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8章 尸易无限(63)(1/1)
2003年秋,敦煌的风沙比往年更烈,卷起的沙粒打在“漠北客”客栈的木门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我缩在柜台后,手里攥着半块啃剩的馕,目光落在进店的男人身上——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冲锋衣,裤脚沾着戈壁的红土,肩上挎着个磨破边角的帆布包,进门时还在不停拍打着身上的沙子。
“来碗羊肉汤,加两个馍。”男人的声音沙哑,像是被风沙磨过,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却在客栈里扫来扫去,最后停在我挂在墙上的那幅旧地图上。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画的是罗布泊周边的地形,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几个模糊的点,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端着羊肉汤走过去,把碗放在他面前:“看您这打扮,是来寻东西的?”
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警惕:“你怎么知道?”
“这年月来敦煌的,不是游客就是寻东西的。”我指了指墙上的地图,“您盯着这地图看了半天,是对罗布泊感兴趣?”
男人没说话,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一片荒芜的戈壁,中间立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你见过这石碑吗?”
我凑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照片上的石碑,和我爷爷日记里画的一模一样。爷爷当年就是为了找这块石碑,在罗布泊失踪的,至今连尸骨都没找着。“见过,在我爷爷的日记里。”我压低声音,“您找这石碑干什么?”
男人喝了口羊肉汤,才缓缓开口:“我叫陈默,是个考古队的向导。半年前,我们队在罗布泊发现了一座汉代古墓,墓里的壁画上画着这块石碑,还写着‘石碑为钥,可开昆仑之眼’。后来队里出了意外,只剩下我一个人逃了出来,现在想找到石碑,完成队里的任务。”
我心里一动,爷爷的日记里也提到过“昆仑之眼”,说那是一处藏着无数珍宝的秘境,但也危险重重。“我叫林风,我爷爷当年就是为了找这块石碑失踪的。我手里有他的日记,或许能帮你找到石碑的位置。”
陈默眼睛一亮,赶紧放下碗:“真的?那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我摆摆手,“罗布泊这时候风沙大,而且里面地形复杂,很容易迷路。我得准备些物资,再找个熟悉地形的向导。”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默一起采购物资——指南针、地图、水袋、压缩饼干,还有防风沙的护目镜和帐篷。我还联系了当地的老向导马爷,他在罗布泊里走了几十年,人称“活地图”,只要有他在,就不怕迷路。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我们就背着物资,坐上马爷的越野车,朝着罗布泊驶去。车窗外,戈壁滩一望无际,偶尔能看到几丛枯萎的红柳,在风沙中摇曳。马爷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说着罗布泊的危险:“你们可别小看这地方,当年彭加木就是在这里失踪的,还有不少寻宝的人,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陈默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那幅汉代古墓的壁画拓片:“马爷,您见过这种纹路吗?”
马爷凑过去看了看,皱着眉头:“这像是古楼兰的图腾,我年轻的时候,在楼兰古城遗址见过类似的。不过这石碑,我倒是没听说过。”
车子在戈壁上行驶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我们抵达了罗布泊边缘的一个废弃村落。马爷把车停在村落里,说:“今晚咱们就在这儿过夜,明天一早再进罗布泊。这地方虽然废弃了,但至少能挡挡风沙。”
我们在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屋里搭起帐篷,生起篝火。我拿出爷爷的日记,翻到标注石碑位置的那一页,递给陈默:“我爷爷在日记里写着,石碑在罗布泊的‘黑风口’附近,那里有一片雅丹地貌,石碑就立在雅丹群的中央。”
陈默接过日记,仔细看了起来,时不时还对照着手里的拓片:“没错,壁画上画的雅丹地貌,和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明天咱们就去黑风口。”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物资,继续朝着罗布泊深处驶去。越往里走,风沙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车子在雅丹地貌中颠簸前行,像是在迷宫里穿梭。马爷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小心点,前面就是黑风口了,那里的风特别大,能把车吹翻。”
果然,快到黑风口时,风沙突然变得猛烈起来,车子被吹得左右摇晃,像是随时都会被掀翻。马爷赶紧把车停在一处背风的雅丹后面,说:“这风太大了,等风小了再走。”
我们躲在车里,等了大约两个小时,风沙才渐渐变小。马爷发动车子,小心翼翼地驶进黑风口。这里的雅丹地貌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奇特,有的像城堡,有的像猛兽,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你们看,前面那个雅丹群!”陈默突然喊道,手指着远处的一片雅丹。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片雅丹群的中央,立着一块巨大的黑色石碑,正是照片上的那一块!
