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9章 尸易无限(94)(1/1)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吴贤刚写下的字迹上,“守正护宝,薪火相传”六个字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合上父亲的考古笔记,指尖仍残留着纸页的粗糙触感,忽然想起白天国家博物馆馆长的话——“每一件回归的文物,都是文明对话的使者”。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湄发来的消息:“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传来消息,和田汉代古墓出土的丝织品修复有了新进展,他们在一块锦缎上发现了‘长乐未央’的字样,想邀请我们去参与后续研究。”
吴贤心中一振。“长乐未央”是汉代常见的吉祥语,常出现在丝织品、青铜器上,象征“长久欢乐,永不结束”,而带有这类字样的汉代丝织品,此前仅在陕西、甘肃等地的古墓中发现过,在新疆和田出土尚属首次,这足以证明汉代西域与中原的文化交流远比想象中更为密切。他立刻回复苏湄:“明天一早就出发,带上丝织品保护的专业设备。”
次日清晨,吴贤和苏湄抵达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修复室里,工作人员正用显微镜观察“长乐未央”锦缎的纤维结构。锦缎呈暗红色,边缘虽有磨损,但“长乐未央”四个字依然清晰,字体为隶书,笔画舒展,与汉代宫廷丝织品上的字样风格一致。“我们通过碳十四检测,确定这件锦缎的年代为西汉中后期,比‘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还要早约一百年。”研究所的王教授指着检测报告,“更重要的是,锦缎的经线密度达到了每厘米80根,纬线密度每厘米40根,这种织造工艺在当时只有中原地区才能实现,说明它很可能是由中原织造后,通过丝绸之路传入西域的。”
吴贤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锦缎,放在特制的灯光下观察:“你们看,锦缎的边缘有明显的缝合痕迹,而且纤维中有少量的羊毛成分,这说明它在西域被使用时,曾被当地人修补过,还加入了西域常见的羊毛材质,这是中原与西域文化融合的直接证据。”他随即提出修复方案:“先用低温等离子体技术去除锦缎表面的污垢,再用蚕丝线对破损处进行手工织补,织补时要尽量模仿汉代的‘经锦’工艺,确保修复后的锦缎既保持原貌,又能长期保存。”
接下来的半个月,吴贤和团队全身心投入到锦缎的修复中。每天,他们都在修复室里工作十几个小时,用放大镜仔细比对每一根丝线的颜色和粗细,确保织补的部分与原锦缎无缝衔接。当最后一针完成时,夕阳透过窗户洒在锦缎上,“长乐未央”四个字在光线下仿佛有了生命,暗红色的锦面与金色的丝线交织,展现出汉代丝织工艺的辉煌。“太好了,这简直是‘活’过来了!”王教授激动地说,“这件锦缎修复完成后,我们会在新疆博物馆举办‘汉代丝绸之路丝织品特展’,让更多人了解汉代西域与中原的文化交流。”
特展开幕当天,展厅里人头攒动。“长乐未央”锦缎被放在恒温恒湿的展柜中,旁边陈列着“五星出东方利中国”锦护膊的复制品,以及汉代西域出土的其他丝织品、漆器。吴贤作为讲解员,向观众介绍:“这些丝织品不仅是实用的衣物、饰品,更是汉代丝绸之路繁荣的见证。‘长乐未央’锦缎从中原传入西域,被当地人使用、修补,融入了西域的文化元素,这正是中华文明‘兼容并蓄’的体现。”观众们听得入迷,不少人拿出手机拍照,想把这份“跨越两千年的文明对话”记录下来。
特展期间,吴贤收到了周明远发来的视频。视频里,周明远站在上海国际物流港的监管仓库里,身后是一批刚截获的走私文物:“我们在一批标注为‘陶瓷摆件’的包裹中,发现了三件宋代建窑兔毫盏,经过鉴定,是宋代建窑的精品,很可能是从福建建阳的宋代窑址盗掘而来的。”
建窑兔毫盏是宋代着名的黑釉瓷,因釉面呈现出细密的兔毫状纹路而得名,是宋代文人雅士斗茶时的首选器物,其中“银兔毫”“金兔毫”更是稀世珍品。“宋代建窑的兔毫盏,釉料中含有大量的铁元素,烧制时因温度差异,铁元素会在釉面形成不同颜色的兔毫纹,‘银兔毫’的釉面呈银白色,‘金兔毫’则呈金黄色,仿品很难模仿这种自然形成的纹路。”吴贤立刻结束在新疆的工作,赶回上海。
