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失忆笨蛋美人x阴翳残疾妻主05(2/1)

先不提齐述给虞无忧写退亲书这件事有多荒谬。

就只单纯针对退亲书上的内容,已经让虞无忧开始要相信阿蛮的判断。

盯了半月,齐述除了吃、睡、种菜,就只写了这八张文书。

但若是要向外传递什么讯息,也不该如此光明正大……且草率。

前阵子虞无忧以腿伤复发为由,卸下部分事务,专心回府养莲。

大手笔办了个赏花宴,招了不少下人入府。

既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又能藏住暗地里的布置。

本想顺便钓钓潜藏的不安分小鱼,但这群人胆子太小,短期内不敢有大动作。

半月过去,给虞无忧带来的困扰,还比不上一个行为异常的齐述。

这也导致这些天,齐述的名字在她耳边出现地勤了些。

半月里,齐述共出院门八次。

六次是用银子给后厨采买,让人给他带了街上时兴的话本,并多样糕点零嘴。

一次是冲到厨房,连锅端走了原本炖给自己的鸡。

还有一次,是追着府医跑了一刻钟,硬是揪掉了人家一把胡子,不许他再送苦药和臭烘烘的药膏。

出门一次,回院子必写一封潦草的退亲书。

派去盯梢的人,没发现他有任何跟外界勾连的举动。

当然,也无法解释他在院子里的胡乱折腾。

地翻了三遍。

用作椅子的石墩被拆掉两个。

房顶的瓦片被掀飞一次。

火折子在院子里点枯枝差点烧毁屋子一回。

从后厨抢回来的锅没还,煮树皮熏出浓烟在院里滚了一轮……

他是不出门找事了,但可劲祸害自己。

偏偏没人管,他更是无拘无束,行事愈发大胆。

当虞无忧试图理解他却以失败告终的时候,就知道该见一见这个神智出了问题的小齐郎君了。

不过怎么见,她难得有些迟疑。

虽说是家主,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虞无忧很少往住了男子的后院走。

之前在赶路,齐述还能缠着她。

到了府里,就很难再刻意挤到她眼前。

后头做的那些胡闹事,虞无忧都只是听闻,让阿蛮去处理打发。

但现在齐述身上的疑点太多,不亲自试探试探,虞无忧又难以安心。

没查到被调换过的痕迹,可前后又太不一样。

虞无忧心中有了很多种猜测,只是都没有实证。

就算再不喜从前齐郎君,作为好友临死都放不下的夫郎,她也得信守承诺,不让他出事。

正巧昨日下人来禀,说齐述和几位小郎君又在他院子里打了一架。

虞无忧觉得以此为由不错,可以去看看齐述到底在唱什么戏,也能顺便警告一番。

肆意妄为可以,不要玷污了钧祈的名声。

他现在打着钧祈的烙印,是她的未亡人,可不是装疯卖傻就能撇清。

倒不是她非要恶意揣测。

实在是齐述最近做的这些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并且还整日叫唤着要见自己,要出府……

都快把被她安排去应付他的阿蛮念叨烦了。

虞无忧都有点好奇了。

阿蛮跟她时间最久,不该这么没有耐心才是。

但等真进了院子,又突然能理解了。

“馒头姑娘!”

虞无忧十分有存在感的轮椅摆在面前,正拿着长竹竿去够树杈上花色小猫的齐述,却满脸惊喜地望向了阿蛮。

他手里竹竿没松,先喊她,“你来帮我扶一扶。”

阿蛮一脸木色,低着头看虞无忧,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齐述跟着她看过去,正对上虞无忧淡泊的眸子。

他略有些迟疑,嘴巴动了两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唤她,有些拘谨地问,“不……不可以吗?”

和上回见,又有不同了。

虞无忧淡淡喊了声“阿蛮”。

阿蛮这才走过去,默默接过了那根竹竿。

齐述手里一松,听见虞无忧平静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他走近了些,先是抬头往树上看。

紧接着流畅地蹲在虞无忧身侧,抬手一指,示意她看向那只嚣张在树杈上竖起尾巴的小花猫。

有点像是在撒娇,他生气地吐槽,“这只小坏猫,偷了我的桂花糕。”

虞无忧:……

她并不是看不到树上的猫。

但齐述这么自然蹲下来的目的,是为了从她的视角来找猫。

这种体验,有点新奇。

这个小郎君好像不太明白正常相处应当保持的距离。

不过虞无忧并不在意,只是继续问,“那你要如何?”

齐述本就生得高大,蹲在她身边的模样有些憨态可掬。

说起话来憨气少了几分。

他瞪着眼,指着那猫道,“偷了我的东西,当然是要抓下来打工还债了!”

虞无忧重复,“打工?”

齐述微不可察僵了下,干笑着解释,“就是做工……我要让它留在院子里给我抓老鼠。”

这当然是胡话。

虞府在卫生方面做得十分不错,究其原因,齐述觉得是因为仆从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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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虞无忧就是个龟毛有洁癖的人,所以整个府里看不到一点蛇虫老鼠。

就像现在……

她的视线也会不时扫过齐述灰扑扑的脸。

都是他和小猫你追我赶的恩爱情仇。

虞无忧听他说话,都能感觉一股稚气扑面而来。

留着做工是假,想养着恐怕才是真的。

但她并不关注齐述的想法,倒是对那只小猫更感兴趣。

它悠哉悠哉趴在树杈上,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反而又将尾巴垂下来轻轻摇摆,好像在逗下边的两脚兽玩。

虞无忧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小猫嘴里叼着的那块白色玉佩。

齐述光记着被吃了的桂花糕,倒是一字不提和钧祈的定情信物么?

想起被垫桌脚的庚帖,再看看但凡没咬住就会摔碎的玉佩。

虞无忧心中疑虑更甚。

她没再和他探讨猫的事,而是淡声转移到下一个问题,“阿蛮说你要见我,还要出府?”

直接问就是,先听听他怎么说。

齐述点头,耿直问,“退亲书你看了吧?”

见她和出府,自然是和退亲书上写的是一个目的。

虞无忧从袖子里抽出时间最近的那张文书往旁边递,“看了。”

齐述伸手正要接,虞无忧轻飘飘松手,折起来的纸正好落在齐述膝间。

他打开一看,上面多出来的黑色墨迹,赫然是十几二十个墨圈。

圈中的,全是为了省事他偷懒写的简体字。

虞无忧顺嘴点评,“错字百出,毫无意义。”

齐述:……

他将纸揉成一团,仿佛拿着一篇被批评连‘一二三都不会写’的小学作文。

半晌,他小声道,“心意到了就行。”

这回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成了虞无忧。

什么时候……

退亲书讲究的,是个心意了?

齐述眼睛一转,想起来正事,期待地盯着虞无忧的脸,雀跃问,“你是同意了吗?”

最近他看着话本连蒙带猜,恶补了不少常识。

也终于明白了莲花池旁阿蛮说的话。

她说不要奢想做正君,那就只能有一个意思。

齐述不好意思地拽了下虞无忧的袖子,用商量的语气道,“侍君我肯定是不当的,强扭的瓜不甜,你还是放我回清泉镇吧,我爹娘还在等我归家呢!”

阿蛮:……

她是这个意思吗?

虞无忧:?

侍什么君?

扭什么瓜?

她同意什么了?

同意和不存在的未婚夫郎解除婚约么?

不过……清泉镇?

真记不住人和事,还能记得自己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