我们赶紧下车,朝着石碑跑去。石碑高约五米,宽约两米,表面光滑,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和拓片上的一模一样。陈默拿出工具,开始清理石碑上的沙子,我则在周围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突然,马爷喊道:“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个洞口!”我们跑过去,只见石碑后面的雅丹下面,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周围的沙子上,还留着新鲜的脚印。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陈默脸色一变,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咱们小心点,里面可能有危险。”
我们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洞口。洞口很狭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走了大约十几米,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宫。地宫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鼎身上刻着精美的纹饰,周围散落着不少陶罐和玉器。
“这里应该就是‘昆仑之眼’的入口了!”陈默兴奋地说,赶紧拿出相机,给青铜鼎拍照。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地宫的深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个个都凶神恶煞。
“没想到还有人跟我们抢生意。”黑西装男人冷笑一声,用枪指着我们,“把相机和日记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心里一紧,知道遇到了盗墓贼。陈默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别冲动。“我们只是来考古的,不是来抢东西的。”陈默说,“这些文物都是国家的,你们不能带走。”
“国家的?”黑西装男人哈哈大笑,“在这罗布泊里,谁抢到就是谁的!给我上,把他们抓起来!”
几个保镖立刻冲了过来,陈默和马爷赶紧跟他们打了起来。我趁机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朝着一个保镖的后背打去。保镖吃痛,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地上。
就在这危急关头,地宫的墙壁突然开始摇晃,顶上的石头纷纷掉下来。“不好,地宫要塌了!”马爷大喊,赶紧拉着我和陈默,朝着洞口跑去。黑西装男人和他的保镖们也慌了,纷纷朝着洞口逃窜。
我们刚跑出洞口,地宫就“轰隆”一声塌了,巨大的石块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黑西装男人看着塌陷的地宫,气急败坏地说:“你们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就带着保镖们匆匆离开了。
我们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马爷看着塌陷的地宫,惋惜地说:“可惜了,这么多文物,都被埋在下面了。”
陈默摇摇头:“没关系,至少我们找到了石碑,证明了‘昆仑之眼’的存在。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再来,想办法把文物挖出来。”
我拿出爷爷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昆仑之眼,藏于罗布泊,内有珍宝,亦有凶险,非有缘人不能得之。”我心里感慨万千,爷爷当年没能找到的地方,今天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夕阳西下,我们背着物资,坐上越野车,朝着敦煌驶去。车窗外,风沙依旧, but 我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希望。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秘密,等着我们去揭开。
越野车在戈壁上颠簸返程时,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马爷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微微发颤,刚才地宫塌陷的轰鸣像是还卡在耳边。陈默靠在副驾上,手里摩挲着那块从石碑上敲下的小碎片——黑得发亮,纹路里还嵌着细沙,他忽然开口:“刚才那群人,不是普通的盗墓贼。”
我愣了一下:“怎么说?”