在上海海关的监管仓库里,吴贤看到了三件建窑兔毫盏。其中一件“银兔毫”盏,釉面光洁,兔毫纹细密均匀,从盏口延伸到盏底,宛如真兔毫一般;另一件“金兔毫”盏,釉面泛着淡淡的金色,兔毫纹交错分布,极具观赏性。“这三件兔毫盏都是宋代建窑的精品,尤其是这件‘金兔毫’盏,存世量不足十件,价值连城。”吴贤用手电筒照射盏底,“你们看,盏底有‘供御’二字的刻款,这是宋代建窑为宫廷烧制的标志性款识,说明这三件兔毫盏当年是专门供奉皇室的器物。”
根据走私包裹上的信息,警方很快锁定了嫌疑人李刚。李刚交代,他受境外走私团伙指使,从福建建阳的宋代窑址盗掘出兔毫盏后,准备通过国际物流运往日本。“福建建阳是宋代建窑的发源地,当地有大量的宋代窑址,近年来一直是盗墓分子的重点目标。”吴贤对周明远说,“我们得尽快派人去建阳,加强对窑址的保护,防止更多文物被盗掘。”
两人立刻前往福建建阳,在当地文物部门的协助下,对宋代建窑窑址进行了全面排查。建阳水吉镇的宋代建窑遗址分布广泛,其中“芦花坪窑址”“大路后门窑址”是最主要的窑址,出土过大量的兔毫盏、油滴盏等黑釉瓷。“你们看,这里有新鲜的挖掘痕迹。”吴贤在芦花坪窑址附近发现了一个深约两米的土坑,坑底还有几件破碎的黑釉瓷片,“这说明盗墓分子最近还在活动,我们必须尽快安装监控设备,加强巡逻。”
当地文物部门随即在窑址周边安装了红外监控摄像头,并组建了由文物工作者、民警、村民组成的巡逻队,24小时不间断巡逻。在巡逻队的一次夜间巡查中,成功抓获了两名正在盗掘窑址的盗墓分子,缴获了几件刚出土的宋代黑釉瓷片。“有了这些保护措施,窑址的安全终于有了保障。”建阳文物部门的负责人说,“感谢你们的帮助,让我们能更好地保护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
回到北京后,吴贤团队又接到了一个重要任务:协助故宫博物院,对一批刚从海外追回的清代宫廷玉器进行鉴定和修复。这批玉器包括一件清代乾隆年间的和田玉籽料“大禹治水图”山子、一对和田玉“福寿双全”如意,以及几件玉碗、玉瓶,都是清代宫廷玉器的精品。
“清代乾隆年间是中国玉器制作的鼎盛时期,乾隆皇帝尤其喜爱和田玉,曾多次下令从新疆和田开采玉料,用于制作宫廷玉器。”吴贤在故宫博物院的修复室里,仔细观察“大禹治水图”山子,“这件山子高约50厘米,用整块和田玉籽料雕刻而成,雕刻内容是‘大禹治水’的故事,人物、山水、草木刻画得栩栩如生,是清代‘乾隆工’的代表作品。‘乾隆工’的特点是雕刻精细、线条流畅、打磨光滑,每件玉器都要经过设计、选材、雕刻、打磨等多道工序,往往需要几名工匠花费数年时间才能完成。”
在修复过程中,吴贤发现“大禹治水图”山子的底部有一处细微的裂痕,还有几件玉碗的边缘有磨损。“玉器的修复需要非常谨慎,尤其是和田玉,质地坚硬但脆性大,修复时不能用力过猛。”吴贤带领团队,用特制的玉石胶水对裂痕进行加固,再用细砂纸对磨损处进行打磨,打磨时要不断用清水冲洗,防止玉器过热受损。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复,这批玉器终于恢复了原貌,被陈列在故宫博物院的“清代宫廷玉器展”中。
展览开幕当天,吸引了众多玉器爱好者和文物专家前来参观。“这件‘大禹治水图’山子太精美了,没想到历经百年,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一位观众感慨道。吴贤笑着回应:“这不仅是因为玉器本身质地坚硬,更因为历代文物工作者的精心保护。未来,我们还会继续努力,让更多的珍贵文物得到妥善保护,传承给后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吴贤团队的工作范围越来越广,不仅涉及文物的追索、鉴定和修复,还参与到文物保护法规的制定、文物保护人才的培养等工作中。他们与国内多所高校合作,开设了“文物保护与修复”专业课程,培养了一批批年轻的文物保护工作者;还参与编写了《海外流失文物追索指南》《文物保护技术规范》等书籍,为文物保护工作提供了理论支持。
