶忙说道,

“元子,

本来就是我们兄弟鲁莽了,

怨不得小公子小惩大诫,

怎么能有气哪?”

桓温摆了摆手,

说道,

“没气最好,

就算有气,

我也希望各位兄弟忘在今夜。”

袁耽领着几个萧家兄弟夜入武陵王府,

把武陵王府弄了鸡飞狗跳,

顺便还遗失了几柄刀剑在现场,

开了几个金库,

给各位兄弟消了消气后,

又返回了太学,

看到桓温正在月光下坐着。

袁耽拍了拍桓温肩膀,

说道,

“这笔买卖可是不错,

你什么时候,

把武陵王府的地图画好的?

兄弟们一点没费劲,

放了火,烧了屋,开了金库,

甚至还有空在王府喝了点小酒。

这次的斩获,

还按老规矩五五分,

元子你占一半,

剩下的我们来分。”

桓温摆了摆手,

说道,

“萧家兄弟多,

家里孩子嗷嗷待哺,

还要时常给上面孝敬,

我那份就给他们兄弟分了吧。”

袁耽哑然一笑,

桓温这么一说,

他也不好意思分太多,

只好留下了十分之一,

说道,

“既然元子这么说,

那我也留点打点的钱,

剩下的给家里的兄弟。”

萧家兄弟一听这好消息,

纷纷拉着七八岁的桓温,

要拜他当大哥。

萧烈说道,

“元子兄,

以后啊,

彦道就是我们的仲兄,

你就是我们的大兄,

你们二位但有所命,

萧家子弟从我三兄弟以降,

无有不从。”

三兄弟纳头就拜,

桓温、袁耽赶紧将二人扶起来,

桓温说道,

“哎,要谢就谢殿下,

这都是殿下英明神武,

体恤属下,

我只不过是传达殿下的旨意。”

袁耽乘机肘了肘桓温,

说道,

“我听说,

大公子给你提了亲,

殿下的长公主,

已经许配给你了?

那得尊称你一声驸马爷了?”

桓温摆了摆手,

说道,

“彦道兄的消息很灵通的很哪?

这西园里都有耳目,

怪不得……”

袁耽玩味着这半句似有似无的话,

恍然大悟,

说道,

“你是说,

我在西园的耳目早就被发现了?

刚才小公子一见面就动手,

就是因为这事?”

桓温笑了笑,

说道,

“彦道兄,

还不算太蠢嘛,

我要是你啊,

连这一分也不取。”

袁耽抱拳行礼,

说道,

“还请元子赐教。”

桓温笑了笑,

说道,

“你我兄弟之间,

你好就是我好,

有什么赐教不赐教的?

无非就是真心换真心,

既然,

你要敲这个门,

那就别藏那个心,

你说哪?”

袁耽点了点头,

说道,

“明白,

我这就把人撤……

额~,

人还活着吧?”

桓温摇了摇头,

说道,

“你问我嘛?

我可是有师父的人。”

袁耽连忙点头,

说道,

“明白,是不够啊,

那要是加上其他各府的眼线,

是不是多少有点诚意?”

桓温笑了笑,

说道,

“以我对师父的了解,

他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

倒是小公子的母亲雷夫人,

颇喜欢听些八卦,

你或许可以走走她的门路。”

袁耽连忙说道,

“多谢元子指点,

那雷夫人……”

桓温白了袁耽一眼,

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递给对方,

说道,

“就帮这一次了,

以后行事不能这么鲁莽了。”

袁耽接过信去,

挨着桓温坐下,

问道,

“元子,

我有个想法啊,

你看这些钱哪,

它放那里也是放着,

要不要我们学学当阳侯,

也在晋陵攒一支兵马下来?”

桓温没有正面回答,

站起身来,

松了松腰带,

望向天边的明月,

说道,

“彦道兄,

你看这江月,

也曾照古人哪,

只是这人心哪,

哎……”

说完这话,

桓温留给众人一个寂寞如雪的背影,

进到了太学之中,

拿起扫把来清扫起园子来。

萧烈问道,

“彦道兄,

元子兄刚才那话,

是同意还不同意啊?”

袁耽撇了撇嘴,

说道,

“这流民遍地,

收拢流民,安家落户,

为朝廷排忧解难,

总没有错吧?

至于说兵马嘛?

流民心念故土,

想有一天打回去,

亲自拧下胡奴的脑袋,

习些武功来强身健体,

这也是很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