“他们的装备,还有那把枪——是制式的,不是黑市上能随便买到的。”陈默把碎片放进帆布包,“而且他们看到地宫塌了,没纠结文物,第一反应是撤,说明他们更怕被人发现行踪。”
马爷哼了一声:“管他们是什么人,以后离远点就好。罗布泊这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没说话,摸出爷爷的日记翻到最后几页,那里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个眼睛,中间嵌着个“卍”字,和石碑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爷爷在符号旁边写了行小字:“昆仑之眼非眼,乃门,门后有门,需以‘四灵’为引。”当时我没懂,现在想来,刚才塌掉的地宫,恐怕只是第一道门。
回到敦煌的“漠北客”客栈,已经是后半夜。我刚把物资卸下来,就看到客栈门口蹲着个黑影,走近一看,是个穿藏袍的老人,怀里抱着个铜制的小盒子,见到我就站起来:“你是林风?你爷爷是林守业?”
我心里一紧:“您认识我爷爷?”
老人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玉佩,上面刻着和爷爷日记里一样的“眼睛”符号:“我叫扎西,是楼兰后裔。你爷爷当年找我问过‘昆仑之眼’的事,这玉佩是他留给你的,说等你找到石碑,就把这个给你。”
我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玉佩背面刻着“守业”两个字,确实是爷爷的名字。“我爷爷还跟您说过什么?”
扎西叹了口气,跟着我进了客栈:“你爷爷说,‘昆仑之眼’是古楼兰的祭祀之地,里面藏着楼兰的镇国之宝——‘楼兰玉髓’,但要打开真正的秘境,得找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件信物。刚才你们塌掉的地宫,只是朱雀的祭祀台,石碑是朱雀信物的一部分。”
陈默刚洗完脸出来,听到这话赶紧凑过来:“那另外三件信物在哪里?”
“不知道。”扎西摇摇头,打开怀里的铜盒,里面是张泛黄的羊皮卷,“但你爷爷留下了这个,说能指引方向。”
羊皮卷上画着罗布泊的地图,除了黑风口,还标注了三个地方:东边的“白龙堆”、西边的“三垄沙”、北边的“阿奇克谷地”,每个地方都画着对应的四灵符号。“你爷爷说,这三个地方各藏着一件信物,集齐四件,才能打开真正的‘昆仑之眼’。”扎西把羊皮卷递给我,“但你们要小心,当年追你爷爷的人,现在可能也在找这些信物。”
“追我爷爷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您知道是谁吗?”
扎西眼神暗了暗:“是个叫‘黑鸦’的组织,专门倒卖古文物,当年你爷爷就是因为不肯把石碑的线索给他们,才被他们逼得躲进罗布泊的。今天你们遇到的那群人,说不定就是‘黑鸦’的人。”
陈默皱起眉头:“‘黑鸦’?我好像在哪听过——半年前我们考古队遇到的意外,现在想来,也可能是他们干的。”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后半夜,扎西说他要回楼兰古城附近的村落,让我们有需要就去找他。临走前,他反复叮嘱:“白龙堆那地方,有很多流沙坑,进去了就出不来,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准备去白龙堆的物资——除了之前的水和压缩饼干,还特意买了几根长绳和探杆,马爷说流沙坑里的沙子流动性强,用探杆能提前探路。收拾好东西,我们正准备出发,客栈门口突然来了辆黑色的越野车,下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径直走到我们面前:“请问是林风先生和陈默先生吗?我们老板想请你们聊聊。”
陈默立刻警惕起来:“你们老板是谁?”
其中一个男人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沈万山,敦煌文化研究会会长”。“我们老板是做文物保护的,听说你们找到了罗布泊的石碑,想跟你们了解些情况,没有恶意。”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决定去看看。沈万山的办公室在敦煌博物馆旁边的一栋小楼里,装修得古色古香,墙上挂着不少古画。沈万山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儒雅。
“两位年轻人,辛苦了。”沈万山给我们倒了杯茶,“我听说你们在黑风口找到了‘昆仑之眼’的线索?”
“您怎么知道?”我心里疑惑。
“我研究敦煌和罗布泊的文化几十年了,一直关注‘昆仑之眼’的传说。”沈万山笑了笑,“其实半年前陈默先生所在的考古队,就是我资助的。后来考古队出了意外,我一直很自责,现在看到你们找到了线索,很欣慰。”
陈默愣了一下:“您资助的我们队?那您知道我们队的意外是怎么回事吗?”