这天,吴贤收到了一封来自美国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邮件,博物馆表示愿意将一件收藏多年的中国唐代“昭陵六骏”之一的“飒露紫”石雕复制品赠送给中国,同时希望能与中国文物部门开展合作,共同研究中国唐代文物。“昭陵六骏”是唐代唐太宗李世民陵墓前的六块石雕,分别雕刻了李世民在开国战争中骑过的六匹战马,“飒露紫”是其中之一,原石雕在1914年被走私到美国,现藏于宾夕法尼亚大学考古与人类学博物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收藏的是一件高精度复制品。
“虽然是复制品,但这体现了国际博物馆对中国文化遗产的尊重,也是中外文物交流的良好开端。”吴贤立刻回复邮件,表达了感谢,并表示愿意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开展合作研究。不久后,“飒露紫”石雕复制品被运到中国,暂时陈列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与其他唐代文物一同展出。在展览的研讨会上,中外专家学者围绕唐代文物的历史价值、艺术特色以及保护方法展开了深入讨论,为中外文物交流搭建了新的桥梁。
吴贤站在研讨会的现场,看着中外专家热烈讨论的场景,心中满是欣慰。他想起了最初在柬埔寨追回唐代鎏金铜钟时的艰难,想起了在澳大利亚抓获陈锦时的紧张,想起了每一次文物回归时的激动……这些经历让他深刻认识到,文物保护不仅是一个国家的事,更是全人类的事,只有通过国际合作、文化交流,才能更好地守护人类共同的文化遗产。
“文明对话,天下大同”的字迹刚落,吴贤的手机便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敦煌研究院”的来电显示。接起电话,院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吴贤,我们在莫高窟北区的一座新发现洞窟里,出土了一批唐代写本,其中有几卷疑似《金刚经》残卷,但保存状况极差,急需你们团队的技术支持。”
唐代写本是研究唐代佛教、文学、书法的重要实物,而《金刚经》作为佛教经典,其唐代写本存世量极少,尤其是敦煌莫高窟出土的写本,因地处丝路要冲,往往还保留着多元文化交融的痕迹。吴贤立刻起身:“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会带上最先进的文书修复设备。”
次日清晨,吴贤和苏湄带着团队抵达敦煌莫高窟。走进临时修复棚,几卷泛黄的写本被小心翼翼地铺在特制的工作台面上,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上面的墨字已有多处晕染,部分字迹甚至模糊不清。敦煌研究院的李教授指着其中一卷写本:“这卷《金刚经》残卷,纸张是唐代特有的‘麻纸’,纤维粗且坚韧,但因洞窟内湿度变化大,纸张已出现严重的糟朽和霉变。”
吴贤戴上无菌手套,用镊子轻轻挑起一缕纸张纤维:“麻纸的修复关键在于‘去霉、加固、补纸’。我们先用低温真空干燥技术去除纸张中的多余水分,再用蛋白酶溶液清除霉变,最后用与唐代麻纸成分相近的手工纸进行修补。”他一边说,一边指导团队成员调试设备。低温真空干燥机启动时,写本在密封舱内缓缓旋转,水分被逐步抽出,原本发皱的纸张慢慢变得平整;蛋白酶溶液涂抹在霉变处后,墨字周围的黑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字迹逐渐清晰起来。
修复过程中,苏湄在一卷残卷的边缘发现了几行西域文字:“这好像是粟特文!”粟特文是唐代西域粟特人使用的文字,常用于记录商业往来和宗教传播,在敦煌写本中出现尚属罕见。吴贤立刻联系语言学专家,经过解读,这些粟特文记录的是“某年某月,粟特商人张庆将此经卷捐赠给莫高窟”,这为研究唐代粟特人与敦煌佛教的交流提供了重要证据。
经过半个月的日夜奋战,五卷《金刚经》残卷和十几件唐代写本全部修复完成。当修复后的《金刚经》残卷被放在恒温恒湿的展柜中时,阳光透过莫高窟的窗户洒在纸上,墨字乌黑发亮,粟特文题记清晰可辨,仿佛跨越千年时光,再次展现出唐代敦煌的文化繁荣。“这些写本不仅是佛教经典,更是唐代丝路文明的‘活档案’。”吴贤感慨道,“我们计划将它们与敦煌研究院馆藏的其他唐代文物一起,举办‘敦煌唐代写本特展’,让更多人了解敦煌文化的多元与璀璨。”
