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打探消息（1/1）
“普通人吃都吃不饱，辛苦劳作一天，晚上回家了，还要反思自己的错误，并且向佛祖忏悔。
难不成佛祖会赐予他们粮食让他们免于饥饿？”
程骄的疑问赵次天和冒顿都听到了。
只不过赵次天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程骄暴露他自己的聪明。
而冒顿则是已经选择终身效忠程骄，所以程骄有问题，他必然会回答。
无论回答对错他相信程骄都会告诉他之后该怎么办。
“佛祖当然不会赐予他们粮食，但如君你也说了。
这不过是上位者为了控制底层人民的手段。
既然是手段，自然要让他们苦到没有时间去想这些政策对还是不对。
方能进行下一步统治。”
冒顿的话让程骄眼前一亮。
立刻转头欣慰的看了一眼冒顿，程骄眼中的夸赞溢于言表。
“不错，你竟然学会了这些东西。
你离一个真正的王者也不远了！”
冒顿辛辛苦苦的帮程骄从关内跑了趟塞琉古都没有得到程骄一句称赞。
如今他不过是随口搭了句话就被程骄夸了，可想而知他现在是何等的开心！
那模样好似被主人圈养的大狗竖起了尾巴不停的在向主人摇啊摇。
赵次天见了只觉得冒顿过于显摆，可回答他的却是冒顿的白眼。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向来都是人情世故，而不是打打杀杀。
冒顿看得出来赵次天是程骄打算扶持的对象。
可他就是看不上这个人。
当初他投奔程骄的时候，哪怕明知道程骄不会给他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他依旧选择跟在程骄身边坚定不移，程骄说什么他做什么。
可这个人呢？
说是要投诚了，可实际上却从未向程骄展示过他自己。
更没有什么诚意，他不相信这样的人会一直陪在程骄身边。
赵次天感觉到了冒顿的恶意，不过他也不会跟冒顿硬碰硬。
程骄能信任冒顿，让他帮他回关内取货物就足以说明冒顿是他的心腹。
他不过是半路投靠过来的奴隶，纵使他看得明白程骄打算扶持他。
可想要兵不血刃的把他部落的地盘夺回来，根本不可能。
如果程骄能，不征兵的情况下，就凭借他们这几个人夺下孔雀王朝的一座小城，他就愿向程骄俯首称臣并永不背叛。
“行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在我这个主君面前打那种眉眼官司。
本君是打算扶持赵次天，可也给他自己本事够。
本君只提供想法，至于具体实施就要看你够不够胆了！”
被冒顿调教过的赵次天，自觉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把呢？
用着生硬的中原话回答了程骄。
“我烂命一条，主君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只要我能得到一块地，我就可以把我的部族再次发扬光大。”
程骄要的就是赵次天这个心气儿，眼瞧着赵次天已经有了野心，程骄就开始给赵次天讲上课。
“次天，往往打败敌人的方法，就在敌人说下的话语当中。
尤其在你处于弱势的时候，敌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
你去看看那柱子上的话，全都是在劝导人们要秉着真善美的心思去与人相处。
可你看看那些围绕在柱子旁边的人，他们有因为看过这些话语而变得更好吗？”
“没有。”
赵次天回答的斩钉截铁，程骄看他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欣赏。
“是没有，所以你要是想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把人拉到你的阵营。
那么你就需要让他们看到认你为主的好处。”
程骄这句话让赵次天深思，认他为主的好处能有啥呀？
他现在是个一穷二白的奴隶，能吃饱都是靠程骄接济。
若真的让他成为一方霸主，他或许能许给这些人的就是吃饱穿暖吧！
现在的阿育王讲究的是如素，让这些人不要吃肉食。
可阿育王一天却会吃两只孔雀一只羊。
这哪里是如素？
这分明是上位者狡诈的文字游戏。
结合一下他在程骄商队中的待遇，以及程骄是如何对待他们这些奴隶的。
再看看阿育王如此做派，赵次天越发觉得阿育王就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若真有一日他能成为一方霸主，他一定会像程骄一样先填饱这些人的肚子，然后在想方设法筛选人才为他所用。
程骄也不知道，他无意之中给赵次天打下来一个，先吃饱穿暖再讲其他的底儿。
此刻，程骄给赵次天讲的是另外一个事儿。
“你不像我有一个国家做支撑，想要直接给这些人提供食物是不可能的。
既如此作为你的主君，我就教你一个什么叫做兵不血刃。
这柱子周围肯定有贵族守候。
给你几天时间去打听好，守在这儿的贵族是谁？
他们跟阿育王有什么关系？
他们所作所为有没有完全遵从阿育王的旨意？”
赵次天虽然不知道程骄为什么让他去探查这一些，他还是去探查了。
毕竟程骄所有看似荒谬的安排，在其背后都有一定深意。
赵次天已经领教过程骄的思维有多么跳跃了。
自然不会做出那种阳奉阴违的事。
而在赵次天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程骄也没闲着。
“冒顿，我记得孔雀王朝的百姓是被他们的当权者划分了阶级的。
有些人是可以作为贵族存在，而有些人则是只能成为最底层卖苦力气。
这附近存在立柱，就注定这附近最底层的人不少。
想办法找一下看看这些最底层的人他们生活的范围在哪。
我们也好从中带走一些。”
孔雀王朝的气候偏热，冒顿这个草原上的汉子也有点受不。
可程骄的命令并没有限制时间。
冒顿有充足的时间去探寻这附近到底有哪些奴隶生活的地方。
而被迫露天席地休息的程骄则是在看到这附近有甘蔗之后，又开始他古法制糖的事儿。
整个商队平静的，像是危险的海面一般，没人知道这样的平静会持续多久。
而熟悉这附近地形赵次天则是在三天后回来了。
不同于出发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回来的赵次天，满脸疲惫，颇有些不修边幅。
那模样好似被人蹂躏了一般，没有了之前的傲气，见到程骄之后直接跪下了。
“主君，我见到了我的族人请您救救她们。”
程骄不了解赵次天到底打探到了什么。
但能让一个男孩看了之后觉得气愤觉得不平的估计也就那几样了。