沈万山叹了口气:“我怀疑是‘黑鸦’干的。他们一直想找‘楼兰玉髓’,考古队的存在碍了他们的事。我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帮你们——我有详细的白龙堆地图,还有专业的探沙设备,能帮你们找到信物,也能保护你们不被‘黑鸦’的人伤害。”
我和陈默商量了一下,觉得沈万山不像坏人,而且有他的帮助,我们去白龙堆会安全很多。当天下午,沈万山就派了辆越野车,还带了两个专业的探沙队员,和我们一起出发去白龙堆。
白龙堆离敦煌有两百多公里,车子开了四个多小时才到。远远望去,一片白色的雅丹地貌像是无数条白龙趴在戈壁上,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探沙队员小李拿出探杆,插进沙子里:“这里的流沙坑很隐蔽,表面看起来和普通沙子一样,踩上去就会陷下去。”
我们跟着小李,用探杆一点点往前探路。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小李突然喊道:“这里有问题!”我们凑过去一看,探杆插进沙子里后,周围的沙子开始往下陷,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下面是个流沙坑,至少有十几米深。”
陈默拿出地图,对照着周围的雅丹:“根据羊皮卷上的标记,信物应该在前面那个像‘龙首’的雅丹下面。”
我们绕开流沙坑,朝着“龙首”雅丹走去。那座雅丹有十几米高,形状真的像个龙头,嘴巴张开,像是在嘶吼。小李用探杆在“龙头”下面探了探,突然说:“这里的沙子下面是硬的,可能有东西!”
我们赶紧拿出铲子,小心翼翼地挖沙子。挖了大约半米深,突然挖到了一块石板,石板上刻着青龙的图案,和羊皮卷上的符号一模一样。“就是这里!”我兴奋地喊道。
我们继续往下挖,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方形的洞口,洞口用青铜门封着,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陈默拿出从石碑上敲下的碎片,放在青铜门的凹槽里,只听“咔嗒”一声,青铜门缓缓打开。
洞口下面是个阶梯,我们点燃火把,小心翼翼地走下去。里面是个不大的地宫,中央放着个石盒,石盒上刻着青龙的浮雕。陈默打开石盒,里面放着一块青色的玉佩,上面刻着青龙的图案——正是我们要找的青龙信物!
“太好了!找到第一件了!”我激动地说。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枪声,小李跑进来喊道:“不好了!‘黑鸦’的人来了!”
我们赶紧拿起玉佩,朝着洞口跑去。刚跑到洞口,就看到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枪,正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为首的是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恶狠狠地说:“把玉佩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沈万山带来的另一个队员小张,立刻举起枪反击:“你们别过来!”双方很快就交上了火,子弹在雅丹之间穿梭,打得沙子乱飞。
“这里太危险,我们赶紧撤!”陈默拉着我,朝着越野车的方向跑。小李和小张在后面掩护我们,边打边退。我们跑了大约几百米,突然听到小李大喊:“小心流沙坑!”