特展开幕当天,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和游客齐聚莫高窟。在《金刚经》残卷展区,吴贤向观众讲解:“唐代敦煌是丝路交通枢纽,这里不仅有中原文化,还有西域文化、佛教文化、粟特文化等,这些文化在写本中相互交融,比如这卷《金刚经》,既有汉字书写的经文,又有粟特文的题记,正是‘文明互鉴’的生动体现。”观众们听得入迷,不少人拿出笔记本记录,还有人用手机拍摄写本上的文字,想深入研究这段历史。
展览期间,吴贤接到了周明远的电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国内文物局收到消息,意大利某私人藏家愿意无偿捐赠一件中国宋代的‘汝窑天青釉洗’,这件洗子是19世纪从中国流失的,现藏于意大利佛罗伦萨的一处私人庄园。”汝窑天青釉洗是宋代汝窑的经典器型,以“釉色温润、形制简洁”着称,存世量比汝窑瓷盘更为稀少,是历代藏家追捧的珍品。
吴贤立刻结束在敦煌的工作,与周明远一同前往意大利。在佛罗伦萨的私人庄园里,藏家马可先生将汝窑天青釉洗从锦盒中取出:“这是我祖父1920年从英国古董商手中买下的,他生前一直说,这件文物应该回到它的祖国。”吴贤接过釉洗,仔细鉴定:洗子口径约15厘米,通体天青釉,釉面布满细密的“蟹爪纹”,底部有三个细小的支钉痕——这是宋代汝窑采用“支钉烧”工艺的典型特征,支钉痕越小,说明烧制工艺越精湛。“这件釉洗的釉色、开片、支钉痕都符合宋代汝窑的特征,尤其是釉面的‘酥油光’,是现代仿品无法复制的。”吴贤肯定地说,“它不仅是一件珍贵的文物,更是中意两国文化交流的见证。”
在文物交接仪式上,意大利文化遗产部的官员说:“这件汝窑天青釉洗的回归,体现了两国对文化遗产保护的共同重视,也为未来的文物交流合作奠定了基础。”吴贤回应:“未来,我们希望能与意大利的博物馆开展更多合作,比如联合举办‘中国宋代文物展’,让更多意大利民众了解中国宋代的文化艺术成就。”
汝窑天青釉洗运回中国后,被珍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在入藏仪式上,张教授看着釉洗,激动地说:“这件釉洗的回归,填补了国家博物馆宋代汝窑收藏中‘洗’类器型的空白,对研究宋代汝窑的器型演变和烧制工艺具有重要意义。”吴贤点头:“未来,我们还会继续推动更多流失文物的回归,让这些国宝能在祖国的土地上绽放光彩。”
随着文物追索和保护工作的不断推进,吴贤团队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这天,他们收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邀请,前往法国巴黎参加“全球文化遗产保护论坛”。论坛上,吴贤作为中国代表,分享了中国在流失文物追索、文物修复、文物保护法规制定等方面的经验,展示了近年来追回的圆明园文物、敦煌写本、宋代汝窑等珍贵文物的图片和视频,引起了各国代表的广泛关注。
论坛期间,吴贤与埃及、希腊、印度等文明古国的文物部门负责人达成合作意向,计划共同发起“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通过技术共享、人员交流、联合展览等方式,共同守护人类文明的瑰宝。埃及文物部的负责人说:“中国在文物保护方面的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尤其是在流失文物追索和文物修复技术方面,希望未来能与中国开展更多合作,共同保护埃及的金字塔、神庙等文化遗产。”
从巴黎返回北京后,吴贤团队立刻投入到“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的筹备工作中。他们与埃及、希腊、印度等国的文物部门频繁沟通,制定联盟章程,规划合作项目,比如与埃及联合开展金字塔壁画修复技术研究,与希腊合作举办“中希古代文明展”,与印度共同研究丝绸之路与南亚贸易路线上的文物交流等。
半年后,“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在埃及开罗正式成立。来自世界各国的文物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一重要时刻。在成立仪式上,吴贤代表中国发言:“文明古国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我们的文化遗产不仅属于本国,更属于全人类。成立这个联盟,就是为了加强合作,共同保护这些珍贵的文化遗产,让它们能代代相传,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力量。”他的发言赢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埃及总统还特意接见了联盟代表,对联盟的成立表示祝贺,并承诺将为联盟的合作项目提供支持。
