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中秋游湖(1/1)

奚武不吃宓翎也不吃,宓翎不吃奚武根本不敢动筷,奚武不动宓琅玥心里也开始打怵眼瞅着美食没法动筷,三个人就这么僵着,宓翎心里有气,可到底是自己势微,夹起奚武带来的海鲜,“将军这是不喜欢知不知的小厨房。”

奚武这才放心动筷,“夫人哪里的话,为夫舞刀弄枪太素容易饿。”

宓琅玥白了两个人一眼,“有事快说。”

奚武放下筷子,“中秋游湖赏月,说说夫人的条件。”

宓翎也不客气,“我要进宫。”

“办不到。”奚武直接拒绝,皇帝金口玉言怎可随意改动。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奚府的掌家权。”宓翎为宓琅玥夹自家小厨房的素菜。

“不行。”奚武不能答应,奚执安的死一直都是心里不可触碰的底线,“你不必故意如此,有些事不是我故意推诿,实在是无从查起。”

宓翎放下碗筷起身离开,其实奚武并不是非要与宓翎游湖不可,也是想让皇城的达官显贵看看宓翎在奚武心中的地位,也算弥补宓翎这段时间的委屈,既然宓翎不领情奚武也不能过于强求。

“我姐答应了。”宓琅玥指指留在桌上的娟帕,“看什么?擦擦吧,知不知的没毒,你带的有毒。”

奚武开始觉得嘴唇灼烧的疼,看向宓翎为自己布菜的筷子,拿起手绢擦嘴,苏文忠赶紧准备推着奚武离开···

中秋之日

奚武这几日没少让人送东西,衣服首饰应有尽有,全部被宓翎退回,今日一早宓翎一反往日来到从不踏足的逸兴载阳,李明月匆匆忙忙服侍奚武起床,奚武简单穿了件外套赶紧拄着手杖出来。

“奚府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怎么也不睡睡懒觉。”

“偶尔勤快勤快。”宓翎瞄了一眼扶着奚武的李明月,李明月整个人恨不得整个人躲在奚武衣襟下。

“你!这么急过来什么事。”奚武从没见过宓翎语气这么冲,这段时间也没做什么。

宓翎盯着奚武看,“你仔细看我。”宓翎大步走到奚武面前,两人之间能清楚的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奚武心跳越来越快,“你很紧张,心跳声好大。”

奚武推开宓翎,“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清早的,难不成吃错什么药了?”

宓翎大喝一声好,奚武这才觉着不对,再仔细看才瞧出是宓琅玥,别扭的咳嗽一声。

宓琅玥就怕奚武心里打着鬼主意,中秋人多眼杂,奚武再来个引蛇出洞宓翎可就危险了,宓琅玥将自己顶替宓翎的打算说与奚武商量,奚武认为可行,身边站着这样的高手自己也更安全。

“胡闹。”宓翎带着为奚武备好的华服进门,金冠紫袍甚是扎眼。

“姐,夜深露重又是在湖上,你根本扛不住。”宓琅玥就差指着奚武的鼻子骂,“他比你还弱根本指望不上。”

宓翎替宓琅玥道歉,拉着宓琅玥坐到一旁,“将军这是在帮我们打开僵局,我们不能言而无信,你与我们同游,你跟着还怕什么。”

奚武干咳两声,“够啦,指桑骂槐也得有分寸,有苏文忠钟祁跟着不会有问题。”

“是嘛?要我帮着回忆回忆?”宓琅玥放在桌面的手指微微用力,桌子咔咔的开裂声。

“玥儿,别胡闹,宓翎不懂什么家国大事,不及将军忠义,可也明白大国安定才有小家的安稳,将军此举定然有将军的打算,既然宓翎不是必然,将军还愿意帮衬,宓翎也不能马虎,晚些便来知不知,你我同行。”

奚武只是点头,宓翎拉着宓琅玥离开逸兴载阳,宓琅玥刚出门还未到院门口,桌子一分为二裂成两半。

宓琅玥一路赌气不说话,宓翎明白宓琅玥的担心,两国之间相互抗衡这么久,必然不是酒囊饭袋,若真有危险,不信奚武会管宓翎的死活。

香畹匆匆迎来,“小姐,有人来访,说是公主派来送请帖的。”