我回头一看,只见刀疤脸的人追得太急,一脚踩进了之前发现的流沙坑,整个人瞬间就陷了下去,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被沙子吞没了。其他“黑鸦”的人吓得不敢再追,纷纷往后退。
我们趁机跑到越野车上,小张和小李也赶紧跟上来,马爷立刻发动车子,朝着敦煌的方向驶去。车子开出很远,我们才敢回头看,“黑鸦”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幸好有惊无险。”陈默擦了擦额头的汗,把青龙玉佩递给我,“现在我们有了朱雀的碎片和青龙的玉佩,接下来该去三垄沙找白虎信物了。”
我把玉佩放进爷爷的日记里,心里却有些不安:“‘黑鸦’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我们要更小心才行。”
沈万山坐在副驾上,脸色有些凝重:“‘黑鸦’的势力比我们想象的大,他们肯定也有羊皮卷的线索,我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找到剩下的两件信物。”
车子在戈壁上飞驰,夕阳把白龙堆的雅丹染成了红色。我看着手里的青龙玉佩,又摸了摸爷爷留下的玉佩,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所有信物,打开真正的“昆仑之眼”,完成爷爷的心愿,也保护好里面的文物,不让“黑鸦”的人得逞。
回到敦煌后,我们休整了两天,沈万山又给我们补充了物资,还加派了两个带枪的保镖。出发去三垄沙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扎西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三垄沙有‘鬼风’,晚上别赶路。”我心里一紧,赶紧把短信给陈默和沈万山看,他们都觉得要小心,决定白天赶路,晚上在安全的地方扎营。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三垄沙。三垄沙在罗布泊的西边,比白龙堆更荒凉,到处都是流动的沙丘,风一吹,沙子就会形成一道道垄沟,所以叫“三垄沙”。马爷说,这里的“鬼风”很可怕,一旦刮起来,能把人吹得失去方向,还会卷起沙子,打在人身上生疼。
我们开车走了大约三个小时,突然刮起了风,沙子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马爷赶紧把车停在一个沙丘后面,说:“这就是‘鬼风’,等风停了再走。”
我们在车里等了大约两个小时,风才渐渐变小。刚准备继续出发,小李突然喊道:“你们看那边!”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沙丘上,有一群人正在朝着我们这边走,看人数,至少有二十个——正是“黑鸦”的人!
“他们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们?”我心里疑惑。沈万山皱着眉头:“可能我们中间有内鬼。”
陈默立刻警惕起来:“不管有没有内鬼,现在先想办法摆脱他们。马爷,能不能绕路走?”
马爷摇摇头:“这里到处都是沙丘,绕路也会被他们发现。而且前面就是三垄沙的核心区域,那里有很多‘魔鬼城’,地形复杂,或许能甩掉他们。”
我们赶紧发动车子,朝着“魔鬼城”的方向驶去。“魔鬼城”是一片巨大的雅丹地貌,里面的雅丹高低错落,像一座废弃的城市,风一吹过,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鬼哭,所以叫“魔鬼城”。
我们把车开进“魔鬼城”,在雅丹之间穿梭。“黑鸦”的人也开车追了进来,双方在“魔鬼城”里展开了一场追逐战。马爷的车技很好,在狭窄的雅丹缝隙里灵活地穿梭,好几次都差点和“黑鸦”的车撞上。
“前面有个山洞!”小李突然喊道。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面的一座雅丹下面,有个黑漆漆的山洞。马爷赶紧把车开过去,我们跳下车,跑进山洞里。
山洞里很宽敞,我们躲在洞口旁边,看着“黑鸦”的车在外面绕了几圈,没发现我们,就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我们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这里好像是个古墓的入口。”陈默拿着火把,朝着山洞深处走去。我们跟在他后面,走了大约十几米,就看到一扇石门,门上刻着白虎的图案。“难道白虎信物就在这里面?”
我们兴奋起来,赶紧找石门的开关。陈默在石门上摸索了半天,突然发现白虎图案的眼睛是两个凹槽,他把青龙玉佩和石碑碎片放在凹槽里,只听“轰隆”一声,石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个巨大的地宫,中央放着个青铜箱子,箱子上刻着白虎的浮雕。我们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块白色的玉佩,上面刻着白虎的图案——正是白虎信物!
“太好了!又找到一件!”我激动地说。就在这时,山洞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沈万山的保镖大喊:“‘黑鸦’的人又回来了!”