联盟成立后,第一个合作项目便是“中埃金字塔壁画修复技术联合研究”。吴贤带领团队前往埃及,与埃及文物专家一同走进金字塔内部。金字塔内的壁画因年代久远,已出现严重的褪色和剥落,部分壁画上的象形文字甚至难以辨认。“中国在敦煌壁画修复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我们可以将‘壁画加固’‘色彩还原’等技术应用到金字塔壁画的修复中。”吴贤向埃及专家介绍,“比如用纳米材料对壁画进行加固,既能保护壁画的原始结构,又能防止进一步剥落;用光谱分析技术还原壁画的原始色彩,让褪色的壁画重新焕发生机。”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中埃专家携手合作,成功修复了金字塔内的三处重要壁画,包括描绘古埃及法老祭祀场景的壁画和记录农业生产的壁画。修复后的壁画色彩鲜艳,象形文字清晰可辨,让前来参观的游客再次感受到古埃及文明的辉煌。埃及文物专家穆罕默德握着吴贤的手:“感谢中国专家的帮助,是你们的技术让这些古老的壁画‘重获新生’。未来,我们还希望能与中国开展更多的合作项目。”
从埃及返回北京后,吴贤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又投入到“中希古代文明展”的筹备工作中,与希腊国家考古博物馆合作,将中国的三星堆青铜面具、唐代唐三彩与希腊的雅典卫城石雕、古希腊陶瓶一同展出,让观众在对比中感受中希两大文明的独特魅力。展览开幕当天,希腊驻华大使说:“中希两国都是文明古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这次展览为两国文化交流搭建了重要平台,也让更多人了解到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性。”
吴贤站在展览现场,看着观众们在中希文物前驻足观赏、交流讨论,心中满是感慨。他想起了最初在柬埔寨追回的唐代鎏金铜钟,想起了在敦煌修复的唐代写本,想起了与埃及专家共同修复的金字塔壁画……这些经历让他深刻认识到,文化遗产保护不仅是守护本国的历史,更是促进人类文明交流互鉴的重要纽带。
“薪火永燃,文明共辉”的墨迹尚未干透,吴贤的手机便再次响起,是“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秘书处的来电。电话那头,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吴组长,印度文物部门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在德里附近的一座古代佛教遗址中,发现了一批带有中文铭文的唐代佛造像残片,希望我们能派专家协助鉴定和修复,同时探讨这些文物与中国唐代佛教交流的历史关联。”
唐代佛造像带有中文铭文,且出现在印度佛教遗址,这在考古史上极为罕见。吴贤立刻意识到,这批残片很可能是唐代高僧玄奘西行取经后,中印佛教交流的直接物证。他迅速召集团队:“苏湄负责整理唐代中印佛教交流的文献资料,周明远联系国内佛教造像修复专家,我们三天后出发前往印度德里。”
抵达德里后,印度文物部门的负责人拉吉夫早已在机场等候。车行至遗址现场的路上,拉吉夫向众人介绍:“这座遗址初步判断为公元7至8世纪的佛教寺院,也就是中国的唐代时期。出土的佛造像残片多为砂岩材质,部分残片上刻有汉字,目前已清理出二十余片,其中一片残片上的‘大唐’二字清晰可辨。”