“姐,此时来,小心有炸。”宓琅玥不想宓翎犯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何时怕过,香畹你去告诉将军有贵客。”

“是。”香畹片刻不敢怠慢。

宓翎二人回到知不知,见若霜正在为信使斟茶,此人清丽雅致,一身打扮干练简单,一看便是久经锤炼的高手,宓琅玥本能的挡在宓翎身前,宓翎这次并没有推开,此人不知是何来意,小心为上。

“夫人安,我家公主派我来送谢罪礼,夫人愿意让出正妻之位,委屈自己保全大家的脸面,公主身份特殊虽本意是与将军为妾,可公主自知不可,这才接受夫人的好意,故此送上厚礼,以表亏欠。”此人打开厚礼,一整箱的玉石和一大箱的兽骨。

小竹被吓了一跳,哪里见过这么多类似人骨的兽骨,若霜将小竹抱在怀里,宓翎这才轻拍宓琅玥的肩膀,宓琅玥移动半步时刻准备护住宓翎。

“多谢公主,只是这些兽骨是何含义。”宓翎向前两步。

“这是我们王子打到的猛兽,更是送给夫人的嘱咐,祛除邪祟。”恭敬行礼离开知不知···

奚武得到消息,立刻吩咐苏文忠带推着来到知不知,到园口换上拐杖才走进来,见人已经离开,桌子上摆着两大箱的‘厚礼’,“人呢?”

“走了,将军未来的正妻送来的谢礼,我的委屈被一句迫不得已说的一文不值。”宓翎打开装着兽骨的箱子,“人家王子可是狩猎猛兽的勇士。”

“如此明目张胆,夫人可怕了?”奚武扶着桌子艰难坐下,‘勇士送来自己狩猎的兽骨,这可是求爱的意思。’

宓翎觉着不对,自己给的药是特效,怎么会这么久还未有起色,要么是奚武忌惮自己并没有用,要么就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我给将军的药,将军可有用过?”

“初用感觉双腿十分有力,可之后便觉得并无大的好转。”奚武已经汗如雨下,可现在已然微风阵阵十分凉爽。

宓琅玥在一旁不乐意,“这不可能,我师父调的药最是奇效,怎么可能无用。”

奚武与宓翎四目相对,“家中有细作。”

这么说苏文忠心中更是委屈,“不可能,属下对将军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暗害将军。”

宓翎对细作一事深信不疑,“宓翎不是不相信小苏将军,那几位夫人可有不妥?”

奚武对此事也曾调查过,几人虽各有目的,到底都是为了家族利益,断然不会有此想,宓翎再问,“可有外人多次接触过此药。”

苏文忠这才想起一人,“每日请脉的大夫!”

宓翎摇头,宓琅玥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是傻的嘛,这大夫是你们用惯的老人了,现在突然反水,要么是他受到威胁,要么是他糊涂了。”

苏文忠实在想不出其他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宓琅玥狠狠剜了一眼,“他年近花甲,上无父母亲长,下无子女孙儿,恨不得九代绝户,咋的?你们平时安排人盯着白盯了?”

奚武忌惮的看着宓翎,“你们怎么知道?”

“看着我姐做什么,颜无尤告诉我的。”宓琅玥敲敲桌面警告,“奚武我说最后一遍,姓苏的再有一次冲着我姐拔剑,我立刻废了他。”

奚武这才注意到苏文忠剑微微出鞘,“文忠,下不为例。”

“是。”

“文忠,我们走。”

苏文忠扶起奚武慢慢向门口缓行,宓琅玥摘下头上的发簪运足六成力飞向苏文忠,苏文忠本能抬剑格挡,簪子直接穿过带着剑鞘的剑身钉在远处的假山上,整个簪子进入假山停在中心。

苏文忠站立不动,整个人感觉寒津津的冷,簪子穿过剑身不断。

“文忠,记得还人家簪子。”

奚武出声苏文忠这才回过神扶着人离开知不知,奚武实在无法相信每日看诊的大夫是细作,自己对他们一家都有救命之恩,一时间又想不到其他人,现在也不得不怀疑,可宓翎的话奚武也并未全信,面上还是要有一个彼此信任的样子,“文忠派人盯紧,莫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