我们赶紧拿起白虎信物,朝着山洞深处跑去。山洞深处还有一条通道,我们顺着通道跑,跑了大约几百米,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出口——外面是一片开阔的戈壁,离“魔鬼城”已经很远了。
我们赶紧朝着戈壁深处跑去,跑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停下来休息。回头看,“黑鸦”的人没有追上来。我们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三件信物,心里既兴奋又紧张——只剩下最后一件玄武信物了,只要找到它,就能打开真正的“昆仑之眼”。
“接下来,我们要去阿奇克谷地找玄武信物。”陈默拿出羊皮卷,“阿奇克谷地是罗布泊最北边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沼泽,比白龙堆和三垄沙更危险。”
我点点头,摸了摸爷爷的日记:“不管多危险,我们都要找到最后一件信物,完成爷爷的心愿。”
夕阳西下,我们朝着阿奇克谷地的方向走去。戈壁上的风很大,吹得我们的衣服猎猎作响,但我们的心里,却充满了坚定的信念。我知道,前面的路会更加危险,“黑鸦”的人肯定还在等着我们,但我们不会退缩——为了爷爷,为了那些珍贵的文物,我们一定要找到所有信物,打开真正的“昆仑之眼”。
戈壁的夜色来得快,刚走到阿奇克谷地边缘,天就彻底黑了下来。我们借着月光搭起帐篷,马爷在帐篷周围撒了圈防虫的草药,小李则拿出卫星电话,试图联系沈万山,却发现信号断断续续,只能模糊听到“小心……沼泽……黑鸦……”几个词。
“沈会长那边怕是也遇到麻烦了。”陈默把卫星电话收起来,从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分给大家,“今晚轮流守夜,明天一早进谷地。阿奇克的沼泽和流沙不一样,表面结着硬壳,踩上去才会陷下去,比流沙更难防。”
我啃着饼干,摸出爷爷的日记翻到阿奇克谷地那一页,上面画着个奇怪的标记——像个十字,旁边写着“玄武藏于水眼”。“水眼是什么?”我抬头问马爷。
马爷抽着旱烟,眼神望着远处的黑暗:“水眼是阿奇克的老人们说的,就是沼泽里的泉眼,常年冒水,周围的泥最软,陷进去就别想出来。但有时候,水眼旁边会有古楼兰人留下的标记,说是能指引方向。”
后半夜轮到我守夜,帐篷外的风呜呜地响,像是有人在哭。我拿着手电筒,在帐篷周围照了照,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沙地上,有一串新鲜的脚印——不是我们的登山靴印,而是皮鞋印,和“黑鸦”的人穿的一模一样。
我赶紧叫醒陈默和马爷,三人拿着手电筒顺着脚印往前追。脚印在一片低矮的红柳丛前消失了,红柳丛后面,隐约能看到几个人影在晃动,还传来低声的说话声。
“是‘黑鸦’的人!”陈默压低声音,从包里掏出匕首,“他们肯定也在找水眼,咱们绕到后面,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我们绕着红柳丛,悄悄摸到人影后面,借着月光一看,只见有五个“黑鸦”的人,正围着一个穿藏袍的老人——是扎西!其中一个人用枪指着扎西的头,恶狠狠地说:“快说,水眼在哪里?不然我崩了你!”