走进遗址临时保护棚,吴贤立刻被工作台上的残片吸引。最大的一片残片约有巴掌大小,表面雕刻着佛衣的褶皱,边缘隐约可见“贞观十有九年”的字样——贞观十九年正是玄奘法师从印度返回长安的年份。“这些残片的雕刻风格,既有印度笈多时期的圆润饱满,又融入了唐代佛造像的写实技法,比如衣纹的线条流畅有力,符合唐代‘吴带当风’的艺术特征。”吴贤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残片,“砂岩材质的修复需要格外小心,既要去除表面的风化层,又不能损伤铭文和雕刻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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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随即制定修复方案:先用超声波清洗技术去除残片表面的泥沙和风化层,再用环氧树脂对断裂处进行加固,最后根据残片的纹路和铭文进行拼接。修复过程中,苏湄在一片刻有“沙门玄奘”字样的残片旁,发现了几行梵文铭文,经印度语言学家解读,内容是“大唐高僧玄奘至此弘法,造像供奉”。这一发现印证了玄奘法师当年在印度的弘法经历,为研究唐代中印佛教交流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实物证据。
经过一个月的协作,大部分佛造像残片完成修复拼接,初步还原出三尊唐代佛造像的轮廓。当修复后的佛造像残片在印度国家博物馆举办的“中印唐代佛教文化特展”上展出时,引发了轰动。中国驻印度大使在开幕式上致辞:“这些佛造像残片,是中印两国千年友谊的见证,也是人类文明交流互鉴的瑰宝。未来,我们愿与印度一道,继续加强文化遗产保护合作,共同守护这份珍贵的历史遗产。”
特展期间,吴贤受邀在印度国家博物馆举办讲座,主题为“唐代中印佛教艺术的交融与互鉴”。讲座现场座无虚席,不少印度学者和文物爱好者纷纷提问,探讨唐代佛造像风格对印度佛教艺术的影响。一位印度考古学家感慨道:“过去我们更多关注印度文化对中国的影响,这些残片让我们看到,中国文化也对印度产生了深远影响,这才是文明交流的真正意义。”
离开印度前,拉吉夫代表印度文物部门,向吴贤团队赠送了一套佛造像残片的高清复制品:“这些复制品象征着我们的友谊,期待未来能与中国在更多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上开展合作。”吴贤接过复制品,郑重承诺:“我们会在国内举办‘中印佛教文物交流展’,让更多中国民众了解这段珍贵的历史,也欢迎印度专家到中国交流学习。”
返回北京后,吴贤团队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中印佛教文物交流展”的筹备工作中。他们将印度赠送的佛造像残片复制品,与国内馆藏的唐代玄奘法师相关文物、中印佛教交流文书一同展出,还特别设置了“数字修复”展区,通过3D技术还原佛造像的完整形态。展览开幕当天,印度驻华大使专程前来参观,在数字修复的佛造像前驻足良久:“科技让文物‘重生’,也让两国的文化交流更加鲜活。”
展览期间,吴贤接到了敦煌研究院的紧急电话:莫高窟第323窟的唐代“张骞出使西域图”壁画出现了细微剥落,急需技术支援。“张骞出使西域图”是莫高窟唐代壁画的代表作之一,描绘了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西域的场景,对研究汉代丝绸之路和唐代绘画艺术具有重要价值。吴贤立刻带领壁画修复专家赶赴敦煌。
走进第323窟,吴贤看到壁画右下角的“张骞拜别汉武帝”部分,已有几处颜料层与地仗层分离,轻轻一碰便有细小的颜料颗粒脱落。敦煌研究院的李教授解释:“近期洞窟内湿度波动较大,导致地仗层中的胶质老化,颜料层失去黏结力。”吴贤蹲下身,用取样刀轻轻刮取微量地仗层样本:“地仗层主要由沙土和胶质组成,老化后变得疏松,我们需要用纳米硅溶胶对其进行加固,再用传统的‘干贴法’修复剥落的颜料层。”
修复过程中,团队采用了自主研发的“纳米硅溶胶加固技术”——将纳米级的硅溶胶均匀喷洒在地仗层表面,硅溶胶渗透到疏松的地仗层中,形成稳定的凝胶结构,既加固了地仗层,又不影响壁画的透气性。随后,修复专家用竹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剥落的颜料层对齐原位,再用脱脂棉轻轻按压,使其与地仗层重新黏结。经过一周的精细修复,“张骞出使西域图”壁画恢复了原貌,色彩依旧鲜艳,人物神态栩栩如生。
