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血性老六(1/1)
赵三在旁边一看,这事儿整的。
大库赶紧跟赵三说:“哎呀,不好意思,三哥,这个塔塔木啊,这小子就是毛驴子的孙子,根本不给我面子,现在就要两万块钱啊。”
赵三一听,寻思:大权去要四万五,加上六扇门还涨到了五万,现在这逼要两万,还算给点面子。
大库又说:“三哥,我看你们坐着好车来的,奔门口那车,都一百多万、二百来万的车啊,不差这两万,就给他吧。这个塔塔木啊,挺操蛋的人,在新疆就这逼样,我们平时都不来往,没办法,到吉林市了,我都不跟他扯。”
老头李桂金在一旁也搭腔:“红林啊,不行就给他两万吧,操他妈,穷了吧唧这帮逼养的,咱要真跟他干仗,犯不上啊!”
赵三听到这儿,心里头合计:为了这点逼事,找了大权又找老头儿,三哥我这么大手面的人,今天让这帮小子给将住了。
再一寻思,这事要是找老三,也太不值当了,不就一个钱包的事吗?
三哥咬了咬牙,憋点气吧,“算了算了,操他妈,两万块钱给他!赶紧把我兄弟放出来,兄弟还挨打了,还得送医院看病去呢!”
大库又拨通电话,塔塔木在电话那头还骂骂咧咧的,大库扯着嗓子喊:“哎哎哎,你鸡不拉调啥呢?长春来的哥们儿说了,两万块钱给你!一会儿我领人过去,咱喝顿啤酒交个朋友,多条路总比多条枪强吧?”
塔塔木啐了口唾沫:“算你大库有面子!我在东市场烤串那等你,赶紧滚过来!”
大库挂了电话直拍大腿:“妥了妥了,谈完了!咱现在就去领人!”
赵三瞅着大库直撇嘴,心里暗骂:“这帮八郎子,也就小贤当年能治住他们。”
废话不多说,大库前头带路,赵三、李桂金还有司机跟上,半道上又接上了五猴子。
车开到东市场老远,就看见炭火炉子烧得通红,屋里头新疆八郎子们正撸着串喝酒,有人咋呼呢:“一个破炉子才值一千块,我要他两万咋了?谁让他们欺负咱维族人!”
“老大别吹牛逼了,大库来了!”
大库的车往边上一停,他打头阵,左边李桂金,右边赵三,闻着一股膻味就往屋里闯。
塔塔木看见大库,上前就是个熊抱:“大库兄弟!”
大库赶紧拽过赵三:“这是你扣那人的大哥,长春赵红林三哥!这是吉林的江南老头儿李桂金,都是我哥们儿,认识认识。”
塔塔木伸手跟赵三握了握,那手黢黑,指甲缝里全是油泥,赵三闻着一股羊膻味,差点没吐出来。
李桂金赶紧打圆场:“塔塔木兄弟你好你好!”
赵三冲黄强使了个眼色,竖起来两根手指,黄强从包里掏出两万块钱递过去。
塔塔木接过来数了数,嬉皮笑脸地拍大库肩膀:“钱到位了,都是朋友了啊!炉子钱就算了,我给你个面子。”
塔塔木把钱往兜里一塞,冲屋里喊:“放人!”
几个小子把黄强搀出来,赵三一看差点气死——黄强脑袋上血痂都没干,肿得跟馒头似的。
“强子!” 赵三赶紧扶住他,心疼得直嘬牙花子。
五猴子在旁边搭话:“强哥,没事吧?”
赵三瞪了他一眼: “赶紧上车!”
赵三把黄强塞进车里,直奔中心医院。
半道上李桂金要下车:“红林啊,我就送到这儿了,有事打电话。”
赵三瞅他一身羊膻味,皱眉说:“你可离那帮八郎子远点吧,身上都串味儿了。”
李桂金哈哈一笑,下车走了。
赵三盯着黄强脑袋上的伤,心里头那股火直往上窜——这两万块钱,花得真他妈憋屈!
这时候啊,赵三的电话“叮铃铃”响了。三哥拿起来一瞅,屏幕上显示“吉林市皇家花园张老二”。
他接起电话就听那头喊:“红林啊,人救出来没?咋样啊?”