一个是父母亲人的自尊，一个是部落姑娘们的受辱，亦或者是父老乡亲的屠杀。
赵次天能沦为奴隶，足以证明他剩下的族人不多。
他的父母若尚在，他也不会生出想要成为王的决心。
那看来就是见到了被欺辱的妇女，或者说被欺辱的心上人。
这可就真是杀人诛心了！
君不见多少网络小说的男主都是因为心上人发生了什么而产生了斗志。
在程骄看来，此刻赵次天确实满足了他前世看的那些小说男主的必备项。
“起来我不喜人跪我，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还有你要记得这片土地，是你作为我的属臣夺下来的。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为自己的部族带去安稳。
不能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带去荣耀。
那这个男人即便他拥有再多的土地，他依旧是个废物。
这话我曾经跟冒顿说过，如今我也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知耻而后勇。
你现在看到你族人遭的罪不过是万分之一。
是男人就站起来带他们反抗，而不是跪在这儿向别人摇尾乞怜。”
被程骄这么教说一通，赵次天好像也找到了奋斗的目标。
但因为赵次天做过一阵子的奴隶，吃过人少打不过人多的亏。
哪怕他有想要征战四方的心，可在看到自己身边只有如此少的人时。
他总觉得哪怕拼上他所有族人和程骄带来的这些人，他也不一定能推翻当地贵族的统治。
这就是拥有雄心壮志的赵次天变得有些意义迟迟的。
而程骄最不喜欢的就是一个男人优柔寡断。
“你看到了你部族的人，想必你也摸清了那贵族府邸内外的情况。
给你个任务，向那些贵族引进我们商队。
记住我们是以商队形式出现的，你也是我们商队的一员。”
赵次天听到这话就知道程骄是打算帮他。
无论此事能不能成，赵次天都在心里感激着程骄。
“主君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你安排的任务，只是我想多问一句。
若是主君你的心上人被他人糟蹋了，你还会喜欢她吗？”
程骄没想到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居然会被大人问这种问题。
虽然这题确实不好回答，但并不是无解的。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次天，程骄嘴里吐出的话犹如一把利刃刺向赵次天的心尖。
“保护不了你自己的心上人，难道不是因为你无能吗？
你若真的喜欢她，无论她跟随过个人，你都会接纳她。
可你若只是因为她的美貌而喜欢上她。
在她被别人掳走被别人霸占的时候，你就会厌弃她。
你未来是要在此地当王的人，你当然有资格放弃你的心上人，去选择另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做你的心上人。
只是我想问你几句。
你亲眼看到你的心上人被人欺负，你觉得心如刀绞，为什么你不冲出去？
在你心上人被欺负之后，你做过安慰她的事吗？
还是就那么看着，满眼失望痛苦？”
注意到赵次天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丝挂不住。
程骄就知道这个人啊，保不齐是看到自己心上人被欺负。
却碍于自己单枪匹马不敢冲出去求情。
这才回来质问他这个小孩想从中找到一丝慰藉，可无能就是无能。
“赵次天，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心上人被欺负的时候被你看见，她会不会想要寻死觅活呢？
当她看到你的充满失望的眸子，她会不会觉得后半生无望呢？
莫要说什么命运弄人，也莫要说什么势单力薄。
如果当时你能冲出去制止那个人，至少可保全你的心上人。
纵使你和你的心上人，有可能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你二人好歹是一对亡命鸳鸯，我敬佩你。
可现在看到自己的心上人被欺负，你却像个失魂落魄的狗一样，回来问我。
我的心上人被欺负了，我应不应该放弃她这不是懦夫是什么？”
被程骄骂了这么几句之后赵次天心中的怒火也涌了上来
他想要跟程骄辩驳，他不是程骄口中所说的那般无能。
但仔细一想，当时的他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有的。
程骄给他的烟火若是放出去，他拼尽全力或许能等来程骄的帮助。
但因为什么他没有放呢？
因为他不确定程骄真的会来帮他，他也不确定程骄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那边。
是他纵容他自己的心上人被人欺负，是他懦弱。
意识到这一点赵次天眼中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程骄也没想到像赵次天这样的男人居然说哭就哭，而且还在他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当真是恶心到他了！
“如果你是为你心上人的遭遇而哭泣，她因你而遭的罪。
快速把我引的那个贵族面前去，早日解救下你的心上人。
我敬你是条汉子。
如果你是因为你自己做了错误的决定，因为你的懦弱而哭泣。
请你离开我面前，不要侮辱我的眼睛。
再去找城市商会的人，把你心上人的画像描述出来，你就可以拿着刀制裁了！
我的麾下要的向来都是真男人敢于直面痛苦的那种。
而不是像你这种遇到点事就知道哭的废物。”
赵次天在程骄这话说出之后立刻抬头看了一眼他。
发现程骄脸上并没有玩笑之色，赵次天才意识到程骄没有跟他开玩笑。
立刻把脸上的泪水擦掉，赵次天站了起来，他不敢在程骄面前继续放肆。
想了一下程骄上一个扶持的人是冒顿，赵次天打算去问冒顿。
若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该怎么办。
不同于程骄的苦口婆心，冒顿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上去就给了赵次天两个大逼兜。
“保护不好自己的心上人，你还好意思给自己找借口。
真不知道这样的你到底被主君看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