“这次修复不仅保住了珍贵的壁画,还为莫高窟其他唐代壁画的保护提供了可借鉴的技术方案。”李教授欣慰地说,“未来我们计划与吴贤团队合作,建立莫高窟壁画保护的‘数字档案’,用科技手段实现壁画的永久保存。”吴贤点头同意:“数字技术是文物保护的重要手段,我们可以通过高清扫描、三维建模,为每一幅壁画建立详细的数字档案,既便于研究,也能在壁画出现问题时及时发现并修复。”
就在吴贤团队忙于敦煌壁画保护时,“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传来新的合作意向——埃及文物部门希望与中国合作,对卢克索神庙的象形文字浮雕进行数字化保护。卢克索神庙是古埃及新王国时期的重要建筑,神庙墙壁上的象形文字浮雕记录了古埃及的历史、宗教和生活,是研究古埃及文明的重要资料。但由于长期的风化和游客触摸,部分浮雕已出现磨损,文字模糊不清。
吴贤与团队成员商议后,决定由周明远带领数字技术专家前往埃及,负责象形文字浮雕的高清扫描和三维建模;他则留在国内,统筹推进“文明古国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平台”的建设,将埃及、印度、希腊等国的文化遗产数字档案整合起来,实现资源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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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团队抵达卢克索神庙后,采用了“亿级像素高清扫描技术”——通过特制的扫描设备,对每一块象形文字浮雕进行毫米级精度的扫描,生成的图像分辨率高达10亿像素,甚至能清晰显示浮雕表面的细小划痕。同时,他们还使用三维激光扫描仪,获取浮雕的三维模型,精确记录浮雕的立体形态和磨损程度。经过一个月的工作,团队完成了卢克索神庙主要象形文字浮雕的数字化采集,建立了详细的数字档案。
当数字档案传输到北京的“文明古国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平台”后,吴贤组织中埃专家通过线上会议,对磨损严重的象形文字进行解读和修复。埃及象形文字专家通过数字档案中的高清图像,识别出多处此前未被解读的文字,补充了古埃及历史的重要细节;中国数字修复专家则利用三维模型,模拟修复了磨损的浮雕部分,为后续的实体修复提供了精确的数据支持。埃及文物部的穆罕默德在会议上激动地说:“中国的数字技术为古埃及文化遗产保护带来了新的可能,这种跨文明的技术合作,是‘文明古国文化遗产保护联盟’的重要成果。”
随着“文明古国文化遗产数字保护平台”的不断完善,越来越多的文明古国加入进来,将本国的文化遗产数字档案上传至平台。希腊上传了雅典卫城的石雕数字模型,印度上传了泰姬陵的建筑数字档案,中国则上传了长城、故宫、莫高窟等世界文化遗产的详细数字资料。平台不仅成为各国文化遗产保护的“数字仓库”,还开设了“线上展览”板块,让全球观众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到各国的文化瑰宝。
这天,吴贤在平台上浏览希腊上传的雅典卫城石雕数字模型时,发现其中一尊“雅典娜女神像”的衣纹雕刻,与中国唐代佛教造像的衣纹有相似之处。他立刻联系希腊考古专家,共同研究这一现象。经过对比分析,两国专家发现,唐代丝绸之路开通后,中国的雕刻艺术通过中亚传入希腊,对雅典卫城后期的石雕产生了一定影响,而“雅典娜女神像”的衣纹线条,正是这种文化交流的体现。这一发现被发表在国际考古学期刊上,引发了学术界对丝绸之路跨文明影响的广泛讨论。
吴贤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北京街头,心中满是感慨。从最初追回流失的唐代鎏金铜钟,到如今推动全球文明古国的文化遗产保护合作;从单一的文物追索,到集修复、研究、数字化、国际合作为一体的综合保护体系,他和团队走过了一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但每一次文物的回归,每一次技术的突破,每一次国际合作的成功,都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正护宝,薪火相传”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