赵三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气:“人是领出来了,但他妈给了两万块钱啊!咱找那老头儿也跟着忙活了,最后还是得掏钱。操他妈的,这帮新疆八郎子,真是油盐不进,谁也不给面子!我跟你说,就算找他们族人来说情,都不好使!”
张老二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你这样,你今天晚上别回长春了,上我皇家花园来!然后呢,搁这住一晚,消消气,明天我跟你喝点,咱哥俩好好唠唠。”
赵三听了点点头:“哎哎呀,行行。两万块钱倒是不算多,就当买个教训。咱们散散心、开开心也好。对了,黄强也住院了,脑袋上挨了几下子。一会儿我留下吴立新在那儿照顾他,完了我就上皇家花园找你,我也不走了。”
“哎,那行,来吧!” 电话挂断。
很快,赵三就到了皇家花园见张老二。
张老二跟他关系贼好,这不,当天晚上俩人喝了不少酒,但赵三心里头一直有点生气,整个人郁郁寡欢的,挺他妈来气,越想越不顺。
你说就为了个兄弟,掏了两万块钱,多他妈憋屈啊,主要是兄弟还挨了打!
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赵三拿着电话,心里头不痛快,寻思找哥们儿聚一聚。
毕竟来一趟吉林市,咋也得见见朋友。他先拨了个电话:“喂啊,曲刚啊!”
这电话打给谁了呢?打给华旗公司老板曲刚了。
“哎,曲刚,曲大胖啊!”
电话那头传来曲刚的声音:“哎,三哥,曲刚在呢!”
赵三接着说:“我来吉林市了,然后呢,今天要走,中午那啥,你过来聚一聚啊,咱们吃点饭,喝点酒。一会儿我叫老头儿他们也来。”
曲刚听了赶紧回话:“哎呀,三哥,我这个……我上外地了啊!我这公司呢,产品宣传,我在沈阳呢!”
赵三一听,有点失望:“那行吧,下次来吉林,你安排三哥啊!”
“好好,那是必须的!”
挂了曲刚的电话,赵三又拨了个号:“喂啊,小根儿啊!”
这是打给铁合金厂的小根儿。
“哎,小根儿,我是红林三哥!”
小根儿赶紧应着:“三哥啊,啥事啊?”
赵三说:“根儿啊,三哥上吉林了啊,在这个张老二的皇家花园呢!中午没啥事,过来聚一聚啊,咱喝点酒,完了三哥下午就回长春了。”
小根儿在那头说:“三哥啊,我那啥,我上外地了!我上那个……我上黑龙江了,办点事。五常那边哥们儿做大米生意,我帮他拉点大米呢!现在人也不在家呀。三哥,那个我往回赶,我估计天黑能到。”
赵三摆摆手:“行了行了,算了算了,你忙你的吧。”
接着,赵三又拨通了老六的电话:“喂啊,老六啊!”
老六接起来:“哎,三哥!”
“你在哪呢?” 赵三问。
老六回道: “我在沙河四队呢,刚起来,操他妈睡了两觉。”
“你那啥,老六啊,我在吉林市呢,在张老二的皇家花园呢!我一会儿要走了,办点事儿。完了那个,中午咱一起吃个饭?”
老六立马说:“三哥,那必须的!你出来我安排你吃点牛方粥多好!”
赵三笑了笑:“哎呀,上这来吧,就到皇家花园啊!”
“行,三哥,我现在就过去!”
赵三琢磨着人还不够,又给权哥打了个电话:“大权儿啊,你三哥我啊,昨晚那事没办成,别看没办成,我找老头儿了,最后就给扔了两万块钱!你过来吃点饭吧,那个在皇家花园呢,我今天下午就走。”
权哥赶紧应着:“哎,行,三哥!”
赵三挂了电话,又给李桂金打过去:“老头儿啊,那个昨天晚上办事,耽误你半宿,你过来吧,上皇家花园吧!八五年的茅台,我让老二整了一箱,二哥安排咱们,你过来,咱一起喝点,大权儿他们都来!”
李桂金在那头说:“行行行行行行行啊,我这就过去!”
