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怎样才能敛尽天下之财（1/1）
沈昭昭回府给萧柔请安，刚迈进屋子就见周正捧着本厚厚的账册站在一旁回话。
见了沈昭昭，他当即恭恭敬敬的请安问好：“大小姐回来了，夫人一整天都在念叨您呢。”
“哦？是么？阿娘现在一日不见我，如隔三秋了？”
沈昭昭坐到了萧柔对面，出言打趣道。
“贫嘴。是你舅舅那边派人过来传话，夸你今日表现出挑，没给沈国公府和靖安侯府丢人。还提起你菡萏表妹也入了选，要你进了白鹤堂后照顾一二。”
萧柔放下手里的算盘珠子，笑意盈盈。
萧菡萏？
沈昭昭搜寻了一番前世的记忆，将一个圆眼睛的可爱姑娘跟这个名字对上了号。
于是她点点头，“阿娘放心便是。”
周正见母女二人说起了体己话，很有眼色的想要告辞，却被沈昭昭拦了下来。
“周管家帮着母亲处理府务这些时日，倒是得心应手，我可是听梧桐说府里下人们个个都夸你呢。”
听见这样的称赞，周正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大小姐取笑奴才了。奴才能有今天，全靠夫人和您的信任，不敢居功。”
沈昭昭黛眉微挑，说起了正题，“府里如今气象一新，我也没了后顾之忧。有件事情我盘算了许久，正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周正作揖：“大小姐尽管吩咐。”
“梧桐。去，把裴掌柜请来。”
沈昭昭侧眸吩咐道。
“是。奴婢马上去请。”
……
裴怀生跟在梧桐后头进来，见到萧柔和沈昭昭后满目喜色，“东家、小东家，可是事成了？”
沈昭昭笑眯眯的点头，“谢继宗和谢绛珠已经下了诏狱，如何量刑自有陛下和京都府定夺，想来过几日便会有旨意颁下。这些日子闷在我这，委屈裴掌柜了。”
裴怀生愣了一瞬，旋即连连摆手：“小东家您思虑周全，裴某没什么委屈。既然事情已了，裴某今日可否离府？说来不怕您笑话，这溪本斋的生意我惦记的很。”
沈昭昭也乐得他心思坦然，同样没有拐弯抹角。
“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谈谈生意。溪本斋的池子太小，以你之才，当如鲲鹏享有青天九万里。”
“小东家，我……”
这话太重，吓得裴怀生眉毛一抖。
沈昭昭见他不知说什么，笑了一笑，将他介绍给了周正。
“周管家，这是裴怀生，裴掌柜。今日是你二人初见，来日见面之时更多，可以慢慢熟悉。”
周正听了先前的话，就知道这裴掌柜也是沈昭昭的得力心腹，故而态度格外和善。
二人见礼客套一番后，裴怀生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心中疑惑：“小东家说对裴某另有安排，不知这安排是……”
一直没说话的萧柔也有些好奇的盯着自家女儿，等着她的回答。
沈昭昭下颌微抬，有些促狭地弯了弯嘴角，：
“老人们常说一句话，叫做摸着石头过河。”
“我如今想把这话改改，做生意，可以摸着顾家小姐过河。”
裴怀生愕然一瞬，“小东家的意思是？”
“你曾与我说过，天香楼、金玉脂粉铺还有落仙院都是顾清梦的产业。这几样生意，她干的如火如荼，自然是缺人手的。”
“我会让周正安排妥帖之人混进去打探如何他们内部是如何经营。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后，我要你裴怀生牵头，做出一个能开遍大梁的沈氏商号。”
裴怀生被震住了。
开遍大梁的商号，敛尽天下之财，这是所有行商者的梦想。
他目露激动，半晌后才响亮的应了声“好！”。
而一旁的周正却是有些犹豫，开口建议道，“旁的倒是可行。只是这落仙院做的是皮肉生意。请大小姐恕罪，奴才觉得……不该学。”
萧柔也点点头，“是了，宝儿。旁的阿娘都随你，是是世家大族沾染这些花楼生意，确实不妥。”
沈昭昭抿笑，“落仙院靠一张箔纸做的入场券就能夜入斗金，我要学的是这样的敛财手段，你们都想哪里去了？阿娘放心，那样黑心肠的生意，女儿不会做。”
周正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当即信誓旦旦道，“既然如此，请大小姐放心，奴才一定与裴掌柜有商有量，将事情办得妥妥贴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事的前期准备就全由你二人做主。”
沈昭昭说到此处，顿了顿，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附耳过来。
“还有件事，我要你们替我查明白……”
……
一连几日都下了小雨，沈昭昭入学白鹤堂那日，天空终于放了晴。
马车停后，沈昭昭款步而下，身上穿的是尚衣局特地赶制出来的女款学子服。
天青色的绢纱上绣了两只振翅的白鹤，衬得她唇红齿白，如一棵琳琅玉树。
停在她身后的一辆马车有了动静，姑娘跳下马车“哒哒哒”的小跑着凑过来，一把就搂住了沈昭昭的胳膊，眼里满是艳羡。
“表姐，你穿这衣服可真好看。”
沈昭昭认出了她是谁，不由得轻轻一笑，“菡萏表妹，好久不见。都是一样的衣服，哪里分什么好看不好看。”
萧菡萏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才不是。我就穿不出表姐这样的效果。你瞧，我近日吃胖了些，衣服都撑不起来啦，我娘天天数落我没有别家千金那样的好身型。”
姑娘长得讨喜，说的话更是天真无邪，叫沈昭昭莫名想起小时候的顾清梦。
她的陡然心里塌了一块，再开口时带上写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意味，“自己开心最重要。我瞧你便很好，不必与旁人比。”
这话一出，萧菡萏的眼眸亮晶晶，抱着沈昭昭的手愈发紧了些。
“表姐～你真好。”
“切，腻腻歪歪的，又不是亲姐妹，做戏给谁看。”
路过的斜睨了两人一眼后，语气颇为不善。
没等沈昭昭有反应，萧菡萏便叉着腰气鼓鼓的反驳回去：“酸溜溜的挤兑谁呢？那日擢选便处处与我们为难，怎么，被教训了一顿还没老实么？”
“你！”崔樱手指着萧菡萏，被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