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狡辩(1/1)

门后的蛛网厚厚几层,硕大的黑蜘蛛半吊着,从头顶幽幽而过。

“这是什么鬼地方哦!”

书心小声吐槽,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也许葛伯阳和前朝公主并没有关系!

但来都来了,不看一下过不去这道坎。继续往前走着。

公主府很大,远远超过晔城时的薛将军府。

这里太大了,以至于看起来很空旷,秋季渐冷,园子里残破不堪。

后花园的池塘有活水穿过,水面上的破荷烂叶显得愈加萧索。

可是想象一下二十年前的景象,又不禁赞叹,真不愧是受宠的皇族。

奇就奇在,改朝换代了,鹤亭公主还能好好生活,实在太不一般了。

寻思着萧柘也不像这么仁慈的人啊,连文官都杀的,公主竟然不杀,不知道公主有什么厉害之处。

还有哦,鹤吟郡那么大地方,只公主一人暗中绸缪,萧柘用了二十多年才拿下,更显得公主不同凡响了。

天逐渐亮了。

从前厅走到后院,又从后院逛到花园,一个时辰下来,什么也没发现。

如果说有一点异常,那边是前厅悬挂的一幅白鹤亮翅的图,太过显眼,和他处的装修格格不入。

“本来封号为鹤亭,有鹤也正常,可是为何只那一幅画是鹤呢?”

难道公主有段特定的回忆不成?

脑子有种想法,一闪而逝,没有抓住。

但真相绝对留在宅院之中。

又回到前厅,踮着脚摸上了那幅画,灰尘很厚,不像有什么特别。

手掌从上到下抚摸着,平坦无比,并没有什么机关。

“难道是我想多了?”

正沉吟着思考,外面一阵兵马闯进来。

“大胆反贼,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这么熟悉的情景,心尖一颤,转身出去。

来人有十来个,各个一副武装打扮,看着像抓捕穷凶极恶的罪犯,而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

不对,书心有一把匕首,还有半瓶毛毛毒,算不得手无寸铁。

“我是和州刺史葛伯阳的夫人,误闯此地,你们怕是认错人了。”

他们见孤身一人,已经有些愣怔,她淡定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身份,他们更是一脸懵逼。

“管你是谁,擅闯禁地,死路一条。”

领头的明显有些心虚,我不知是否真的有这条法令,还是他为了吓人杜撰的。

“圣上曾经说过,不知者无罪,我远从和州而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只凭你嘴巴一张,便要判定我的死罪,那你将圣上金口玉言置于何地?”

不知者无罪,是萧柘赦免星铭私自扰乱北州与鹤吟郡和谈时的托词。

作为一把未开刃、但极其听话的刀,萧柘是舍不得惩罚星铭的。

他从北州回到晔城,曾在我跟前炫耀过。没想到,误打误撞,叫我今天有用武之地了。

“你们若不遵圣上之言,那萧国的律法何在,哪一条律法规定,刺史夫人误入空宅,要以死罪论处?”

这一条便有些强词夺理了。但我才不管那么多。

他们穿着官服官靴,全套装备,看似威风凛凛,实则早已经被我洞察了身份。

这一波人,和锦州刺杀的是同样的身份。

真是没想到,为了所谓家产,素未谋面的两个弟弟,竟然要将这个不图家产的哥哥赶尽杀绝,实在是好笑。

“休得出言狡辩!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一句话,便叫我听出来,这群士兵全都是老实人,恐怕是被上司坑了。又或者,本来就有反贼在?

不过我是不信第二种猜想的。

于是我笑着说道:“谁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呢?”

有几个心急的,已经拔刀上前,领头的还算明白人,动手拦了一下,又听我坦然说道:“不过那人我并不认识,大约是个身高八尺的汉子,手脚灵敏,着黑衣,连头发都没露出来一丝。”

我见他们半信半疑,干脆直说到:“我的孩子被人劫走,他才九个月大,我跟着那个黑衣人过来的。你们若是抓反贼,去抓便是。但抓我是万万不能的。”

我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怎么也不像丢了孩子的普通妇人,我也知道,他们因我不歇斯底里,便对我的信任大打折扣。

于是不打算委婉,直言道:“其实我识得你们,也知你们有什么目的,但我想,你们主子恐怕没有交代清楚。

葛伯阳,鹤亭人士,现是和州刺史,去岁圣上亲封的,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如果不信,把我带回衙门便是。”

说着我自己用手推开他们交叠的双刀,“去吗?”

我抬头看向队长,“我还要去找孩子。如果你方便,也可把我送回刺史处。”

队长一声令下,我便被收了刀的二人绑了,押着我走了。

“真去衙门啊?”

这下我有些惊讶了。葛伯阳的两个便宜弟弟,花钱买通的士兵徇私就算了,难道连断案的官员也买通了?

“喂,我告诉你们,我是二品大员的夫人,你们对我不讲礼仪,到时候有你们好果子吃的。”

“你们待在都城,怕是不知道,我夫君葛伯阳可是一阶武夫,出了名的不讲理。要是他看见你们这样对我,一定亲自动手,把你们揍一顿!”

他们大摇大摆走着,一点不受我的威胁。

“不信就算了。昨夜他还被圣上邀请赴宴,一夜未回,可见受宠呢。”

可让我意外的是,这列士兵并未带我回衙门,而是将我带给一个寻常的小院跟前,由一个五十来岁的婆婆接管,引我进了门。

这小院子,清雅僻静,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到了院中,那婆婆将我丢在一旁,随口问道:“你可知,他们为何将你送来?”

“我怎么知道。”家产之争,总归和我没什么关系。

“是吗,你不是和州刺史的夫人吗?”

“是又怎样?”我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之忧,便胡拉乱扯道:“你最好给我放开,让我回去,夫君那人,离不了我,更离不了孩子,他要知道夫人孩子都不在,要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