不多时,老头儿李桂金和权哥大权都来了,皇家花园的包间里总算热闹了起来。
张老二也在包房里坐着呢,这时候老六还没到。
赵三坐在主位上,权哥瞅着他——权哥这人就爱挑刺儿,心里头一直不服气:“你赵三凭啥在吉林省这么好使?在吉林市也牛逼哄哄的?我操你妈,我权哥在吉林市混了这么多年,都没当上一把大哥,你一来就咋咋呼呼的。”
他故意问:“三哥,那事儿最后咋整的?给钱了?”
赵三瞅了他一眼:“可不咋的,老头儿帮忙,最后给了两万块钱。”
李桂金在旁边打圆场:“三哥,两万块钱不算多,那帮新疆巴郎子是真难整啊。”
权哥却阴阳怪气地说:“你看,让给钱就得给吧?我还以为你赵三多牛逼呢!”
张老二赶紧打岔:“快别唠这事儿了。”
正说着,老头儿突然问:“还有谁没来?” 话音刚落,老六推门进来了。
权哥跟老六关系不好——老六是吉林市二线大哥,权哥和张老二是一线大哥,在吉林市没明确的一把大哥,他俩就算平起平坐。
权哥瞅着老六穿得破破烂烂,心里直犯嘀咕:“这鸡毛玩意儿,穷了吧唧的。”
老六却满脸堆笑,一进门就咋呼:“哎呀三哥!想死我了!”
接着就坐到赵三旁边,一点不见外:“三哥等我呢?没开席吧?”
他瞅了瞅桌子:“哎呦我操,菜挺硬啊!还有北京烤鸭呢,整得挺像样啊!三哥咋不太高兴呢?”
赵三摆摆手:“没事,喝酒吧。”
他心里合计:权哥和老头这么大的大哥都摆不平那事儿,老六就是个二线大哥,能有啥办法?懒得跟他说。
老六看赵三脸色不好,追着问:“三哥咋的了?遇着啥事儿了?”
赵三不吱声,张老二赶紧拦着:“别问了,喝酒喝酒!”
权哥一看这场景,冷笑一声,故意跟老六说:“老六啊,你别瞧不起人。三哥的兄弟在吉林市让人打了还扣下了,我跟老头儿都去了,人家西北狼要五万,最后花两万才赎回来。”
老六一听就炸了:“啥?打咱兄弟还管咱要钱?三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三叹口气:“别提了,挺没面子的。”
老六蹭地站起来:“跟谁俩呢?打咱兄弟还敢要钱?管他啥西北狼八北狼的,干就完了!”
赵三瞅着老六:“你有招?”
李桂金也说:“老六挺猛的,没准真能办。”
权哥撇撇嘴:“拉倒吧,他能办个啥?”
老六一拍胸脯:“三哥你打听打听,我沙河四队‘杀人涛’老六,怕过谁?今天这事儿我给你办了!不管他是谁,今晚我就去砸了那帮新疆巴郎子的场子!”
赵三眼睛一亮,心里燃起点希望:“老六,你要是真能办了这事儿,三哥宁可花二十万,也不给西北狼那帮人!”
老六脖子一梗:“啥也别说了三哥,这事包我身上!今晚就去!”
赵三瞅着老六说:“兄弟,你要真把这事儿办了,三哥以后啥也不说了,看哥的就完了!”
权哥在旁边瞥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六有啥能耐?我这么大面子都没办成,他一个小鸡巴赖子能行?”
李桂金却琢磨着:“保不齐老六还真有招呢?”
他跟着说:“三哥,要不让老六试试?”
权哥突然站起来:“二哥,三哥,我这儿有点事儿,华南啤酒厂厂长找我喝酒,我先撤了。”
赵三一下就明白了——权哥这是觉得丢面子,故意找茬呢。
权哥走的时候还甩下一句:“有些人啊,别以为自己多能耐,真办事儿的时候指不定啥样呢!”
赵三没接话,李桂金也跟着站起来:“我也走了,下半截那边兄弟有点事儿。”
等权哥和老头都走了,老六一拍桌子:“三哥,你别瞅他们那逼样!多大个事儿?今晚我就给你办明白!”
