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负心薄情书生x男装野心公主06(1/1)

事实证明,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第二天下午,探完孔宅周围的影一来报,一张死人脸上罕见地露出古怪。

“主子,孔家小姐白日里去找齐述,发现他落水失踪了……”

已经恢复本貌的影十九停下翻卷宗的手,震惊重复,“落水?!”

似乎想到什么,她迟疑道,“难道是那个……”

连她都想到了,坐在正上方的暨轩哪里会不明白?

他们这群人从头就猜错了。

齐述或许是有过下毒的想法,但却没想过伪造成失足溺亡。

因为……

那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他手一捏,杯子粉碎在掌心,热茶从指缝滑落。

他拿起一旁的手帕,缓缓拭去手上湿痕,一字一顿道,“真是好得很。”

差点真以为是个只顾情情爱爱,没有脑子的白痴了。

他敢死遁,怕不只是‘红杏出墙’那么简单。

昨天那黑衣人说……

‘有的东西该不该拿’?

所以齐述到底干了什么?

跟他们要查的有没有关系?

暨轩将手帕随手丢到地上,冷声吩咐,“去抓。”

他眼里寒光未敛,“抓来先打断条腿。”

确实更有趣,不想杀了。

但是骗他,总要有惩罚才是。

影一听令就消失了,影五和影十九主修探查之道,武力比不上守在孔家那个老头。

暨轩没有犹豫,起身也离开屋子。

他要自己去一趟孔家,看看这姓孔的到底有什么秘密,究竟是不是他那好兄长的人。

只是一路潜藏到孔宅后院,除了看见一只油光水滑又懒怠的大黄狗,竟然毫无异样。

被发现了?

暨轩否定这个想法。

更像是守卫空虚,把人都调走了。

他与影一来这里,前后只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齐述失踪。

所以齐述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孔家如临大敌?

听见远处有些动静,暨轩飞上茂密的树梢,不久后,一年轻女子领着丫鬟走到了树下。

女子嘴里的怒骂也逐渐清晰。

“……我看上他是他的福分,他还敢反抗?竟然干出这种事来,他是不想活了吗?我就这么不受待见?”

绿衣丫鬟跟在一旁,劝道,“小姐莫气坏了身子,老爷说了,那齐述居心不良,是故意接近您来偷宝物的……”

听完,女子脸色却没有变好,反而扭曲着脸重重掴了丫鬟一下,愤愤道,“你的意思是我瞎了眼?再说,你懂什么……我若是还在京都,怎会被个乡野小子戏耍?!”

她表情恶狠狠的,眼里全是恨意,“等抓到人,我定不会让这小贼好过!你到时候把……”

声音渐行渐远,那绿衣丫鬟挨了打,默默跟上去不再说话。

暨轩坐在树上,暗忖道,影五和影十九真的是主修探查?

她们查到的,都是什么消息?

竟没半点真的。

齐述身上疑点重重。

难道他真是有意为之?

那此前的言语和行为,果然都是在惺惺作态吗?

可他不过一介农家子,连寒门都够不上,怎么会卷到孔家来,还干出这种大事?

孔家要是从京都来,八成能确定是他那兄长的授意,怎么可能因为一件宝物闹得满城风雨?

必须得在孔家之前找到人。

暨轩心里升起强烈的直觉,齐述既是搅局者,也会是……破局的关键。

可这人,现在在哪呢?

齐述自然是被一路上勾搭的猫猫狗狗养的无忧无虑,白白胖胖。

有可爱的小动物们做卧底,他不仅提前避开了追来的孔家人和影一,甚至舒舒服服地走在上京的路上。

他所在的镇子,距离京都不算特别远,约莫一个多月的车程。

一个月后,在距离京都最近的府城——月临府,一辆风格迥异的马车入了城。

街上百姓多有驻足,议论纷纷。

拉车的马看起来头和四肢都比较粗重,吻部呈白色,耳朵稍长。和正常的马不同,它不仅没有额毛,鬃毛直立,甚至尾巴上的毛都是短的,没点飘逸的模样。

有见识的猎户讶然出声,“这……这是匹野马!”

“怎么有只狗坐在马背上?!”

“狗算什么?你没看到车厢里还有只猪吗??”

这坐在车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野马本就少见,桀骜难驯,更是六亲不认。

狗且不说,那豚猪味道膻臭无比,怎么会有人把它放到车里同吃同住?

也不嫌埋汰吗?

而这三种动物和谐出现在街上,对月临府的人造成多大的震撼不言而喻。

如果马车里的齐述知道路人所想,一定会大声为猪猪辩驳。

他们懂什么?

猪猪才是最爱干净的动物!

而且它都已经劁了,肉质丰美,身无异味,简直能长成绝世好猪!

嘴巴淡了一个月了,谁都不能将他与猪猪分开!

“什么?”

小二见齐述没有听清,笑着重复,“客官,家禽不让住店,您可以将它们寄养在我们后院,我们会看顾好的。”

齐述摇头,“它们很乖的,我不可以和它们一起吗?”

小二笑容不变,“当然可以!”

齐述正要微笑,又听到一句,“您可以和它们一起住后院的通铺。”

齐述:……

他不死心问,“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小二态度极好,给出答案,“您还可以选择包下整个客栈……”

齐述手一松,牵引绳已经全部到了小二手上。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

既然是俗话,那还是有道理的。

等到夜里睡觉,差点窒息而亡,齐述猛然惊醒,就发现自己口鼻均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

齐述正要反抗,但那人不知在他身上戳了哪几下,他便全身麻痹,提不起力气来,连喉咙都无法出声。

他惊疑地瞪大眼,缺氧中顺着大开的窗户透来的月光,看清那张作恶之人的脸……

竟是一月未见的暨轩!

他要是知道,今天晚上是这形势,他怎么着也要把猪猪带上!

至少一人一猪,总有一个警觉点吧?

躺在后院鼾声震天的猪猪并不知道齐述这么看重它。

而齐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暨轩,也是惊魂失魄。

暨轩的状况一看就不对劲。

他眼睛猩红,全身冰凉,冷的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也不对。

他不像诈尸,像个疯子。

他迷茫的眸子看向齐述,然后移开手仔细看着齐述的脸。

似乎确认了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附身。

“刺啦”一声……

齐述领口被他双手暴力撕开,露出他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的锁骨,还有他喉结滚动的脖颈。

暨轩眼神迷离,逐渐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