扎西梗着脖子:“我不知道什么水眼,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还嘴硬!”那人举起枪,就要扣动扳机。陈默突然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一把夺过那人的枪,和他扭打在一起。我和马爷也赶紧冲上去,和其他“黑鸦”的人打了起来。
扎西趁机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一个人的后脑勺砸去,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剩下的几个人见势不妙,赶紧往后退,朝着沼泽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扎西大叔,您没事吧?”我扶着扎西,看着他脸上的伤痕,心里很愧疚,“都怪我们,让您受牵连了。”
扎西摇摇头,喘着气说:“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他们盯上了。我听说你们要去阿奇克找玄武信物,担心你们出事,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抓住了。”
我们把扎西扶回帐篷,给他处理了伤口。扎西喝了口热水,才缓缓开口:“水眼就在谷地中央的‘月牙泉’旁边,那里有个古楼兰的祭祀台,玄武信物就藏在祭祀台下面。但‘黑鸦’的人肯定也知道了,咱们得赶在他们前面找到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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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好帐篷,跟着扎西朝着谷地中央走去。阿奇克谷地的沼泽比我们想象的更广阔,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泥沼,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硬壳,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时都可能陷下去。
扎西拿着一根长杆,在前面探路:“跟着我的脚印走,我走的都是硬地,别乱踩。”我们小心翼翼地跟着扎西,走了大约三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远处的“月牙泉”——一汪清澈的泉水,像个月牙,镶嵌在沼泽中央,周围长着几丛绿色的芦苇,在荒凉的戈壁里显得格外显眼。
“那就是水眼!”扎西指着月牙泉旁边的一个土台,“土台就是古楼兰的祭祀台,玄武信物就在下面。”
我们朝着祭祀台走去,刚走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回头一看,只见三辆黑色的越野车,正朝着我们这边开来,车顶上还架着机枪——是“黑鸦”的大部队!
“不好,他们来了!”马爷大喊,“快,先去祭祀台!”
我们加快脚步,冲到祭祀台旁边。祭祀台是用土坯砌成的,高约两米,上面刻着玄武的图案。扎西指着祭祀台的侧面:“这里有个暗门,推开就能进去。”
陈默和马爷合力推开暗门,里面是个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我们依次钻进通道,扎西最后一个进来,刚关上暗门,外面就传来了枪声和汽车的刹车声。
通道里黑漆漆的,我们点燃火把,慢慢往前爬。爬了大约十几米,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地宫。地宫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里的水清澈见底,水池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正是玄武信物的所在地!
“太好了,找到玄武信物了!”我兴奋地朝着石台跑去,刚跑到水池边,突然脚下一滑,掉进了水池里。水池里的水冰冷刺骨,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水池底的淤泥里,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脚。
“林风,小心!”陈默赶紧跳下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想要把我拉上去。就在这时,水池里的水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我和陈默都被漩涡吸住,朝着水池中央的石台靠近。
扎西和马爷趴在水池边,伸出长杆,想要拉我们上来。扎西突然大喊:“快看,石台上的盒子!”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黑色的盒子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一块黑色的玉佩,上面刻着玄武的图案——玄武信物!
就在玉佩露出的瞬间,漩涡突然停止了,水池里的水也平静下来。我和陈默趁机爬上岸,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陈默拿起石台上的玄武信物,激动地说:“太好了,四件信物都齐了!现在我们可以打开真正的‘昆仑之眼’了!”
扎西看着四件信物,眼神变得庄重起来:“‘昆仑之眼’的真正入口,在罗布泊的‘湖心岛’,那里是古楼兰的圣地,只有集齐四件信物,才能打开入口。但‘湖心岛’常年被湖水淹没,只有在每年的‘沙暴季’,湖水才会退去,露出入口,现在正好是沙暴季,我们得赶紧去湖心岛,不然等湖水涨起来,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们不敢耽误,赶紧顺着通道爬出去。外面的“黑鸦”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几辆废弃的越野车。扎西说:“他们肯定也去湖心岛了,咱们得赶紧跟上,不能让他们先找到‘昆仑之眼’。”
我们坐上马爷的越野车,朝着湖心岛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风沙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车子在沼泽和戈壁之间颠簸前行,好几次都差点陷进泥沼里。
走了大约四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湖心岛——一座孤零零的小岛,矗立在罗布泊的湖水中,岛上长满了枯萎的胡杨,在风沙中显得格外苍凉。湖心岛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昆仑之眼”四个大字,还有四灵的图案。
“就是这里!”扎西激动地说,“把四件信物放在对应的凹槽里,就能打开石门。”
我们走到石门面前,按照四灵的图案,把青龙玉佩放在东方的凹槽里,白虎玉佩放在西方的凹槽里,朱雀碎片放在南方的凹槽里,玄武信物放在北方的凹槽里。四件信物刚放好,就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就是真正的‘昆仑之眼’!”陈默拿着火把,率先走进洞口。我们跟在他后面,走进洞口后,发现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画的是古楼兰人的生活和祭祀场景,还有“楼兰玉髓”的传说——据说“楼兰玉髓”是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能让人长生不老,还能控制风沙,是古楼兰的镇国之宝。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甬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宫。地宫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棺,水晶棺里,静静地躺着一块巨大的蓝色宝石——正是“楼兰玉髓”!