说着就掏出手机拨号:“喂,大红啊!晚上让兄弟们都出件儿!跟卖牛羊肉、开火锅店串店的弟兄说一声,今晚全上东市场!三哥兄弟让人欺负了,咱得去出口气!”
电话那头问:“去多少人啊?”
老六一瞪眼:“有多少去多少!别废话!长杆子短把子、大砍刀大片子都给我拿着!”
挂了电话,老六跟赵三说:“三哥,你不用去,在家等信儿就行!”
赵三不放心:“我跟你去看看,在旁边瞅着。”
老六点头:“行,你去观战,看我咋磕他们!”
有人嘀咕:“西北狼是少数民族,咱去了会不会……”
老六打断他:“扯犊子!我他妈是回族,也算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之间的事儿,跟汉族没关系!再说了,咱回族打仗啥时候怕过人?”
要说吉林市这帮混社会的,还真就属老六手下的兄弟能打,个个不要命。
当天晚上八点多,东市场的烤串炉子正旺呢,新疆人哼着歌穿羊肉串。
老六带着赵三、吴立新、武侯等人先到了,等着兄弟们集合。
等了半天,大红来电话:“六哥,人来太多了,一百多号,车坐不下啊!”
老六骂道:“没车不会打车?打不着车就把你二大爷家的马车套上!剩下的给我跑也得跑来,跑步咋了?原来咱们没车净他妈可腿儿来,别他妈废话,让他们赶紧来!”
赵三瞅着老六这架势,心里直犯嘀咕:“兄弟,能行吗?”
老六一拍胸脯:“大哥你就擎好吧!不出一会儿……”
隔了也就十分钟,步行街那头突然“咔啦啪啪”一阵乱响。
只见红的绿的松花江面包、破破烂烂的嘉宝车全怼过来了,车门子一开,跳下来的人个个眼窝子深陷,全是沙河四队跟老六混的弟兄。
手里头攥着大砍刀、五连子猎枪,双管猎枪的枪管还晃悠着,拉牛的车斗子里血水子直往下滴——这帮人来真的了!
更邪乎的是后面跟着辆马车,噼里啪啦响得震天响,车板上黑压压挤了三十多号人,跟印度阅兵似的。
赵三瞅着直嘬牙花子:“老六这经济条件也太拮据了,打仗都得靠马车拉人?”
可转念一想,上次吉林大饭店火并,老六也是赶马车去的,没钱归没钱,这股狠劲儿是真够用。
“等这事完了,得给老六整台车。”
赵三心里琢磨着,眼瞅着老六带着吴立新、五猴子往前冲。
他自己把大背头一抹,叼上大雪茄跟在后头,周围看热闹的人全吓得往边上躲。
只见黑压压一群人呼啦啦围到塔塔木的串炉前。
塔塔木正跟弟兄们撸串呢,一抬头看见赵三,旁边小弟喊:“老大,来事儿了!”
塔塔木往前一站,手里攥着圆月弯刀,身后呼啦啦站出三四十号人,连卖葡萄干的妇女都抄起了串签子。
老六一梗脖子,破锣嗓子一吼:“谁是新疆巴郎子老大?站出来说话!”
塔塔木晃了晃刀:“赵红林,钱都给了,你啥意思?”
赵三往后一撤,冲老六使眼色。
老六一拍大腿往前冲:“操你妈的!拿了我三哥钱,还敢打他兄弟?西北狼到东北装什么逼?赶紧把两万块钱吐出来,不然砸了你摊子,把你们全打出东北!”
话音刚落,西北狼那帮人“唰”地掏出弯刀,连老太太都举着烤包子铁盘往前冲,两边四五十人怼在一块儿,男女老少全上阵,夜市瞬间跟战场似的。
老六压根不跟他们废话,嘴里喊着“操你妈!打仗谁是手啊?你们是少数民族,我他妈也是,老子是回族!”
说话间“唰”地就把枪掏出来了,身后跟着的弟兄们举着长杆短把“嘎嘎”就往上冲。
西北狼那边的人一看这阵仗,有人喊着“拿枪了,拿枪了!”
也有人喊: “拿枪咋地,他拿枪也不敢打我们!”
