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锁阴棺(1/1)
姜小川斜睨着老六那副眼珠子都快掉进想象中的温柔乡的色胚相,心下冷笑。
这胖子,简直是色中饿鬼转世,命都悬在刀尖上了,满脑子装的竟还是那点风流事。
他脸上却半分笑意也无,只冷声道:“不信我就把圣蕴草交出来,咱们各走各路,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老六心头一紧。
他早看出姜小川绝非寻常人。
嘴上跑火车也不过是图个嘴硬,给自己壮胆。
眼下性命攸关,除了眼前这人,他实在别无指望。
“别、别啊!”老六急得直搓手,“胖爷我嘴欠!”
他话头一转,忽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朝姜小川招了招手,“神医,这边请!给您看个好东西!”
说罢转身便往黑暗深处走去,肥胖的背影透着急切。
姜小川眉头微蹙,略一沉吟,终究还是举步跟上,踏入了幽深的二进院落。
几人一路行至西厢房门前,老六一把推开木门——
一股混杂着陈年霉味与刺骨阴风的浊气迎面扑来,呛得人呼吸一滞。
月光自破窗漏入,正照亮屋中央一口奇特的棺椁。
整具棺材以墨玉与雷击木榫卯嵌合而成。
表面阴刻暗金色鲁班符咒。棺盖上凿有七窍孔洞,排列如北斗七星。
“瞧见没?这叫‘锁阴棺’!”
老六献宝似的拍了拍冰冷棺壁,语气里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后怕,“躺进去能锁住周身生气,这可是我师祖压箱底的鲁班秘术造的!”
他抬手抹了把额上冷汗,心有余悸道:“要不是靠这宝贝镇着魂,再加上脖子上这玩意儿吸走阴煞,胖爷我早他妈变成古墓里风干八百年的老腊肉了!”
说着,他小心翼翼抚过棺椁,抬眼看向姜小川:“您给瞧瞧,这玩意儿……对我这病,是不是也能派上点用场?”
姜小川指尖缓缓抚过冰凉滑腻的墨玉棺身,符咒的凹凸纹理自指腹传来。
心下也不由暗叹:这盗墓的勾当,果然掘出了不少世间罕有的奇物。
至此,他终于彻底明白了。
这看似寻常的院落格局,老六颈间暗藏玄机的八卦项链,再加之眼前这口锁生气、镇魂魄的奇棺。
三重防护,相辅相成。
寻常地脉阴气,纵是千年古墓中积郁的至寒之煞,也难侵他这身肥膘半分。
要不是他倒霉透顶,撞上了那霸道诡异的阴气,此刻恐怕还在哪个温柔乡里快活。
然而,当目光落回老六那张因阴气侵蚀而青黑浮肿的脸上时,一种极其异样的感觉猛地吸住了他!
一股冰冷,带着腐朽甜腥的阴寒气息,如同苏醒的毒蛇,丝丝缕缕地从棺椁的七星孔洞和榫卯缝隙中渗透出来。
与老六体内那股作祟的诡异阴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股被棺材“唤醒”并放大的阴气波动,瞬间穿透了空气,直刺姜小川心口!
那感觉……冰冷刺骨,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
……就像那天!
在叶采霜身上感受到的!
不,比那还要霸道!
这突如其来的共鸣和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姜小川的心脏猛地一缩,瞳孔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
“躺进去!”
话音未落,姜小川猛地出手,几乎是粗暴地,一把将还在絮絮叨叨的老六推进那口墨玉雷击木的锁阴棺中!
肥胖的身躯砸在冰冷的棺底,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姜小川俯身,一把扯开老六油腻的衣襟,露出青黑如铁的胸膛。
他双掌运劲,带着一股沛然之力,毫不留情地重重按向老六心口的膻中穴!
“嗷——!!!”
杀猪般的凄厉嚎叫瞬间响起!
就在姜小川双掌按下的刹那,异变陡生!
盘踞在老六体内那股霸道无比的诡异阴气,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轰然爆发,狂暴地四溢奔涌,瞬间触发了棺椁本身积郁的阴气。
两股阴气剧烈碰撞、交融。
“噗——”
棺材上排列成北斗七星状的七个孔洞,被彻底激活,猛地喷涌出比之前浓郁十倍不止的浓稠黑雾!
这黑雾核心依旧源自老六体内那霸道阴气,却混合了棺中阴气的腐朽特质。
带着刺骨的冰寒和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瞬间吞噬了整个西厢房。
更可怕的是,黑雾并未四散,而是在棺椁上方急速汇聚、翻腾、扭曲!
伴随着老六痛苦的嘶吼,一张巨大狰狞鬼脸,在空中凝聚成形!
而后,鬼脸带着吞噬一切的怨毒,猛地朝棺椁上方,施术的姜小川噬咬而下!
见状,诸葛明空有心去拉姜小川,却被眼前场景震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王胖子更是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下意识地就想转身逃跑,可双脚却像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鬼脸即将吞噬姜小川的瞬间!
嗡——!
姜小川按在老六心口的双掌掌心,骤然爆发出一股毫光,精准地缠绕上扑噬而来的巨大鬼脸!
嗤嗤嗤——!
就像烧红的烙铁按在冰雪上!
狰狞的鬼脸发出无声的尖啸,剧烈地挣扎扭曲,但根本无法挣脱毫光的束缚!
构成鬼脸的浓稠黑雾,连同源源不断从七星孔洞和棺椁缝隙中喷涌而出的阴煞之气。
被一丝一缕地强行抽离,疯狂地涌入姜小川的掌心,纳入他的体内!
“你…你他娘的疯了?!!”
王胖子目睹这颠覆认知的一幕,眼珠子暴突。
“那是锁阴棺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阴煞本源!还有老六体内引出来的鬼玩意儿!沾上一星半点就能让活人变成僵尸!你…你给吸进去了?!!”
他的嘶喊戛然而止,因为更恐怖的变化发生了!
浓墨般的黑雾自姜小川体内轰然炸开!
翻涌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缠绕升腾,所过之处光线尽数吞噬。
姜小川裸露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灰发暗,皮下血管诡异地凸起成蛛网状黑纹。
他整个人如同刚从沥青池中打捞而出。
翻涌的黑雾裹挟着刺鼻的腥腐气息,房内迅速弥漫起霉菌滋生的呛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