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发球机”的诞生（上）（2/1）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来到网球场。

天已经擦黑，场外的灯也陆续亮了。这头稍显空旷，不过对面一网之隔的排球场，球队正在训练。气氛一渲染，热火朝天。

“筱筱，一会儿我们俩打！”小裴兴冲冲地跑来，拉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

“好……”

我的装备是春天买的，自从上学期考了期末考，就再也没碰过，难免生疏。所以，嘴上虽应承着不想扫大家的兴，心里却还是十分忐忑。

万一球都发不过网，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言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拿起球拍对我笑笑：“阿筱，你陪我找找手感吧。我很久不打了。”

“没问题。”我松了一大口气。

这样的话，也可以趁机练习一下，一会儿和小裴她们一起，不至于太糗。

于是言先生发球，我就站在对面准备“接招”。神奇的是，尽管他站得很远，每个球到了我这边，落点却恰到好处。

我不慌不忙地引拍，击球，可以说毫无压力。即使偶有偏差，跑两步也还救得及，菜鸟体验完全满分。

“对，就这样。”

“力道不要太大，可以再稳一些。脚的动作要配合起来。”

“反手还记得吗？试试看。”

……

我练得不亦乐乎，“找手感”这回事，已经忘到了九霄云外。

“言冰！”这声音带着爽朗的笑意，由远及近，“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当起发球机了？不像你的风格呀。”

言先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要说些什么，周羽已经抄起拍子，赶来“补刀”：“师兄，你不知道。这家伙自从脱单以后，重色轻友，那简直没法说……”

哦，原来这“大叔脸”是他们的师兄，难怪我没见过。看他饱经沧桑的发型，一入医门深似海，诚不我欺……

“脱单了？好事情呀。弟妹，来认识一下吧。我是舒扬。”

我正暗自腹诽，“大叔脸”冲我伸出了右手。

“你，你就是舒扬……”知道了他的名字，讲话结巴已经完全表达不出我的激动了。

这可是舒扬！大名鼎鼎的舒扬诶！前任校网协名将，区联赛总冠军，因为留校保研“退隐江湖”。

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今天竟然让我碰上了活的……

“那个，我叫林筱，是文学院的。等会儿可不可以请你签个名啊？”

“当然可以。”

作为“偶像学长”，舒扬倒是一点偶像包袱也没有，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我沉迷于“追星”成功的快乐，自动忽略了言先生微妙变化的表情。当然，这是后话。

“咱们难得切磋一回，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呀。”舒扬说着，走过去拍拍言先生的肩头。

“请师兄多指教。”

啊嘞？怎么回事？这个人今天怪怪的，嘴角笑了，眼睛却没有笑。

经过刚才的“热身”，言先生外套一脱，护腕一戴，雪白的运动背心用藏青色的条纹装饰，再配上同色系的裤子和球鞋，整一个干净利落。

都怪我一时大意，才会被他这浑身上下充斥的力量美帅得头昏眼花。还没开始打球就这样，等下可怎么得了哦……

根据第一局猜拳的结果，发球权给了舒扬学长。

“来了啊！”舒扬举手示意，场边慕名前来扎堆的学妹尖叫此起彼伏。

言先生轻轻舒了口气，严阵以待。虽然形容起来多少中二了点，但此刻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气场和“找手感”的时候判若两人。

那是一种纯粹到惊人的专注力，野心勃勃，却又悄无声息。

舒扬此番“老将出马”，显然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懂得避实就虚。所以，这一球毫无悬念，直扑防守薄弱的边角。

不过言先生随机应变的本事一点不比他差，很快把这份“大礼”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两人又交手几个回合，比分依旧咬得死死的，不相上下。清脆的击球声夹杂着“怒吼”，别是一番风景。

饶是离得远，我也能感觉到那球拍“虎虎生风”。诚如周羽所说，言先生的“霸道”，我今天总算见识了一把。

不同于他进攻型的风格，舒扬打起球来稳稳当当，更像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士。一张一弛完美结合，想来视觉盛宴，也不过如此了。

许是比赛太过精彩，一局终了，我还意犹未尽。他们两个又重新开始有说有笑，男生之间的友谊，真让人搞不明白。

“阿筱，毛巾给我一下。”

“啊？哦……”

等我反应过来，言先生已经站在跟前，大手不由分说，揉乱了我的头发：“怎么这个表情？”

“没，没什么。我觉得你们好帅……”

“嗯？”言先生又凑近了些，皱皱眉头。

“我是说，你很帅……”

“嗯。”

阿弥陀佛，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