新疆人确实不害怕,你别以为要是汉人可能一掏枪就跑了,他们有自己的信仰,觉得死了能上太阳上去跟太阳神在一起,下辈子还好使呢,所以扯着嗓子喊“来来来,你他妈的,拿枪吓唬谁啊!”
可老六这边不管那套,照着这帮人就骂“去你妈个蛋”,紧接着“嘭”的一声就开枪了,一枪就干在塔塔木大腿上了!
那边新疆八郎刚要往上冲,老六的兄弟就拿着长杆短把照地上干,地面直冒烟,“噼里啪啦”一顿响。
西北狼这边不少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哪见过这阵仗,一看老大被打倒了,子弹打在腿上,“滋滋”冒血,疼的躺地上直打滚!
再听着枪响,就觉得“这玩意儿厉害,咱拿刀的不行啊”,正拼命的时候呢,当场就被震住了。
这时候老六拿着枪走到新疆巴朗老大跟前,枪口往地上一杵,“啪啪啪”地冒火星子,跟放鞭炮似的。
他把枪管往塔塔木脑袋上一怼,骂道“妈了个逼的,我叫沙老六,沙云涛!你今天再敢说一个不字,信不信我让你脑袋开花?打我三哥的小弟,我喊一二三,赶紧把钱拿出来,我不说第二遍!不服你就上沙河找我去,一、二……”
话没说完,塔达木旁边的人赶紧把包拿出来,里面装着两万块钱。
老六“啪”地接过来,问赵三“三哥,你看看这是咱那两万不?”
确认后他又吼道“沙老六我就这个脾气,今天算你们为虎作伥,再敢嘚瑟就把你们打回新疆!”
其实他知道,真把人打回去,人家能带更多亲戚朋友来,到时候更麻烦,但这时候必须得硬气。
老六把枪一收一插,喊了声“走!”
赵三在旁边看着,突然想起东北的孙大伟,打仗从来不冲,但装逼得到位。
他故意蹲下来,扒拉着塔塔木的脸说:“给你脸不要是吧?看清楚了,我叫赵红林,赵三儿,给面的都叫我三哥!在吉林省打听打听,刚才打你的,不过是我吉林市的一个小老弟,叫沙老六!你要是不服,就跟老六比比,看看你们维吾尔族人厉害,还是俺们回族哥们儿猛!”
说完站起来,跟老六他们上车扬长而去,直奔清真馆子喝羊汤去了。
后来西北狼那帮人一打听才知道,沙老六这帮人是“坐地炮”,作为本地少数民族,根本不受那套政策约束,打起仗来比他们还狠。
要是真惹急了,沙河四队、六队能拉出上千人,塔塔木越想越后怕,最后只能认栽,压根没敢再动弹。
那赵三回长春之后,立马差人给老六送去一个纯金大碗,还附带一张三十万的银行卡。
随礼的还有封信,信里写着:“老六啊,见字如面,三哥心里头老惦记你了。上次那事儿你办得敞亮,三哥没啥能拿得出手的,这点心意你收着。有人说为了两万块钱不值当,但三哥挣的是面子!这金碗你留着,咱兄弟情谊就跟这金子似的。我瞅你那捷达也该换换了,情比金坚啊!三十万够买台好车,别委屈自己!”
老六捧着金碗看完信,眼泪“唰”就下来了。
信里最后一句写着:“吉林市老六,你是我赵三这辈子唯一的好兄弟!以后你做买卖要是缺钱,跟三哥吱声,百八十万三哥不带打喯儿的!”
赵三这波操作,可把权哥和李桂金气坏了——他俩那么大面子没摆平的事儿,让老六一个二线大哥办成了,这脸往哪儿搁?
权哥直骂:“操!这老六咋谁都敢干呢?早晚得出事儿!”
李桂金也念叨:“他这么猛,以后怕是要骑到咱头上。”
其实这帮大哥是嫉妒老六。
论战斗力,老六手下那帮回族弟兄个个不要命,真硬刚起来,权哥和李桂金未必是对手。
但老六不在乎这些,他就记着赵三的好。
可惜没过多长时间,赵三出事折了。
有人说,老六那晚替赵三找回面子,那三十万和金碗,其实是用江湖情义堆起来的分量。
而这事儿也成了根刺,扎在权哥和老头儿心里,瞅着老六的眼神,那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