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己上套(1/1)
过完十五,斓暄和大鹏的生活重新回归了日常的忙碌和规律。他们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相互陪伴的日子简单而宁静。眼看已过了清明,一天,申总突然发了一条信息给斓暄:「今年你似乎都没有背过我送的包包呢?」
斓暄一看这话就敏感了起来,申晨哪里是在问自己用没有用他的包啊,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盘了盘自己这两个月的业绩,嗯,不算差。便回了句:「申总,我这两个月做了如下的工作:」然后就把自己的OKR中的一部分R(results)截图发了出来。
申总没有再回复她,斓暄以为这个问题就这样结束了。
半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年后的BJ公司人事变动频繁,新加入的同事已经占据了半数以上的席位。为了尽快让这些新成员融入团队,提升工作效率,大鹏收到BJ公司行政部门发起的出差请求:年后BJ那边的入离职频率还是比较高的,新同事已经超过一半了,建议大鹏去BJ做短期指导培训。
现在的问题是,培训应该以远程形式进行,还是大鹏需要亲自到场,为这些新同事面对面地传授产品开发的思路和方法?选择权在大鹏手中。
大鹏轻敲了斓暄办公室的门扉,随即步入,他的目光直视着坐在办公桌前的斓暄,开门见山地问道:“斓暄,你看到了系统里关于BJ部门的出差请求吗?”
斓暄微微点头,她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带有一丝严肃。大鹏原以为她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然而斓暄却反问道:“大鹏,你怎么看?你有意向去吗?”
大鹏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我其实也没想清楚。所以才来找你商量,毕竟你是上海这边的负责人……”他将包袱又推了回去,希望斓暄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没错,上海是我的管,可是BJ其实是你在管。如果你决定不去,你会告诉我你不想去。咱们公司规定就是这样,当事人可以拒绝其他关联地区的出差请求,只要给予相应的解决方案就可以了。那如果你问了我,就代表你想去,或者你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那你就去。”斓暄说的有点咄咄逼人了,但的确这是事实。
“斓暄,我的沟通能力我觉得真的很有限,比起你这样做商务出身的管理者而言,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大鹏叹了口气,不得不坦然表达了自己:“我觉得需要去一下,不然这个产品开发会出现问题了。”
斓暄,这个深谙商务之道的行者,她深知商务沟通的艺术。在她看来,开发新客户的过程中,电话沟通与见面沟通之间的鸿沟并不明显。实际上,见面沟通更多的是在双方已经初步建立起意向,需要更进一步地明确合作细节时才会发生。此时,多部门间的面对面交流不仅能够加深彼此的了解,更能增强双方之间的信任感。面谈,无疑是推动合作进程的一剂催化剂。
然而,在斓暄看来,它更像是一件华丽的锦袍,虽能为合作增添几分亮色,却并非决定成败的关键。尤其是在公司内部,同部门间,甚至彼此熟识的同事间,面谈的重要性更是被削弱。他们深知,真正的合作并非依赖于一次面谈,而是建立在日常的沟通、理解与信任之上。
斓暄内心深处,对大鹏此次的BJ之行持保留态度。她并非出于对大鹏的不信任,也非因为分离焦虑而找的借口,而是她深知此行的风险。在她看来,这不仅是大鹏无能的体现,更有可能让他再次陷入申总的狡诈陷阱之中。
这股不满的情绪在斓暄心中翻涌,最终她决定告诉大鹏真相:“大鹏,其实半个月前,申总就试探过我,暗示我今年都没有出过差与客户面谈。我给他看了今年OKR的完成情况,他才没有再逼迫我。你觉得这前后脚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其实,我的问题远不止半个月那么简单,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就已经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申总也找我谈过,只是怕你多心,我才没告诉你。“大鹏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那么,你还是决定要去BJ一段时间吗?“斓暄再次询问确认。
大鹏点点头,目光坚定:“要不,就先去五天,就从下周一开始吧。“
斓暄叹了口气,知道已经无法改变大鹏的决定,只得默默地同意了。
周一的清晨,斓暄早早地醒来,送大鹏前往机场。她的内心早已预感,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如她所想象的那样简单。果然,到了周四,BJ的行政雯雯并没有为大鹏预订返程的机票。
这次,斓暄选择了更为明智的做法,她没有再替大鹏去与集团对抗,而是提醒他向申总询问关于返程的批示。结果不出所料,申总的答复正如斓暄所预料的那样:不批准,培训后的效果需要等待验收。
申总的答复既没有明确指出大鹏需要在BJ待多久,也没有给出任何关于效果验收的具体标准。这种含糊其辞的答案,明显给大鹏的未来蒙上了一层迷雾。然而,斓暄深知,这种答案又在行缓兵之计,那么大鹏的返程时间将是个未知数。
五一劳动节的脚步渐近,斓暄的内心却充满了焦虑。斓暄心想,如果劳动节这种长假都还没有返程批示,那么这次自己一定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了。
到了长假前一天,果然还是没有任何批示,斓暄坐不住了,她给申总发了一条信息:申晨,这次是什么安排,就还是要把大鹏留在BJ呗?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斓暄的内心也开始焦急起来。终于,过了许久,手机屏幕上弹出了申总的回复:“明早面谈。”
既然申晨说了面谈,自然是有他的安排,斓暄就没有再问下去,但焦虑的心情是不会说谎的,她心里开始打鼓,为什么要面谈?在哪面谈?回,还是不回,就不能一句痛快吗,有什么好面谈的?
她向大鹏打探申总的近况,期望从中找到些线索。大鹏却回答一切正常,甚至提到申总仍如往常一样,时常来公司旁听培训。这种回答反而加深了斓暄的困惑,她感觉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夜幕降临,斓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驰骋在无数可能的场景中,然而每次尝试都似乎离真相更远。她渴望一个简单的答案,但现实却似乎故意与她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