“太美了!”我惊叹道,眼睛盯着“楼兰玉髓”,它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有生命一样。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黑鸦”的人举着枪,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声音沙哑地说:“多谢你们帮我打开‘昆仑之眼’,现在‘楼兰玉髓’是我的了!”
“是你!”陈默突然喊道,“你是考古队的王教授!你没死!”
面具男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半年前考古队的王教授,大家都以为他在意外中去世了,没想到他竟然是“黑鸦”的人!
王教授冷笑一声:“没错,是我。我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楼兰玉髓’。现在把玉髓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你做梦!”扎西大喊,“‘楼兰玉髓’是古楼兰的宝物,也是国家的文物,你休想把它带走!”
王教授脸色一沉,举起枪,指着扎西:“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黑鸦”的人纷纷举枪,朝着我们这边开枪。我们赶紧躲到石柱后面,和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小李和小张拿着枪,在前面反击,陈默则趁机绕到王教授的后面,想要偷袭他。
王教授反应很快,转身朝着陈默开枪,陈默赶紧躲到石柱后面,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我看着石台上的“楼兰玉髓”,突然想到爷爷日记里写的一句话:“楼兰玉髓遇火则明,遇水则暗,可御外敌。”
我赶紧拿起火把,朝着“楼兰玉髓”跑去,王教授发现了我的意图,大喊:“拦住他!别让他碰玉髓!”
一个“黑鸦”的人冲过来,想要抓住我,我赶紧拿起火把,朝着他的脸上扔去,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我跑到石台前,举起火把,靠近“楼兰玉髓”。只见“楼兰玉髓”突然发出强烈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地宫,“黑鸦”的人被蓝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纷纷往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王教授惊恐地喊道,想要举起枪,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蓝光吸住,动弹不得。
扎西兴奋地说:“是‘楼兰玉髓’在保护我们!它能识别善恶,像你们这样的坏人,是碰不到它的!”
趁着“黑鸦”的人混乱,我们赶紧冲上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小李和小张趁机夺过他们的枪,指着王教授:“别动!再动我们就开枪了!”
王教授看着石台上的“楼兰玉髓”,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时,地宫突然开始摇晃,顶上的石头纷纷掉下来,扎西大喊:“不好,地宫要塌了!咱们赶紧走!”
我们押着王教授,朝着甬道的方向跑去。刚跑出洞口,地宫就“轰隆”一声塌了,巨大的石块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楼兰玉髓”也被埋在了下面。
王教授看着塌陷的地宫,瘫坐在地上,绝望地说:“我的玉髓……我的长生不老梦……”
我们把王教授绑起来,带上越野车,朝着敦煌的方向驶去。一路上,风沙渐渐变小,太阳慢慢升了起来,照亮了罗布泊的戈壁。
“‘楼兰玉髓’虽然被埋了,但至少没有落到坏人手里。”陈默看着窗外,感慨地说,“而且我们找到了四件信物,还揭露了王教授的真面目,也算是完成了爷爷的心愿。”
我点点头,摸了摸爷爷的日记,心里很欣慰。虽然“楼兰玉髓”被埋在了地下,但它保护我们的画面,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还有很多像“楼兰玉髓”一样的文物,需要我们去保护,去守护,不让它们落入坏人的手中。
车子在戈壁上飞驰,朝着敦煌的方向驶去。我看着远处的朝阳,心里充满了希望,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保护好国家的文物,让它们永远闪耀着光芒。